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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香彌

  他抬手輕撫她那張娟秀的臉龐,想起這段時日誤以為自個兒有龍陽之好,而一度焦躁難安,甚至還為此去了趟小倌館,這筆帳,他得好好同她算一算。

  抱起她躺上床榻後,他守在床邊,等著她醒來。

  江家的底細他早查得一清二楚,她既然不是江雲庭,那麼八成就是那個閨名叫江寧安的妹妹。

  「敢這麼欺騙本王,你說本王要怎麼處罰你?」

  第7章(1)

  意識緩緩甦醒,江寧安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盯著她,張開雙眼前,後腦杓忽傳來一陣疼痛,令她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

  當時王爺忽然朝她俯下臉,那模樣似是要親吻她,讓她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推開他,自個兒因此摔了跤,撞昏過去。

  記起這事後,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睜開眼,耳旁登時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總算醒了,你再遲半刻醒來,本王便要傳召太醫了。」

  見王爺就坐在床榻旁,她連忙起身,正要開口,忽然瞟見他拿在手裡把玩之物很眼熟,旋即認出那是什麼,急忙抬手往自個兒的臉上摸去,沒摸到鬍子,驚得她臉色頓時愀變。

  「江太醫可有什麼事想告訴本王?」他神色無比親切的含笑詢問。

  「我、我……」她神色驚惶的一時答不出話來,下一瞬,她爬起身,跪在床榻上,祈求道:「民女女扮男裝是不得已,這件事能不能請王爺為民女保密?」她頂替兄長的事,一旦讓皇上知道,不只她有事,也會累及家人。

  見她滿臉驚懼,原想懲罰她的羅東麟不禁有些不捨,緩了語氣問道:「你先告訴本王,你為何要冒充頂替江雲庭?」

  「江雲庭是民女兄長,兩、三個多月前,兄長遇到了一個身患怪病的人,可還來不及為他治療,那人便死

  了,因他生前曾告訴兄長說,西南有不少人都染了那種病,兄長為了研究這病症,原想辭去太醫一職,前去探個究竟,但我爹不肯答應……」

  江寧安把詳細的經過告訴他,見他聽得認真,她再續道:「因我與兄長自幼感情親厚,又一同習醫,且我們兄妹生得有幾分相似,尤其眉眼最為神似,故而兄長便來與我商量,讓我在他離開後,假扮成他,去太醫院供職。」爹一直不知,大哥留書去西南之事,她早就知曉,兩人甚至都想好了,待大哥離開後,她要如何去求祖奶奶,說服爹答應讓她假扮成他的模樣進太醫院。

  「所以你就扮成了他,瞞過所有的人?」

  「嗯。」說完,她兩手合十,乞求道:「懇求王爺別把這事洩露出去,民女會一輩子感激王爺。」

  他眉眼掠過笑意,「本王若為你守秘,你要怎麼報答本王?」

  見他似是答應了,她面露一絲喜色,「王爺想讓民女怎麼報答王爺?」

  他半晌不說話,那雙桃花眼盯著她看,又將她的手抓到手裡揉捏,她不敢動,只能任他揉捏著自個兒的手,接著便聽他自誇。

  「當初本王就說你這手像女人般柔若無骨,本王果然好眼力。」

  她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腔說「王爺英明」,可這麼諂媚的話她委實說不出口。

  好片刻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這雙手本王頗中意……」

  她心頭一凜,他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要她把自個兒的手剁下來,送給他吧?

  她驚疑的想縮回手,卻被他牢牢握著不放,須臾,聽他再說:「本王這王府缺了個女主人,你可願來當這女主人?」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見她沒答腔,他瞇起眼,「怎麼,你不願意嗎?」

  「我、我……多謝王爺厚愛,可以民女的身份怕是配不上王爺。」她心中情不自禁的同時湧起一股喜悅和惶恐,喜的是他竟想娶她為妻,惶恐的是她自知自個兒高攀不上這位尊貴的王爺。

  她爹雖是太醫院院使,卻也只是個五品官,以這樣的家世,想成為寶賢王妃是不可能的,最多只夠格成為側妃或是庶妃。

  側妃、庶妃說難聽點不過就是個妾,江家的男子素來都尊奉一夫一妻,她無法忍受與人共事一夫,而自個兒的身份還是個妾。

  「配不配得上,由本王說了算。」當時以為她是個男子時,他都沒嫌棄她了,現下又豈會嫌棄她的身份,他已貴為親王之首,哪裡還需要妻子高貴的出身來為他錦上添花。

  「可民女大哥尚未回來,民女仍須頂替兄長的身份,以免被人發現。」即使他這話出自真心,可他貴為皇子,婚姻大事乃是由皇上說了算,縱使他有心,也由不得他作主,因此她心中雖動容,卻不敢有分毫奢想。

  「麻煩!」嘴裡雖這麼說,羅東麟也心知冒名頂替朝中官員乃欺君大罪,非同小可,只得退讓一步,「好吧,在你大哥回來之前,你就仍先頂替他吧,不過只能留在王府裡,哪兒都不許去。」

  「多謝王爺。」明白他肯這麼說已是為了她讓步,她心中感激,卻又憂喜參半,他是真對她動了情,想娶她為妻,抑或只是一時興起?

  清晨時分,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準備早膳。

  這時有兩條黑影越過六皇子府的圍牆,悄悄潛進去,其中一人將手中提著的一隻籠子藏在後院的一處角落,

  離開前,特意將籠子的門打開,接著兩人便如來時一般,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消失。

  兩人離去不久,六皇子府裡驚叫聲四起——「啊,有蛇!」

  「那裡也有一條!」

  「這裡也有!」

  「怎麼到處都有,哪來這麼多蛇?」

  數十條蛇四處游竄,把六皇子府裡的一干下人嚇壞了,還有些從後門爬了出去,驚嚇到路過的行人。

  這件事在早朝後驚動了太子。

  「二哥,這六哥府上怎麼會跑出這麼多蛇,他府裡哪時候養蛇了,我怎麼沒聽說?」與他在一塊,也聽了下人稟告的九皇子羅東敏好奇的問。

  「這事我也沒聽說。」羅東景搖頭。

  羅東敏陡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七哥日前遭蛇咬傷,那蛇莫非就是從六哥府裡頭跑出去的?」

  「你七哥被蛇咬已是數日前的事。」然而經他這麼一提,太子飛快將這兩件事聯結在一塊,眸裡露出一抹深思。

  「可怎麼會這麼巧,七哥先被蛇咬傷,接著又有那麼多蛇從六哥府裡頭逃竄出來。」

  「這事沒證據,咱們不好瞎猜。」太子接著面露擔心道:「不過眼下那些蛇在城裡四處亂竄,萬一咬傷人可

  就不好,這事得去稟告父皇一聲。」

  有些事無須言明,只要略略一提,自會挑起人的疑心。

  太子深諳其理,因此來到啟元帝面前,他並未直指六皇子,僅是表露出憂慮之色。

  「兒臣唯恐有人同七弟一樣不慎遭蛇咬傷,七弟虧得江太醫醫術高明,及時為他拔毒,其他人可就未必能同七弟一般幸運,萬一鬧出了人命,恐怕百姓會誤以為是六弟蓄意縱蛇傷人。」

  啟元帝蹙眉問:「他為何會在府裡養那麼多蛇?」

  羅東景假意替羅東昭想了個理由,「也許是六弟突然想食蛇羹,這才命人豢養這些蛇,下人卻因照看不周,因而讓那些蛇逃竄出去。」

  想起老七日前遭蛇咬傷之事,啟元帝神色陰沉,命人召羅東昭進宮。

  不久,羅東昭進宮,面對父皇的質問,他急忙喊冤,「父皇,那些蛇不是兒臣所養。」

  「那為何那些蛇會從你府裡逃竄而出?」

  「這事兒臣也不知道,今早下人在後院發現不知打哪來了許多蛇,這事兒臣也正派人在查。」

  啟元帝壓根不信他所言,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他所說的話全都成了狡辯,厲聲喝問:「你在府裡豢養那麼多蛇是何居心,東麟被蛇咬傷之事,是不是你命人所為?」

  羅東昭當即跪下,驚惶的澄清,「父皇,那些蛇真不是兒臣所養,七弟遭蛇咬傷之事也與兒臣無關,這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兒臣,才將那些蛇放到兒臣府裡頭,求父皇明察!」

  「你倒是說說是誰想要陷害你?」

  「這……」羅東昭一時答不出來,陡然想起那日他掌摑江太醫時,羅東麟當時那可怕的神情,脫口而出,「我知道了,是七弟,定是他!」

  啪地一聲,啟元帝抬手重拍御案,喝斥,「荒唐,你縱蛇咬傷他,卻反道是他陷害你,你真是太教朕失望了!來人,六皇子品德卑劣,殘佞成性,縱蛇傷人,拉下去關進崇人堂,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聽見父皇要將他關進崇人堂圈禁,羅東昭嚇得駭然喊冤。

  啟元帝鐵青著臉抬手一揮,「將他押下去。」不想再見這個兒子。

  上回老三利用蟲子害死成平侯世子,想藉此嫁禍給太子,已令他震怒,但老三終歸是他兒子,他不得不把這事隱下,只好斬了曹天保向成平侯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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