「那就讓荊靖生氣吧──」
他坐上車,車子揚長而去。
壯叔大笑,小徐則是完全搞不懂狀況。「這麼說來,頭是喜歡荊小姐的?」
壯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咱們兄弟,重案組的春天回來啦!」
第8章(1)
車子往關邵行家急駛而去。一路上,她正襟危坐,視線直直投向車窗外的街景卻沒心情欣賞,她心裡焦慮難安,不敢看他、不敢多想。身旁男人轉變得太快,快到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麼?什麼是真實的?什麼又是一時的情緒?
前不久他們還在互相爭論和不信任,到今天,他居然讓交通隊攔截張明益的車子,他到底怎麼了?他怎麼會知道相親的事?因為報上的新聞嗎?他專程來找她的目的又是什麼?是聽信記者亂寫,以為她要訂婚了?還是想繼續勸她放棄濕地保護區?他到底是怎麼了?
當他變得溫柔,她在錯愕之外,更怕自己會淹死在他眼底的溫柔裡。
曾經他給過她很多夢想,曾經她也以為自己能夠攻陷他的心,很多曾經全都在那次的爭論之後有了改變。她不敢期待兩人之後的發展,放棄是她以為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她雖然傷心,卻也得作這個決定,並且試著接受張明益的追求,只是……
他為什麼吻她?
她失神地撫著唇。他不會知道哪怕只是淺淺一啄,也會讓她──
「想什麼?」紅燈時,關邵行傾過身,凝視著她滿是複雜的美眸。
「啊?」她驚呼,身子不自覺地向後傾,後腦勺直接撞上頭靠。休旅車的頭靠較硬,加上她的髮髻裡暗藏了五根髮夾固定,這一撞,剛好刺在她的頭皮上。她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捂著頭。
他失笑,大手將她攬進懷裡。「練鐵頭功嗎?」他揉著她撞痛的部位,聞到熟悉的馨香,這一刻,那些不安、恐慌、失落全部得到安撫,他總算明白,只要她在他懷裡,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不要把我的頭髮弄亂,我等一下還有個宴會。」她嘟著唇,斜睨著他,端著嚴肅的神情。
他挑眉,故意拔掉她發上第一根髮夾。「我和柔柔都喜歡你長髮披肩的模樣。」
「關邵行!」她抗議,按著她的髮髻,嗔聲警告。
他沒理會,再拔掉第二根髮夾。「張先生讓壯叔安全送回家了,誰陪你去宴會?或許我可以當你的男伴,但我喜歡我的女伴長髮披肩。」
她拍打他的手背。「嘿,你不是說我們的世界完全不同嗎?我今天要參加的宴會對你而言就像另一個世界一樣,你怎麼參加?」
他凝視著她的眼,溫柔地揚起笑。「當然可以,你都可以來重案組和壯叔他們聊槍擊要犯了,為什麼我不能參加你的宴會?」
說著,關邵行繼續拔掉第三根髮夾、第四根、第五根,直到髮夾全部清空,她的髮髻只要不小心就會整個散掉……
「關邵行──」她氣紅了臉,不敢相信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是塞車還紅燈?天啊,五根髮夾都拔光了,車子還在原地不動!
他看著她氣惱的小臉,她紅唇微張,柔嫩如櫻花般的唇看起來太可口。「你微張的唇像在邀請我。」
她趕快閉上嘴,並且用手摀住,但這樣的動作是沒用的,被獵人看上的小白兔豈有逃脫的機會?
他握住她的手腕,挪開,火熱的唇隨即攫住了她。
柔柔的吻輕吮著她的唇辨,然後細細地吮,她像貓兒一般輕輕低吟,他將她的手拉高勾住自己的頸項,綿密的吻迅速加深,他撫著她纖細的背脊,讓她更貼向自己。她柔軟的乳房緊貼著他,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他的舌執意撬開她緊閉的口,灼燙的舌狂然入侵,勾撩著她,吸吮著她口中的甜美。
忽然,後頭的車輛發出抗議的喇叭聲,她心急地推開他,見他無所謂地咧著笑,眼中滿是慾望。
關邵行撫著她潮濕紅潤的唇。「這只是開始。」
她倒抽口氣,再也說不出話。
車子前進,兩人不再交談,也不再有肢體上的碰觸,但他們體內的火山彷彿一觸即發……
抵達關邵行的公寓,兩人沉默地下了車,寒冬裡冰冷的風依舊無法吹散她渾身的躁熱。
她說:「你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談……」她想走,可雙腿顫抖。
關邵行只是笑,牽頭她的手回到他家。他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兩人走入屋內,當大門關起的瞬間,一隻有力的大手猛然拉扯她,用強健高大的身軀把嬌小的她壓在門板上。她驚呼,他的大手按著她纖細的背脊,讓她柔軟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沒有一絲空隙。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灼燙的體溫。
「放開我……」她脆弱地掙扎。
「不放。」他說,薄唇隨即如暴風般擄獲她甜美的雙唇,舌頭侵入她口中,勾撩著她的舌同時緊緊吸吮。
他霸道的氣息混著她的清新甜美,她體內蟄伏的情-yu因他濃烈的吻而再度被喚醒,所有的防備迅速卸下。
「邵行……」荊玫舉起手摟著他的頸,迎合他的索求。
關邵行灼熱的唇含吮著她白玉凝脂般的肌膚,細碎的吻蔓延到她敏感的喉間,他溫熱的呼吸讓她一陣輕顫,她閉上眼,無力地攀著他的肩。驀地,他托起她的臀,猛然抱起她,她驚呼了聲,而後笑開。「這是雲霄飛車?」
他原地轉了三圈,惹得荊玫哇哇叫。「怕嗎?」
她搖頭。「有你在,不怕。」
兩人四目交接,灼熱地凝視對方,為彼此而興奮期待。她雙腿緊夾在他的腰間,小手纏上他的脖頸,水氣迷濛的美眸瞅著眼前的他,彼此的呼吸愈加急促。
他凝視著她,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微微開啟的紅唇。「這次不會中途停止。」
他說的是肯定句。「我知道。」嬌羞的粉紅躍上荊玫的臉頰,她主動偎進他懷裡,柔軟渾圓的ru\房緊貼著他精壯結實的胸膛。她吻上他的唇,他倒抽口氣,熱情地迎接她生澀的吻。
……
良久,兩人逐漸從ji\情後的餘韻中平息。
他鬆開她散亂的發,激情過後的她滿身是汗,嬌紅的小臉、喘著氣微張的小嘴讓她顯得嫵媚誘人,他看得著迷,勾起薄唇,傾身在她紅唇上印下輕輕一吻。
他深情地凝視著她,大手輕撫她發燙的小臉,然後抽出自己,她不自覺倒抽口氣,嬌柔地shen\吟。
他眸心一燃。「別誘惑我,你禁不起第二次。」
他閉上眼,長臂將她泛紅的嬌小身軀擁進懷裡,四肢交纏,同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
天亮了。
荊玫緩緩轉醒,癡迷地望著擁抱自己的男人。昨夜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事實證明不只是一次歡愛,他並沒有給她太多休息的時間,大部分的時候,他的唇在她身上,手也在她身上,他要她、佔有她,而且彷彿永遠不夠。
他說過如果沒有確認兩人的關係,他不會衝動地要了她,那昨夜的一切是男人失控的性\yu,或是真的……他愛她?
她看著他,即使熟睡,他依然佔有慾十足,一手擁著她,一手放在她的腰臀上,大掌還貼著她翹挺的屁股,四肢更是壓制著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身體裡一般。
只是,昨晚的恩愛反而讓她更害怕他清醒後的理智──
如果他反悔了呢?
如果他懊惱兩人多了這一層關係呢?
昨夜,對於她不下十次的深情告白,他只有微笑或更激烈的佔有,沒有任何言語的回應。直到最後一次,兩人在浴室,他由背後抱著她,他堅挺的慾望在她體內抽送著,然後,他嘶啞問她──
「愛我嗎?」
他表情彷彿擁有天下的王者般,預料到她的答案,卻執意要她一再重複表示對他的愛。她不甘心回答,便由化妝鏡中看到他不滿的擰眉,然後像是要懲罰她的任性,等她瀕臨高潮之際,他停止自己的抽送,碩大硬挺的慾望甚至完全抽離,改由手指在濕熱的入口可恨地蹂躪她,直到她受不了情慾的折騰,哭喊著她愛他,才讓她完全宣洩情慾,獲得滿足。
可惡的傢伙。原來歡愛也可以當成一種武器──
荊玫輕輕退離他的懷抱,只是再怎麼輕巧的動作,還是驚動受過專業訓練、隨時保持警戒的他──
關邵行手一扯,又將她攬回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額頭前。「去哪?」
「上廁所。」她梗著聲說。
他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平滑的背脊。「嗯,我抱你去。」
她仰頭看著他仍閉起的眼睛,強烈懷疑他根本只有三分醒。「不要,我只是要去上廁所。」
「真的,還是落跑?」他大掌扶住她的腰背,將她更推進自己懷中,不留一點空隙。
落跑?荊玫的心跳停了一拍。「當然不是,我真的要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