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擔心,對他而言都不是問題。
「為什麼不能?我給了他一筆錢,從此以後,你與他各自生活,互不相干,你再也不用幫他養另一個家。」
感動之餘,他的話讓她突然發現事情的怪異之處。「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
「接到你父親的電話,聽到他說起你的怪異口吻,我覺得奇怪,所以請人調查了關於你的事。」
私家偵探給他的調查結果,令他心疼。
投說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離異,各自組了新的家庭,而她成了父母都不想要的拖油瓶。
即便她有父有母,卻與孤兒沒兩樣,幸好她獨立、樂觀,走出了自己的路,一個人過得很好。
不過可以知道,她獨自承受那樣的痛苦,會有多麼辛苦。
「你……請人調查關於我的事?」
隱私被侵犯,家裡混亂的醜事被知道,她有種不堪的感覺,但是不堪又如何?他剛剛已經目睹她藏在樂觀表面下最黑暗的一面了。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費烈奇忍不住張開手臂,將她攬進懷裡。「寶貝,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擅作主張而生氣。」
劉恩禔靠在他堅實溫暖的懷抱裡,心思複雜不已。
是不是在她決定接下這個離家千萬里的看護工作,來到這個陌生男人身邊時,就已經注定她的人生會因為這個男人而產生極大的變化?
這些年來,她早已被父母的薄情傷透了心,除了血液裡還流著親情血緣外,他們三人簡直形同陌路。
而這個男人深信宿命論,執拗的認定她,為她出頭,只因為他篤定、堅定的認為她就是他想要的。
她的沉默令他心慌,他拉住她的小手,低聲的問:「恩恩,妳真的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生氣,只是……不懂……」
「不懂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篤定、堅定的認為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侶?地球上那麼多人,或許還會有一個女子的血像我一樣,是適合你的……」
「或許你會認為宿命論很難以置信,但是等你將來有一天認識家族裡的長輩,就會知道為何我可以一眼就確定你是我的。」費烈奇將她的手貼在心跳怦動的胸口,不待她反應,接著又說:「恩恩,留在我身邊,讓我愛你、保護你,當你的靠山和另一半,好嗎?」
聽著他深情款款的話,劉恩禔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這麼好、這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愛上她?怎麼會啊?.
她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可以鎮定一點,不要被他的話蠱惑,自此成為他的禁臠。
「但我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你。」
「傻瓜!」他笑著輕輕捏了下她挺翹的鼻子,「我們才剛開始,不是嗎?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未來……」
男人充滿自信讓她忍不住想逗逗他,「不要。」
在他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沒給錯人,雖然她還不確定自己未來是不是會深深的愛上他,但是至少已經開始有點喜歡他。
他瞬間變臉,「不要?」
「未來的變化太大,我不要未來,只要把握當下與你在一起的美好感覺,那就夠了。」
這樣的答案,他雖然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忍不住歎口氣,「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我的確是奇怪的女人。」
第6章(2)
劉恩禔靠在他的懷裡,仰頭看著直竄入天際的巨木與藍天,心情前所未來的開闊。
綠色代表希望,藍色是他眼眸的顏色,或許……費烈奇真的是她未來的希望與寄托啊!
夜涼如水,當天地完全被黑晴籠罩時,費烈奇的座車正緩緩的駛向古堡。
通常在這個時間沒處理完公事,他會留在辦公室過夜,但是滿三十歲、魔咒開始影響他的身體後,這樣的機會銳減,最後他甚至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最近他的作息漸漸恢復正常,因為找到了他的解藥、他命定的真愛。
而讓他反常的拖著疲憊的身軀,堅持吩咐司機送他回家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在他極端痛苦,強撐著病體尋尋覓覓時,她像是露出溫柔甜笑的天使,出現在他面前。
一見鍾情,在那一刻,他理所當然的接受宿命的安排,愛上解救他的純真天使。
今夜,一如往昔,回到古堡後,傭人大多已經休息,他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轉動房間角落另一扇門的門把,筆直的往前走。
開啟一扇接連著一扇的門,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後,他由這個隱密的門,進入劉恩禔的房間。
床上,嬌小的人兒深深的陷在柔軟的枕被當中,若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枕被過度蓬鬆的原因。
他小心翼翼的放輕所有動作,掀開蓬鬆柔軟的被子,直接上床,將那嬌小的人兒攬進懷裡。
劉恩禔早早就上床,卻沒有半點睡意。
記得以前在布聖醫院時,她總是和姊妹們抱怨睡眠不足,總有一天會過勞死,沒想到竟然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
她苦笑,卻因為背後突然貼上來的溫熱身軀,以及空氣中飄散的男性香味,倏地回過神來。
「別怕,是我。」薄唇抵著她軟嫩的耳朵,費烈奇低聲的說。
確定是他,劉恩禔揚起甜笑,「我知道,會這麼大膽的在半夜摸上我的床的人應該只有你,不會有別人。」
如此親密的行為不應該發生,但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的身體很誠實,不排斥他的接近與碰觸。
他是她的暗夜情夫。
意外得到她的回答,費烈奇低聲笑著,「我以為你睡了。」
在父親突如其來的出現又匆匆被帶走後,劉恩禔和費烈奇談過關於兩人的事,當時她以為自己只有一點點喜歡他。
但是接連一個禮拜沒見到他,她竟然覺得自己非常想他。
白天,她可以做很多事打發時間,不去想他,然而一到晚上,想他的感覺如黑夜降臨,完完全全的將她籠罩,讓她的心情無所遁形。
這樣患得患失、思念對方,是談戀愛的感覺吧?
與一個爵爺談戀愛,感覺還誕新鮮的,只是在這樣的情緒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暗暗歎了口氣,「幾點了?」
「兩點半。」
他會在這個時間回來,還真的讓她挺意外的。
「剛忙完嗎?」
他靜默許久才開口,「只是回來看看你。」
「還得回公司嗎?」
「嗯。」
劉恩禔扭呀扭的,掙脫他的懷抱,轉身,黑白分明的雙眼瞪著他。
費烈奇感覺到她的怒氣,表情有些無辜,「我……做錯什麼了?」
若不是接下來的話很重要,她一定會笑出來。
忍住笑,她板著臉,「你非得這麼糟蹋我給你的血嗎?沒日沒夜的打拚,真當自己是超人嗎?」
就算她只是給他一口血,但那一口血還真是神奇,喝了她的血之後,他真的幾乎要以為自己是超人,精神和體力都比以前好。
雖然可愛的她生起氣來沒什麼威脅性,但是礙於她在氣頭上,他吞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
「你在關心我嗎?」
雙頰因為心虛和窘迫而燒紅,她不自在的小聲否認,「哪……哪有?!我只是不喜歡你這種糟蹋我的血的行為……」
費烈奇微揚嘴角,似笑非笑的說:「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
不等她反應,他捧住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印下一吻。
「為了不讓你心疼,我會盡量保重身體,不會過度操勞。」
費烈奇的認定讓她無言,真要說起來,她的確是關心他沒錯。
「我是你的看護,本來就應該關心你。」
「瞭解。」
他雖然這麼說,但劉恩禔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而她這時不準備和他爭辯,拉開被子,坐起身。
「做什麼?」
憐惜的目光落在他難掩倦怠的英俊臉龐上,她鄭重的問:「我是你的看護,對吧?」
「你想做什麼?」因為期待,費烈奇幽深的藍眸燃竄出火焰。
自從上一次的激情後,他心疼她每每被吸血後便陷入昏睡的狀況,所以極力壓抑著情/yu,不去碰她。
但今夜她的提議,輕易便勾挑起被他強壓在心底的渴望。
發現他眼底躍動的小小火光,她紅著臉,瞋瞪他一眼,「趴好,我幫你按摩。」
身為他的看護,除了不定期的月圓之夜得捐小小一口血,再昏睡三天的例行性工作外,她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樣悠哉的日子讓她過得有些心虛,得做些什麼來讓自己安心。
「按摩?」
「嗯,先把上衣脫掉。」劉恩禔露出微笑,邊說邊替他解開襯衫釦子。
她的力氣小,脫掉他的衣服,直接接觸身體肌膚,也比較好施力。
起先她並不以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可是在他火熱藍眸的凝視下,她不解的停下手上的動作,望著他。
「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這個步驟和要做某件事的步驟很像?」他咧嘴笑問,藍眸躍動灼熱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