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眼前的男人是王爺之尊,大夫一舉一動都分外地小心,生怕碰疼了這位貴人,仔細看了傷口終於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傷口雖然嚇人卻沒傷到筋脈,要是再深一點就危險了,我給王爺用最好的傷藥包上,好好將養很快就能恢復了,不過這些日子要仔細愛護手臂,別碰到扯到,不然癒合得慢。 」
撒上藥粉小心翼翼包上傷口,大夫走到桌前開藥方,「這些藥我會讓人送來,早晚煎服各喝一次,最近兩日體虛可能會出現熱症,不過不用著急,這味藥裡面就有管熱症的藥材,實在不舒服可用溫水擦拭身體,只是別碰到傷口。」
聽到大夫的話總算放下心來,長安把這些吩咐仔細記在腦海裡,吩咐管家,「晚些煎了藥麻煩管家送來。」
管家忙不迭地點頭,帶著大夫往外走,最後不忘多看一眼坐在床上的主子,卻見他所有的目光都鎖在王妃身上,壓根沒在乎大夫說什麼。
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長安轉身走到床邊,卻看受傷的鳳樓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倒是使勁盯著自己瞧。
「我臉上怎麼了嗎?」摸一把自己的臉頰,她詫異,為何鳳樓死死盯著自己瞧。
「沒有。」溫柔笑著,他示意長安坐在自己旁邊,想著她為自己忙碌的樣子,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熨貼。
這世上為他如此擔憂的女子只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的母妃,另一個就是長安,自從成年搬出皇宮另辟府邸後,母妃沒有機會出來照顧自己,這些年倒也習慣了遇事一個人處理,受傷的模樣也不願意讓身邊的女人瞧見,可現在看長安為自己著急擔憂,只覺得說不出的溫馨。
「剛才換藥不該讓你看到的,臉都嚇白了。」有些懊惱,他輕聲說道。
聽他這樣說,長安臉色一紅,原來自己緊張兮兮的模樣都被他瞧見了,他肯定會笑自己的,羞齦地低下頭,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被嘲笑也只能認了。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能引得自己心魂蕩漾,鳳樓覺得自己像是陷入長安設下的溫柔塚裡爬不出來,這世上第一個如此牽動自己情緒的女人忽然出現,倒生出幾分無措,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最後也只能逼著不要多想,只是享受她的陪伴。
在心底長歎一口氣,鳳樓撫上她髮鬢,第一次不想開口,只是靜靜待著就好。
第6章(2)
手臂箭傷雖然看著嚇人,可鳳樓身體底子好,休息些日子也都長好了,只要不使勁扯動傷口就不會裂開,鳳樓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忍不住要出去,卻被長安攔著又多待些日子。
事實上這樣的傷對他來說出去走動完全不是問題,倒是長安比較擔心,每次都盯著他手臂瞧,生怕一個不慎碰到了傷口。
看她這麼小心的樣子,鳳樓哭笑不得,雖然很享受被人關心的滋味,可憋了這麼些日子對他來說太煎熬了,要是躺床上的時候能逗逗長安還算有趣,可惜自己一舉一動都引得她不安,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待著。
今日好不容易出了房間,兩人相攜在後院裡走著。
察覺到她目光時不時看自己的手臂,鳳樓輕笑,「你再多看幾眼,說不定立刻就好了。」
長安神思恍惚著,完全沒聽清楚他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嘲笑自己呢,她臉上一熱,「我擔心傷口裂開。」
「不會裂開的,有你這麼誠心照顧,它不敢裂開。」轉身正對著她,鳳樓伸手撫摸她的髮鬢,想到自己剛受傷的那個夜裡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說不出的感動。
大夫說傷口包紮後可能會有熱症,果然第一天晚上就病了起來,他燒得迷迷糊糊,身體一陣熱一陣冷,只覺得有人喂自己喝了水,又幫他擦拭了身體才舒服一點,折騰了大半宿,凌晨時分才昏沉沉睡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一扭頭就看到長安趴在床頭睡著了,旁邊盆裡還丟著幾塊布巾。
想到昨晚照顧自己一整夜的人,原本還以為是丫鬟,卻沒想到是她親自照拂,看長安只穿著一件薄衫趴在自己旁邊,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著了火一樣激動,正想著便有丫鬟從門外進來,看到醒來的王爺十分激動,剛想開口就被他眼神打斷。
示意她聲音小一些,鳳樓輕聲問:「昨晚是你陪著王妃照顧我?」
搖搖頭,丫鬟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王妃自己照顧的,她看奴婢困得不行就讓奴婢去睡了,王爺,奴婢不是故意的……」
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卻忍不住心疼照顧了自己一晚上的笨女人,他接過丫鬟送來的藥喝下去,又讓她離開。
不知是不是他的動作太大了,長安身體動了兩下有醒轉的樣子,等她抬頭的時候,卻看床上人依舊閉著眼,沒有醒來的跡象。
「怎麼還不醒。」長安語焉不詳地嘟囔一聲,用手掌去試他額頭溫度,感覺沒有那麼燙了才放下心來,用哄人的口氣說道:「你快醒吧,再不醒太陽都要落下去了,求求你快好起來。」
如果知道床上躺著的病人是假寐,長安怎麼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不過鳳樓沒有揭穿她,只是聽見她走出房,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底神色說不出的古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裝著沒醒來,只是下意識就作了這麼幼稚的舉動,之後鳳樓也從沒有告訴過長安那天他早已醒來,只是心裡越發想要接近她,讓她開心,就算委屈自己一直躺在床上,也想讓她高興。
聽鳳樓逗著她,長安不負所望地抿嘴笑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嫁過來以後性格開朗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聽到他這些風流話大概立刻跑開藏起來了,現在倒能笑著面對,「不管怎樣,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是,謹遵王妃命令。」笑得狡猾無比,鳳樓用自己沒受傷的左臂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深吸幾口氣,歎了一口氣,「王妃娘娘,今晚我們同床共枕可好?」
被他對著耳朵呵氣,長安臉頰一下子就紅了,「你胡說什麼。」
「我哪裡有胡說,這些日子你都躲著我,難道還不准我提意見嗎?」手指沿著她的下巴往下滑,直接落在她胸前,一點點往衣襟裡面探入,「這都好些天了,你都不准我碰你,還讓人多擺了一張床。」
「還不是你不安分……」
「我哪裡不安分?」
事實上這些天兩人確實沒有同床共枕,說來還要怪鳳樓受了傷還不肯安分,非要纏著做些羞人的事情,他動不了就纏著長安主導,最後卻是讓長安把他丟下,在房間準備了另外一張床分開睡。
想到他那些無理的要求,長安臉紅如火,想要躲開又擔心自己動作太大碰到他傷口,只能垂著頭躲避,「這是外面,不能亂來。」
「你是在暗示我們回房嗎?」
雖然知道他在男女之事上十分貪婪,卻沒想到竟是這麼不規矩,長安抬頭瞪他,卻被他噙住唇狠狠地吻著。
心知水榭這邊很少有人會來,鳳樓一點也不客氣地索取她口中津液,何況在這裡逗她顯得更加刺激。
在這樣光天化日的情況下親暱,對長安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不過她掙不開束縛,也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一時間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倒真勾起她心底的慾望,不由得想起那些日夜纏綿的時候,一顆心癢癢的。
用受傷的手臂把她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卻托在她腦後,舌尖探入她口中攪動,只想把這些日子的親暱全部補回來,要不是不想讓她擔心,自己早就上下其手,能忍到今日也算不簡單了,畢竟佳人就在眼前卻能看不能吃,這感覺實在不好受。
被他纏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長安好半天才醒過神來,抓住自己已經扯開一半的衣襟瞪他一眼,「有人瞧見怎麼辦?」
聽她的意思沒有想拒絕,鳳樓喜上眉梢,真想把她丟到床上狠狠的憐愛一番,「咱們回房。」
不知道說什麼好,長安覺得自己也變壞了,竟然有些期待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鳳樓擁著她的腰就要往房間走去,身後卻突然傳來吆喝聲。
遠遠瞧見兩位主子靠得那麼親密,管家真的很不想出現啊,可他想想外面那位混世魔王也不好惹,只能硬著頭皮來到水榭這邊,隔著老遠就吆喝起來,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被主子懲罰。
「怎麼回事?」看管家沒聽自己的吩咐就來到水榭這邊,鳳樓一臉不悅地扭頭看他。
聽到管家扯著嗓子的聲音,長安臉上一熱,趁著鳳樓一愣的機會扭身就逃出他的束縛,隨著管家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只想立刻跑到房間裡藏起來,可她要真是那麼跑了就更像是作賊心虛了,只能整理下衣服,硬著頭皮面對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