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極致的快感和無法抑制的嘶吼後,蕭凱風喘息著癱在她身邊。
江晴筠有些委屈地翻過身背對他,並蜷縮起身子,一顆顆淚不受控制的順著眼角滑落。
她雖然單純,但並不是傻瓜,他剛剛的魯莽傷害了她。
每次他要她的時候都很溫柔,就算是第一次,他也很小心的沒有讓她這麼痛。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但她不敢問,只是覺得委屈。
像是突然回過神,蕭凱風扯過被子裹住自己和她,並把她嬌小的身子摟進熱燙的胸膛。看她這樣,他很心疼,他居然讓怒氣凌駕了理智,他居然傷了她!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一點溫暖,不是故意的。」
背對著他,她沒有說話,但身子主動的貼近他。
蕭凱風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渾厚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令人遐想的沙啞,「他是我父親!」
他知道自己陷進去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麼快撫平他的怒氣,當他剛剛意識到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這種影響力時,便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栽在她身上了。
他已經愛上她,不折不扣的愛上她了,所以,她有資格知道他的事情。
江晴筠的身子一僵,雖然已經猜到那位老人的身份,但還是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和自己解釋什麼。
事實上,他住進這裡之後,也從來沒有和她解釋過什麼。
而她也從來都沒問,就這麼接受他的存在,喜歡他的存在,一直都很單純的喜歡他,她的喜歡毋需他的任何解釋。
「我母親在我十四歲那年,被一個酒醉駕車並且逆行的貨櫃車司機撞死……」這就是為什麼他之前會替她出頭,跟那個計程車司機理論,因為他生平最討厭不遵守交通法規、罔顧他人生死的人了。
她發出一聲驚呼。天哪,原本她以為自己是最可憐的人,原來他也這樣可憐!她爸爸媽媽好歹是在她成年以後才發生意外去世,沒想到他那麼小就失去媽媽了。
「從那以後,我便和父親兩個人相依為命。就在十年前,出現了一個外表酷似……不,不應該說是酷似,那個女人長得幾乎跟我母親一模一樣,我父親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愛上她。」
蕭凱風的聲音在這時突地染上了異樣的痛楚,「但是那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整容成那個樣子來接近我父親的,她受我父親公司一個大股東的指使,想要吞了公司和我父親的錢,查出她的底細之後,我警告我父親,但他卻說什麼都不肯相信我,並執意讓那個女人搬進我家,住進他和我母親的臥室。
「我和他吵了一架又一架,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趁我父親出差的時候,爬上我的床……」
聽到這裡,江晴筠忍不住又發出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這麼戲劇化的事情竟是真實人生?!
「她那天故意偷了我爸的一份重要文件,在爬上我床的前一刻,打電話給我父親,叫他回來,並把那份文件丟在我的房門口,她的時間算得真巧,當時我正將她從身上推開,這一切落進了我父親的眼中,便成了我正準備強暴她……」
像是終於有人跟他分享心事,他的語調輕鬆多了,「我試圖解釋,但他卻不肯聽,之後就把我趕出家門,並揚言和我斷絕父子關係。」
也就是從那之後,他才從一個討厭女人接近的男人,變成了一個來者不拒的花花公子,他以為他認清了天下女人的真面目。
他覺得所有的女人接近男人都是為了錢和性,也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愛,更認為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投入感情。
他玩弄著各式各樣的女人,享受著報復的樂趣。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會遇到一個叫江晴筠的女人,她打破了他對女人的固有看法,她的單純總是讓他在不經意中產生罪惡感,他早就後悔他是帶著那種報復的目的來接近她的。
江晴筠刷的一下抱著被子坐了起來,小臉上滿是憤慨,「凱風,那個壞女人叫什麼名字?她住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動作和問題讓蕭凱風一愣,他緩緩的也坐了起來,漆黑如燦星的眸子緊緊鎖住她氣憤的小臉,聲音沙啞的道:「為什麼想知道這些?」
她握緊拳頭,在空中用力揮舞,「我要去找她!做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會遭報應的,她一定會下地獄,然後受盡折磨,我要去警告她不准再污蔑你,還要跟你父親說出事實真相,她怎麼可以用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挑撥你們父子的感情?!」
真是氣死她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的女人?
望著她情緒激動的模樣,蕭凱風突地露出開懷的笑容,伸出手將她攬進懷中,緊緊的摟住她柔嫩嬌弱的身子。
雖然明知道她這是愚蠢的想法,但他仍然覺得感動,輕輕吻著她的耳珠,他在她的耳邊呢喃,「傻丫頭,你以為我會讓那個有膽陷害我的女人到現在還平安無事嗎?」
事情早就解決了,他的父親也早就知道那個女人的真面目而把她趕走,至於那人現在在地球的哪個角落流浪,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但如此,父親也跟那位試圖謀奪他公司的大股東決裂,保住了公司。
只是他和父親因為這件事鬧得太僵,父子兩個的脾氣又該死的一樣又臭又硬,誰都不肯先向對方低頭。
「你的意思是……」他戲弄她耳珠的動作讓她一時閃了心神,但她仍然掙扎著問:「你的意思是不是那個女人已經受到懲罰了?」
「當然。難道你覺得我是受到冤枉也不替自己伸冤的人嗎?」蕭凱風輕輕的推倒她,再次用自己健壯剛硬的身軀壓制莊她的嬌嫩柔軟,將細密的輕吻一下又一下的印在她身體的各個部位。
剛剛的他太粗暴了,現在他要好好的愛她一次來補償。
但突然,他停下動作,大手一伸,從她細嫩的頸子上拎起一條鏈子。
瞇起一雙好看的眼眸,仔細看著鏈子下端垂掛的墜子,正確的說,那不是一個墜子,而是一枚戒指,一枚做工精細的紅寶石戒指。
這個戒指……好眼熟,好眼熟,好眼熟……
「你怎麼會有這枚戒指?」
聽到他的詢問,江晴筠從意亂情迷中恢復了—些神智,她寶貝似的將戒指從他手中搶過來。「這個戒指是我的小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啦,很珍貴的,你不要弄壞了。」
「你的小哥哥?」微瞇的雙眸多了一點不可捉摸。
如果他的記憶力沒有故障的話,這枚戒指是N年前他奶奶硬掛在他脖子上,要他長大以後送給他老婆的東西,不過當時年紀尚小,對這玩意很排斥,便轉送給一個因為沒有人幫她過生日就哭紅鼻子的小丫頭。
難道……他好笑的想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份嗎?
「為什麼我以前沒有見過?」他很好奇。他們上床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卻不記得在她頸子上見過這東西。
「因為我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會把它拿下來,起床以後再戴上嘛。」她不疑有他的傻傻回答。
蕭凱風突然翻身躺到床上,發出肆無忌憚的渾厚笑聲。
原來早在N年前,他就已經把這個小笨蛋定下來了,原來在冥冥之中,她的身上早就有了他的專屬標記。
而江晴筠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笑得這麼恐怖,害怕的往床的一邊挪了挪,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她才剛剛挪開一下下,蕭凱風便大掌一伸將她攬進懷中。
他絕對不允許她有逃離自己的舉動,哪怕是一點點也不可以。
擁著她,他重新翻身覆上她,以行動在她身上烙下更多專屬印記。
旖旎的氣氛傳來誘人心魂的無助呻吟,與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連月娘都覺得羞澀的圖畫。
***
第6章(2)
「上針,下針,上針,下針,加針,減針……」
午休時間,益達集團辦公大樓某樓層的樓梯上,坐一個正舉著棒針和毛線認真編織的女孩,一邊織毛線,她的嘴巴一邊唸唸有詞。
由於太過專心,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的台階上坐下了一個人。
終於,一隻深藍色的手套出爐了,江晴筠露出滿意的笑容,很愉快地從丟在身邊的大包包中摸出針盒,從裡面拿出一根毛線針串上毛線,為這隻手套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等所有程序全都完工之後,她收起工具,又從大包包中拿出另一隻已經完工的手套擺在一起,觀察大小是否一樣。
天氣冷了,這副手套今天回家以後她就能拿給凱風戴,本來她想在家裡打手套的,可是……她的小臉突地一紅。都是他啦,每天在家吃飽飯以後只會把她往床上抱,害她都沒有時間做別的正經事。
「現在的女孩子很少有人會打毛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