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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子紋

  鳳舞冷冷的看著她。曾經他眷戀著她,自認此生非她不娶,但是她卻辜負了他的真心——「把門打開!」他對一旁的無顯說。

  無顯立刻照辦。

  「出來吧。」鳳舞對尹容恩道。

  聞言,她臉上一亮,迫不及待的鑽出地牢,「我就知道鳳大哥絕對不是個心狠之人!」

  鳳舞冷冷的瞄了她一臉的興奮,最後,陰沉的眼眸望向一臉平靜的尹牧慈。

  她動也不動的半臥在冰冷的石板上,一臉平靜,就算身處在地牢裡,也似乎不在乎。

  見狀,他抿著嘴,抬起手輕輕滑過尹容恩的臉頰。

  尹容恩心頭一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這才注意到姊姊並未跟著她出地牢。

  尹牧慈也看見鳳舞的動作,她心頭一顫,眼神微黯。

  鳳舞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躲我?!」他低沉的聲音有著蠱惑人心的慵懶,「恩兒,如果你想救你姊姊的話,就不該躲我。」

  「鳳大哥,你是什麼意思?」尹容恩遲疑的問。

  收回自己放在尹牧慈身上的視線,他專注的看著她,「只要成為我的女人,我可以放過她。」

  聞言,尹牧慈有些驚愕的抬頭看他,鳳舞卻只是冷淡的回視她的眼眸。他眼底的冷漠,使她的雙手不自覺緊握。「你瘋了!」尹容恩忍不住驚呼。

  「我是瘋了。」鳳舞的目光詭譎而神秘,「我等你的答案。把恩兒姑娘帶到天水閣!」

  天水閣一向是宮內嬪妃所居之處,但是已故的鳳鈞王是個深情之人,所以天水閣形同虛設,王於鳳舞——原本以為他這一生也只會專情於一人,但現在看來,情況已經有了改變。

  「別掙扎。」冷眼看著尹容恩,他看出了她的不願,「若傷了自己或肚子裡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聽見這話,她只能氣急敗壞的被拖了出去。

  尹牧慈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她想大嚷叫無顯住手,叫鳳舞停止一切,但是她沒有,只是像個局外人看著眼前的一切。

  因為她自知幫不了自己的妹妹,接連幾個夜裡,他對她冷酷的求歡,已經使她明白他恨她,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在乎。

  她的心在顫抖,但是依然面無表情。

  「不說些什麼嗎?」鳳舞專注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平靜無波的表情中找尋什麼。

  「我能說些什麼?」尹牧慈平穩的回視他,「你存心要毀掉一切,我已無能為力。」

  他看著她的眼神深沉,好似終年深不見底的神龍湖,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人永遠猜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鳳舞深深的看著她,「毀掉一切的人是你,不是我!」接著,他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大牢落鎖的聲音刺耳的傳來——

  恨吧!恨吧!尹牧慈在心中低低告誡自己。或許真到了恨他的那一天,她就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隨著離去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的笑容也漸深,臉上的淚水卻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

  掩住臉,她崩潰的跪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  ☆☆☆☆☆☆☆☆☆☆

  「娘娘,那個沒疤的丫頭住進了天水閣!」蘇拉塔一得知鳳舞對尹容恩的安排之後,忙著來告訴主子。

  「尹牧慈呢?」兒子的安排讓織蘭始料未及。

  「還在大牢裡。」蘇拉塔回答。

  織蘭冷著一張臉。

  「娘娘,怎麼會這樣?」玉傾有些苦惱。

  還以為盛怒之下的鳳舞會殺了那兩姊妹,怎麼知道他竟然放過了她們,其中一個還住進了宮內嬪妃才有權利住進的天水閣?!

  「看來王上是真心喜歡那個沒疤的丫頭!」蘇拉塔忍不住說道,「不過想想也是,誰會真心喜歡一個沒有美貌的女子?」

  「娘娘,我們要怎麼對付尹容恩?」玉傾心急的問。「她是個不祥之人,不是嗎?」

  「尹容恩那丫頭,你不用理會。」織蘭冷冷的開口。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玉傾不解。

  「鳳舞心頭上的那個人,不是尹容恩。把尹牧慈帶來見我!」她冷著臉對婢女吩咐。

  蘇拉塔為難的看著她,「鳳舞王下令,除非有御令,要不然不許任何人接近地牢,無顯大人已被派到地牢看守那個丫頭。」

  果然!如她所料,鳳舞與死去的凰鈞太過相似,對於愛都是狂熱而不顧一切,現下,鳳舞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一旦腦子清明了起來,情況將會大大的轉變!織蘭憤恨的握緊雙拳。

  她得要趕在鳳舞意會自己的真心前,除掉尹牧慈。那張酷似尹千雪的臉孔,她一生都不想再見!

  第九章

  「我妹妹好嗎?」在被帶往一心殿的路上,尹牧慈輕聲的問領著她的無顯。

  「她很好。」他點點頭,不顯思緒的表示。

  聞言,她的心總算微微安定。在牢裡大哭了一場之後,她平靜了許多。現在鳳舞召見她,她沒有選擇拒絕的權利,只有照著做。

  恩兒被安排住進天水閣,鳳舞的用心已經很明顯,他對恩兒不願意放手,這份認知雖然使她的心頭很難受,但她卻很明白,這樣的安排,代表著恩兒的生命暫時不會是問題。

  只要撐到龍飛來,她相信,只要等到龍飛到來,恩兒一定能夠化險為夷,至於她……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鳳舞果然高明,才不過數日的光景,疤痕竟然已經漸漸淡去,但這樣的結果並沒有帶給她多大的喜悅。

  從他堅持要得到恩兒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心死。

  「聽說,你不願意進食?」一看到她,鳳舞便冷冷的開口問。

  「我不餓。」她平淡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眸,沒料到他竟然連她整日滴水未進都知道。

  「坐下。」他指著桌子,上頭擺著豐富的食物。

  她面無表情的坐下來。

  「吃!」鳳舞冷冷的說。

  「我不餓。」

  「我說,」他置若罔聞,「吃!」

  尹牧慈深吸了口氣,拿起筷子,木然的將食物送入嘴裡。

  雖然是個階下囚,但卻依然有幸可以享用這些山珍海味,她似乎該感到心滿意足,不過也說不定,這是死囚在臨死前的最後一餐呢!思及此,她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鳳舞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看到她嘴角的笑容,疑惑的一挑眉,口氣惡劣的問:「你在想什麼?」

  她沉默,沒有回答。

  他緩步走向她,「說話!」

  「我只是想,我是該吃些東西。」她平穩的視線看著他,「黃泉路上才有力氣好走。」

  聽到她雲淡風輕的口氣,鳳舞感到怒火倏地生起,她真的很有能耐可以引發他所有情緒。

  發生了這一切,她沒有一絲歉意,對他沒有一絲在意,甚至不求他的原諒,心理掛念的只有別人!

  「為了你的妹妹,你的犧牲實在徹底。」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就口的灌了一大口。

  「當然!」她有些苦澀的看著他的動作,「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那我呢?」他諷刺的看著她,「你的夫君呢?」

  她的眼神一黯,「你我心知肚明……情況已經變了。」

  最後,他還是選擇要恩兒成為他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她根本沒有任何立足的地方,所以對他的真心——這一生,她選擇留在內心最深處。

  「好得很!」他用力將手中的酒壺甩到一旁,「今晚我要恩兒陪侍!」

  尹牧慈的雙眼因為他的話而震驚的雙眸大睜,「你怎麼可以?恩兒……她懷了身孕!」

  「那又如何?」他銳利的反問。

  「鳳舞,你這樣的舉動跟禽獸有何不同?」她很悲傷的望著他。

  「在你們選擇欺瞞我的時候,」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對她眼裡的懇求視若無睹。「你們就該有準備承受這一切!」

  她奮力推開他,轉身就想跑,他卻猛然抓住她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我在說話的時候,你不准走!」

  憤怒在她的體內灼燒,氣憤幾乎使她全身發抖,「請恕罪,王上!」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用力一甩,將裡頭的酒灑到他的臉上。

  冰冷的液體滑下他的臉,他陰沉的看著她,然後猛地用力拉過她,猛力吻住她的嘴,舉動充滿狂暴的侵略。

  他的強悍使尹牧慈根本無法反抗,只能依附在他高大的身軀上。

  這樣的發展,到底是想要折磨誰?她閉上眼睛,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的淚讓鳳舞的心彷彿被鞭子狠抽了幾下,他從沒想到會看見她露出如此傷痛的神情。

  「王上,不好了!」無顯由外頭跑了進來。

  鳳舞將注意從尹牧慈的眼移開,看向下屬。

  「有刺客闖進了四喜殿!」雖然意會到殿裡氣氛不太尋常,但他還是得稟報主子,「一路上,他們已經殺了好幾個反抗的侍衛和太監。」

  「太后呢?」鳳舞放開懷中人,冷著臉問。

  「目前狀況未明!」無顯遲疑的看了眼尹牧慈,「聽侍衛的形容,來者應該是龍韶國的人,而且,其中應該包含了龍飛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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