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哥哥,你這是做什麼?」喬清瞪大淚眼,不敢相信沈天洛居然會變心?!
「你還看不明白嗎?我喜歡她。」他索性說清楚,要她勿再來糾纏。
喬清哪能接受,氣急敗壞地指責喬淇,「你這只騷狐狸,給我說清楚,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看喬淇的態度,兩人應該不是兩情相悅,但她也不信世子爺會看上這野丫頭,主動追求,明明他對自己壓根不理睬……
喬淇見到她的瘋狂樣,突然覺得好笑,女人嫉妒的模樣真是醜陋,她自己剛剛也是這副德行嗎?
「你笑什麼?」喬清見她竟然笑了,頓時又羞又惱。
她泠冷一笑,回道:「我笑你笨,若他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都還不懂,那我只得下猛藥了!」
接著突然探出雙手,冷不防地摟上沈天洛的頸子,做了一件令眾人眼珠子都快瞪凸了的驚人舉動——
她吻上沈天洛的唇。
這下不僅喬清,就連祁安也是當場驚呆,「主子……」
「你你……」喬清嚇得連聲結巴。
「不要你你你了,我們之間就是這麼一回事,大姊姊別怨妹妹我橫刀奪愛,雖然你們倆締結婚約在先,但沒感情的婚姻實在要不得,強要了也是自己痛苦,奉勸大姊姊還得看開些,感情這回事勉強不了」
她不想說得太難聽,畢竟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能贏得心上人的心是福氣,她很感恩,卻不想利用這點分出什麼勝負,更不想羞辱他人。
喬清難以置信,問向沈天洛,「世子哥哥,難道你也想娶她過門?你在開玩笑……你已經有我了,如今我都還沒嫁過去,你竟然就想納妾,你置我於何地?」她絕對不允許,世子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不是納妾,是明媒正娶的嫡妻。」他說出了對她的承諾。
喬清聞言臉色慘白,絕望得幾乎昏厥,「你要我與她做平妻?」
「不是平妻,是……」
喬清打斷他的解釋,她不想聽,也害怕聽,將怒氣全指向喬淇,「你……下賤!」
見她羞辱心愛的女人,沈天洛厲聲制止,「喬清,注意你的措詞。」
「世子哥哥……」她喘著淚,楚楚可憐,偏偏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喬淇咬咬牙,見喬清仍執迷不悟,狠下心道:「別世子哥哥的喊,他,沈天洛,不是你的世子哥哥,是我喬淇的男人!」
喬淇強悍的宣言令沈天洛驕傲地勾起嘴角,他向來架驚不馴,更厭惡旁人自以為是地將他歸為所有物,不僅是生他的父親,或是自以為是他良配的喬清,沒有人能妄想擁有他,在喬淇說出這一句話前,他都是這麼想的。
打從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她,也只是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如此單純,不涉門第與權謀,如今聽她高調宣示主權,他對自己沒有絲毫不高興反而莫名生出的喜悅這件事,感到無比驚訝。
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這樣的感覺真是不錯,他的笑意更深了。
第十五章 死人不會變心
「真愛我的話,就喝了它!」
沈天洛詫異地看喬淇指著桌上的一碗湯藥,又看看那碗湯藥旁的一隻死溝鼠,神情肅然,斂著眉頭久久不語。
剛剛他親眼看喬淇讓那只溝鼠喝了相同的湯藥,溝鼠的身子劇烈抽擂,隨即暴斃,見了這一幕,要說他現在毫無懼意就太虛假了。
他又看向喬淇,見她眼神充滿認真決絕,猜想著她究竟是什麼心思。
她方才向自己聲明,她要的是從一而終的感情,說她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且不相信「他們」這世代的男人能夠做到專一無二,然後就提出這個瘋狂的要求。
若愛她就得死,這是什麼荒謬的理論?
「你在開玩笑嗎,七兒?」他鄭重地問,仔細觀察她的反應,似乎捕捉到她眼裡的失望。
「我的態度像在開玩笑嗎?」
「為何你會提出如此荒謬無稽的要求,你想要我死?」他一向喜愛她天馬行空的想法,但這個念頭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經過白日那場鬧劇後,他本以為自己和七兒應是心意確定得很清楚了,所以當她讓八兒到他客居的翠竹院悄話給他,要他今晚隻身秘密前來她的閨房,她有事跟他說,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這一趟,憑他的武功,要避過那些守院的家丁輕而易舉,來到她房外,果然見到房中亮著燭光,丫鬟也被找借口打發出去。
只是完全沒想到,她找他來竟是要他赴黃泉?!
「你覺得我想讓你死?」喬淇的輕笑裡有著濃濃的自嘲與諷刺,似乎在責怪他的不信任。
他實在不知她在玩什麼把戲,但他的耐性已然告罄,不想再玩猜謎,直接問道:「要我喝當然可以,但我要聽理由,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見沈天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喬淇直直迎視著他,「我只相信死人不會變心!男人慣於付出誓言,卻不一定會實踐,唯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從一而終。你把這湯藥喝掉,死了,我就嫁給你的牌位!」她端起碗,一字一句道:「你死後我會為你守寡,咱們做一輩子的夫妻。」
沈天洛目光不移,看著她良久良久,發現她的堅定認真,他深吸一口氣,接過那碗湯藥高舉了舉,向她一敬,笑道:「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她自信強勢,極有主見,不同於世間女子的柔弱無依,終日依賴男人,甘於以男人為天地,喪失自我,百般委曲求全。過去他可說是見證了她為蓮香樓的努力,為了辯駁自己不是偷兒,向他抗議,眼下品著過往的回憶,那樣的她耀眼得令他眷戀。
即使做的是這麼愚蠢的事,為了她,他甘之如飴,他相信她的誓言,他為那句「做一輩子的夫妻」深深心動,他相信她,願意相信他聰明的七兒作的一切決定都是最好的,作的選擇是不會後悔的,他們是彼此選中的人,最無悔的唯一執著。
一飲而盡,他痛快地抹去嘴角邊的藥漬。
喬淇身軀一震,眼眶驀地紅了,憑世子爺的家世、人才,要什麼女人沒有,願意為她這個沒錢沒背景的小庶女賭上性命,她信了,信他的真心,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動情地走近他,她伸手緩緩抱住他,正想向他全盤托出實情,那不是毒藥,冷不防他卻突然壓下一枚重重的吻。
「嗯……」
喬淇被他的舉動一嚇,張開小口驚呼,正好令他的舌頭長驅直入。
「嗯……放開……」
感覺到唇舌間泛著濃濃苦味,他竟是將最後一口藥汁渡進自己口中,喬淇被嗆了一下,用力推著他掙扎著,卻因他猛烈的索取糾纏而虛軟無力。
她被嗆得難過,又被他奪去呼吸,相當難受,最後是強烈的咳嗽使他放開了她。
他為她倒來一杯茶,她連忙接過喝下潤潤喉,刷洗被苦味佔據的味蕾,稍緩過氣來不禁嗔道:「你做什麼……」
「我突然後悔了,不想孤獨地上黃泉路,更捨不得拋下你不管,就讓我們做對同命鴛鴦。」沈天洛對她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又不懷好意地湊近她,「看來娘子還活蹦亂跳,掛有元氣的,不如為夫再渡些毒給你?」語畢又絨封住她的櫻桃小口。
剛剛湯藥一入口,沈天洛頓時知道那其實只是一碗黃連湯,他從前長期裝病,什麼補藥沒吃過,一嘗自然識破她的小心機。
喬淇不似古代女子矜持保守,對於戀人間親密的互動早已習慣,此時明白沈天洛的真心,對他的索求不再抗拒,兩人忘情地交換無數個吻。
長長的一吻後,沈天洛鬆開對她的桎梏,他深一呼吸,壓抑著微顫的聲音道:「你這小丫頭竟敢玩弄我,用這種方式測試我的真心,該罰!」
「甜頭你都嘗盡了,你還想罰什麼?」她俏皮地對他笑咧嘴,反問道。
她大方的詢問反而令他愕然,屈指一彈她額頭,「堂堂姑娘家,有些渾話可不能胡說。」
「咦,沒想到堂堂世子爺一向恣意妄為,居然會顧及這種繁文褥節?」說完,被他一瞪,她旋即住口,嘴角始終控制不住地往上翹。
「你等我,我會盡快退了與喬清的婚事。」他低頭與她對視,將她攬往自己的腿上坐下。「這樁婚事是我父王瞞著我定下的,我發現後很不高興,又因故與他大吵一架,憤而離家出走,也才遇見你。從前因為我父王的關係,對這婚事我只是一拖再拖,放著不管,反正眼不見為淨,可如今有了你,該斷的就得斷得乾淨。」
他露齒一笑,忽地想到一事,瞄瞄她的前胸,「對了,你今年到底幾歲?之前我問過八兒,他說你來年就十五了,但是若你真是喬大將軍孫女,年紀似乎不對。」
喬淇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自己胸前一眼,臉微微紅起,雖然還小,但她還在青春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