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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明星

  雖然他很欣賞娘子的滿腔正義感,但是該訓斥的話仍不可少。畢竟就算想逞英雄,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一想到細皮嫩肉的嬌妻要真添了傷痕,心下便一緊,恨不能把那個被他拋飛的混蛋再揪過來狠狠揍上幾拳。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當時我可是瞟到你的身影,才有膽子跟那些惡徒對峙的,反正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我有什麼好怕的。」

  說著,她將茶杯放好,笑睨了白君然一眼,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說明像你們這些只會動用武力的人,到頭來依然要被動腦子的人利用,所以,以後你可千萬不要再瞧不起咱們文弱之人了。」

  白君然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丫頭還真是不忘在任何時候替自己扳回一城呢。

  這時,店小二將兩人點的飯菜一一端上桌,就聽白君然揉著下巴問:「那幫人口中的徐琅徐總兵,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確信聽過這個名字,只是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未等墨蘭接話,店小二已經瞪圓雙眼,有些驚愕的道:「客官,這話您可得小心點說啊,萬一被人聽去告了密,是要小命不保的。」

  兩人皆是一怔,同時望向店小二。

  「你知道這人?」

  「住在這京城的人,又有幾個不知道徐琅的?」店小二捂著嘴,神秘兮兮道:「徐琅的叔叔是刑部尚書徐慶民,而他的堂姊,可是當今皇上的寵妃徐鳳秋,光是這兩個人,就足以讓徐琅在京城裡為所欲為,橫行霸道了。

  「就連他這個總兵的頭銜,據說都是靠錢買來的,最恨人的就是,他仗著身後有兩座大靠山,就吩咐手下欺壓百姓,現在整個京城凡是做生意的商賈,每個月都要向徐琅交納一筆可觀的保護費。若是不肯拿銀子,下場可是很慘的。」

  白君然一聽立刻火了,眼珠瞪得圓大,手中的扇骨也被他捏得咯咯直響。

  墨蘭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向店小二打聽,「京城裡的官員就都不管嗎?」

  「誰敢管啊?刑部尚書可是當今皇上的老丈人,如今那徐妃正是得寵之際,據說還替皇上生下三位皇子,勢力大得很。而那個徐琅,就是認定宮裡有他堂姊照應,才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

  說到這裡,店小二搖了搖頭,「唉!沒天理啦,那個徐琅,是個殺了人也不用償命的角色。」

  兩人又打聽了下關於徐琅的消息後,店小二就端著托盤下樓去了。

  一口將杯中的烈酒吞入腹中,白君然有些不開心,「沒想到皇上竟然也糊塗了,怎麼就寵信了這麼個女人?」

  「自古以來,皇家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

  正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急切的腳步聲也隨之而至。

  「哎喲,這不是徐爺嗎,您今兒個怎麼有空來小店作客?」

  白君然與墨蘭驚覺的對視了一眼。

  「少廢話,你這店裡剛剛是不是進來了一個白衣男子和一個粉衣女子?」

  「徐爺,我這店裡穿白衣的男子和穿粉衣的女子每天都要來上好幾位,您說的是哪兩位啊?」

  「拍!」

  就聽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接下來,是店小二呼痛的聲音。

  「上樓給我找!」

  片刻工夫,一群官兵井然有序簇擁著一個二十來歲,面貌兇惡的男子走上樓來。

  這男子雖然生得並不難看,可眉宇間的專橫與粗蠻卻讓人一見就生厭。

  當他的視線落到白君然的臉上時,不由得冷冷一笑,「就是你,把本官的幾個手下給押走了?」

  白君然也不惱怒,老神在在的坐在原位,端著酒杯細細品嚐著烈酒的滋味。

  這時,一個小兵湊到那男子耳邊低聲道:「爺兒,就是這個人將大虎一把扔了出去,還把胡一霸滿口牙齒都給打斷了。」

  他也是剛剛那些要保護費的官兵中的一個。因為比較會觀察形勢,一看情況不對,趁著旁人沒發現時,趕緊轉身溜走,找主子通風報信去了。

  來者正是徐琅。

  雖然身為總兵,但卻沒有一點軍人的姿態。

  他從小嬌生慣養,仗著背後有兩座大靠山,盡做一些強取豪奪之事。

  當他聽說手下被人打了,還遭到押走時,只覺得是哪個不怕死的敢跟他作對。

  驚怒交加,於是,馬上帶著一群得力屬下,來會會這個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人。

  說實話,第一眼看到這個壞自己好事的白衣男子時,他的確有被對方威儀的氣勢給駭住。

  但轉念一想,自己叔叔可是當朝刑部尚書,堂姊還是皇上的寵妃,在這京城裡,誰敢得罪他?

  帶著一群官兵,他氣勢洶洶走到白君然面前,不客氣的一把拍上桌面,冷冷一笑道:「敢關老子的人,你小子膽量可不小……」

  白君然眼眉一挑,瞳孔微瞇。

  那聲老子,已然犯了他的大忌。

  墨蘭卻不動聲色的坐在他身邊,有趣的觀察事態的發展。看來今天這個叫徐琅的傢伙要倒大楣了。

  她正涼涼的躲在一邊看熱鬧,見徐琅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盯到自己的臉上。

  或許她不知道徐琅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但京城裡其它人可都聽說過,這人就是個色胚,青樓窯子幾乎每天都會晃上幾圈。

  據說他妻妾就娶了幾十個,只要看上眼的,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納為己有。

  墨蘭長相本就不俗,加上長年浸淫於書中,更培養出一股優雅清新的氣質,看在徐琅眼裡,她可比自家府上的那些鶯鶯燕燕要好看多了。

  色心被勾起,他笑咪咪的盯著墨蘭,好一會,才對白君然道:「你打傷了老子的人,還把他們都給押了,這件事本來是不可饒恕的,不過如果你肯把你身邊的這個漂亮的小妞送給老子填房的話,或許老子……」

  他那句老子還沒講完,就覺得胸口一痛。

  瞬間工夫,剛剛還囂張不可一世的徐琅,已經被白君然一腳踹得從窗戶倒飛出去。

  酒樓裡的客人皆是一驚,誰也沒料到,徐琅這個仗勢欺人的霸王,有朝一日會遭到如此殘暴的對待。

  那些官兵都被這一幕嚇傻了。

  而被踹出窗外的徐琅,只覺得喉間一陣腥甜,「噗──」一口濃稠的鮮血就這麼吐了出來。

  他試著想要爬起來,卻被適才躍下窗外的白君然一腳踩住半張臉。

  居高臨下看著苦苦掙扎的徐琅,白君然泠冷的道:「你認識一個叫孫瑾的人嗎?」

  徐琅疼得拚命掙扎,他帶來的那些官兵面面相覷,個個不知所措。

  見他沒有回答,白君然踩在他臉上的力道又狠了幾分,聲音依舊不冷不熱,「認識嗎?」

  徐琅被踹又被踩,一貫囂張的戾氣早蕩然無存,聽到孫瑾這個名字,本能的就回答道:「認……認識!」

  「怎麼認識的?」

  「他……他曾是我府上的一個奴才。」

  一聽這話,白君然突然笑了。

  樓上的墨蘭看到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笑容絕對比索命的閻羅還要可怕。

  「果然被我找到你了。」

  說著,拇指和食指放到唇邊,吹了一記口哨,很快,隨身保護著的兩個部屬便從屋頂躍了下來。

  「捆上,押到官府,聽候發落。」

  徐琅一聽這話,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白君然,「你憑什麼捆我?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誰……」

  正叫囂著,只見白君然不疾不徐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上面赫著寫著一個「帥」字。

  看到這個字後,徐琅腦袋轟一聲,有一瞬間的空白。

  阿娘喂!他怎麼忘了,白府那個兵馬大元帥已經回到京城了。

  很沒出息的,向來在京城中作威作福的徐總兵當場被嚇昏了過去。

  原來那個孫瑾,是幾年前投奔到白家軍旗下的一個軍士。

  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還是怎麼的,他在當兵之前的命運真謂是慘到極點。

  還未出生就死了爹,一出生又死了娘。

  五歲時被人販子賣到徐琅家成了一個家奴,因為性格忠厚老實,還時常被人欺負。

  總算掙扎著長大成人,娶了媳婦生了娃,小兩口日子本來過得還算美滿,可就因為他的妻子有幾分姿色,便被徐琅給看上了。

  一日故意調開孫瑾,然後意欲對人家的妻子霸王硬上弓。

  孫家嫂子不從,誓死反抗,竟激怒了徐琅,一氣之下,失手將她給掐死了。

  當時房裡的小娃娃被兩人製造的動靜嚇得大哭,徐琅聽得心煩,順手也將剛出生不到五個月的娃兒給摔死。

  當孫瑾回到房裡看到妻兒慘死的畫面時,恨不得與徐琅同歸於盡。

  無奈對方手底下打手眾多,你一拳我一腳,硬將孫瑾給打得奄奄一息,並扔到後山的亂葬崗。

  多虧孫瑾命大,到底是撿回一條命,連夜逃出京城,幾經周折,投奔到白家軍旗下。

  原本白君然與孫瑾並無太多交集,直到幾年前的一場戰役中,孫瑾犧牲自己以身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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