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凌父悲憤地大吼。
「我不要。」凌筱鈐垂下眼睫。
雷律有些愕然地望向凌筱鈐。
女兒控的凌父不准她嫁,這他可以理解。
但是,鈐鈐不想和他結婚?
為什麼?
在被抓奸在床那一天之後,雷律在凌父的緊迫盯人及親自監視下,當天就搬離鈐鈐家了。
想他堂堂一個南陽集團的執行總裁,竟然被人掃地出門,實在有點狼狽。
但是也沒辦法,凌父太寶貝鈐鈐這個女兒了,他都還沒和鈐鈐結婚就先同居,的確是不夠尊重凌家長輩。
凌父沒有打斷他的腿,只是趕他出門,其實也算給他面子,他該感恩了。
所以,他只好摸摸鼻子搬出心愛女友家。
不能繼續和鈐鈐朝夕相處,雖然讓他有那麼一點失落,不過最讓他在意也讓他不解的仍是鈐鈐拒絕和他結婚的事。
鈐鈐雖然那天說了她不要,但是事後對他的態度卻也沒有什麼改變,他們之間的相處仍然甜蜜。
她明明也是愛他的,卻說不要嫁他,他實在不懂為什麼。
他想了好多天都想不出答案,只好硬著頭皮問她。
「鈐鈐,你只是跟我玩玩嗎?」他有些不安地問。
「玩?玩什麼?」她滿臉問號地望著他。
「你對我們這段感情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呀。」要不然她之前一心想著陞官發財,還計劃著他們將來可以男主內女主外是計劃假的哦?
「那為什麼你不要嫁給我?」
凌筱鈐聞言一愣,白皙的小臉漸漸浮上兩朵紅雲,道:「我的意思不是我不要嫁給你,我只是……」
雷律看著她欲言又止地咬住下唇,焦急地追問:「只是什麼?」
她紅著臉,瞪他一眼,嘟著嘴低聲說道:「只是……你又沒有跟我求婚。」
雷律望著她半晌,終於明白她的意思。
那天說起結婚、提親的事的人是凌媽媽,而鈐鈐會說她不要,只是單純因為他還沒跟她求過婚?
雷律恍然大悟,終於放下心中那顆擔憂的大石,但也開始思索要給女友一個什麼樣的求婚儀式了。
只是他還沒想到別出心裁的求婚方式,就因為一筆併購案必須動身前往美國出差。
而這趟一出去就要三個月,因為他談完併購案後要順道視察所有南陽集團在美國的投資標的。
他還記得那天鈐鈐笑著允諾他時的表情。
「我會乖乖等你回來。」她說。
他望著那雙美麗的水眸,明白她瞭解自己在不安什麼。
因為他告訴過她,關於他的初戀故事。
而她那堅定認真且溫柔的眼神,讓他一掃心底所有的不安與疑慮。
三個月的分離,對他來說就像一世紀那麼久,但是當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拉開,他反而更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雷律一隻大掌緊握著放在口袋裡的鑽戒,俊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拉著行李箱走出海關,踏進入境大廳,正思忖著要先進公司還是要直接去找鈐鈐時,一道柔嗓高聲呼喚他的名字。
「雷律!」
接著,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嬌俏小女人奔進他的懷裡。
雷律有些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太過思念才產生了幻覺,可是懷裡的小女人抱起來太有真實感了。
「鈴鈴?」
「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如果沒有分離過,她也不會知道原來自己會如此想念他。
真不敢想像,當初她到底是怎麼有勇氣答應梁語芙要放棄他的?
三個月的分離太久了,當她知道他要回國的日期愈來愈接近後,只讓她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而已。
於是她向他確認了班機時間,然後請了假,親自到機場接機。
剛才她站在入境大廳裡仔細地看著每一個走出來的人,搜尋她想念的那道身影,然後終於看見他時,她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思念,等不及地奔進他的懷裡。
他放下手裡的行李箱,雙手緊緊地擁住懷裡的女人,低吻她的發心。
這些日子裡,就算每天都和她視訊通話,但還是消弭不了一丁點他對這女人的想念。
所以,他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第10章(2)
這些日子裡,除了公事之外,所剩的時間,他都用來想她,還有想他們之間。
他伸手撫上她白皙的粉頰,輕輕的描繪著讓他思念欲狂的清麗五官,感受著由指尖傳來的細緻觸感,一股滿足油然而生,讓他忍不住喟歎。
他的鈐鈐實在是太單純太笨了,很容易中計,很容易被說服,很容易衝動,很容易傻傻地就付出一切。
而最重要的是,她愛他。
他知道,很愛很愛。
要是再有一次類似梁語芙的事件發生,他實在不敢相信,她不會又因為愛他就決定將他推到別人的懷裡。
所以,他認真的思考了很久。
為了讓她再也沒有機會生出把他讓給別的女人的想法,唯一的辦法就是——
「鈐鈐,我們……」結婚吧。
雷律話還沒說完,眼角便瞥見一道人影衝向他,而那人手裡赫然拿著刀。
「雷律,你去死吧!」
雷律一張開眼,看見的便是滿室的白,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直到意識到腹部的疼痛,腦袋才開始作用,讓他想起那一幕。
保釋中的張武拿著刀子衝向他,而那時鈐鈐正在他的懷裡,他只來得及將鈐鈐拉到身後保護,卻來不及閃避那把鋒利的刀。
他眨眨眼,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所以,他現在是在醫院吧。
「你醒了?」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他的,那清脆好聽的嗓音聽起來帶著濃濃的擔憂。
他因為傷口太深又失血過多,昏迷了一天,讓她擔心的不得了。
「鈐鈐,你沒事吧?」他虛弱地想坐起身,焦急的目光在凌筱鈐的身上流轉。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她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起,就怕拉扯到他的傷口。
安靖走進病房,看見雷律醒了,表情也從沉重轉為放心。
「總裁,張武已經被以蓄意傷人起訴了,警察現在在外面等著做筆錄,你的精神狀況還可以嗎?」
昨天他也在場,因為這三個月是他陪同雷律出差的,他也沒料到張武會突然出現,甚至傷人。
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當下驚叫聲四起,當他和凌筱鈐看見張武手上的刀子在滴血,而雷律瞬間倒下時,簡直嚇傻了。
好險機場的駐警反應很快,立刻抓住張武也叫了救護車,及時控制住狀況。
「嗯,請他們進來吧。」雷律輕點頭,沒想到張武會挾怨報復,而且還是用這種傷人的手段。
安靖轉身走出病房,請警察進來,花了一點時間做完簡單的筆錄之後,安靖便
領著警察一同離開,將空間留給凌筱鈐和雷律。
「你嚇死我了。」凌筱鈐臉上那雙星眸噙著淚水,小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掌,他身上都是血的那一幕,讓她到現在只要一想起還會不由自主害怕地發抖。
「這不是沒事了嗎,別擔心。」
他安撫地拉出一道淺淺的微笑,正想將她攬進懷裡,一記帶著警告意味的咳嗽聲立刻在門邊響起。
「咳咳!」是女兒控重症患者。
雷律微笑的表情瞬間僵了下。
「咳什麼咳,喉嚨痛不會去買喉糖吃啊。」凌母的聲音接著響起,她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老公,提著一個保溫瓶走進來。
「雷律,鈐鈐說你受傷,伯母特地替你煮了魚湯過來。」
「伯母,這怎麼好意思?」雷律受寵若驚。
「不用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愛屋及烏而已。」凌母輕拍他的肩,溫柔地笑了笑。
「他一個大男人,受一點小傷有什麼好擔心的。」凌父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爸,你不要老是對雷律這麼有敵意嘛。」
「哼,我考慮考慮。」女兒撒嬌的語調讓他的態度稍稍軟化了一點,不過對於女兒的心偏向雷律這一點,他還是覺得很吃味。
雖然這小子在被他抓奸在床之後,保證他對鈐鈐絕對是認真的,後來他也帶著鈐鈐回台中探望過他們好幾次,態度都很客氣有禮,讓他的確是愈看這小子愈順眼,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小子是要和他搶寶貝女兒的男人,他就是沒辦法給他好臉色看!
「你真的很愛假耶,明明魚就是你去買的。」凌母好笑地睨了眼老公,明明愛屋及烏這話還是她抄他的呢,怎麼一見到人,他就又擺出這副臭臉,真是的。
凌父尷尬地瞪了眼老婆,而凌筱鈐和雷律則是忍不住相視而笑。
「好啦,我們只是上來看看你們倆,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回去了,你們好好照顧自己,鈐鈐好好照顧雷律,要買營養的東西給他吃,別吃得太隨便了,知道嗎?」
雷律輕喚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凌家長輩,真誠地道:「伯父、伯母,謝謝你們。」
凌母回頭給他一記溫暖的微笑。
凌父則是有些彆扭地別開了眼,道:「趕快把病養好,別讓我家寶貝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