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在街上撞見她,沙爾罕也是驚愣地與她對望數秒。
「羽羽!」他先開口喊道。
「沙……」方羽羽張口,聲音卻梗在喉嚨,腦中瞬間浮現某人的話語。
沙爾罕對台灣女人有很深厚的感情,不過你跟她感覺完全不同類型。
伊維德對她說過的話突地縈繞耳際。
也許是睹物思情吧!所以他才會一聽到你是台灣人,就強勢地把你留下來。
他有喜歡的台灣女人?
她記得這麼問道,得到的答案是——
那是他的熱愛吧!不過不知現在是否還有聯絡?
一時太過驚詫他會現身在台灣,不過現在似乎有了答案,她想起方才在餐廳隱隱約約看到的身影應該就是他沒錯。
那時對面的女伴雙手覆在她的手背,而現下,這女人身上披著他的外套。
雖然她的年紀看起來比沙爾罕大一些,但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畫面卻很協調,合適得讓方羽羽感覺刺眼,心被用力紮了下。
「羽羽,剛才你也在那間餐廳?」沙爾罕跨步上前,認為方才看到的疑似身影一定是她。
「沒有。」往後退了一步,她負氣的不想承認,他特地跑來台灣竟然是跟別的女人見面用餐令她感覺難堪。
他不僅絲毫不記掛她,反而在結婚後還跑來找以前的舊情人,而她卻因為思念他,這幾日心緒恍惚,悲傷難過。
她抿抿唇瓣,暗罵自己太傻。
「羽羽,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第四個妻子。」突地,一輛重型摩托車呼嘯而過,引擎聲淹沒了沙爾罕說出的幾個字。
方羽羽卻是瞠眸驚駭,他說……這個女人是他的第四個妻子!
他竟然可以這麼大方對她介紹他們的關係,她的立場又是什麼?
第四個妻子,他不是曾想把那個身份安給她,難道她自始自終只是個替代品。
內心一陣揪扯,她難受得眼底泛熱。
她撐起眉頭,卻見他妻子對她露出溫和友善的笑容,她無法裝大方的回笑,慌忙轉身便想逃開。
「羽羽,我有話告訴你。」沙爾罕跨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我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不打擾你們。」她憤憤地甩開他的手,急忙走到路邊招攬計程車。
「羽羽,你在生什麼氣?」他再度拉回她的手,非常意外她激動的情緒反應。她竟然沒有對意外重逢表達任何的喜悅,還是一副極欲逃離的模樣?
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方羽羽掙脫他的桎梏,打開車門直接鑽入後座。
沙爾罕見狀,也想擠進車裡,卻被她狠瞪一眼,硬是將車門關上,要求司機立刻離開。
「沙爾罕……」白珈筠走近他,神情有些擔憂。
「你自己回去,明天再聯絡。」他急忙伸手招攬計程車。
「記得我說的話,好好溝通。」對他微微一笑,她把外套拿下來給他。
「你穿著,明天再還我。」他彎身鑽進計程車裡,要司機跟車。
望著車身迅速離去,她攏攏西裝外套,內心頓覺欣慰。
「看樣子那女孩讓你變得溫柔體貼了。」她期待著很愉便能跟方羽羽認識,建立關係。
方羽羽坐在車裡,強忍著眼眶泛出的淚液,她雙拳緊握,硬是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狠咬著唇瓣,內心好氣好怨,她寧願不要再見到他,單方面的以為他也曾真正愛過她,他們是因為文化差異才分開,她不是取代他第四個妻子的替代品。
一路上她思緒好混亂,想著在摩洛哥的分分秒秒,想起方才撞見他的強烈震撼,下了車,她終於再也壓抑不住淚水。
視線模模糊糊,她掏出鑰匙遲緩的打開公寓的鐵門,連門都忘了關,她便像遊魂般恍恍惚忽地步上樓。
走進租憑賃的樓層,她走往套房開門,眼前被淚水瀰漫一片模糊,她竟然一直插不進鑰匙孔,她氣惱的低咒,好不容易打開喇叭鎖。
剛踏進房門,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抓住。
她驚顫地轉身,頓時瞠眸張口,心跳停止。
「羽羽!發生什麼事?」一把將她拉向他,沙爾罕一手關上房門,她竟然一路失神,他連叫了她好幾聲都沒回應,甚至跟她走進公寓她也完全沒知覺。
她此刻淚流滿面的容顏讓他內心一震,張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
「羽羽。」他再度叫喚她,低頭吻她的發旋,嗅聞她的髮香,自從她離開後,他腦中盤旋的全是她的影像,四周嗅到的全是她馨香。
從沒想過她竟然能影響他如此之大,甚至讓他身體不聽使喚,最後只能選擇放棄一切跑來見她尋找答案。
方羽羽被他緊緊摟抱住,內心開始狂顫。他的懷抱、他的氣味,她清清楚楚記憶著不曾淡卻。
下一刻,她卻憤憤地掙扎著,「放開我!」她大聲吼過。
他都已經有四個妻子了,現在抱著她又是什麼意思?
「羽羽,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哭?」略鬆開臂膀,他大掌撫拭她滿面淚痕。
「我沒事,我很好。」她伸手揮掉他的大掌,雙手胡亂抹掉淚液。她不應該哭,不需要為他再度傷心難過。
只是才抹掉的淚卻又立即傾洩,她只能不斷用手背胡抹著。
下一刻,她雙手被握住,毫無預警的,她的唇瓣被他覆蓋住。
她愕然瞠視,他卻不顧她的抗議,蠻橫地撬開她的貝齒,舌尖竄入她的檀口,熱情激情地吮吻纏綣,她忍不住低吟出聲,頓覺四肢虛軟無力。
「啊……」她嬌喃地逸出申吟,在狹小的套房被輕易推往床鋪。
他的吻潮濕狂熱,宛如暴風雨侵襲掠奪,她全身輕顫發熱。她應該拒絕他,用力推開他,但她竟也無力掙扎,甚至感覺身體渴望他的結合。
她抿著唇瓣,懊惱輕易被燃起的慾望,她的理智在腦中拔河。
「住手……」好不容易才擠出軟弱的拒絕聲音,卻感覺伏在她身上的他,身上堅硬的慾望抵著她。「不要……」
慌亂地搖著螓首,她心口不一的喊著,她身體想接納他,但她理智不允許,他更沒有資格再碰她。
她輕喃的拒絕卻讓他真的停止了動作,她強壓下慾望,呼吸急促地撐起身體,離開她的嬌軀。
沙爾罕站直身體,低頭看著昂揚的分身,他唇角微微上揚,然後看向躺在床上神情迷濛、衣衫不整的她,薄唇勾起更深的笑意。
「問題果然出在你身上。」
「什麼?」從床上坐起身,她拉攏被他扯開的衣服,雙頰嫣紅神情困惑。
「我以為『它』不行了。」視線往下望,他意有所指。
方羽羽先是一怔,然後才逐漸意會,驀地,她臉色蒼白,頓時全身血液逆流。
「滾出去!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她拿起床上的東西抓了就丟,這輩子從未感覺如此憤怒屈辱過。
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他突如其來的霸行只是為了證明他的身體功能正常。
她氣憤得身體發抖,眼淚卻又不爭氣的頻頻落下。
他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她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可惡的男人?!
「羽羽。」看見她的淚顏,沙爾罕硬是緩下體內澎湃的慾望,上前再度靠近床鋪,他伸手想要安撫她。
「不要碰我,滾出去!」她嘶吼著,如果身邊有武器,她或許會衝動的犯罪。
「羽羽,聽我解釋。」她情緒失控的模樣令他詫異,他剛才的行為傷了她嗎?
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強烈的脾氣,她真切的憤怒沒讓他退步,反而更心生關懷,想盡快平息她的怒火。
「不要,你出去!」用力搖頭,她將臉埋在雙膝間,哽咽得顫抖。
「羽羽,剛才我一時情不自禁,可是你並不排斥。」他很清楚她的身體反應,不認為自己的衝動讓她不舒服。
「放了我,求求你……」憤怒轉為哀求,她對自己無法真正恨惡他而更加痛苦。
「羽羽,放了你,我找誰負責?」沙爾罕坐在床沿,狀似苦惱,聲音卻顯得溫柔。「你害我身體欲振乏力,害我失去三個妻子,害我損失一大半的財產,甚至丟了半座事業江山,這些巨額損失我只能找你求償。」他伸手輕摟她哭得顫抖的纖肩。
方羽羽略抬頭,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說起來很可笑,你一離開,我竟然不能人道。」沙爾罕的話讓她愣住了。「你輕易選擇分離,我其實充滿憤怒,但冷靜想想,你也不過是個女人,對我的人生不該有太多的衝擊。」
「只是我每夜召喚侍妾同床,卻完全辦不了事,我以為只是一時失常,直到結婚前夕,我才驚覺事態嚴重。」
「除了你,其他女人我完全不想碰;除了你,我不需要其他的妻子,我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決然的毀婚了,為此付了龐大的遮羞費,得罪了很多人。」
「我的三個未婚妻全是身份尊貴的人,沙國王室、西班牙及摩洛哥貴族,因此也讓我喪失許多海外事業。」沙爾罕無奈地牽唇一笑。其實他並不在意失去多少金錢,令他感到無奈的是,他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改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