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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陶陶

  「等會見,裡頭的梁婍應當會來對質,真想去偷聽。」朗晴以紙扇敲打手掌。

  傅翌容假裝沒聽到,喚了經過的小廝送茶水來,朗晴順道要了糕點,小廝立刻去張羅。此處離小廚房不遠,小廝很快便送糕點與茶水。

  朗晴大方地賞了他跌打傷藥,還告訴他怎麼搽用好得快,小廝感謝地收下。

  「小的前些日子正好傷了腰,多謝公子。」小廝幾番道謝後才離開。

  「你怎麼知道他傷了腰?」傅翌容問。

  「你沒發現他走路往右傾?」朗晴反問。

  他當然注意到了,「怎麼不猜腳傷?」他又問,傷了腳的人也會偏一邊。

  「你好像師父喔,老愛考我。」她笑笑地說。「方纔他經過亭子的時候摸著左腰,還有腳受傷時行走的姿勢跟腰受傷不一樣,再來就是藥膏的味道。」

  傅翌容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但雙眸不覺露出欣賞之意。

  「我是不是又讓你吃驚了?」朗晴得意道。「你心裡是不是想小姑娘還真有點本事,就是淘氣了些又愛養湊熱鬧。」

  「傅某並未這樣想,不過倒是驚訝姑娘心思靈巧,觀察透徹。」他溫文說道,雖然的確覺得她淘氣又愛湊熱鬧,不過為了避免她太過得意張狂,他還是隱下不說。

  不過,聽她娓娓道來小廝的的病痛及觀察所得,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低估她的醫術與能力。

  朗晴托腮看他,再次讚歎他出色的外貌,劍眉星目,朗朗風姿,盯著人的時候,像要把人拉進他的黑瞳裡,就算不說話,光是這樣看著他也心情愉快。

  「怎麼?」他詢問。

  「沒有,只是想你如同一幅畫,靜靜掛著就好看。」她坦白道。

  他一楞,又聽她道:「你是不是都這樣氣定神閒,波瀾不驚?」

  他不明白她用意為何?「姑娘到底想問什麼?」

  「我聽易公子說你自小根底不好,恰巧你二伯是江湖中人,認得一位武功極高的前輩,便帶著你上山拜師,高人見你資質甚佳,便將你留下傳與絕技,我很好奇你有沒有其他師兄弟?」

  傅翌容定定地看著她,冷淡道:「姑娘為何探聽此事?」

  朗晴擺擺手,說道:「別多心,我對你秘傳功夫沒興趣,我只是想問你的意見。」

  傅翌容疑惑道:「在下不明白……」

  「我與你有些相似,師父也是高人,她說傳人只能有一個,就像武林門派一樣,徒弟那麼多,可最後掌門只能有一個,我只是想問你,你的門派只有你一根獨苗,還是還有其他人?」

  「有其他人。」他瞧著她低下頭,長歎口氣。「姑娘的門派只有一人嗎?」

  她頷首。「你們師兄弟可有為了絕世武功反目成仇?」

  「沒有。」他大概明白她想問什麼了。

  「為何?」

  他溫言道:「入門時師父便言明,功法分十二層,他不會藏私,不過一關過了才能進一關,憑的全是努力與資質,即使曉得心法,若資質不到,練了也只會走火入魔,有害無益。」

  她頷首。「公子說的是,武學與醫學畢竟不同。」

  他將話題轉回她身上。「你的師兄弟們與你反目成仇?」

  她再次喟歎。「若他們想殺你,你會取他們的性命嗎,還是手下留情?」

  他蹙眉,懷疑道:「大夫也會為此殺人?」大夫是救世之業,實難想像竟會發生同門相殘之事。

  她微笑。「一般是不會的,但我的門派比較特別,只能有一個傳人。」

  他靜靜地說道:「既是如此,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第3章(2)

  她沒說話,垂眼盯著石桌,半晌才道:「我是該硬起心腸。」她端起已冷卻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們找到你了?「他問。

  她拉出笑容吃口糕點。「嗯……糖酥做得不錯。」

  見她轉移話題,傅翌容也沒再追問,只道:「姑娘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在下自當盡力。」

  她臉上一喜。「太好了,我這條命就繫在你手裡了。」她高興地塞了塊黃豆糕,忍不住讚道:「真好吃,你也吃一個。」

  她慇勤地將黃豆糕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

  「你的師兄弟在這兒?」他又問,腦中開始轉著自大門口進來後遇上的每一個人。

  她點頭。「不過現還不能告訴你是誰,免得打草驚蛇。」

  傅翌容正要再問,她又轉了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後天的婚事能成嗎?」

  「賓客都上門了,霍家堡丟不起這臉面。」

  「萬一分不出真假怎麼辦?」她又問。

  「霍遠是個聰明人,他自有辦法。」他淡淡地說。

  她笑道:「我賭婚事結不了。」

  他揚起嘴角。「以此為賭,不甚厚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淘氣道:「我想想跟你賭什麼……」

  傅翌容從容地喝口茶水。「你是來觀禮,還是來清理門戶的?」

  「都有。」她老實道。

  「先前你便知道同門在此?」

  她頷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得來確認。」

  「幾個人?在何處?」

  她搖頭。「這些我不能告訴你。」

  「他們為何在此,是要對霍家不利,還是有其他目的?」他又問。

  她勾起笑,卻笑得有些勉強。「我不能說。」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朗姑娘……」

  「我真有苦衷,你別逼我。」她舉手投降。

  「若要護你周全,知道越多……」

  「道理我知道,」她抓抓額頭,「算了,你不用保護我,我自己能搞定。」

  「生死之事不可兒戲。」聽她不將性命當回事,他冷下聲,心中泛起不快。

  「我也明白要是我有個萬一,是天下的人的不幸、百姓的損失,但江山代有神醫出,傅兄就別再勸我了,天妒英才啊……」她拿起腰間的葫蘆,感傷地喝了一口。

  傅翌容皺眉,明白她故意瘋瘋癲癲地逃避話題,至今為止,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他仍在琢磨。

  想到她提及的同門,腦中忽然浮現一個可疑人物——

  朗晴一口酒一口糕點,滿臉笑意。「難怪曹孟德感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酒香在亭子瀰漫開,傅翌容提醒道:「少喝點。」

  「不醉人的。」她笑嘻嘻地說。「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他搖頭,對水果酒不感興趣。

  她眼珠一轉,好奇道:「傅公子怎麼還未成親?」

  話題怎麼轉到這兒來?「姑娘又為何雲英未嫁?不對,未娶。」

  她沒理他的調侃,興致勃勃地說:「離開家鄉時,我曾找術士卜了一個卦,他說我今年大吉又大凶,桃花正旺,紅鸞星動,不過目前都沒什麼跡象。」

  他失笑道:「江湖術士這語,不需實信。」一般姑娘提到婚姻大事總是欲語還羞,她倒是落落大方,侃侃而談。

  「聰明的人通常死得很快。」她哀嚎。

  他的黑眸泛出笑意。「姑娘的關心在下心領了。」

  日陽照在他臉上,照亮深邃的黑瞳,驅散淡漠的神情,使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加溫柔可親,也更加俊美。

  朗晴忽然頭暈起來,心也不自覺地跳快……自己真是太不爭氣了,剛剛才損他,轉眼又被他迷惑。

  「姑娘怎麼了?」見她低頭摸著發燙的耳朵,傅翌容不明所以。

  「沒什麼。」她揉揉鼻子。「走吧。」她加快腳步,心裡碎念著:可恥啊可恥,怎麼她如此難以抗拒他的美色,明明又不是沒看過俊帥的美公子……

  「少爺,就是她!」

  突然其來的叫喊讓朗晴抬起頭,迴廊上,方才匆匆跑過的奴婢正義憤填膺地指著她,旁邊是眉頭深鎖的霍遠。

  朗晴還沒開口問發生何事,婢女的聲音再次尖銳響起。

  「就是她,她送小姐一瓶藥後,小姐就倒地不醒了!」

  「什麼?」朗晴驚訝地上前一步。

  婢女走下廊道,奔到她面前。「是你,是你害了小姐!」

  朗晴忙道:「你別含血噴人,我送的是玉肌丸,怎麼可能讓她倒地不起?我走的時候她不是好好的嗎?」

  「你走後沒多久,小姐拿起藥瓶看了看,好奇地拔開木塞湊上一聞,結果便倒地不起了!」百合怨恨地瞪著她。

  「說不準是氣血不足。」朗晴鎮定回答。

  「都別說了,先去看看怎麼回事?」霍遠本就冰冷的臉色,現在更是要結霜了。

  涼亭上的三人已瞧見動靜走來,恰好聽到朗晴與霍遠的話語,忙問發生何事,丁璠是名郎中,霍遠如今又對朗晴生疑,自是不放心讓她診脈,便讓他們三人也一同去了內院。

  路上,霍遠將事情簡短說了一遍,三人朝朗晴懷疑地看了幾眼,朗晴立即道:「做什麼這樣看著我?真懷疑我啊?」

  她望向傅翌容。「你是個有腦子的,你怎麼看?」

  傅翌容還未答話,黃霽已笑道:「就他一個人有腦子,我們都沒?」

  「人家那是真材實料,你是擺好看的。」就他剛剛懷疑的一眼,她立刻將他降了三品。

  趙桐與丁璠嘴角抽了幾下,礙於出事的是霍遠未過門的妻子,不好笑出來,只得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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