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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寄秋

  公主不愁嫁究竟是由誰傳出去了,她都快成了史上第一個楣星公主,婚姻之路異常艱辛,雖然是她自找的居多。

  「水月族大王太過放肆,狂妄到無邊了,朕的女兒是他說退就能退嗎?朕派兵剿了他們,讓世上再無水月族……」豈有此理,出爾反爾,兩族的交好豈可兒戲。

  「父皇息怒,其實也不能怪百里大王,女兒這次出嫁出了意外,中途遇襲,所有嫁妝都被搶走了,面對空手而去的新娘子,小有不滿是必然的。」那些嫁妝可給她換了不少銀子,裝了滿滿好幾船。

  「他憑什麼?朕的女兒就算沒有嫁妝也是天之驕女,蠻夷之地的凡夫俗子哪能比得上。」陶鎮武的怒氣稍緩,看向女兒的神情佈滿慈愛。「你沒事吧?父皇聽到你遇刺的消息相當震驚,下令相關官員,將傷害你的盜匪擒拿到手。」

  「女兒被刺了一劍,痛死了,那時想莫非是好運用盡了,天來收我,沒想到是父皇鴻運當頭護佑了我,女兒順利的逃過一劫,那些黑心的土匪真是可惡,也不知是哪尊大神托夢讓他們來劫我,女兒日日夜夜扎草人詛咒,言靈言靈,准咒得那尊大神日夜難眠,肚破腸流……」

  被人奉承鴻運當頭,任誰都會歡喜地直笑,即使是皇上也頗為開懷,看著女兒的眼神也更慈藹了,全然忘了他在震怒,打算治水月族「大逆不道」的罪名,給予重懲。

  不過遭人「詛咒」的陳皇后可不好受,臉色略帶僵硬,笑得有些勉強,她揉著額側似在頭痛,將近日來睡不安穩的多夢當是受了言咒,那心裡惱火得想刨了三公主。

  「三公主歷劫歸來也是可憐見的,怎麼好生的出嫁卻成了一場災難,本宮當時聽了心裡好難過,你父皇也是整夜不睡的自責,為何縱容你輕車簡從,沒派上萬名侍衛護嫁。」不過是一個母妃已逝的公主而已,值得如此勞師動眾嗎?

  二公主、四公主出嫁的場面還不及三公主一半的盛大,連陪嫁也是遠遠不及,皇上的偏心太過了,令人難以氣順,陳皇后嫉妒萬分的擰緊繡絹,心裡想著怎麼為難三公主。

  「是嗎?我看母后都胖了,心寬體胖,臉都圓了一圈,像個銀盤兒,倒是父皇為國事操勞,還得老惦著讓您煩心的女兒,瞧瞧父皇瘦了一大圈,女兒看得好心疼。」陶於薇嘴甜地討陶鎮武歡心,同時也在陳皇后心口插把無形刀,讓她無傷卻痛得說不出話來,硬是接下暗招。

  說她胖,說她心寬體胖……可惡,這是什麼意思,是指她不為皇上分憂解勞,只顧著自己享樂、養尊處優,無所事事的享盡世間一切尊榮事,卻將世上最尊貴的皇上拋在腦後?

  果然是她的孽星,一回來準沒好事,明明是狼狽不已的回宮,一進宮卻直接打她一巴掌,把皇上的心拉走了一半。

  「朕瞧長鳳也瘦削了不少,長途跋涉又來回奔波,瞧那小臉蛋比朕的手還小,朕心疼吶!那個該死的水月族……」肯定沒好好照顧他的公主,讓她面黃肌瘦的。

  陶於薇臉上上了特殊妝扮,嫩得足以滴出水的芙蓉面容抹上薑黃色細粉,看起來面色蠟黃,兩眼無神,臉頰兩側塗著暗色脂膏,讓人有她瘦削、面頰無肉的錯覺。

  其實她的狀態好到不行,吃得好、睡得好,沿途有人細心照顧,還有情郎的愛語滋潤,繾綣情長,她養出了紅潤臉色,水嫩嬌艷的神采,容貌猶勝過往三分,媚中帶艷。

  「父皇,真的不怪水月族,這次若非宮女金子捨身相護,女兒恐怕難逃一死,水月族護衛死傷慘重,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輕易帶過,女兒覺得很對不起他們。」當日護駕的護衛,死者她給兩千兩,傷者依輕重給五百兩到一千兩不等。

  她銀子多得很,不怕揮霍,人家為了她送命,她不表示表示顯得太無情了,要收買人心就從散銀子開始。

  「可是退婚就太過了,遇到土匪不是你的過錯,嫁妝丟了更不能算在你頭上,你是朕的女兒,旭川國公主,難道朕會虧待水月族不成。」他多多少少會做些補償。

  陶於薇故作傷懷的搖頭,「他都心有所屬了,這日子還過得下去嗎?公主也有公主的尊嚴,何必低就了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他還沒好到值得女兒為他蹉跎一生。」

  「所以他娶了那名叫金子的宮女?」怎麼就這麼不順利,一波三折,好事成了壞事,喜事難成雙。

  「父皇,金子本名吳紫矜,原是父兄犯了事的官家千金,她原本在幼時就和百里大王訂下娃娃親,只是家裡出了事,沒入官婢,水月族那邊以為她沒了才提出和親一事。

  「這一回到了水月族他們就認出了彼此,也相認了,出示訂親信物,兩人悲從中來抱頭痛哭,看得在場的人都心酸不已,女兒也不是心狠之人,硬做棒打鴛鴦的事,索性成全了他們,一是求個心安,心中無愧,二是回報金子對女兒的救命之恩,她有好的歸宿也省得我惦記著報答。」

  「你呀!有心了。」陶鎮武感慨道。

  「母妃生前說過,受人點滴,湧泉以報,要忘記別人對我的不好,他不好不是我的錯,是他德行有虧;要記得別人對我的好,因為別人我才能過得很好,那人是心慈的,定有好報。」

  陶於薇又暗刺了陳皇后一下,讓她溫婉面容幾乎端不住。

  第11章(2)

  「蕙貴妃是個好的,朕也常想起她,在這宮中竟無人比她更瞭解朕的心……」可惜他沒見到她最後一面。

  無人比她更瞭解皇上的心……呵!那她這個皇后算什麼,連個死人也比不過嗎?陳皇后恨起已死的季明蕙,以及她所生的陶於薇。

  「父皇,您該煩心的是三皇妹的婚事,您看她一嫁再嫁就是嫁不出去,再過幾年就人老珠黃,現在父皇還能為她挑人,等三、五年後怕是無人可挑,得到廟里長伴青燈古佛了。」不挑刺就心裡難過的陶於燕掩嘴嘲笑。

  到時候該哭的人是你吧!「父皇,您不用為女兒的婚事操心,女兒旁的本事沒有,就是會賺銀子,若是女兒眼光高沒挑中人,父皇便放女兒出宮吧!女兒給您掙銀子去,咱們用金子建艘大船,沿著順江一路遊山玩水去。」

  「呵呵……傻瓜,用金子造的船得多重呀!一入水就沉了。」陶鎮武對女兒的孝心露出笑容。

  「那給父皇蓋座金宮,金光閃閃多好看,住在裡頭多氣派,枕著金枕頭、蓋著金棉被,連床都是黃澄澄,金鞋、金腰帶、金子做的恭桶,再養只金色小狽……」多輝煌的顏色。

  陶鎮武越聽笑得越開心,只差沒捧著肚子大笑。

  「什麼金子做的皇宮,少說大話了,你再會賺錢又能賺多少銀子,你一個女人的能力能跟國庫相提並論嗎?連嫁妝都守不住還說什麼夢話。」盡愛出鋒頭,真叫人瞧不起。

  不甘在父皇心目中地位不如長鳳公主的陶於燕出聲諷刺,滿臉的鄙夷,她不信陶於薇的賺錢運再好能好到哪去,頂多是幾十萬兩的零花,她摳摳指縫就有了,無須羨慕。

  殊不知陶鎮武與陶於薇對視一眼,有默契地笑了笑,大概整個旭川國只有他相信這個女兒的賺錢本事,因為他也估算不出她究竟有多有錢,她光是明面上繳入國庫的稅金就有數百萬兩,占每年稅收的一半,私底下的走私更賺錢,是正經買賣的好幾倍。

  「你說什麼,孔方有可能是趙皇后之子?!」

  乍聞消息,目光一利的葛瞻震驚的直起身,兩眼閃動鋒利精芒,表情是無比的激動,像是見到獵物的嗜血猛獸。

  「你、你快放開我,我快……快被你勒死了……」這算什麼,失手殺死第一功臣嗎?

  「你要是這麼簡單就死了,我當年就不該浴血闖天牢把你救出來。」他鬆了鬆手,放開一手揪高的衣襟。

  假意大口喘氣,裝模作樣的白文昭「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嚇……嚇死我了,以為要命喪當場,辦了件好事卻不得好報,我死都不瞑目,不瞑目呀!蒼天——」

  拿著許久未扇的折扇,他扇得愉快,還學有錢爺兒蹺起腿來,十分有閒情,慢條斯理地喝茶。

  「少說廢話,把你查到的全部都說出來。」能不能順利地娶到心愛的公主就看這一局了。

  「全部?!」白文昭大驚。

  「是的,所有你知情的。」知己知彼方能算無遺策。

  「城主大人,很多呀!一時半刻說不完。」他馬不停蹄的忙了月餘,總要讓他坐下來歇歇腳、喘口氣。

  其實他早就坐下來了,不用人招呼、腳也歇了,氣也緩過來了,只剩一身風塵僕僕,精神看起來也不錯。

  「說不完也得說,就從你如何發現陶於薇的大管事孔方和趙皇后有關說起。」葛瞻冷眸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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