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晨立即拿起小刀架在旻若的脖子上。「進來吧,費總裁,門沒鎖。」
費維雋打開門,一陣強風灌入屋裡,他立刻把門關上。
他們將要面臨一場風暴。
「旻若!」
「維雋!」他們恍如隔世,兩人激動無比。
「真準時,費維雋,一秒都不遲到。」王有晨問:「錢呢?」
「都在這裡。」
費維雋把一個大行李箱打開,裡面都是歐元。「一張不假,你可以放了旻若了吧!」
他一副花錢了事的態度似乎惹惱了王有晨。他火冒三丈。「我雖然拿了錢,可也要有命花才行,我要平安無事地離開,然後逍遙快活一輩子。」
接著他賊笑,望著窗外的巨輪雪車。「費總裁,你那台冰原雪車看來很好用。」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費維雋前面,迎面出拳,痛擊費維雋。
費維雋痛得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維雋!」旻若大叫。
「你進來了,我就沒打算放你走……」王有晨露出可怕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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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雋!」旻若拚命喊他。
費維雋被綁在另外一張椅子上。
慢慢地,他終於有一點意識了。他痛苦地睜開眼睛,聞到讓人窒息的汽油味。
王有晨正沿著小木屋灑下汽油。
「醒了?費總裁。」他一個不爽,就對費維雋拳打腳踢。
「不要打了!」曼若叫著。
費維雋被打得鼻青臉腫,王有晨望著自己眼裡的籠中之囚,得意地笑著。
「曼若,我得不到你,任何男人也休想得到你!我要報復,誰教當年你狠心拒絕我,就該付出一些代價!」他聲音變得尖銳,好像妖魔。
維雋這才明白,曼若沒有對不起他,一切都是王有晨從中搞鬼。
他好後悔,當初為何如此衝動,不信任曼若,竟然跟她離婚。他忘了,如果愛她,就要信任她,他被嫉妒沖昏了頭,害他們的婚姻破碎,也失去了她。
王有晨一臉憤怒,像是全天下都對不起他。「費維雋,我好恨,我最恨你們這些富豪,因為有你們,就顯得我的卑微和窮困,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要替天行道,我要毀了你這種富豪,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你們兩個一起做一對黃泉鴛鴦吧!」他拿起行李箱,冷血地往前走。
接著,他站在門外,拿起小火柴盒,齜牙咧嘴地笑著。
只要把點燃的火柴丟到屋內,一秒鐘就會起火。只要一起火,他們勢必會被燒死。
他毫不留情點燃火柴,丟進屋內。
說時遲那時快,曼若大喊:「像你這樣的嗜血狂徒,才最應該遭天譴!你休想得逞!」
她取出大腿上的手槍,朝他射去兩槍,一槍正中他的手掌,裝滿歐元的行李箱掉下來;接著,另一槍射中他的膝蓋。
王有晨倒在雪地上,痛苦大叫,不斷翻滾。「我的錢、我的錢!」
原來,曼若已經解開繩子了,只是按兵不動。
她迅速把維雋身上的繩子解開。獲得自由後,費維雋充滿感謝。
「曼若,你大腿上的槍,終於派上用場了。」
曼若鬆了一口氣。「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今天,終於揪出殺手了。」
她望向躺在地上的王有晨。
他一直痛喊:「我的錢、我的錢……」
旻若無動於哀。「他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她走向他,手槍指著他。「王有晨,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看來,最後邪惡還是輸給正義。」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輸了!」王有晨對天大喊。
「人生有很多選擇,而你,不願意走正確的路,是你自我沉淪,走向毀滅之路。」旻若一語點出他的問題。
費維雋打電話報警,不久之後,大批警察趕到。
凜冽的寒風加上刺骨的冰冷,他們兩人蹣跚地站在雪堆中。
王有晨被帶走了。
他感歎地問她:「看他這樣墮落,你會難過嗎?」
「不會。」她斬釘截鐵。「嫁給你以後,我對他就沒有感覺了。那一次被你撞見,只是偶然。」她止住,不語。
那是身為女人的自尊,如果他不信任她,她也沒必要解釋。
「我真難以想像,他會以你為人質向我勒索。這不像是曾經相愛的戀人會做的事情。」他不得不承認人心的可怕。
「他說在奧地利的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蹤我們、觀察我們,才能趁虛而入。」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他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他對她伸出手,她毫不猶豫地用她修長、纖細的玉指,緊緊握著他的手。
「對不起,聖誕夜泡湯了。」他愧疚地說。
「沒關係,我能完成任務更重要。」她如釋負重。
她的身子依靠著他,他們呼出的氣息交織成一片輕柔的白霧。
「不過,聖誕夜還沒過,我們依舊能共度聖誕夜吧!」他微笑。
「我要帶你飽餐一頓,玫瑰堡依然在等著我們。」
「走吧!」她燦笑如花。
費維雋在心底告訴自己,未來,還有很多節日要和旻若一起度過……
第七章
世界首富斯德爾先生對於費維雋的事深深感到愧疚,他認為是自己的邀請函才讓殺手有機會趁虛而入。
為了彌補費維雋,他特別跟費維雋簽下開發印尼上地的合約,甚至邀請費維雋前往瑞士,參加蘇富比拍賣活動。
費維雋認為先前往瑞士再回台灣也不錯,因此答應了斯德爾先生的邀請。
坐在飛往瑞士的私人飛機上,旻若不發一語。
這幾天,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完成了任務固然可喜,但是回國後,是不是就是要和維雋分別了呢?
她確實無法跟他在一起了。
她的腦海裡浮現那個剛剛跟她認識的維雋。那時,他是個單純的學生,瞼上還是爽朗的笑容,可是一晃眼,他已經成了世界富豪之一。
她好懷念過去單純的維雋……
現在的她充其量只是個小警察,如何和他匹配呢?
瑞士日內瓦。
日內瓦充滿中世紀的神秘情調,也充滿藝術的氣息,無怪世界最尊貴的拍賣會也選在此處舉辦。
抵達日內瓦,他們來到五星級飯店休息。
費維雋同樣找來設計師替旻若打扮,就為了今夜的拍賣會。
她穿著一身綴滿銀色亮片的晚禮服,將她高貴優雅的氣質襯托得更耀眼。她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記得下久以前,她還穿著牛仔褲、T恤、球鞋,像個男孩子,
「你真是天生麗質,簡簡單單地打扮,就美得不可方物。」設計師讚美道。
「而且氣質獨特,舉手投足都散發明星氣息。」
「不,我……」她想以生澀的英文說,她不是什麼明星,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陔。
一旁的助理又說:「你能成為費總裁的情婦,真是不知羨煞多少女人呢!」
旻若目光一閃,想回嘴:她才不是情婦,可是,她又是什麼呢?
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她只是可憐的小保鑣,為了保護他的性命安全……
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總感覺脖子空空的,設計師看出她的困惑,一臉神秘地告訴她:「總裁特別要求不要為你配戴任何珠寶,他說他要親自挑選屬於你的珠寶。」
說不開心是騙人的,可是她也憂喜參半。屬於她的珠寶又如何?她將要離開他
當費維雋走向她時,旻若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怔望著他英挺的模樣。他穿著鐵灰色的燕尾服,看起來如此出色,卓然出眾。
他的眼神柔軟,藏著不可思議的溫柔。他伸手摸摸她的臉頰。「你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
「是嗎?」她藏起自己的惆悵,開玩笑說:「我突然懷念起我的女警制服。」
他靈光一閃。「下次,我看你就穿女警制服跟我一起出來玩。」
還有下次?。也許是說笑,但她的心突然開朗許多。「走吧!」
拍賣會的入口有許多警衛,站在一樓大門外巡視,好幾輛加長型轎車靠近會場,看那深黑色的車窗,應該是牢不可破的防彈玻璃,神秘感加上不得了的氣勢,與會人士一定非同小可,個個不同凡響。
要進入拍賣會場,更不簡單,因為每一位來賓都要經過電腦記錄指紋,才能通過安全檢查。
進入了會場,他拿起一本型錄給她。
她看不懂法文,卻對型錄上璀璨的珠寶深深著迷。
她看中了「Dentelle」,這款珠寶設計得夢幻、浪漫,晶亮耀眼,完美的切割、純粹的淨度、幻美的色澤,展現了絕世的珠寶工藝。這一百多克拉的鑽煉,曾引起好萊塢時尚圈一股熱潮。
這一款,換算起來,價格要上億元。不過費維雋決定無論花費多少代價,都要標下「Dentelle」送給愛妻。
愛妻……他淺淺一笑。
在他心目中,旻若是他這一生唯一的妻子。
他一直加價,好不容易終於讓他標到了「Dentelle」項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