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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陶陶

  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別心軟了。」

  溫熱的氣息與檀香味一下將她包住,朗晴立即紅了臉,而後她聽見他輕笑著轉身離開。

  朗晴氣憤地瞪著他的背影,分明是故意的他。

  「你真是讓我吃驚,又招惹了一個男人。」梁婍冰冷的聲音傳來。

  朗晴深吸口氣,轉身面對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怎麼會聽不懂?」她慢條斯理道:「一個訂了親的,一個從海裡釣上來的,現在又一個。」

  朗晴皺眉,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也沒興趣深思她的話外之意,只說了一句:「師父死了。」

  她好笑地望向湖面。「死了又怎麼樣,我走的那天就死了不是嗎?」

  「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嗎?」她握緊拳頭。

  「我有什麼錯?」梁婍冷冷地望著她。「頭幾年你不是拚命想離開空空島嗎?為什麼?因為她是個噁心又變態的女人,對我們下毒,不給我們吃喝,動不動就打罵,真以為我們稀罕跟她學醫學毒。」

  「她對我們是不好,心理也不正常,我們可以走,但也不需要殺她……」

  「不殺她我們走得了?」梁婍起身走向她。「不要天真了好不好,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嗎?」

  朗晴平靜地道:「因為柳叔救我沒救你,你說過很多次了。」

  想到父親將朗晴護在懷裡,落下她一個人,致使她背後挨了一刀,心裡的恨又升了起來。

  「沒錯,但你知道是誰養出我心底的恨嗎?」梁婍的眼神凌厲起來。

  朗晴蹙眉。

  她冷笑道:「是師父。她不停地在我面前說:你父親為她家人做牛做馬,還護著她撇下你,臨死前還要你好好照顧小姐,天底下有這麼好笑的事嗎?你長得比她漂亮,比她聰明,可是一輩子只能被她踏在地上作踐,這就是你要的嗎?」

  朗晴後退一步,震驚地望著她。「不……不可能……師父……」她隱約覺得師父可能做了什麼,但她從沒想過是她種下仇恨的種子。

  她鄙夷道:「所以我說你蠢,知道那女人多噁心了吧,自己心理變態,也不放過其他人!」

  「既然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變成這樣,為什麼要走她的路?」朗晴怒叫。

  梁倚轉開臉,望著遙遠的天際。

  「我是這幾年才想通的,但不能否認她說的也有道理,我為什麼要屈居你之下,就因為你是小姐,我是奴婢嗎?」

  朗晴不可置信地搖頭,再搖頭。「我沒有將你當奴婢,我們在空空島相依為命,只剩下我們……」

  梁倚依舊不看她,冷聲道:「以前的事我沒興趣再說了。」

  朗晴拭去眼角泛起的濕意,附和道:「以前的事是沒什麼好說的了,師父……」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應該叫她師父。「她在我們身上下的毒要發作了,她讓我來結束你的痛苦。」

  梁倚低仰頭而笑。「結束我的痛苦?真是噁心,要殺我就說一聲,還說得這麼好聽。結束我的痛苦?我有什麼痛苦,我現在快活得很。」

  朗晴看著她半瘋狂的模樣,哀傷道:「你知道師父下在我們身上的毒是什麼嗎?」

  「是一種極小的蠱。」梁婍終於正視她的雙眼。

  她頜首。「是祖師爺寧宕煉製出來的,只用在門人身上,為的是選出傳人,祖師爺取名為心魔——」

  第7章(1)

  傅翌容從沒想過自己會與沈令颺共處一室而相安無事,照理他們早該廝殺一片才對,沒想到卻平靜——即使底下暗流洶湧——地站在一起。

  「一年前你把我打下懸崖,沒想到結果會是如此吧?」沈令颺嘲諷地勾起嘴角,若不是自己受了重傷,生死不明,伏雁樓也不會換主兒,害他費了不少心思才奪回來,他對傅翌容的怨恨只多不少。

  傅翌容懶得搭腔。

  「難怪有人說,緣分很奇妙,繞來繞去全繞在一塊兒了。」沈令颺禁不住笑了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倒成了縮頭烏龜,冒用他人姓名。」傅翌容冷聲道。

  沈令颺聽到縮頭烏龜四字,眼神陰騭,臉色變了變,一旁默不吭聲的黃霽霎時感到,一股殺意襲來,以為兩人會大打出手,沒想到沈令颺卻將殺意壓下,想是自己盜用他人名姓,站不住理,底氣不足。

  「莫非想利用她們來毒害我?」傅翌容冷冷地又說了句,他不知沈令颺確切的計劃是什麼,可兩人一向不合,沈令颺冒他的名絕不可能是為他積陰德爭美名,唯一的可能是想嫁禍於他。

  朗晴師徒三人除一例外,都善使毒,沈令颺應該是想利用朗晴向自己下毒,只是他失算一招,朗晴當時雖看不見,卻還有靈敏的嗅覺。

  其實細細分析起來,他的計劃很粗糙,即使朗晴鼻子與常人一樣,沈令颺也將自己的口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可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失敗,朗晴的性子不是不問清楚就朝對方下毒的人。

  「沒錯,」沈令颺不可一世地說道。「說起來你該感謝我,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湊在一塊兒。」他又不是傻子,看不懂傅翌容對朗晴有多在意。

  聽到此,黃霽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你這樣的嗎?存壞心還想邀功?」

  沈令颺瞥他一眼,「你最好還是少說幾句,惹我不痛快,你也討不到好處。」

  傅翌容在這兒,黃霽自是不怕他的威脅。「你啊,沒眼色,看著女人漂亮就拐走,結果弄回一個蛇蠍美人自食惡果。」

  沈令颺大怒,出掌攻向他的要害,傅翌容當即伸手攔下,兩人你來我往,瞬間拆了好幾招,如果黃霽不是在風口身上,定會在一旁嗑瓜子欣賞兩人的武打戲,可現下自己就夾在兩人當中,掌風呼呼地直撲面門,實在驚心。

  「能不能移個位置?」黃霽苦笑地看著兩人在他腦袋附近不停拆招,更別說伏雁樓的殺手們在幾尺外蠢蠢欲動。

  突然,一陣尖銳的笑聲引起眾人的注意,傅翌容停下手,望向水榭裡仰頭大笑的梁婍。

  「發生什麼事了?」見兩人都收了手,黃霽鬆口氣。

  水榭裡,聽到心魔二字時,梁婍先是一愣,旋即尖銳地笑了起來。

  「太可笑了!難道你要告訴我,是蠱毒讓我種下心魔嗎?」她的眼神如冰刀一般。

  「不是,種子是你自己種下的,但它會攀著你的憤怒,嫉妒,仇恨讓它壯大,最後被它控制。」朗晴頓了下,繼續說道:「如果你氣憤難平,它便會寄生肝內,讓在臟腑失調,當你心生驚恐,它便會使你腎臟受損,依著人的五臟而活,短時間不會致命,卻會侵害人的性情。你若願意怡情養性,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夠了。」梁婍打斷她的話。「說穿就是一個侵害五臟的毒蟲罷了,卻偏取了這樣的名字,心魔……」她冷笑。「想讓我理虧嗎?我有心魔,難道師傅沒有,你沒有?要我說,那狠毒的女人才是被心魔控制,怎麼她卻當了傳人?」

  朗晴歎口氣,幽聲道:「師傅不是宋門真正傳人……」

  梁婍僵住。

  她望著水面上的落葉。「師叔才是傳人,因一時心軟解了師傅身上的毒藥,沒想到反而遭師傅殺害。」

  梁婍先是震驚,接著又笑了起來。「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朗晴空洞地望著前方,繼續說道:「她養了我們兩個,沒想一個像她,一個像師叔,弄得她都糊塗了,然後漸漸瘋癲了。」

  她冷笑一聲,「說這麼多,不過就是想說我像師傅一樣惡毒。」

  「我只是轉述她的話,她讓我告訴你的。」朗晴將自己目光移回她臉上,若不是師傅遺言,她也不想來見她。

  「不需要。」她冷淡地說。

  朗晴也不訝異她的反應,只是覺得一股疲憊湧上心頭。

  「你這些話在霍家堡為何不說,還裝神弄鬼地易容來見我?」她們做的玉肌丸與市面上的香氣不同,若不是她越想越不對,聞了藥丸的問道,方才確定朗晴的身份,否則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當時她順勢昏厥,一邊暗地聯絡伏雁樓的殺手,最後順利從霍家堡脫身,偏偏霍遠不識相地追來,還威脅要殺她,她只好下毒自保。

  「我不確定那人是你。」朗晴揉了下眉心,「當時有奴婢跟婆子在旁,不好談事,所以故意留藥瓶暗示自己的身份,是想私底下與你密談,誰曉得竟與伏雁樓勾結,還迷昏一大半的人。」

  她歎氣問道;「你為什麼要冒充……我是說你不是喜歡沈令颺嗎,為何還要嫁給霍遠?」

  「喜歡沈令颺?」她好笑地瞥了朗晴一眼。「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他墜海後,伏雁樓以為他死了,自然立了新樓主,誰曉得他竟又出現,所謂一山難容二虎,新樓主不免一番爭鬥,我用毒藥幫他們解決麻煩,一邊利用那些人試毒,會去霍家堡,也不過是想引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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