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鴕鳥地又想躲開視線,他已經太熟悉她這項小動作,快了她一步,雙掌扣住她的臉頰,不容她逃。
「我不問婚前,我問現在。雅雅,你現在喜歡我,對吧?」
在他雙掌之間,小巧的臉蛋完全漲紅,加倍鮮嫩。
「……」她緊抿嘴,學起蚌殼,搞自閉。
她不想回答。
她怕回答了,像暴露弱點,萬一被他知道了,他卻沒有一樣的念頭,臉就丟大了。
他輕啄她兩片唇瓣,感覺她蠕了蠕唇,還是選擇不張開。
他的舌,描繪她的唇形,再刷過唇心,試探地趁虛而入。
她在他嘴裡,咕噥著「不要」,卻不敵他的糾纏,慢慢回應了他。
唇與唇,纏綿的空隙,他沉沉粗喘,像自言自語:「結婚之前,我真沒想過,我會這麼喜歡你……本來以為只是順眼。」
指腹摩挲著她的頰膚,輕巧的力道,充滿珍愛。
傅冠雅被他吻得頭昏腦脹,卻很確定耳朵聽見他這麼說,不是幻聽!
「你剛剛說……」她瞠大眼,眼裡有無數亮光。
一個深吻,截斷語尾,害她不能好好說,想轉開臉,換取一些說話的機會,他卻貪婪不放,吮著她、膩著她。
她只能嗚嗚抗議,然後,像團軟軟棉花糖,教他一口、一口吃個盡興。
她好不容易能說話,是他轉移陣地,吻向她脖側,可是太癢了,她很窩囊,邊笑邊喘,話說得七零八落:「你是不是說……你喜……」
「對,我說了。」
「再、再說一遍!」她很貪心,想仔細重聽。
「我為什麼要?某人嘴很硬,死不肯說,聽一遍,都算便宜她了。」
說到「某人」,在嫩頸上忙碌的嘴,故意加重狠勁,咬疼她。
「好痛!」
這男人,是吸血鬼嗎?!
「要聽第二遍,自己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說些什麼回饋?」他的唇挪往她耳朵,緩熱吐氣。
田圻炎畢竟是商人,吃虧的交易他不做。
女人可以寵,但絕不能過頭。
所以,他開始索討,索討她的答案。
「雅雅,你現在喜歡我,對吧?」同樣的問句,他再問一遍。
用更輕的聲音、更熱的啄吻、更靠近的磨蹭,問她。
「……嗯。」傅冠雅發出呻吟,像小貓,被撫摸得太舒服,忍不住爽快呼嚕。不單是呻吟,這也是她的回應,情不自禁。
田圻炎當然不會滿足於單字。
他吻回她的唇,撬開泛紅的唇瓣,哺餵著引誘。
「我沒聽到,你說什麼?」
吻著,又退離,再返回,細琢,又挪開……吊足了胃口。
「……我……喜歡……有點喜歡……」她是被釣上的魚兒,追索他的唇。
「有點?」兩道濃眉一緊,收回了「釣餌」……他的唇。
真是彆扭、又不老實的答案。
若只是「有點」,表情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心虛?
可愛的心虛、迷人的心虛。
田圻炎總能被她逗得很快樂。
她的「有點喜歡」,完全沒讓他生氣。
因為,她臉上、她眼裡,寫的絕不只一點點。
「好,公平起見,我也只是『有點』喜歡你,其他多餘的,無條件刪去。」
「呃……其實,不是『有點』啦……」她揪在他襯衫上的手,不自覺絞緊,怕他真要「無條件刪去」多出來的部分。
看她臉紅紅,惶恐、急欲修正說法的模樣,田圻炎眼中漾滿笑意。
「……反正還有好長的日子,以後再慢慢累加,我也不知道……最後會變多少,現在……到底算多算少,我說不上來。」傅冠雅承認自己很迷惑。
對他,她的感情是複雜的。
跳過「戀人」階段,直接升格成「丈夫」,甚至連普通朋友都不曾,就進階得那麼親密,即使是上學,也該從國小、國中、高中……按部就班嘛。
她的情況,像從幼稚園「跳級」到高中,對課程內容一頭霧水才叫正常……用比喻法,還真是吻合。
「我有預感,我應該會愛上你……」她喃喃說著。
本來是心裡的自語,當腦袋太熱糊,一不小心從嘴中跑出來。
直到她看見他雙眼大亮,才回過神,想捂嘴,已經來不及了。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她愛上他的那一天。
沸騰般的腦漿,快把傅冠雅煮熟,她臉紅得不像話,渾身熱呼呼的,口乾舌燥。
覺得自己像個剛告白完的小女生,仍處於緊張、惶恐、混亂……還有一點點亢奮。
相較之下,她的亢奮,恐怕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這男人,連眉毛都在笑。
眼裡,熊熊火光,正在燃燒。
三樓臥房,太高太遠,他明顯失去耐心,一進家門,直接將她抵向玄關牆上,吻她,佔有她,與她緊密相連,無法容忍半點空隙。
比平常加倍激烈、加倍貪楚,加倍的……熱燙。
確認彼此心動之後,這樣的身體交纏,似乎……也有些變質。
不再只是義務,不再摻雜任何忍耐。
甚至,她主動親吻他,緊緊地環過他的頸,用著他教導過無數次、如何讓他快樂的方式,回應他……
羞恥心,被拋得遠遠的。
她的心太小,現在容不下其他,只有他,滿滿佔據。
想著他,要他迷戀她,要擁有他……
要愛他。
他清楚感覺,她細微的改變,以及付出。
這些,幾乎點燃了他的狂喜,瘋狂搾取,索討更多、更多……
她的婚姻,倒吃甘蔗,越來越甜美。
她家那位「甜」先生,到底還能多可愛呢?
用壞描杯喝茶的照片,得手了!o(*////▽////*)q馬上設成桌面!
他昨晚睡糊塗時,說起夢話,喊我的名字耶~\(≧▽≦)/~\(≧▽≦)/~,嘻!(要是喊錯人,直接用拳頭塞他的嘴!)
記事本上,一句一句,填得越來越多,都是田圻炎。
第8章(2)
「你還在玩電動?打算穿睡衣去吃飯?」田圻炎邊扣襯衫扣子,從更衣室出來。
她正趴臥床上,半空中,腳掌勤快晃動,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滑,標準的低頭族。
「才不是打電動,我在寫『生態記錄』。」
「生態記錄?家裡養了新寵物?」他並不記得有瞄見任何阿貓阿狗。
有,超大型的傲嬌黑貓呀!嘻嘻。她偷笑。
「還賴著?」他一掌拍上她的臀,軟綿綿的彈性,愛不釋手。
誰教她趴著的姿勢,擺明引誘他,學習色鬼襲臀。
不打,對不起自己!
「幹嘛打我?!」她哇哇大叫,捂著臀,彈坐起來。
「預定的時間快到了,你想遲到?」
她看向鬧鐘,扁扁嘴,「還早嘛,我換件衣服不用一分鐘。」
省掉化妝、挑衣服、弄頭髮,她時間很充裕。
田圻炎跟著上床側躺,不去管襯衫會不會皺。
和她相處越久,越懶得一絲不苟。
襯衫不用太筆挺,有個幾道皺痕又何妨。
「還是……你訂的那間餐廳,規定要化妝?」有些正式餐廳,特別要求服裝儀容,她忘了先問。
「不用,你這樣就好。」
化妝是為遮掩瑕疵,對於沒有瑕疵的她,不用多此一舉。
「真的?」
「對。」他保證。
「那我去換衣服。」傅冠雅隨手往衣櫃一捉,進去更衣室。
套上紅色燈芯絨背心裙,頭髮梳兩下,真的不到一分鐘,她就跳出來了。「這次的約會,能不能成行嗎?我們每次說要約會,一定都失敗耶。」傅冠雅開起玩笑,又把自己拋回床上窩著。
「我人在這裡,司機也在下頭等,待會就要出發,誰能打斷?」他捏紅她的臉頰,「被我放鴿子太多次,你這麼沒安全感?」
「只是覺得……不會那麼順利。」
「好,我們兩個關手機,任何電話都不接,現在直接殺去餐廳。」田圻炎打定主意,這一次的約會,絕不受影響。
「好呀。」她點頭,很同意,手機就擺在床頭,她順手拿到,按下開關,螢幕歸於黑暗。
田圻炎也自床上起身,要去拿手機。
只差一步,手機鈴聲乍響。
「沒關係,你接。」傅冠雅不是那種惡霸,硬要逼他無視。
「是一個很照顧我的長輩打來的。」來電顯示著。
「快點接,我再去整理一下頭髮。」剛在床上滾來滾去,絕對亂了。
「嗯。」
田圻炎接了。
通話非常短暫,傅冠雅再出來時,他落坐床邊,握著手機,若有所思。
「怎麼講這麼快?」她笑著走過來,他沒什麼反應,她很烏鴉嘴的猜測:「你不會要告訴我,約會得取消了吧?」
他抬頭,看著她,表情證明她的瞎猜。
「田先生,你這樣很過分哦。」再好脾氣的人,都會翻臉啦!
一而再、再而三、三還有四、四又來五……厚!
「他是我很重要的親人,比我自己的父母更疼我,當初若不是他收養我,不會有今天的田圻炎……他情況危急,說不定……是最後一面。」他語氣沉重。
傅冠雅瞬間消氣,孰輕孰重,她分得很清楚。
只能怪她自己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