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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夏衣

  她的理由只有一個,「帶著你的虛情假意去騙別的女人吧!」

  穆檀悅搖了搖手指。「不會有別的女人,我承諾過你的雙親,我王府裡的侍妾將全數遣散,安排她們另外生活,今後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羅炎兒被他認真的眼神所注視,聽著他懇切的話語,她的內心煩躁無比。「算了吧!」

  她才不相信他的保證,不僅如此,她也不相信他對她有真實的情意。「你和九王爺有什麼交易,我不清楚,但你和朝廷激戰之時,他輕易奪權,隨後他割了幾塊地給你,說實話,你幫了他什麼?」

  「這與我們的親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如今不是把目標放到我身上了嗎?你這種人,除了皇圖霸業之外,還會把什麼放在眼裡?兒女私情?想騙誰!」

  穆檀悅姿態閒散的坐在對面,看羅炎兒用極不友善的態度噫測他的動機。

  「說什麼娶了我以後若有孩子,會留給我父王撫養,騙誰啊?我父王又不會比你長壽,任何東西只要被你染指,最終還不是都成為你的所有物?」她不信任他,不認為他對她有情。

  這個男人要娶她,一定是為了她背後的利益,他是為了得到她家族勢力而來的——羅炎兒堅信!

  「你到底是想娶我,還是想要操縱我的家族?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乖乖配合,讓你今後能毫無顧忌的奪取我的自由,控制我的一生?」她逼問不休。

  穆檀悅只是默默微笑,不做任何的辯解,內心卻十分訝異。

  羅炎兒認定的種種情況,實際上,是他最不在意的……

  他真的很訝異,自己竟從未「妄想」過得到她家族的權勢,佔有羅炎兒的慾望從來都不是為了那些利益而萌生的,但他沒有澄清。

  對羅炎兒好聲好氣的說話是沒用的,他不是三皇子,所以她不會信任他!穆檀悅無言的凝視她,心裡又開始有點不是滋味了。

  羅炎兒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愈來愈受不了他深沉得猜不透用意的眼神。

  「郡主,我只想解釋一件事。」

  「如果是澄清你的動機,那就免了,我不是無知少女……」

  「你都快二十歲了,當然不是什麼少女。」

  他調笑的言詞令她凶狠的瞼頓時散發出羞怒的紅光。

  「我想解釋的是,你怎麼看待我,如何抗拒我,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有本事逃脫出我的手掌心。」

  逃不了的話,就只能請她認命的待在他給的天地,慢慢習慣他直到她喜歡上有他相隨一生的日子。

  這世上居然有如此惡霸之人!羅炎兒無措至極,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與穆檀悅抗衡?

  她一路反抗、一路失敗,被穆檀悅帶回他位於山林中的王府。

  府裡的人已開始籌備婚事,穆檀悅更是公然將羅炎兒安排到他的寢房,兩人同居一室。

  每天每夜,他都強迫她習慣有他片刻不離、如影隨形的日子。

  雖然他不曾再佔她便宜,但他無所不在的身影,比兩人的肌膚之親更令羅炎兒感到彆扭。

  「你最近變乖了一點,有什麼預謀嗎?」意識到蠻橫的郡主放棄了反抗,觀察了她幾日,穆檀悅終於想研究她反常的態度背後藏著什麼陰謀?

  羅炎兒坐在他房裡的長榻上,手指撫弄著墊底的虎皮,無力的說道:「我打又打不過你、說也說服不了你,還能怎麼樣?」

  「這就認命了嗎?這可不像你,郡主。」穆檀悅讓人送來食物,端到羅炎兒手邊的小桌上。

  她順其自然的吃了起來,不像在家裡鬧脾氣,還用絕食來抗議。「我想通了。」

  「前幾天你才信誓旦旦的聲稱,絕不會如我所願的順從於我,怎麼這麼快就改變心意了?」穆檀悅驚歎給她看。

  羅炎兒見他得理不饒人,心裡暗暗咒罵,她之所以認定穆檀悅不好相處,並非沒有原因,看看他現在這種不肯退讓,總是逼迫她的態度,教自幼受盡寵愛的她如何受得了?

  「我又沒說我肯嫁你,你不要太得意,我只是懶得白費力氣跟你這種無法無天又不講道理的人糾纏。」

  穆檀悅淡淡一笑,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僵局,無法扭轉彼此的對立,偏偏又放不開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執迷……

  他多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像對待三皇子那樣對他,露出笑臉,溫言軟語,坦誠相待,這一日幾時才會來?

  「你的雙親已上路了,很快的他們會來這裡為我們主持婚事。」穆檀悅終止了無意義的情思,輕聲對她說。

  羅炎兒冷笑。「別以為他們幫得了你,到底是我的親爹、親娘,他們最終還是會聽從我的主意。」

  「我相信。」什麼樣的爹娘就能寵出這麼驕傲的姑娘,穆檀悅不用想也知道,依靠平陽王和王妃來制伏羅炎兒是沒有勝算的。

  他湊到她面前,打趣的問:「或許我該盡快讓你懷有我的骨肉?」

  羅炎兒震驚,還沒下嚥的食物梗在喉嚨,嗆得她難受的咳個不停。

  「呀……慢慢吃,不用急,我不會和你搶的。」穆檀悅移了個位子,坐到長榻上,靠近她的身子,讓自己的氣息完全包圍住她。羅炎兒抬頭怒視他,想躲開又怕閃避的行為太丟臉。「那麼今晚,我是不是該開始努力了?」他貼在她耳邊問。

  舌尖微微採出,舔了她柔軟的耳垂。

  一股麻痺人的熱流在瞬間掠過羅炎兒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了,忙不迭的躲閃他愈加沒規矩的騷擾。

  穆檀悅提前摟住她的腰,抱她坐上他的大腿,使她離不開他溫暖的懷抱。「這幾天我們同床共枕,你應該習慣了我的身體。」

  他暖昧的語調令她又一次嘗到羞恥的滋味。

  「誰習慣了!」羅炎兒用力抬起雙拳,捶穆檀悅的肩膀。

  雖然失去內力,她的力氣仍是不容小覷,穆檀悅吃痛的鉗制住羅炎兒的手腕,苦笑道:「除了我之外,這世上還有誰敢娶你?」她的身體忽然一僵,沒來由的想起她短命的未婚夫。

  穆檀悅扳正她的瞼,見她沒由來的意志消沉,他的思緒一動,立即明白她又想到什麼了。「還是忘不了他?」

  羅炎兒咬起嘴唇,硬是不回話,別開瞼看向別處,目光飄移到窗口。

  ***************

  窗外有一片新移植的玫瑰,花開得正香,嬌媚如絕色佳人,盡情綻放著動人心魄的美。

  昨天清晨,穆檀悅強行帶著她把三皇子的骨灰安置在花叢之下,然後和她親手種上無數玫瑰,使「那個人」永遠寄宿在那片花叢裡。

  原本就鮮美的花朵,此時更加艷麗了。

  羅炎兒惘然的注視著那些玫瑰,雖然昨天和穆檀悅爭吵過,明知道不該這麼對待三皇子的骨灰,應當早日將其下葬;可實際上,她並不討厭穆檀悅的安排,像這樣一轉頭就能看見「那個人」以另一種方式生存在眼前,她內心的傷痛似乎因此得到了安撫:

  儘管這種安撫來得多麼自私,恐怕三皇子並不樂意吧?

  「我應該將他風光大葬的。」羅炎兒愧疚道。

  「你怎麼曉得他不喜歡這樣陪著你?」穆檀悅感覺到她的語氣沒了敵意,相對的,他的語調也變溫柔了。「也許比起冰冷孤單的墓地,他更願意在陽光底下,讓你一轉眼就能看見。」

  羅炎兒沉默了,抱著她的男人瞭解她的傷痛,他趁虛而入、攻她不備,總是能捕捉到她最脆弱的剎那,拉近兩顆心的距離,得到她的好感,令她抗拒不了他給的溫暖。

  此刻,他擁抱著她,讓她舒適的依賴在他的懷抱,與她一同欣賞美麗的花,為她柔聲輕吟著某位文人所寫的詩。

  「麝炷騰清燎,鮫紗覆綠蒙。宮妝臨曉日,錦段落東風。無力春煙裡,多愁暮雨中,不知何事意,深淺兩般紅。」

  他的語調太輕柔,彷彿在唱著求歡的情歌;羅炎兒禁不住產生了幻覺,幻想自己變成了一朵嬌艷的玫瑰,為他開放……

  她趕緊鎮定心神,又羞又怒的吼道:「寫玫瑰的詩這麼多,為什麼一定要念唐彥謙這首?」

  「郡主更喜歡『折得玫瑰花一朵,憑君簪向鳳凰釵』嗎?」穆壇悅摸了摸她蓬鬆的長髮,想著插上一朵玫瑰後,她看起來會怎樣?

  羅炎兒受不了穆檀悅調戲人的手段,忍無可忍的強行離開他的懷抱,起身面對他,瞪著大眼逼問:「說實話,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吧?」

  她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受不了半點虛情假意!

  「請問郡主是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很好奇。」穆檀悅含笑問,如同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那樣,笑容裡有著寬容。

  「假如你喜歡我,怎能忍受我的心裡有別的男人?至少我是絕對不能忍受我所愛的人——惦記別人!」

  穆檀悅搖搖頭,露出意外的神色。「原來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心裡有著誰,如何惦記,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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