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又菱忍不住背脊發涼。
「你既然可以陪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上床,那也可以陪我吧?」他猙獰的一笑,說著便動手脫去上衣,然後是褲子。
段又菱在一瞬間臉上血色盡失,她驚恐的瞪著他脫衣服的舉動,身體不斷地往後縮去。「不要,求求你不要!」她搖頭哀求,眼淚倏地盈眶。
「沒想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呀,哈哈……」他笑得瘋狂。
終於脫掉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他渾身赤裸的走向她,伸手正準備將她拉向自己,而她的尖叫也已衝到唇邊的時候,突然之間,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黑影從門口竄進房裡,下一秒,林召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慘叫一聲的撞到牆壁,然後滑落在地上。
段又菱根本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地擁進懷裡。
「邵……覺?」她是在作夢嗎?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著急的抬起頭,仔細的將她全身檢查了一遍,同時解開她手腳上的束縛。
「差一點,你來的正是時候。」她佯裝輕鬆,強忍多時的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從她眼眶中掉落下來。
邵覺立刻又將她緊緊地抱回懷中。「沒事了,沒事了。」他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根本無法想像自己如果晚來幾分鐘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段又菱也緊緊地回擁,餘悸猶存的在他懷裡放聲哭泣。
「這傢伙要怎麼處置?」
羅傑踢了踢昏死在牆邊的傢伙,忍不住在心裡干譙他一頓。若不是這沒用的傢伙,他現在還可以繼續躺在床上和老婆溫存,而且最可恨的是,這傢伙根本就是個「肉腳」,連邵覺的一擊都挨不住,害得他這個英雄跟來根本就無用武之地,連想打人出氣都找不到一個對手,真是他媽的!
「殺了他。」邵覺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
「邵覺!」段又菱連忙從他懷裡抬起頭來,還撞了他下巴一下,淚眼模糊又一臉驚恐的對著他猛搖頭,啞聲低叫,「不要。」
「他開玩笑的。」羅傑聳聳肩。
段又菱茫然的看向他,又將目光移回到丈夫臉上,像是想聽他親口說那只是一個玩笑一樣。
「打電話給警察。」邵覺深深的看著她,卻對羅傑說。
「邵覺……」段又菱看了牆邊的人影一眼,猶豫的開口,卻被他打斷。
「別想替他說話或要我放過他。」他溫和的說,語氣卻堅定而且冷漠。
「他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一時之間有點喪失理智才會做錯事,我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她還是替他說了話。
「如果沒有於寒和羅傑的幫忙,我到現在還在找你。」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換句話說也就是她極有可能已經被性侵了。
想像那結果,段又菱不由得打起了冷顫。
歎息一聲,邵覺又將她重新擁回懷裡,而羅傑早已趁這時間打電話報警,同時也打通電話回8樓公寓去報平安。
不知過了多久,警笛聲由遠而近的從屋外傳來,愈來愈大聲,然後戛然而止。
不一會兒,兩個警察迅速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表情嚴肅的看了現場一會兒,又陸續問了他們許多問題。在這期間,又來了另外兩個警察,在大致瞭解情況之後,便到屋外尋找目擊證人,確定他們所說的話。
接著警方開始收集證物、做筆錄,原本對於他們沒有先報警便擅自行動,甚至於動手打人感到不悅,卻在接到一通神秘的電話之後,對他們的態度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變得客氣許多,還有種尊敬的意味,之後沒幾分鐘便放他們回家休息,結束了這起綁架驚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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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回來了!」
「有沒有受傷?」
「別急著問,先過火、吃碗豬腳麵線再說。」
事隔不到一天,沒想到大家競又為她齊聚一堂,段又菱的鼻頭微微發酸,感激溢滿胸懷,卻不知從何說起。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擁有這些貴人和朋友?
被於寒拉著過火,再拉到座位上壓著坐下,看著曲茜迅速推送到她面前的豬腳麵線,謝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快速盈滿眼眶的淚水卻先一步從段又菱眼眶裡掉了出來。
「怎麼了?」曲茜關心的問。
她搖頭,說不出話。這些人真誠的關心讓她重新感受到一種屬於家人的溫暖,一種她遺忘了好久又好想念、好想念的感覺。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應該要笑才對,不應該哭。」於寒一臉認真的說。
「怎麼了?」一聽見她哭,邵覺有如旋風般的立刻來到她身邊。
「沒事。」她搖頭,趕緊擦乾臉上的淚水,沙啞的說。
邵覺立即斜眼看向於寒。
「看我幹麼,又不是我把她弄哭的。」她馬上掄起拳在他面前揮舞。
「我什麼都沒說。」邵覺立即撇清。
「很好,你沒話說,我倒是有不少話想說。」於寒以一臉準備找他算帳的表情點著頭,說完隨即又轉頭對段又菱安撫的微笑,「又菱,你吃你的豬腳麵線,別理我們。」
這女人上輩子肯定和他有仇!邵覺忍不住在心裡忖度著,否則態度哪會差這麼多?
「邵覺先生,你是天生帶衰是不是?」於寒哄完段又菱,雙手盤胸的轉回身興師問罪。
邵覺被罵得一臉莫名,完全搞不懂妯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你沒有得罪我,只是我忍不住替又菱擔心而已。」
「什麼意思?」他倏地瞇眼。
「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你就不能把話一次說清楚嗎,於寒『姊姊』?」他忍不住磨牙。只要關係到又菱的事,他就不能夠置之不理,不重視不謹慎。
他的「姊姊」一出口,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隱忍笑聲。
「乖弟弟,就讓姊姊為你解惑吧。」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嘴臉踮腳拍了拍他的頭。
這下隱忍的笑聲瞬間爆成大笑,連原本淚漣漣的段又菱都忍不住被逗得破涕為笑。
看見老婆露出笑臉,邵覺才鬆了一口氣,對於寒的調侃也跟著變得不在意,現在他只想搞清楚她剛剛說的擔心是什麼意思。
「於寒姊姊,你不是要為我解惑嗎?」他挑眉問。
「我的意思是,你來這兒之前,又菱每天都過得平安順遂,可是自從你來了之後,她一下子破相,一下子又被人綁架,你不是天生帶衰是什麼?我真擔心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她故意誇張的咳聲歎氣。
邵覺聞言,臉瞬間黑了一半。這女人當真是上輩子和他有仇!
「你可以不要烏鴉嘴嗎?」他白了她一眼。
「是你帶衰,不是我烏鴉嘴。」於寒老大不爽的撇唇道。
邵覺沒轍的搖了搖頭,決定看在之前她幫他想到可以找羅傑幫忙的份上,不和她計較。
「邵覺,既然你是這間連鎖店的大老闆,那又菱應該就不必再管那個將業績提高一倍的要求了吧?」井於曉突然問。
「當然。」他點頭。
「那你們也就不必再為了沖業績而忙得天昏地暗嘍?」
「你想說什麼?」為什麼8樓公寓裡的女人講話都這麼拐彎抹角的?
「你們不去度蜜月嗎?」井於曉接口問.
「你想去哪兒?」邵覺看了她一眼後,隨即轉頭溫柔的詢問老婆。
段又菱被他問得愣住了,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件事。
過去,工作和兒子佔去了她所有的時間與心力,讓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是度假了,所以她沒想過。而今即使她結婚了,還擁有一個聽說很有錢的老闆老公,可是兒子還是要她照顧呀,也不可能丟下不管,所以她又怎會去想度蜜月的事呢?
想去哪兒?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你是擔心小澤的話,我可以幫你照顧。」林雪顏微笑拍拍她。
「我們都可以。」曲茜也立即接口,「所以你不必擔心小澤沒人照顧,儘管和邵覺去度蜜月沒關係。」
「對呀,對呀,你想去哪裡?」井於曉一臉興奮,好像自己也要去一樣。
段又菱更加茫然了,因為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去北海道怎麼樣?現在去可以一邊泡湯一邊賞楓。」井於晞建議。
「去希臘,愛琴海超美的!」於寒一臉陶醉。上回她和老公去過一次,至今仍忘不了那美麗的藍與白。
「如果你喜歡欣賞大自然風景的話,我則是建議去瑞士。」曲茜也提出建言。
「怎麼樣,你想去哪兒?」邵覺再次問。
段又菱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他,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給你決定好不好?」最後她面露希冀的說。
「好。」看她好像真的沒有主意,邵覺才點了點頭。
「哇,好羨慕喔,度蜜月耶!」井於曉露出少女般的神情,一臉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