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事。」看見他的笑,她的心又開始狂跳,接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地直往苑裡跑。
到了灶房外頭,她便架上竹竿,打算將香腸全都掛上,「大少爺,等香腸風乾之後就可以吃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香腸往上掛,無奈竹竿勾槽釘得太高,讓矮個兒的她掛得好辛苦。
秦司傲雙臂抱胸地望著她,見她為了掛香腸一跳一跳的可愛模樣,眼神不禁轉為深邃。他走向她,接過她手中剩下的香腸,輕鬆的依她的方式勾在竹竿上。
「這樣可以了吧?」他俯身笑望著她。
她臉兒一臊,垂下腦袋,「謝謝大少爺。」
「是不是又要拿串香腸謝我?」這丫頭一會兒看似憨柔、一會兒又古靈精怪,上回不是拿了罐醬菜謝他嗎?
「啊!」她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逗你的,瞧你,這次似乎連串香腸都不捨得給了。」秦司傲揮揮紙扇,直接走進灶房。
漓兒趕緊跟上,「大少爺,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那你就做吧!」他坐進平時休憩的椅子上,等著看她的表現。
漓兒拿出鍋來,回頭偷瞄他一眼,才發現今兒個大少爺居然沒帶任何書冊或帳本,就坐在那裡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還真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大少爺……」她生起火,才回頭問道:「你跟老爺提過了沒?」
「提什麼?」他裝作不解地問。
「就是問問他老人家,如果我的點心讓他滿意,是不是可以別讓我離開秦府,我一千兩也可以不要。」她再說一遍。
「這……我忘了提,這兩天一定去提。」事實上他昨晚提過了,但爺爺的態度依然堅決。
「是提過了還是老爺不答應?」她咬咬下唇,「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事你就別急了,不如先把心思放在點心上,花腦筋先讓我滿意才成,否則連我這關都過不了,你也別想我爺爺會開心。」秦司傲瞪著她,「今天要做什麼?」
「今天想調糊給少爺嘗嘗,我調了好幾種,口感都不大一樣,就不知道大少爺覺得哪個好?」
「好,那你就做做看。」他瞇眼瞧著。
「是。」
漓兒趕緊回到灶邊,開始做著準備工作,可是大少爺灼熱的目光似乎完全沒有移開,讓她雙手變得好不靈活。
「啊!」她切蔥時不小心切到食指。
「你怎麼了?」秦司傲微瞇起眸。
「沒。」她趕緊將指頭放進嘴裡,輕輕含著。
見她頓在那兒半晌沒有動作,秦司傲不相信地走過去問道:「你到底怎麼了?這麼餓,吃自己的手?」
「才不是呢!我只是——」
突然,他抽出她的手指,「我看看。」
只見她指上不停冒出鮮血,「你在幹嘛?不趕緊止血還吸自己的血?」
「我這就是止血,吸住就會止血了。」
「衛不衛生呀?」
「小時候我爺爺就這麼教的。」她嘟著小嘴,想起記憶中的爺爺奶奶,一張小臉又下垂了。
「你也有爺爺?」在這兒找不到乾淨的布,他只好撕下衣擺的一角。
「啊!太少爺你……」她嚇了一跳。
「沒關係。」他硬是抓住她的手指,用布條包住傷口……
漓兒小臉臊紅著,抬眼偷偷覷他,眸心不由蒙上春情濃霧。
「我看你今天只好休息了。」包紮好後,他輕輕抬眼,對上的就是她那對朦朧中略帶失神的瞳影。
漓兒害臊的立刻別開臉,卻引來他絕魅的笑聲。
「怎麼了,漓兒?」他勾起她的下顎,抿著笑。
他手指的撫觸讓她心口一彈,隨即別開小臉,轉向一旁,「我……我沒事,大少爺,我還可以做。」
「你這丫頭真奇怪,要你做時你拖拖拉拉,要你休息你又硬要做,怎麼?故意和我作對?」他猛地將她往胸前一拉,凝注她那對驚疑的眸。
「奴婢不敢。」她的嗓音有些破碎了。
「傻丫頭,要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用偷瞄的。」
「大少爺……」天,這下她該怎麼自圓其說?真希望自己可以在他面前消失呀!
「說,你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他壓低嗓問。
「什麼不該做的事?」她眨著眼,不解地望著他。
「愛上了自己的主子。」他撇嘴笑笑。
「我……我沒……沒有……」漓兒心一驚,話起說來結結巴巴,顯得心虛。
「哈……」他索性將她的腰一勾,鎖進懷裡,「知不知道你長得挺美,個性也很可愛。」
她不自在地在他懷裡扭動,「大少爺,別這樣……」
「擔心我會欺負你?」秦司傲低頭強迫性地要她看著自己,那火熱的眸心、深沉的男性氣味直觸動著她的心。
漓兒倒吸口氣,「我……我還沒調糊讓您嘗呢!」
「手都受傷了,就不需要調什麼糊了。」他深邃的眼直勾勾望著她輕輕顫動的誘人紅唇.
「可——」
漓兒話還沒說出口,秦司傲便俯身攫住她柔嫩的紅唇,握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收,讓她亟欲逃離的身子反而更貼近他。
她的滋味甘美香甜,摟在懷中的嬌軟身軀微微顫動,柔弱得直讓人心生憐惜……本不想嚇壞她,可是基於男人的慾望,他著實不願意就這麼放開她。
於是,他的滑舌猛然探入她唇內,品嚐她每一分香甜。
漓兒完全亂了!
她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呼吸變得淺促,直覺他的舌頭在她口中翻攪,甚至還嚙咬著她的小舌,與她遊戲。
「大少爺……」她嘶啞的喊著。
秦司傲摟在她腰間的手徐徐往下,直到她的嬌臀,控制不住的揉擰那充滿彈性的圓俏。
「嗯……」漓兒心一麻,頓時不知所措。
她甚至害怕他要對她做出什麼事來,身子倏然僵硬,眼淚也撲簌簌滑落……
「你這傻丫頭!」秦司傲微瞇著眸,慢慢放開她,並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影,「哭什麼?」
「我怕。」
「怕什麼?」他點點她低垂的鼻尖,「怕我非禮你?」
聞言,她的一張小臉瞬轉蒼白,「我……我沒那個意思.」她不停吸氣,想除去腦海中那些令人害怕又亂七八糟的想法。
「別想瞞我。」他勾視著她,「回去休息,明兒再過來調糊給我嘗嘗,酒樓還有事,我得過去一趟。」
「你不是剛回來?」她抬頭看他。
「怎麼?捨不得我離開?」秦司傲湛黑的眸與她的眼神交會,就在這一瞬間,漓兒突覺心口好痛。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大少爺眼底帶了抹無法解釋的深沉。
「大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在他不羈的外表下,似乎藏著不欲人知的秘密。
「呵!我哪有什麼心事?你別胡思亂想,我走了。」秦司傲輕輕揮袂,離開了灶房。
漓兒愣愣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底擔心著他是不是生氣了?否則怎會說走就走?
走到灶旁,她繼續調著糊色與味道……但一顆心早已飛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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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劉嬸,得知大少爺喜歡喝木耳蓮子湯以及木村甘果。
木村甘果是采自東華山的柑桔,得經過十天十夜的風乾,而因為木村天然的優勢,風輕露水甜,接受夜晚的露水洗禮後,再經過白天的清風乾吹,滋味會愈來愈香甜。
為了做木村甘果,漓兒花了好大的工夫,接著又趕回東菲苑的灶房,找出蓮子與木耳,先將蓮子心給挖除,再用冷水浸泡。
一個時辰後,她便開始燒水,而後倒入材料和冰糖,大火滾過之後改以小火慢燉。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她不時往外探頭,只見天色漸暗,連晚膳時間都過去了,卻還不見大少爺回來。
酒樓的生意這麼忙嗎?
還是他氣她白天對他胡言亂語,可是她……她只是想關心他,想知道他眼底那片愁是因何而來?
直到木耳蓮子湯燉好,她便將湯裝進陶罐中,提著陶罐走出秦府,直接前往秦寶酒樓。
「這位女客倌請進。」小二見她站在門口,立刻上前招呼,「是要用膳還是住店?」
「呃……我不是要用膳或住店。」漓兒朝他笑笑,「我是秦府的婢女。」
「哦?那你來這裡是?」
「我想見大少爺。」
「這麼說是大少爺要你過來的?」店小二點點頭,「他在二樓右轉第二間房,不過你要放機伶些,在外頭先聽聽有沒有聲響,沒有再敲門。」
「聲響!什麼意思?」漓兒不解地眨眨眼。
店小二笑得曖昧,「小姑娘,你上去就知道了。」
「謝謝這位小哥。」她朝他屈膝點頭。
漓兒隨即上樓,依小二所言找到了那間房。
才準備舉手輕敲,竟聽見裡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司傲,我來找你,你不會覺得煩吧?」
「怎麼會呢?我正無聊呢!」秦司傲斜倚在長椅上。
「今天你怎麼在酒樓待這麼晚?最近生意忙嗎?」這女人是迎春院的蘭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