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可是我不能走,今天是我和靜歡約好去……靜歡?」展月宇一見到風樹亞身後的藍靜歡,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月宇?」藍靜歡一大早看到他,有點意外的眨眨眼,再望向一臉鐵青的風樹亞,心驀地一緊。風樹亞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展月宇近乎粗魯的推開擋在門邊的風樹亞,快步的走向她,背對著風樹亞的他把那束紅玫瑰放進她懷裡,然後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今天好開心啊,靜歡,想到你願意嫁給我,我就一刻也不想等了。」
嗄?藍靜歡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再次看向展月宇背後那雙清冷肅殺的俊顏,正想開口解釋什麼,展月宇卻快一步開口打斷她——
「快進去換衣服吧,我等你。」展月宇將她輕推到裡頭。
「可是,那個……」
「別可是了,時間快來不及了。」
「月宇……」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啊?藍靜歡看到展月宇一直對她眨眼睛,也看到風樹亞越來越冰冷的面容,然後,他踏步的朝她走來——
不,錯了,是朝展月宇走去。
然後,她好像看見一記兇猛的拳頭在眼前一晃,就在一個眨眼的瞬間,展月宇被打跌在地上,發出一陣悶哼……
「天啊!」藍靜歡驚慌的搗住嘴,被眼前的景況給嚇傻了。
她想上前查看展月宇的傷勢,卻被一隻霸氣又粗魯的大手給扯住——
「跟我走!」風樹亞嚴峻的神情,充滿著無上的威儀,讓人產生一種不由自主臣服在他之下的本能。
「去……去哪?」
「到時候就知道了!」雖然他是有點粗魯的拉著她,可是卻拉得很輕很小心,步伐也不會太大,就怕動了她的胎氣。
「可是我還沒換衣服。」她身上只穿著一套棉質運動衣褲。
「你沒穿最漂亮。」
什麼?藍靜歡紅了臉,簡直沒臉見人了。
「等一下,那個……」她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展月宇一眼。「月宇他受傷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送他去醫院?」
風樹亞睨了展月宇一眼,高大的身影不動如山,握著藍靜歡的手也沒打算放,冷哼道:「這點小傷去看醫生,你會害他被人家笑死。」
「可是……」
「跟我走,還是我再上去補他一拳,你決定。」風樹亞微笑的看著她,音調恢復了溫柔,眸色卻添了一抹危險。
藍靜歡看著他。「可是……」
「沒有可是,快決定!」
「樹亞……」
「嗯?」
「你身上只穿著睡袍,而且,是女人的睡袍,這樣……沒問題嗎?」雖然她不知道他要帶她上哪去,可是他穿著短短的睡袍,還露出修長好看的毛毛腿,能帶著她上哪去?
聞言,風樹亞一愕,後知後覺地低頭看了身上的「她的睡袍」一眼,俊顏上驀地出現三條線……
「哈哈哈∼∼」有人忍不住爆笑出聲。
風樹亞咬牙,握緊拳頭。
這輩子,還當真沒這麼糗過,在一個外人面前,又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他竟然因為生氣與妒意而把自己搞成了可笑的丑角……
「噗哧∼∼」接著,是藍靜歡低抿的輕笑。
風樹亞臉色緊繃的橫她一眼。「很好笑嗎?」
她忙不迭斂起笑,極其無辜的看著他。「不好笑。」
明明很想笑的,卻極力憋住,風樹亞瞅著她半晌,唇角不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卻不想讓她看見,放開她的手大踏步進到屏風裡頭開始換衣服。
趁此機會,展月宇起身走向藍靜歡,撫著唇角的傷,忍痛開口道:「祝你幸福,一定要幸福,知道嗎?」
藍靜歡點點頭,再點點頭。眼眶紅了,鼻頭紅了,自從懷孕之後,她似乎變得很容易想哭。
「那個,關於公證這事——」
展月宇朝她比了個噓聲,壓低嗓音附在她耳畔道:「是某人要我幫個忙,演一場戲罷了,說要挫挫那人驕傲的銳氣……」
「誰?」
「一個叫夏曼霓的女人。」雖然這個陌生女人找上他幫這個忙很讓他意外,但知道對方是為了幫藍靜歡出氣,他也樂於配合。「據說她是風樹亞的學妹,也是他死黨的老婆……」
「你給我離她遠一點!」風樹亞已經換好衣服,從裡頭走出來一把握住藍靜歡的小手。「我們走吧。」
管不了那男人是不是要繼續待在這屋子裡,風樹亞拉著藍靜歡便往外走,一秒鐘也不想再看到那個膽敢在他面前想要帶他的女人去結婚的男人!否則,他補上的絕對不只是一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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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目的地的途中,風樹亞已經打手機給秦浩東,要他把他的老婆一塊帶來當他婚禮的見證人,然後,他先帶藍靜歡去挑禮服,自己也挑了一件白色西裝,到達目的地時,秦浩東和夏曼霓已經先一步等在教堂裡。
這是一間漂亮又安靜的山中教堂,就在每回他開車來往陽明山途中的半山腰上,所以,風樹亞直覺的想要帶她來這裡,幾乎是連考慮也沒有。
他沒問,她是否真的曾經答應過展月宇,要跟他去公證結婚,因為,為了肚中的孩子,她是有可能這麼做的,而他不想去證實。
如今,最迫切的,是他要把這個女人變成他的老婆,這樣才沒有後顧之憂。
天曉得,以前的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女人除了他,身邊不會有第二個跟他一樣出色的男人會愛她呢?如果等待到最後的結果,是她變成別的男人的新娘……該死的!光想就足以讓他憤怒得想砍人!
他,卻曾經要讓這個女人受這種苦。
風樹亞拉緊藍靜歡的手,氣起了自己。
「我們要……結婚嗎?」站在這間看起來好美的小教堂前,藍靜歡怯怯地揚眸問道。
「對,你怕?」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只是……這不太像真的,我曾經以為,我將一輩子失去你了,現在,這樣緊握著你的手,我已經覺得好幸福,沒敢跟上帝再要更多了。」
「傻瓜,你這樣的好女人值得更多的愛,之前,是我的錯,當我聽到你搬離別墅已經讓我抓狂,再聽到你要跟那個什麼展的男人結婚時,我——」
藍靜歡踮起腳尖,驀地吻上他,不讓他再說下去。
「我曉得,我全都曉得。」那種痛,她嘗過,不想她愛的男人也跟她一樣這麼痛。
「歡兒……」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可是,在走進教堂前我必須先告訴你一件事……你要當爸爸了。」話落,藍靜歡屏住呼吸,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她怕,他不喜歡當爸爸。
她怕,他可能因此而逃開,不願意要她。
但,結果是——
風樹亞開心的笑了,雙手捧住她的臉,深深、深深的吻了她……
「謝謝你,歡兒,我很開心自己這麼快就當了爸爸。」他說。
然後拉著她的手,散步著往教堂的階梯走去。
階梯有點長,如果結婚的心不夠堅定的人,很可能在半途就落跑。
他握緊她的手,怕她跑掉。
她乖乖的讓他握緊,一步步追隨著他的腳印。
一陣風吹來,飄來了山上的野櫻,散落一地,像是為兩人鋪上祝福的紅毯。
是櫻花!那是張峻最深愛的花呵!
藍靜歡仰首望了一眼天空,彷彿,聽見了張峻的祝福……
「要幸福喔,靜歡。」
他,好像這麼說著。
「連我的那一份一起,你一定要更幸福……」
藍靜歡的淚掉了下來,一隻手橫了過來替她抹去淚——
「怎麼哭了?」
「因為,太開心了。」
「是嗎?」
「嗯。」
「那就哭吧,哭大聲一點,讓上帝都聽得到你的開心。」他沒阻止她,因為他很高興她可以這樣表達出自己的情緒,會哭會笑會生氣,不再對一切無動於哀,不再冷情的過日子。
聞言,藍靜歡笑了,啪一聲,伸手搥了風樹亞一記——
「都是你,讓我成了愛哭鬼!」
「又哭又笑的,變醜了,卻好可愛。」他喜歡。
真的真的好喜歡。
「有人像你們結婚這樣悠哉的嗎?」秦浩東抱著老婆站在教堂門口,笑望著那對還在散步賞花的准新人。
剛剛不知道是誰十萬火急的把他們給CALL來,結果咧?他們急得要跳腳,這兩人卻浪漫的在長階上漫步。
是怎樣?
兩人還不甩他哩,竟然在階梯上接起吻來了……
「天啊!」夏曼霓伸手搗住肚皮。「寶寶,非禮勿視喔!」
聞言,秦浩東側過臉,失笑的看著老婆。
她衝著他甜甜又無害的一笑。
「看這種限制級場面會壞了胎教的,快進去吧!我可不想我兒子長大以後學風樹亞,死到臨頭才知道要珍惜,就讓他們繼續吻吧。對了,老公,我已經跟那個幫忙演戲的展月宇說風樹亞派人監視藍靜歡的事——」
什麼?
「是保護,不是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