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過她的肩膀,雙腿一劈,跨坐在她身上,急欲要征服她。
「少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你想要。」
「我不要當你發洩怒氣的工具。」她被他的怒目嚇得渾身哆嗦。
「滿足丈夫是做妻子的義務。」他盯著她臉部表情的變化。
她刻意表現不為所動的一面。「那做丈夫的義務是什麼?」
「做丈夫的只有權利,沒有義務。」
「你沒良心!」她不知是從哪來的勇氣,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口水。
「我肯要你這個麻子,對你來說,可是天大的恩惠。」
「才不!我要你選別的公主,是你自己不肯改選。」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大丈夫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以高高在上之姿掩飾狼狽。
「若是大丈夫,就該懂得不強人所難的道理。」她反唇相稽。
每次唇槍舌劍之後,往往都是他佔上風,但今晚卻是她得理不饒人。
但是沒關係,自古以來,在床上女人是永遠的輸家。
他沒有耐心,也沒有耐力跟她做口舌之爭,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起身褪去自己衣服,並命令她。「廢話少說,快把衣服脫了。」
「我不!」她坐起身子,用被子一層一層裹住身體,不讓他輕易到手。
「你心裡還惦著阿德!」偉岸雄壯的男性胴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眼前。
「你少血口噴人,我沒那麼賤。」她感到自己的臉辣辣灼灼。
看她目不轉睛盯著他,他戲謔地問:「好看嗎?」
她像做錯事被捉到的小孩般急急轉過臉。「癩蝦蟆都比你好看多了。」
「論長相,你還比我像癩蝦蟆。」他上身橫過床,把她連人帶被抱起來。
「你想幹什麼?」從他眼中,她看到想惡作劇的狡黠。
「你猜。」他雙手一拉,她從被子裡滾到地上。
「你瘋了不成!」她手捂著撞痛的後腦勺。
「這是給你的懲罰。」他蹲到她身旁,十指如鷹爪般深陷她纖肩的肉裡,譴責中帶有濃濃的報復和酸酸的嫉妒,雙重的味道。「世上沒有一個做丈夫的,看到妻子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不會氣瘋!」
她的五官痛苦地皺成一團。「你弄痛我了。」
輕而易舉地把她抱了起來,扔回床上;無情的黑眸裡,除了貪婪,看不到一絲的溫柔。
在她眼中,他變成一頭猛獸,不再是她深愛的夫君。她的心隨著衣帛被撕裂的聲音,碎成千萬片,恨意油然而生,化作一股反抗的力量,雙手和雙腿不停地、胡亂地往他身上又打又踢!
但花拳繡腿對他來說,有如一陣小雨落下,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加深他的狂野,在溫香軟玉上留下無數個咬圖的齒痕、捏紅的手印……
她像一隻漂泊在大海上,失去方向的迷船,任由風吹浪打。
搖搖晃晃中,她的身體起了變化,從冰冷變成火熱,她的感覺也不一樣了,從生不如死昇華到欲仙欲死;她的心中有如打破一個五味瓶,分不出是什麼滋味,直到漣漣珠淚從眼角滑落,淺嘗一滴,才知道是甜的……
終究她的恨意比一陣風來得還快,去得更快!然而,愛意卻像一株千年老樹,樹根深深地盤踞在她心中。
激情過去,看到她身上傷痕纍纍,觸目驚心,令他久久不能言語。
「該死!我真的瘋了!」吸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向她致上最深的歉意。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麼?」她早就原諒他了,但還不打算表現出來。
「妻子。」他似乎覺得這個答案不好,趕緊改口。「最愛的女人。」
「你騙人!」她以為她在作夢,狠狠擰了他手臂一下。
他慘叫一聲。「好痛!你幹什麼?」
「我以為你在說夢話。」這叫甜蜜的復仇。
「我元靖對天發誓,這輩子我只愛你一人,此情永不渝。」
「那你剛才為何待我像妓女?」他對她太好了,反而顯得不太真實。
「我不是有意傷害你。」他自責甚深。「我承認,我喜歡吃醋。」
「你傷害的不只是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心。」她有意多刁難他一會兒。
他的唇熱烈地壓在她唇上。「對不起,我會彌補你的。」
「你好壞……」
「這次我要讓你對我讚不絕口。」他說到做到。
整個房裡,除了shen\吟和喘息聲外,還有床腳被搖得吱吱叫了起來。
她的隱忍終於達到預期的效果,她得到他了!有了他的疼愛,她不再擔心老夫人百般挑剔,而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不快和辛苦也都值得了。
兩具如火山爆發的胴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告訴我,當初你為何選中我?」
「因為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在大殿之上又哭又鬧。」
「真丟人,你還記得我當時醜態百出的樣子。」她自知是因禍得福。
他心滿意足地說:「仔細想想,你比我想像得更好,是個難得的好媳婦。」
「婆婆對我恨之入骨,總該有個理由吧?!」她總覺得事出必有因。
他的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是的,娘曾交代他,不許把身世告訴外人;但她不算是外人,夫妻本一體,考慮半晌,他決定對她開誠佈公。
「不瞞你說,我是漢人,而且我外公還是明朝的駙馬爺。」
「難怪我總覺得你不像農夫!」她倚偎在他懷裡,靜靜聽他心跳聲。
「其實,我外婆是外公金屋藏嬌的小妾,但是被公主發現後,被迫上吊自縊。」
原來老夫人討厭的是「公主」二字!在途中,他不准她以本宮自居,不是為了挫她的銳氣,而是為了保護她……是她錯怪他了!但她現在感到非常高興,因為他比她想像的還早愛上她。
「後來公主派侍衛追殺我娘,可是侍衛不忍心,護送我娘翻山越嶺,來此定居,兩人從此隱姓埋名、結為夫妻。我爹在我七歲那年去世,是娘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撫養我長大成人;娘對我別無所求,她只希望我做名農夫,一輩子平平凡凡。」
她懂了,對老夫人來說,「駙馬」二字又勾起了她的傷心回憶。
「偏偏造化弄人,你無意中救了父皇,成了駙馬。」她替他歎氣。
但元靖卻是滿意地哈哈大笑。「幸虧我救了皇上,不然我怎麼能娶到賢妻?!」
「你少得意,我是命苦才會嫁給你。」委屈的淚水往肚裡流淌。
「我知道娘折磨你,但請你務必忍耐。」他雖然瞭解,卻又無計可施。
她幽幽地歎口氣。「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在娘面前,我會刻意不理你,以免刺激她老人家。」
「那我多可憐,委屈只能往肚子裡吞。」她臉色隨著心一起下沈。
他手按在她胸口上,溫柔地安撫。「每晚,我會用實際行動安慰你。」
她冷冷地推開他的手。「你想的只是你自己的快活。」
他靈機─動。「其實軟化娘最好的辦法,就是早日讓她抱孫子。」
這句話很有道理,自古以來,媳婦的地位,完全要靠肚皮爭不爭氣來決定,只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就算是再難纏的惡婆婆,也會看在金孫的面子上,給媳婦一點好臉色。
但萬一生女兒怎麼辦?
除了再接再厲之外,別無他法可想。而且每懷一次孕都有十個月的假期,不無小補。
她眼巴巴地說:「說抱孫就抱孫,我又不會法術,一變就有。」
「我會變法術……」一個翻身躍起,他以餓虎撲羊之姿,棲息在她身上。
「你該不會又想要了?!」熊熊如火炬的雙眸,再次點燃她心中的火苗。
他深情地吻著她。「誰教你的身體那麼迷人!」
「除了身體,我就沒有其他優點嗎?」
「其實,我最喜歡你臉上的麻子,可愛極了。」他的唇移向她的麻子。
「你說謊!」其實她心裡是感動的。
「我對天發誓。」他的手忙得沒空舉起來。
「不用麻煩,我相信你就是了。」她也捨不得他舉手。
「女人,真是好騙!」
輕蔑女人,這是不可饒恕的!「你好壞,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立刻回擊。
他根本沒有心思和她爭辯,只顧著努力向前衝刺。
第6章(1)
老天有限,白虎星的謠言,隨著村長的死而煙消雲散。
原來村長染的是花柳病,羞於見醫,多虧阿德明查暗訪,還她清白。
於是村人推舉元靖擔任村長一職,算是還他媳婦一個公道,此舉正中老夫人下懷。
因為元靖當了村長之後,有時難免不在家裡,老夫人便乘機派更多更重的工作折磨她。
白天,水深火熱,到了晚上,水乳交融,使得麻子公主像根兩頭燃燒的蠟燭;她努力撐了一個月,終究還是在田里不支倒地,嚇壞了珠兒和香兒。
兩人連忙把公主抬回房裡,用老方法,掐人中,灌薑湯,捶臂捏腿,公主這才悠悠轉醒。
「我怎麼會在床上?」麻子公主只記得眼前一黑,什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