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姑姑見她同意回去,不禁呼了口氣,臨走前,眼尾不經意掃過那男子後,面目變得深沉許多。
南宮策蹙著眉聽春風姑姑在身側說了些話後,目光似冰刃的射向坐在床角的女人。
「好啊,你這女人果真不能輕忽啊!」男人語氣惱怒。
謝紅花心驚。春風姑姑到底對他說了什麼,教他這般咬牙怒目?
不由得以眼神,向春風姑姑詢問,只見對方神色自若,朝那男人福了身後就出去了,她愕然。
他直視她的目光,滴水都能成凍了,她實在不解他在怒什麼?「我是哪裡惹您了?」她眨著無辜大眼的問。
「不過出個門買個包子都能折磨人!」
「欸?」
「你敢瞧別的男人,那男人值得你多送幾眼嗎?」
她落了下巴。他這是在捻酸吃醋嗎?
原來春風姑姑對他說了老半天是這事,那春風姑姑也太多嘴了,明知他小心眼何必說這個!也怪自己貪男色,沒事多瞧個兩眼可讓這男人抓包了。
「呃……其實也沒什麼,您不用想太多。」
男人怒目攢眉,呼吸加長又加重。「你認為,朕想太多?」
「就是啊,遇到美人,您不也會多看兩眼的嗎?」她竟還敢不知死活的比
男人霍地由椅子上彈起。「朕對美人沒興趣,但你對美男卻很有意思是吧?」他神態危險至極。
「我哪是有意思了!就純欣賞,這能代表什麼?」她尚不知死活的駁說。
「住口!」這聲怒喝當場把她的腦袋嚇清明了,終於曉得自己傻得又誤捅他的馬蜂窩。
「我真的沒其他意思,您別誤會我!」她驚縮進床上頭去。還怪人家春風姑姑多嘴,自己這張嘴還不是專惹事!
男人一臉風暴的走近,狠視她。「誤會什麼?朕怎料得到你轉世後,竟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你說,這病症該如何根治才好?」
謝紅花在慌張中努力擠出求饒的笑臉來。「我不過多看人家幾眼,還構不上水性楊花吧?」
男人的表情像是日光被濃雲遮蔽了,極端的陰霾,「看來是朕的錯,大概是沒能滿足你,才讓你想別的男人!」他勾捏起她驚慌的下鄂,痛心疾首的說。
「我……我都說沒有的事了。」她身子拚命想往床裡縮,可臉教人家鉗制著,她退不開啊!
「朕得想些法子讓你眼中再容不下別的男人才行。」他像獵人般打量著她。
她猛吞口水。他的手段件件都驚人,那幾個被他「臨幸」過的妃子,下場可是精采萬分,有的斷腿,有的缺胳臂,還有的全身骨頭都散了,他該不會也這麼對她吧?
「您、您想……想做什麼?」
南宮策笑得宛若索命鬼差,陰森森,冷颼颼。
她背脊涼了。
捏著她下巴的手轉為摩挲,神色也越見森冷。
「您要殺我嗎?」謝紅花難受的問。這人喜怒無常,上一刻自己還被寵著,下一瞬他也許就殺了她。
她不禁悲從中來,覺得自己命苦,兩世都遇上同一個冤家,這世還得死在他手上,真是冤,回頭她要向地府哭訴去,老天待她太不公平!
「還知道哭,很好,就哭吧,前世朕怕惹你心疾復發,你一哭朕便沒了轍,這世,你心臟好得很,愛怎麼哭,就怎麼哭吧,這還能助興,待會朕更有快感。」
什麼?!「您這麼變態?」
「你早知朕的事跡了不是嗎?」他陰笑。
她咬唇後,真的放聲大哭了。「您真要殺我了!」
「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該殺嗎?」南宮策嗜血的盯著她。「但是,該先從何處下手呢?」他評量起來。
謝紅花眼淚凝在眼角,登時又哭不出來了。
「別停止哭啊,哭得越大聲越好……」他狠笑著,當真陰邪又變態。
她睜著圓眸,倒抽一口氣。
「這雙眼瞧男人,該遮了。」
他想挖她眼睛?!她驚恐的猛眨眼。
「還有這張嘴,太過伶牙俐齒了。」
他要拔光她的牙?
「這肌膚光潔,若能留下點薄懲痕跡更好。」
他要鞭笞她?
她已大驚失色,全身顫抖,但他還沒恐嚇完。「這雙腿愛亂跑,實在一點用處也沒有。」
啊!連腿也要砍去嗎?
太狠了,實在是太狠了!
男人的手一扯,瞬間將她的紅裳撕毀,暴露出她雪白無瑕的肌膚。
這變態的男人要施暴虐殺人了!
兩個時辰後,女人眼眶含著淚水,臉上儘是被摧殘過後的楚楚可憐姿態。嗚嗚……好可怕,也好可惡啊!
這兩個時辰,她宛如置身地獄之中,眼睛被蒙著,雙腿被纏綁在男人腰上,全身一絲不掛的被狠狠瘋狂地吸吮烙印,還有自己的唇,最可憐,被吻到都腫了,這會連張闔都無力,說話牙關都會打顫。
嗚嗚……這傢伙欺人太甚,也不想想她的年紀,她可是長輩,這樣欺負她,他還有人性沒有!哇——
第十七章 風雲變色(1)
「水兒?!」
「好痛啊……好痛啊……」
「你給朕醒醒,醒醒!」
她眉心緊攏。「我要死了,你別妨礙我……」
「你說他在京城了?!」坐居上首的黃衣男子驚惶色變。
「應該沒錯。」坐在下首的青衣男子點頭道。
「什麼叫應該沒錯,你沒有確定嗎?」黃衣人急切的追問。
青衣人皺眉。「因為沒有親眼見到本人,所以無法確定……不過,我見到的那東西,玉的色澤雖有些不一樣,但式樣卻是一如傳言中的環珮鈴鐺沒錯。」
「這也有可能是民間追求流行,仿製的。」
「就算是仿製的,但憑那女子身上的紅裳也應該不會有錯。試問這普天之下,又不是不要命了,誰敢再穿紅裳上街?況且,論年紀,差不多就與那人在長沙正極度寵幸的女子相仿。」
黃衣人臉色發青。「那她身旁可有跟著一個老女人?」他再問。
「老女人?」
「對,他將自己的心腹奶娘春風姑姑派去貼身照顧她了。」
「有,她身邊是有那麼一個老女人伺候著。」
「那就是了,那女子正受寵,既然出現在京城街上,那小子肯定也來了,真該死啊!」
「可若他回來了,不進宮,這又是為何?」青衣人不解。
「這小子心思深沉,莫非是發現什麼,對咱們另有打算了吧?」黃衣人驚得坐不住了。
一滴冷汗自青衣人的額上滾落。「也許……是咱們多心了。」他不敢往壞處多想。
「哼,那小子奸險得很,拖著不進宮絕對有目的。對了,春風姑姑可有認出你來?」黃衣人像是想起什麼,急急再問。
「這……那老女人臨走前,似乎刻意瞄過我一眼。」青衣人回想說。
「糟了,她定是認出你來了!」
「那老女人我沒見過,她怎可能認出我是誰?」
「你錯了,春風姑姑在宮裡多年,又是那小子的心腹,可是眼尖得很,你不認得她,她不見得不認得你!」黃衣人氣急敗壞的說。
「如此,那人不就知道我人在京城不在臨南了?」青衣人臉色也變了。
「可惡,那小子拖遲著不進宮,必是知曉咱們勾結成一氣了!」黃衣人心浮氣躁的頓足,有點慌了手腳。
青衣人那頗為英俊的面容也瞬間變得蠟黃。「那……咱們該如何是好?」那南宮策一旦出手,他們非死即傷啊!
黃衣人深吸幾口氣後,長期飲酒過度而浮腫的眼睛倏地狠戾起來。
「那就來真的,這京城的百姓就別怪朕狠心了!」
「來了、來了,臨南王當真打來了!」李三重一得消息,馬上神色慌張的來報。
正在翻書打發時間的謝紅花,立刻驚跳起來。
「天啊,那京城百姓可要遭殃了!」她一整個憂愁躁動。
原本悠閒把玩青玉的南宮策眉頭一擰,惱怒貼身太監大驚小怪,朝他一瞪,李三重立即低頭,捂著嘴,不敢再發一語。
「太上皇,您得想想辦法救救百姓,臨南王打過來,他們的身家性命可要不保了!」她心焦的說。
「救什麼?毀他們的又不是朕。」
「您說這是什麼話,他們是您的子民啊!」
「朕說過,真正狠心冷酷的可不是朕。」他冷笑。
「那狠心的是誰?」
「不就是朕那蠢到極點的二哥嗎?」他譏笑。
「這回是臨南王叛亂,又不是皇上的錯!」她愕然。
「哼,他那點手腳朕見了就知,你說這齣戲不熱鬧好笑嗎?」
「手腳、戲?難道這場叛變有問題?」當今皇上說穿了也是一個問題皇帝,該不是又捅出什麼亂子吧?
「朕那愚笨的二哥,已經知道朕在京城,這戰不打給朕看,是不行了!」他笑容暢意,似乎等的就是這天。
「為什麼皇上見到您來,就非開戰不可,這如何說得通?」除非皇上與臨南王有勾結?
「說得通,當然說得通,只是,朕並不想讓他這麼如意啊!」
她越聽越糊塗了。
他輕笑。「二哥放出趙漢叛變的消息時,朕多希望成真,可這會真這麼幹了,朕又不想稱他的心了。」他那歡愉的模樣,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