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鈺兒不怒反笑,「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鬼谷真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睛的與她對視。
過了許久,她才心灰意冷的開口,「如果你一定要找一個替死鬼的話,我不介意替你們狼王府來背這個黑鍋。」說完,她扭出一抹淒楚的笑容,不再多看他一眼的與他擦肩走過,直接回房。
接下來的幾天裡,福小蠻反反履履地又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清醒過來。
起先狼王鬼谷毅從兒子口中得知,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竟是玉鈺兒時,不禁有些錯愕。
在他看來,玉鈺兒雖然調皮,卻不是個會在背後傷人的姑娘夕再者,就算福小蠻真有個三長兩短,必須將罪魁禍首交給鷹王,鈺兒是他最敬重的玉宰相留下的唯一血脈,他說什麼也不可能將她交出去。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在真兒的心裡,鈺兒的地位非比尋常,若鈺兒有個什麼意外,真兒恐怕……
沒想到當他們向福小蠻問清事情緣由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原來那個擺在房間裡的紅色盒子是她自己包好,準備送給她父親的生日賀禮,因為匆匆忙忙的趕著去看燈,這禮物便被她給忘掉了。花燈節那天她始終想著那個盒屍的故事,才會在推開房門乍見紅色盒子對,嚇得昏過去。
眾人得知真相後,無不被這烏龍嚇出一身冷汗,狼王夫婦更是有口難言,恨不得這丫頭趕緊回鷹族,別再惹麻煩。
然而最懊惱的人是鬼谷真,因為他一時情急,居然不辮是非,直接將罪名扣到玉鈺兒的頭上。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犯下錯誤了。
從前一次她整整好幾天沒和自已說過一勺話,就算碰了面也對他視若無皓的情況看來,這次她大概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他了。
鬼谷毅得知兒子冤枉鈺兒,相當生氣,便當著玉鈺兒的面,狠狠將自己的兒子訓斥了一頓。
大家都知道,狼王是擺明要幫鈺兒出氣。
鬼谷真從小到大被狼王夫婦捧在乎心,就連握罵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可現在他們為了給玉鈺兒出口氣,競當著府裡所有人的面,將鬼谷真狠狠訓斥了一頓。
鬼谷真謙遜的聆聽父親的教訓,還當著眾人的面向玉鈺兒賠禮道歉,場面搞得十分誇張。
玉錢兒也不是傻瓜,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對父子在唱雙簧,但她裝作不知。
其實事發後的第二天,他就已經主動上門道歉了,只不過她當時怒氣未消,便狠狠將他罵了一頓,又關起門來不理他。
然而冷戰的感覺很糟糕,折磨他的同時,她自己也很難受。
她以前無法理解姊姊為什麼能忍受沐湛接二連三的將眾多女子娶進宮,姊姊卻說,她與沐湛青梅竹馬、鵝蝶情深,多年感情又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像她被他冤枉的那一刻,她真的想過要用一切方法來折磨這個深深傷了自己的男人,可冷靜下來後,回想起他對待她的種種過往,她就心軟不捨的氣也消了。
最後,更在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非常沒出息的接受了鬼谷真的道歉。
「雖然我那時因怒火攻心,說了過分的話,但你也有不對的地方。」事後,鬼谷真死皮賴臉的擠到玉鈺兒房裡,忍不住開始對她曉以大義。
「知道你究競錯在哪裡嗎?」他迫不及待的將冷落自己多日的小女人一把樓在懷中,不理會她微弱的掙扎,牢牢將她抱緊,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頭,迷戀地嗅著她的髮香。
滿足的輕歎一口氣,他才緩緩開口道:「你就錯在我明明已經準備把她給打發走了,你卻多此一舉,萬一她真的被你嚇出毛病,鷹王一定會藉機將她塞給我,難道你希望我養她一輩子?」
玉鈺兒雖然自知理虧,不過還是覺得委屈。「我知道故意講盒屍的故事給她聽,是我有錯在先,可誰知道那麼巧,她自己房裡就擺著個紅盒子……」
每次提起這件事,她都覺得特別悶,盒屍是她順口胡謅出來的,哪裡知道福小蠻居然傻乎乎的相信。
「總之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她說著轉過頭想尋求認同,未科正好與鬼谷真迎上來的唇辮輕輕貼到了一起。
柔軟的、濕潤的、冰涼的觸感,以及他渾身上下散發的熱悉味道,皆令玉鈺兒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好幾分。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與鬼谷真如此親近,偏雇每一次靠近,都能攬得她芳心大亂、雙頰通紅。
就在她急於躲開時,他卻將她攔腰樓住,俊美的容顏上綻放出令人心顫的絕色笑容。
「你說的對,福小蠻做事的確有欠思考,如果她有你一半討人喜歡,我又怎會在過去十幾年中都不曾對她動情?
「你曾說過,你非常自私又霸道,你並不夠寬容大度,如果不確定能與你相守一生一世,就不要冒險去招惹你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丫頭……」
就在她微瞇起雙眼,準備發脾氣時,他突然斂起笑容,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我又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如果你想聽,我不介意親口告一訴你……其實我比你更加自私、霸道又不講理,也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一旦認定了想要的對象,無論對方是美醜胖瘦、身份是尊是卑,我都會使盡一切手段,將人據為己有。」此刻,鬼谷真的神情異常堅定。「就算要與我為敵的人是當今皇帝,我也絕不會屈服,讓你回到他身邊。」
千萬句甜言蜜語,都不敵他這一句霸道的承諾。
玉鈺兒展顏一笑,一頭撲進他懷中,「你要說話算話,不管將來我變成什麼模樣、五到什麼地步、遇到什麼艱險,你都要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如果你敢背叛這誓言……」她惡狠狠的露出一道看似猙獰的笑容,「我就把平生煉過的所有劇毒統統用在你身上,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求……」
「別求了,看在你這麼主動熱情的分上,今天晚上,就讓我來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吧。」彎腰將懷中柔軟的嬌軀抱到床上,在她略顯錯愕的掙扎中,鬼谷真揚起邪惡的笑容。「只有在我的身體標上屬於你的記號,從今以後,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歸你所有……」
「喂,不用那麼麻煩吧?」
「要的要的……」
「不要不要……」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夜晚。
這個夜晚,發生了很多美妙的事情。
當然,這種美妙的事情,對鬼谷真來說是一場浪漫的享受,對玉鈺兒來說,卻預示著一場未知的災難……
隔天清晨,習慣早起的鬼谷真就算經歷一整晚的奮戰,精神依舊飽滿。
朝陽才剛剛升起,他已從睡夢中醒來。
他感覺自已的手臂有些麻,轉頭一看才發現玉鈺兒曲著身子躺在他懷中,枕著他的手臂睡得正香。
從窗口射進來的晨光照耀在她白暫如玉的臉頗上,彷彿泛出一層晶瑩美麗的光芒。
她睡著時的模樣非常乖巧,小小的櫻唇微微翹起,兩排濃密纖長的捷毛在晨光中輕輕抖動,一頭烏黑發亮的秀髮更順服的披散在柔軟的來鋪上。
在他懷中傭懶的嘎濘一聲,她慢慢翻了下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仰躺在他的臂彎之內。
此刻,鬼谷真發現她臉上發生了巨大變化——州地的陰陽臉……競然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嚇了一跳,忙不迭收回手臂,征然的望著身旁那擁有絕色姿容的美麗女子。
她被他過大的動作吵醒,迷迷糊糊揉著雙眼,懶洋洋的問道:「怎麼了?」
還是熟悉的聲音,可是這張臉……
鬼谷真瞇著眼,沉默了好一會,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你是……鈺兒?」
她聞言一征,突然伸出細白的手指,在他赤裸的胸口狠狠掐了一把,扯著喉呢嬌喊,「鬼谷真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佔了本姑娘的便宜後,競打算死不認帳?」
這麼刁蠻、這麼霸道、這麼怒氣衝天……是鈺兒的作風。
玉鈺兒在吼完後也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了,她雙手輕輕撫向臉頰,從鬼谷真奇怪的反應,她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慢慢的,她嬌羞的笑了,一頭撲向他的懷抱,「我給自己下的陰陽蠱終於被你解開了……」
鬼谷真猜到她當初一定是不想讓沐湛透過她思念姊姊,才故意下蠱弄花自己的臉,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陰陽蠱的解藥居然是愛情。
難怪當他們之間漸漸有了感倍時,陰陽蠱的效力也越來越弱,而在她將自已的身心都交給他後,陰陽蠱毒就會自動消失。
少了那一青一白的強烈對比,玉鈺兒那張鵝蛋形的素白小臉恢復了原有的嬌俏美麗。
當穿著一件白色錦襖,上頭繡著精緻花紋,衣襟上鑲有真珠翠玉,村出絕代芳華的玉鈺兒出現在眾人眼前對,所有的人皆為之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