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抿嘴笑了。這心口不一的傢伙!
算了,他鬧他的小性子,她可不想再理,反正躺在他懷裡也舒適得很,等他身子暖了,睡了,她便離開。
第3章(1)
她本想只躺一會,沒想到居然迷迷糊糊睡去,而且不知睡了多久才被熱醒,滿身大汗的醒過來後,驀然驚覺抱著她的身子燙得像火球,她馬上責怪起自己怎能大意睡著。
「三爺!」她急著喚醒他,可他沒醒來。
她想起身瞧他的狀況,可身子被他死死抱住,她連動也不能。
這人燒成這樣還能抱住她不放,也不怕被熱死!
她張口想叫杏珠進來幫看拉開人,但擔心那小丫頭見到兩人在床上的樣子太過尷尬,只好自個兒先努力看看。
「三爺,您先放開我,我得設法普您降溫,您發高燒又抱著我,簡直是火上添油,會燒壞腦子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四肢像麻花般纏得更緊,壓根是想抱著她一塊燒死。
「三爺!」她急得想在他身上澆俑水,瞧他醒不醒來。
只是這聲大喊沒有叫醒他,卻驚醒了外頭打吨的杏珠,她衝了進來。「三爺怎麼了嗎?!三爺……呃……秋姊姊,你、你們?」瞧看兩人纏抱在一起的模樣,她睦目結舌。
秋兒也覺模得很。「杏珠,既然進來了,就幫我——」
「杏珠會幫你們保密,我什麼也沒瞧見,你們繼續繼續……我、我在外頭等,你們若有事再吩咐……」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跑得急了,還被門檻絆了下差點摔倒,隨後門被砰的一聲用力圍上。
繼續什麼?!她要杏珠留下幫她拉開三爺,小丫頭語無倫次又驚惶失措是怎樣?
就算撞見兩人在床上,也該知道三爺病了,兩人根本不可能怎樣!納悶間,正想出聲再將人喚進來時,眼角餘光瞥見一雙鳳目竟是睜開的。
「您醒了?!」她驚喜。
「嗯。」他應聲。
「那還不快點放開我,我讓杏珠送水進來給您擦汗。」
他沒動。「你要杏珠進來我不反對,但這是你自己願意的,可不要怨我。」他充滿血絲的眼睛賊亮賊亮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兒有聽沒有懂,但隨著他的目光,她往自己身上瞄了瞄,這一瞄,霎時腦門充血,臉皮也一燒起來。
難怪他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更難怪杏珠進屋後會那樣吃驚,甚至慌張臉紅的跌出屋外去,原來一自己不知何時衣襟已褪到露出粉色肚兜,裙擺也撩高到讓人瞧見整條大腿,最要命的是,她肩上怎會有一塊塊粉紅色的痕跡,這怎麼來的?
再仔細瞧向他,頭髮凌亂、衣襟大敞不說,更甚者,他唇破出血,可那皮破得可疑,加上自己肩上也沾了血痕,別說是不小心沾上的吧?
她瞇起眼。「三爺恐怕一直是醒著的吧?」她磨牙問。
「身上的高燒應該也不是病的,大概是太過熱情使然吧?」
「三爺怎麼不說話?」她牙越咬越深。
「秋兒,我身子寒,方才想法子讓身子變熱,可這會身子又變冰了……你要不要試試再幫我取暖……」
「……」
秋兒很吃驚。
三爺找來的大夫竟然是鬼婆婆!
鬼婆婆是江湖有名專救死人的人,當年小姐就是被她救回的。
「鬼婆婆,你怎麼會到秦府裡代替姚大夫工作?」鬼婆婆收費不些,個性又古怪,如何會願意離開她那間陰森森的小屋子來這?
「那死鬼被燒得快成木炭,死求活求我才勉強來的,不過說好只待三個月,多一天都不成,還有,我的收費是十萬兩,離開那天立即付清。」鬼婆婆冷笑答。
「十萬兩?」她昨舌。果然是巨額!
聽鬼婆婆的語氣,是看在姚大夫面子上才來的,她這才想起來,當年二爺會找上鬼婆婆救小姐,不就是透過姚大夫介紹的嗎?
兩人是舊識,可這交情有多深,且是什麼樣的交情她也不清楚,這會瞧來……似乎不單純啊!
像是猜出她想什麼,鬼婆婆冷睨她,沒好氣的告知,「哼,我與那死鬼是前世的仇人,這世的孽緣,他正是老婆子我的死鬼丈夫」
她瞬間張大了嘴巴。「原來你有丈夫?」
「怎麼,我老婆子就不可能嫁人嗎?」鬼婆婆不高興了。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還真難辯解,以鬼婆婆這樣孤僻的性子,突然說有丈夫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那人還是她認識多年、為人風趣的姚大夫。
「不用解釋,那死鬼不曾提過我也是理所當然,因為我也不認他是我的男人,哼,這回我是瞧在錢的分上才來的,與他無關」鬼婆婆一個不開心,又道。
秋兒心想,才說是姚大夫求她來的,這會又不認與他有關,瞧來兩人的關係還真矛盾啊!
「呃,我明白了,不過,既然你要在秦府待上三個月,那就安排你住在菊院裡的——」
「誰要與那死鬼住在同一處,我住貝欄院,那兒僻靜,我不習慣有人在我面前晃,你搬走。」鬼婆婆喧賓奪主。
「讓我搬走?」秋兒比看自己。
「沒錯,現在就搬,省得我瞧了礙眼。」
她咬唇,想不到居然會被趕出勾欄院。「那……那我搬哪呀?」
「去去去,我管得著你的去處嗎?」鬼婆婆鴻占鵲巢,事不關己的擺手。
她無奈,這種跋息又難相處的性子,難怪當鬼婆婆說有丈夫時,會這麼教人吃驚。「我明白了,這就搬走。」她可不敢與這位行事詭異乖張的老婆婆爭什麼。
既然屋子被佔,她只得搬到菊院那間原本準備給代理大夫住的屋子,而那屋子說巧不巧,就在三爺的隔壁。
這下又得頭疼了,當初是為了方便大夫照料三爺才要人騰那這屋子,如今自己卻住進去,不知又要引發多少輩言流語,道是她「自肥」,想盡辦法要勾纏三爺。
至於三爺,她已經可以想見,當他曉得隔壁住的是她後,那張奸險的俊容會怎樣開心得志。
「秋兒姑娘,京兆府街的人上門來,找你過去問話呢。」忽然有個小廝過來傳話,府裡的人私下雖愛說她閒話,可當她的面卻是恭敬得很,畢竟她受寵,主子們信她,府裡人的月棒還得靠她按時發放,大伙對她不敢有所得罪,自然巴結著。
「京兆府街的人找我?」她訝然。怎會有府街的人找上她?
「小的也不知對方為了何事,只曉得來的人不怎麼客氣,說是讓你動作快些,少尹還等著你。」
她燮眉,不解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一趟不就得了。」事不關己,鬼婆婆涼涼道。
京兆府街的人都來了,不去也不行,秋兒只好如鬼婆婆所說,帶看些許不安的心情走這一趟。
半夜,昏睡一天的秦有菊突然轉醒。
「秋兒。」他睜開眼習慣的喊道。
「三爺,您醒了嗎?」進來的是杏珠。
沒見到想見的人,他不免有些失望,那女人昨兒個氣惱他趁她熟睡時佔了她便宜,離開時狠瞪他,還措話說以後再也不理他,難道真這麼狠,不理睬他了嗎?
他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對那丫頭的基本原則是,能吃干抹淨絕不留渣,能佔她便宜絕不輕言縮手,能教她乖乖賣命,絕不心軟放過!
難得有機會美人在懷,他當然得好好把握,該抱的、該親的、該啃的、該摸的,樣樣不能落了。
話說回來,昨兒個他是有點失控,但誰教軟王溫香在懷,直誘他去品嚐,是男人都忍不住的,為證明自個兒是男人,就不能忍!
其實,她若肯正面看待這件事,該很高興自己很有魅力,就連他病看都抗拒不了。
偏偏那丫頭不這麼想,唉,這下他可得想想要怎麼哄她息怒了。
「秋兒在勾欄院嗎?你去幫我喚喚她,說我醒了,一直念著她,瞧她肯不肯來一趟?」他讓杏珠去試試,她若肯來,那事情好解決,表示她還沒氣到不管他的死活。
「秋……秋姊姊此刻不在勾欄院裡」
他詫然,注意到杏珠臉色似乎很焦急,而且眼眶是紅的,他心中立刻起了不祥之感。
「這外頭黑漆漆的,都過二更天了吧,她不在勾欄院裡,會上哪去?」
「她……」杏珠忍不住抽泣,焦急的哭道:「京兆府街的人下午就將她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把人放回來呢。」
「什麼?!秋兒被帶去京兆府衛?」他倏地坐起身,臉色也變了。
「是啊,您正病看,大爺又不知泡在哪家妓院裡玩樂,咱們找不到人作主,而秋姊姊隨京兆府街的人一去不回,杏珠擔心秋姊姊……嗚嗚……會出事……」她一面哭一面說。
秦有菊面容一沉,立即道:「你過來扶我,為我更衣」
杏珠一愣。「三爺要出門去?」
「嗯,我走一趟京兆府街,親自去將她帶回來。」
「可您才剛退燒,身子還虛得很,怎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