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後悔留下來?」
「當然。既然你不能跟我過去,我就留下來。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在哪裡不重要。」她笑。
李格非幸福地笑了,向來冷峻難親的五官,在這一年來,因為太常微笑而變得柔和許多,尤其女兒出生之後,他簡直變身為彌勒佛。
兩人卿卿我我地擁抱親吻了許久,才又繼續閒談,花靈道:
「我們會很幸福的。我想,季如繪當皇后之後,也會吧。說來也好笑,我以前就想過,如果她這個女權主義者被丟來盛蓮,一定會很有趣,以她的個性來說,絕對無法接受女權是這樣存在的。結果,比我能想像的更有趣,她當了皇后,今後得想辦法教化人民男女平權的觀念,為男人爭取權利。想必她的心中很百味雜陳吧!」說完,笑個不停。
李格非笑得淡淡的,縱容地聽她說話,溫柔擁著她還沒有完全康復的身子。對他而言,男權、女權,都沒有什麼意義,這世界以後會變得怎樣,其實也並不關心,他只想看她笑,而且在他懷中笑,那就是他的全世界了。
五十艘大船已駛到盛蓮海關口,正在檢驗核印。在半個時辰之後,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過關,開閘門——」
於是船再度行進。
傳奇已經落幕,曲既終,人自散,回歸平凡。
而平凡,就是一種幸福。
跑路,也是一種快樂。
再會了,盛蓮!
【全書完】
後記
之一:短短的年記
難得發想了一套三本的長篇故事,「盛蓮傳說」到此終於告一個段落,謝天謝地我能堅持到最後,就算延遲些許時間,卻也真正的完成了它。
我發誓!我發誓短時間之內不再這麼自虐了!喔,不,最好是以後都不要這樣自虐了!以後發想故事靈感時,切記要小心再小心,不要太放縱思緒去天馬行空、愈想愈多、愈想愈廣,把十萬字的小說硬是延長成三十萬、五十萬的,只因為架構愈想愈大,也不衡量自己的能力有沒有辦法勝任,就這麼一意孤行下去,真是太不負責任,太任性了。我反省,我現在就很沉痛地反省中!
三秒鐘、兩秒鐘、一秒鐘……
好,有空會繼續反省,我們接著往下啼——
感覺到寫作對我而言,已經很明確的像在記錄歲月變遷的年記了。現在的每一篇後記,都成了我記錄歲月的年記。感覺滿好的,這讓我常常有很多話可以跟大家嘮叨。
因為這同時也是寫給往後的自己看的,所以不管內容有多囂張、低落、莽撞、傻氣、愛現或自以為是什麼的,都好,都是我,盡量寫得暢快淋漓,留給日後更成熟些的我去看得羞愧懊惱或自豪吧。
總之,今年最值得書寫下的一筆是:竟然完成了「盛蓮傳說」!
我完成了耶!
再見!花靈。再見!李格非。再見!盛蓮。
再見!再見!再見!
大家好好過自己日子去,不必再見。
之二:長長的回信
好久好久沒有在後記回信了。
原因之一:收到的信少了。
原因之二:該回答的問題、我願意回答的問題,都回得差不多了。
那麼,現在又來開這個話題是怎樣?莫非是無話可啼,於是用這個來湊字數?大家想這樣猜也不是不可以啦……
這次回信的問題也不多,就那幾個最常被問到的,咱就一次回完,省得有人抱怨我老是對這些問題視而不見,懷疑到底有沒有在看信!有啦,我有看。真的。
好吧,不多說其它,開始回信!
讀友問:席絹,你為什麼不公開電子郵件?現代是網路的時代,已經沒有幾個人願意提筆寫信了,你公開信箱好不好?
席絹答:朋友,我可以很官腔官調地回答你委婉的詞令如——我會慎重考慮。不過老實說,打從我有E-mail以來,卻是從來沒有公開的打算。我的信箱只給出版社——寄稿件用:只給家人朋友——哈啦一些八卦、聊聊一些是非用。當然,也免不了每天收到幾封廣告信件,刪得我心煩。
朋友都不知道我在龜毛什麼,將電子郵件公開真有那麼為難嗎?不明白我到底是在矜什麼。
不知道耶,反正就是覺得既然天生懶於回信,就別害人寄了信之後,誤會信件莫非被送到外太空,不然怎麼回訊全無?我不喜歡虧欠別人的感覺。當然,可能這樣的解釋還是不夠好,不過,目前我還不想公開信箱就是了。
如果這個沒來由的堅持,能堅持到我退休的那一天,不留下任何一抹痕跡地退場,讓人就算偶爾懷念想起,也找不到人……那一定滿……過癮的吧……
讀友問:席絹,你為什麼不開個部落格跟大家交流一下?讓喜歡你的人能更加貼近你?也方便你發表一些言情小說以外的想法。這是個幾乎人人都有部落格的年代,你好歹也跟一下流行嘛!
席絹答:開部落格有什麼困難?困難的是我沒有經營的耐心。老是憑著一股熱血去行事是不行的,對自己創造的東西要負責啊,不然就別起那個頭,弄成虎頭蛇尾的結果,總是不太好。
如果我有雜文要發表,飛田的「舞文弄墨」就是個好地方。最理想的是我高興一個月給三篇,或三年給一篇都成,反正沒有任何限制,想寫就寫,不想寫就忘了這件事,多好不是?
我很懶,我超懶,我很少對寫小說以外的事情花腦筋去多想。這輩子除了寫小說這件事能讓我堅持到現在外,其它事情,我是很容易放棄的。
如果有一天,我開始寫部落格了,那八成是我從言情小說退休,或飛田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下終於無法生存,寫下句點,就有可能。
讀友問:席絹,你有沒有想過把作品改編成戲劇?你有沒有想過把言情帶進電視圈?
席絹答:我的作品有被改編過了啊。
作品有沒有機會被改編,端看有沒有哪家電視台或製作公司看上眼,不是我想或不想就能實現的。這種事,隨緣吧。
當然,如果有一天言情小說的風格能進入戲劇裡,就像日漫成為日劇的主流那樣,那一定很棒吧。不過,這也不是靠我一人之力就可以,甚至要努力的路還很長,也許終我一生都看不到。但若機會來臨,我也會加減努力一下就是了。
讀友問:除了寫言情小說,你是否還有想過寫其它的東西?
席絹答:有啊,曾經想過寫劇本。當然,就是想想而已。就像我以前寫小說的動力是為了寫出自己想看的故事那樣,如今對劇本的那一點點幻想,就是發現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杵在電視機前追戲劇看了。近幾年來唯一真正有看完的戲劇,居然只數得出一出——就是「交響情人夢」!曾經那個每天追戲看的我跑哪兒去了?!是什麼讓我變成這樣?每天開機率這樣低,開了也不是為了看戲劇?
所以,如果有一天,在天時地利人和都配合的情況下,若有機會參與編劇工作,我應該會試試看吧。
讀友問:你不是說過再也不寫皇帝了嗎?那你為什麼又寫了《皇上說的是》?還有那本還沒寫出來的《男帝》(也就是你手上這本啦)也是皇帝吧?你怎麼說!
席絹答:嗯……寫《皇上說的是》真的只是意外。誰會想到出版社在沉寂那麼久之後,又有了出套書的計畫?甫聽到這個訊息時,我腦中一片空白,沒有特別的想法,一心只想著要把《男帝》速速寫完。所以漫不經心聽完出版社的交代與重點吩咐,掛掉電話後,幾乎馬上忘掉這件事。那時《男帝》的大綱正在深化中,有點忙……
沒有人規定我一定要挑皇帝來寫,即使套書的主題是後宮。
幾天後,出版社再度打電話來,告知參與的作者為何、所寫的角色為何、所定的書名為何之後,我才有點清醒,不太明白地想著——為什麼沒人寫皇帝?皇宮是皇帝的地盤,有四個故事即將在他家裡發生,而皇帝這個屋主卻只能是擺飾嗎?
皇帝這個身份莫非太流俗,流俗到在他身上產生的故事絲毫不具任何吸引力,以致於別人完全沒想到要寫他當男主角?
我抓了抓頭,想說手中反正有不少為了寫《男帝》而找來的資料,拿來用在皇帝身上也挺方便,就寫皇帝吧!我是不喜歡皇帝的,可是就是覺得後宮這樣的主題裡,若少了一枚皇帝來當主角湊熱鬧一下,似乎有點可惜。
寫《男帝》是這個系列故事的必須,所以我沒有任何牴觸的情緒;而寫《皇上說的是》算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吧,誰教我單單想著應該在套書裡出現一個皇帝主角,就寫了這麼一個故事,完全忘了自己有多討厭這種身份,直到寫完之後才想起來……唉。
問題不多,但回答很長,長到讓我發現自己根本是長舌婦,所以在此打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