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我為了你,放棄其它的女人?」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這怎麼算都覺得虧大,他展紹頎又不是傻瓜!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論調,聽起來是很有情有義,但總覺得太缺乏人性。
處於飢渴狀態的人,在面對源源不絕的泉水時又怎麼可能只飲一瓢就滿足?
女人啊,他展紹頎是多多益善。
要專一,婚後絕對。
問題是他沒想過要結婚,即使常沁在他眼中是只肥羊,她也不足以有觸動他接受婚姻的吸引力,再看妹妹意珠與陳慶活生生佳偶成怨偶的例子,或許他知道信守忠貞婚姻的個中難處,所以他並不想考驗自己,同樣的也不會因為婚姻制度而去傷害一個女人。
只要不碰觸婚姻議題,男歡女愛是多麼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而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常沁的肉體!
「好,既然你自己說了,我也不想做得太絕。」常沁突然負氣了,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只怕會教自己悔恨終生。「如果你與外頭那些女人完全斷絕往來,從此不再拈花惹草,只認定住在你屋簷下的我,那麼你要我怎樣,都隨你!」
展紹頎狐疑的挑起一道眉,斜睨著眼前發出戰帖的女人。
她真要他放棄外頭那些可口美麗的女人,才肯接受他?
他雖然做事一向很有魄力,但她的要求對他面言,這難度未免也太高了!
不行不行!不划算!女人可是他生命中活力的滋養源,每天光吃一種都還嫌太單調,何況要他長期服用?
裹上彩色糖衣的巧克力都有吃膩的一天,遑論只有一種顏色的健素糖。他可沒自信受得了那單調!
「我才不答應你這麼刻薄的交換條件。哼!我若答應你,那或許會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但那也同時會讓別的女人感到傷心失望,更肯定會扼殺我這個總是意氣風發的大男人,我才沒那麼笨。」展紹頎趾高氣揚的瞥著她,一臉乖桀。
「那就從現在開始,你不准再跟我亂放話說非要得到我不可,以後上下班我自己想辦法,你不要再跟我同進同出……」
「你果然不夠瞭解我。」展紹頎眼神頑劣的朝她一睨。「我不放棄別的女人,當然也不可能放棄你!你別把我想得太善良,我要吃的東西,別人就得端上桌!」
聞言,常沁整個人傻掉。溝通半天,根本一點成效也沒有!
「你不按照我的條件來,我發誓,你、你、你絕對吃不到!」什麼時候自己變成食物了?!但面對一隻色狼,常沁也只能入境隨俗說起狼的語言。
「那咱們走著瞧。」展紹頎發光的眼神儘是陰險邪氣,嘴角牽起一道弧度,是他使壞、耍詐的時候了……
車子再度起動,瞬間穿插進流動的車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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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紹頎與常沁兩人互嗆的那天之後,常沁寧可犧牲一些睡眠時間及多花一些交通費,打死再也不肯搭他的車上下班。
總之,兩人少打交道最好。
這天常沁回到「頎屋」,一如往常當她直接走向屋外樓梯準備回頂樓宿舍時,總會望一望一樓客廳裡的動靜。
通常她回來時,客廳都是暗的,顯示主人未歸,但今夜客廳的燈亮著卻空無一人,不知為什麼?
自從她不讓展紹頎接送上下班,他就再也沒準時回家過,常常三更半夜才回來,身邊也總是有女人。
那一男一女都在幹些什麼?玩些什麼遊戲?他的淫亂,常沁是見怪不怪,比較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會一再的為他帶女人回來而感到有點不高興……
噥!她不高興什麼啊?別再胡思亂想了!
不理會明亮的客廳唱空城計,常沁拖著疲憊的步伐安分的回頂樓宿舍去。
「你回來啦?」
微弱月光下,男人的聲音忽起,正拾級而上完全沒防備的常沁一下子嚇得冒出冷汗。
明知聲音是出自展紹頎,但一時找不到他人在哪兒,定睛一瞧才發現圍牆處有一團煙緩緩飄散,又是他在吞雲吐霧。
「幹嘛站在那裡嚇人?」常沁走上最後一層階梯後放慢腳步,遲疑著是該走到他面前,還是直接回房。
「我在等你。」
「等我幹嘛?今天沒人陪你嗎?哈!寂寞了是不是?」常沁嘲諷著他今晚獨守空閨,竟覺得很痛快。
「有啊!」展紹頎面無表情的答,很輕易就回擊了常沁的譏笑。
「有?」常沁嘴邊的笑僵住。哎,她真傻,不甘寂寞的男人怎可能沒人陪呢?
想必他床上已躺著個火辣辣的美女,他們倆不是正準備展開一場廝殺,便是中場休息他上頂樓來抽根事後煙,稍待繼續……
呸呸呸,又想哪兒去了!
常沁!很瞎耶!你管人家好夫淫婦在幹嘛?給我正經點。
「有人陪不快去,在這裡幹嘛?」擾亂人心!
「別急,我先跟你說說話。」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吃過飯沒?」
「吃啦!工作這麼辛苦,怎能不吃?」常沁不耐煩的說著,一想到有女人在他床上蠕動嬌吟,等待他再度光臨,她就更加不耐煩。
「工作……還好吧?」
「好,好得不得了,除了常被老鳥剝削虐待,被八卦嬸在背後說長道短以及被傲客刁得尊嚴全無,再加上下班後還被上司拉住說說話之外,真是好得不得了!」
聞言展紹頎一愣,又隨之一笑,瞧她說的好像在直營店上班是入了地獄一樣。
「那……住這裡還習慣吧?」
「這句話你早在幾百年前就該問了!不習慣,非常不習慣!」常沁不明白他今晚幹嘛假好心噓寒問暖的,有何企圖?
「頂樓住不習慣?那要不要搬去樓下住?」
「誰要跟你搬去樓下住?展紹頎,你是不是很閒?很閒趕快回房裡忙去,別讓人家等太久,沒禮貌。」
「你說的喔!」展紹頎腳步一跨,跨到她眼前虎視眈眈,預告著他將做出她意想不到的動作。
「我說的呀,怎樣?很有道理對不對?那你還不趕快……啊!」
常沁的話未竟,驚呼一聲,突然被展紹頎的大手托抱住,人已騰空。
待她以看到鬼的驚嚇眼睛仰望他時,他詭詐的笑正在唇際漾開。
「是你急,是你說趕快,我就配合了。」
「你在胡說什麼?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常沁踢著雙腿,兩隻手直扯他的衣服,又羞又氣簡直快瘋掉。
「我不放,你又能怎樣?」
「我喊強暴……強暴!救命啊!展紹頎要強暴我!」常沁當真叫喊起來,寧靜夜色中,聲音顯得異常響亮。
她相信她這麼一叫,一定會將他床上的女人給叫過來,到時他就慘了!
「什麼強暴?你喊給誰聽啊?」展紹頎從不覺得常沁聰明,但沒想到她會笨到在只剩他與她的空間裡喊強暴叫救命。
「你真不怕被你房裡的女人聽見?到時她就會知道你展紹頎是個不良份子,是個會強暴女人的大色狼……」
「喂,是誰跟你說我房裡有人的?」
「你!你剛才不是說有人陪你?」
「我說的是你。」
說著,展紹頎將房門一踢,旋身入內,懷裡的人兒早嚇傻了。
常沁怔愣好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從頭到尾都誤會他的意思,原來他說有人陪,是在打她的主意!可惡的男人!竟然真的敢將壞念頭動到她頭上,她要跟他拼了!
「展紹頎!放我下來,是君子就放我下來!」她開始對他拳打腳踢、又咒又罵,就像結了不共戴天之仇,每一個掙扎都充滿力道,每一自言語都充滿忿恨。
展紹頎一把將她拋在床上,隨即壓上她去。
他壓根沒想強暴她,今夜只是要捉弄捉弄她,並試試她的底限。
從沒有女人在面對他的擁抱時像她一般掙扎,也從沒有人是以一堆咒罵來回應他的熱情,真的唯有她了。
展紹頎心裡有喜有怒,更有驚奇。
若他來硬的,她鐵定逃不了,但他不願意這麼做。
霸王硬上弓不在他耍壞的範圍之內,一定還有別招可用!他要再重新想想,而不是以男人的暴力和狠勁來迫使她投降。
他要她臣服,而非屈服。
「我不是君子。」他將她雙手固定在她頭頂上方,話落,他的吻已隨後而上封住她那咒罵不休的小嘴。
她的滋味一如他初次奪取時美好,但他這次選擇淺嘗即止,因為,他感覺自己在她面前,竟然壞不太起來……
有點懊惱。
常沁驚慌的轉動著頭企圖甩離他的吻,但這些動作卻都只適得其反讓他的唇緊緊跟隨著她柔嫩的唇……
濡濕的吻愈深,互觸的體溫愈發灼燙。
她的心好亂,竟亂到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想回應他的吻與落實他的擁抱。
不,不該是這樣的!常沁,你又瞎啦!他正在強吻你耶!你給我醒醒!
腦際迴盪著自己對自己的叮嚀與責備,精神卻與情慾兵分兩路達不成協議,她要他的吻?她不要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