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安母慈藹地拉著語涵的手,說:「我一直都把語涵當成自己的女兒般對待,現在她嫁給我們家至雍,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願。」
「至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應該懂得我的意思吧?」安明輝掄拳輕捶兒子的肩頭,朝他挑挑眉,一副算計他到底的狡詐姿態。
「爸,成家後就該立業。現階段我只想全力衝刺事業,給語涵一個溫暖的家。」臭老爸該不會「逼婚」完還想「催生」吧?
「衝刺什麼事業?趕緊讓我們抱孫子比較實際!」安明輝一副「抱孫心切」的表情。
「明輝,今天咱們兩家能結成親戚,我實在是太高興了!來,咱們哥兒倆今晚不醉不歸!」溫啟河搭著安明輝的肩頭,兩人走往喜宴。
語涵羞窘地夾在一群大人裡,抖著嘴角僵笑。她只答應配合他結婚,可沒打算要負擔「生產報國」的重責大任啊!
她的背脊竄起一股涼意,突然發現「安太太」這個職位不太好擔任,因為未來的日子裡,她不只耳朵會不得安寧,恐怕還會有一群人天天向她的「肚皮」請安。
「你覺得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她拉拉他的衣袖,踮起腳尖附耳低聲說道。
安至雍垂眸睇著她擔憂的小臉,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豐盈高聳的胸部上,那玲瓏有致的曲線惹動他的渴望。如果她願意配合演出,他也會「全力以赴」的。
唉!只是結婚久了後,兩人若一直沒有動靜,她頂多被關心幾句,而他則是「男性尊嚴」受到嚴重的污辱,會被質疑「辦事不力」。
忽然之間,他們有志一同地認為,兩人未來的前途不甚光明。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想得太遠了,因為在喜宴上,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迎接他們!
第三章
安溫兩家的喜宴在「梧桐食府」熱鬧進行著,安至雍西裝筆挺,而溫語涵則換上了一襲粉紅色的晚禮服,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明艷動人,彷彿綻放在微風中的小花,如此的嬌艷可人。
安至雍睇著溫語涵美麗的臉龐,摟著她不盈一握的蠻腰,胸臆間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腦海掠過幾抹旖旎的遐想。
兩人牽著手,逐桌敬酒。大多時候,擔任伴郎的爾東臣都會盡責地替兩人擋酒,不過來到昔日同學和好友這幾桌時,可就沒這麼好打發了。
酒照樣往伴郎的喉頭灌去,但是大夥兒卻築起人牆,將新人團團圍住,狡猾邪惡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們,恍若飢渴多日的猛獸,好不容易逮到了獵物般,一副要將兩人生吞入腹的兇惡模樣。
語涵這才猛然想起來,安至雍是「惡名遠播」的大魔王,謹守著「將個人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上」,在大學時,許多人都吃過他的悶虧,也領教過他整人的把戲,這下糟了!
安至雍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瞄了爾東臣一眼,希望他能有情有義地趕來救他,卻發現那傢伙已經醉癱在一旁了!該死的!
到底是誰將他們結婚的消息走漏的?他明明吩咐過秘書,不用寄喜帖給他們的!
「喂,我發現你的人緣好像不太好耶……」語涵捏了一下他的臂膀,怯怯地說道。
「會嗎?我記得自己以前是風雲人物,頗受大家的愛戴。」安至雍力持鎮定,佯裝沒看見同窗好友小張臉上陰險的笑容。
小張扳著指節,緩緩地走近他們。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還記得去年他結婚時,由安至雍帶頭鬧洞房,一整晚「驚心動魄」地惡整,害得他承受不住驚嚇,留下後遺症,「垂」頭喪氣了三個月,愧對新婚妻子!所以,這次他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至雍,新婚愉快啊!」小張笑得賊兮兮的。
「小張,不是聽說你外派到新加坡去了嗎?怎麼有空趕過來呢?」安至雍皮笑肉不笑地問著。
「好朋友結婚,我不來參加說得過去嗎?再說了,你以前那麼「照顧」我,我當然得送個大紅包當回禮才行啊!」小張拍拍安至雍的肩膀,一副好哥兒們的語氣。
瞥見大夥兒邪惡的眼神,語涵實在很想告訴他們,冤有頭、債有主,一切與她無關,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
「小張學長,隔壁那桌是我的姊妹淘,我先過去和她們打招呼,你們慢慢敘舊。」語涵嬌笑道,拎起裙擺,腳底抹油,準備落跑。
「語涵學妹,我千里迢迢從新加坡趕回來喝你們的喜酒,你總得跟我喝一杯才行啊!」小張拉住她。
「小張學長,我酒量不好,喝酒的事還是留給你們男人去就好了……」她一臉無辜地噘起殷紅的小嘴,甜甜地撒嬌。
「至雍,出來跑遲早要還的,咱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受害者之一的小李也拍了拍他的肩頭。
安至雍端凝大夥兒一眼。早料到他結婚的消息一旦走漏,一定會引來這群傢伙的復仇,所以為了預防萬一,他事先已請張書穎訂了飯店的套房佯裝成新房,讓這群想「鬧洞房」的人撲個空,免得整晚飽受不人道的折磨,留下無法抹滅的陰影。
「你們想怎麼玩?」安至雍很乾脆地問,反正在喜宴上,他們也不可能鬧得太過分。
「為了促進你們夫妻倆的感情,那就先來個舌吻三分鐘吧!」小張好商量地說。
此時,鄰桌的賓客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紛紛趕來湊熱鬧。在一片鼓噪喧騰的氣氛中,這群復仇者直嚷著「舌吻」!
語涵擠出一抹困窘的笑容.放低身段想向大家求饒,安至雍卻驀地伸出魔掌,攬住她的纖腰,她旋身一轉,整個人落入他懷裡。
他朝大夥兒挑挑眉,說道:「應觀眾要求,我們只好委屈一點,現場表演了。」
「不要啦……」語涵苦著一張小臉,求饒道。
嗚~~「老婆」難當,這月薪三萬元也太難賺了吧?
眾人鼓掌叫好,齊聲喊道:「舌吻、舌吻、舌吻~~」
安至雍收攏手臂,使她軟馥的身軀熨貼在他結實的胸前,兩人親密得沒有一絲距離。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男性的氣息混著淡淡的酒味,噴拂在她的鼻端,羞窘的紅潮沿著小巧的耳朵,慢慢地暈染上她的粉頰,瑩亮的大眼佈滿驚慌。
「盛情難卻,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安至雍捧起她粉嫩的臉頰,炯亮的目光落在她紅潤不甘願的小嘴上。
語涵癟著小嘴,還來不及哀悼即將失去堅守了二十六年的初吻,安至雍已俯身傾向她,覆住她的嘴。
她膽怯地緊閉眼睛,感覺到他熾熱的舌滑進她的唇內,僳悍地佔有她的唇,彷彿連她的呼吸也奪去了,令她暈眩。
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幾乎聽不見圍觀賓客們鼓掌喧嘩的聲音,所有的知覺全被他攝去,僅剩下他溫熱的氣息密密實實地包圍住她。
她在他的唇裡嘗到淡淡的酒味,那樣的濕潤、甜蜜,熱呼呼地捲燒而過,令她的心發緊地跳動著,雙手無助地攀住他的頸項。
安至雍收攏手臂,使她柔軟賁起的胸部貼覆著他的胸口,霸道地、密實地攫住她的唇。
本來他只想順應大夥兒的要求,敷衍了事一下的,卻沒想到,她的吻竟會如此誘人。
那濕軟甜馥的感覺撩撥起他的渴望,令他忍不住與她生澀的唇舌翻飛共舞,掬飲她的甜蜜。
她嘗起來就像沐浴在朝雨裡的小花蕾,清甜淡雅,牽引出他身體深處一種本能的悸動,令他狂喜、迷醉,進放山濃烈的情動氣息.
安至雍再次體認到,他懷裡的她不再是他熟悉的女孩,而是一個甜美性感的女人。
她敏感的嬌軀不安地顫動著,生澀笨拙地回應著他的熱吻。
安至雍不是情場生手,吻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但是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令他如此的興奮,強烈地想要佔有她。
「十、九、八……三、二、一。」小張和眾人數著秒數,對於兩人熱情如火的賣力「演出」,感到十分滿意。
「讓我們為這對新人掌聲鼓勵一下!」小李吆喝著。
安至雍依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發現自己對她的吻格外有感覺。
語涵眨眨迷茫的水眸,掩住紅腫的唇,心跳得彷彿要迸出胸口般。
不曉得是體內的酒精在作祟,還是熱吻太久缺氧了,她覺得整個人有些暈眩,恍恍惚惚的,像是置身在夢中般。
「這樣可以了吧?還有什麼把戲,留著到『鬧洞房』的時候再玩吧!」安至雍挑挑眉,急欲打發他們。
「當然不行,你還沒跟我們敬酒呢!」小張邪笑道。
這對他們來說只是「開胃菜」罷了,晚上鬧洞房的把戲才叫精采!
剛才他已經派了一組人馬預先埋伏在他們的新房裡,準備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
安至雍瞟了坐在椅子上、醉得亂七八糟的伴郎一眼,認分地接過小李遞來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