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循規蹈矩的梅傲,做出這輩子從未做過的動作──翻白眼。
隨後而行的兩名僕人臉上儘是訝異的神色,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爺竟然會對表小姐以外的女人這麼關懷?
依以往的經歷來看,即使女人會跌得鼻青臉腫,爺也吝於給予一個眼神,今天竟做出如此反常的行為,這實在是讓他們疑惑啊!
難道這個小黑臉,未來的姨夫人真有那麼大的魅力?搖搖頭,不可能,光是看到那張比黑炭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臉……冷顫一下,半夜都能給嚇死。
***
程府
「你、你們這是……」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程明朗不知該作何處理,「你們做出這種事叫我怎麼善後,要是絕塵堡追究起來……」他簡直不敢想像。
看著女兒眼角垂淚的跪在眼前,程明朗知道事情大條了。尤其他身邊這個「禍害」段五味,看著就氣悶,都是他害得女兒做出這種醜事來。
「爹,我就是喜歡段郎嘛,你就讓我跟他在一起好不好?」今天還是沒能逃跑成功,段郎在家中被哥哥攔住,險些被活活打死,還好她早一步趕了回來。
「老爺,您就成全我和小姐吧,我會疼惜她一輩子的。」勾魂的丹鳳眼、尖薄的嘴,他靠的就是這麼一張好皮相讓程英看上的。
膚淺的閨中千金,不懂門外人情複雜,世事難料,竟一古腦的投入真情,不考慮後果。
「你閉嘴,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死了,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我可以親自登門說今日的那名女子是為一己私利冒充我女兒,英兒還是可以嫁入絕塵堡。」事情一旦揭露,程府要擔起的可不只是生意上的失敗,以梅傲的為人……他簡直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
「不,爹,你不能這樣做,如果段郎死了,我絕不獨活。」程英大驚失色,小手搭上段五味略嫌削瘦的身子。
段五味是個聰明人,自己的命不需自己著急,就讓程英為自己請命,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老爺,五味自知沒有資格配得上小姐,如果小姐有更好的良人,五味一定拱手相讓。但是,成婚是兩個人的事,唯有兩情相悅才能過得幸福。更何況外界傳聞梅傲嗜血冷情,不講情面,小姐若是嫁過去,怕是往火坑裡跳啊……」一段話說得是撕心肺裂,讓人動容。
「爹,你就忍心讓女兒嫁過去吃苦?說不定……說不定,不到幾日你便會收到女兒的屍首了呀!」
「這……」不無可能,外界傳聞的梅傲確實惹不得,而且欺騙不得,倘若事跡敗露……也罷,就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去承擔吧!程明朗歎了口氣,「你們走吧,離開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了。」也只能這樣了,希望那女孩是貪圖富貴之人,穩坐少奶奶的位置,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爹?」
「老爺?」段五味一驚,他這是要趕他們離開?這跟他預期的不一樣啊!
「出了這樣的醜事,程府容不下你們,到賬房領銀票,走得越遠越好。」不要拖累程家才是關鍵,少了一個女兒不打緊,女兒遲早都會是別人的,能賺來幾箱銀兩珠寶已經很值得了,也虧得有這門親事。
第2章(1)
「撲通」一聲,阮珊被粗魯的扔進溫度適中的澡盆裡,已經入夜了,所以他們正於客休息。
「把自己洗乾淨再出來。」丟下話,梅傲高大的身軀消失在淡雅的客房裡,留下一股腦大叫的阮珊。
「真粗魯,什麼嘛,這樣對人家。要不是為了讓程小姐能走得遠一些,我早就逃跑了,哪還讓你這般對待!」水珠都濺滿小臉了,難受死了。
不過這水溫好舒服哦!她都好久沒有好好洗一次澡了,趁著這次機會當然是脫光了洗乾淨嘍!哼著小調,阮珊快樂的戲水起來。
門「咿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阮珊大叫:「哇……救命啊……」誰這麼大膽,竟然不敲門堂而皇之的進入,瞪大眼,她要好好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
「閉嘴!」天天這麼叫她不累,聽的人嫌煩。
「你……走錯地方了啦,這是我的房間。」阮珊嫌惡的揮揮手,很理所當然的趕人,「我不跟你計較了,你快走吧!」她可是很大度的人啊,自己都有點感動了。
瞟了她一眼,梅傲沒有理會她,逕自脫下外衣,他以為以一個有修養的女人來說,一個大男人突然闖入,她應該尖叫著藏好自己的身體,而不是說這種廢話。
「喂,你幹嘛啊,不能跟我搶床,那是我的。」那床鋪上的羽被看起來很柔滑很軟,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可是他……不行,一著急,阮珊也沒有多想,就這麼光裸著身子往澡盆外跳,小臉上儘是非得搶回床地決心。
對於眼前呈現的美女出浴圖,梅傲大方的接下了,一雙幽黑的銳眸在看見她一身滑嫩水潤的胴體後變得幽深而濃郁。
小巧的玉足、線條纖細優美的雙腿、引人遐想的神秘幽谷、纖盈細瘦的柳腰、小而挺翹的飽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眼前的美景令他下腹一緊,排山倒海的慾望頃刻襲來。
驀地,再看見她粗魯無形象大揮手高抬腳的走路姿勢後,任憑他有再多感覺也都蕩然無存。
「死都不能讓給你,那是我的床,我的——」那雙靈動閃耀的杏瞳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亮,杏目如鑲了黑玉般散發著溫潤光彩。但是——
大幅度的走動,手腳大張不加掩飾,不懂羞怯為何物,竟然就這般裸身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抓捕而來。
拉下臉,深沉的黑眸闋暗,她需要好好教導,這樣毫無章法不受禮教束縛的女人沒資格待在梅家。這樣的女人定會讓絕塵堡丟裡子又失面子,那麼就讓他先來好好管教一下這隻猴子。
梅傲沒有阻止她的行為,任她撲身而上,如王者般坐於床畔冷嘲:「怎麼,等不及了,就急著爬上我的床?可惜,就算我碰了你,你也不會是絕塵堡的女主人。」
普天之下,只有「她」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其他的女人,不過是他洩慾的附屬品。
微扯力,讓她撞入自己身著裡衣的胸膛,「真是個淫娃兒,自動送上門的,不要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把玩著她精巧的下顎,,他邪佞的語帶輕佻。但是那張黑臉……算了,不去注意就沒事。
「你在講些什麼啦,聽不懂!」阮珊杏瞳微瞇略顯迷茫,不懂情慾為何物的她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你說清楚啦!」抬起臉貼近他略微剛毅的俊臉,兩人呼出的氣流混雜著,曖昧的氣息瀰散於整個房間。
「聽不懂?」梅傲挑起笑,卻未達眼底,「直接做你比較會明白。」
語落,他的大掌撫上細緻的小臉,掃過彎彎的柳眉青黛、迷濛不解的大眼、嬌倩的巧鼻、線條優美的翹唇……他訝異僅僅只是這樣摸著她的小臉,下體卻有了最原始的感覺。
「哈哈……不要啦……好癢!」小嘴是她的敏感帶,被他這麼輕柔一摸,頓時令她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天真的罵著他是壞蛋,就會欺負自己。
「欺負?真正的欺負才剛剛開始……」幽黑的雙眸像兩池深潭似的要把人吸了進去,危險的散發出對她的渴望。
他喜歡她的笑,乾淨而爛漫,純真而恬靜,那是很少的人才會擁有的寶貴,即使是「她」都不曾給過自己這樣的感覺,這抹笑他想收藏。
他敏感地感覺自己對眼前這小女人一絲絲的不同,掌下柳細柔腰的嫩滑觸感讓他愛不釋手,他錯愕的驚覺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然而他更相信這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只要時間過來,自然會消退。
「你不可以欺負我,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我就……」水靈大眼賊溜溜地打轉,似乎已經想到好方法了,「我就咬你!」
她有一排鋒利的好牙,爺爺過世後,難免會碰到比以往更麻煩的事,有多少次她都是靠這兩排牙齒脫難的。
很驕傲的,她粗魯的揚起下巴,不意竟撞到他結實有型的剛毅下頜。
「唔……痛……」阮珊吃痛的皺起小臉,玉石般晶亮的杏瞳裡泛起水霧,「你撞得我好疼。」
「我撞?是你撞上我的吧!」買啊哦歎笑一聲,拉下她揉搓著下巴的小手,大掌取而代之,眼裡閃過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嗚……你好壞,還取消我……我咬死你!」跟著,她當真張開小嘴對準眼前誘人的薄唇湊前用力一咬。
他悶哼一聲,這小女人還真狠,下口這麼重嗎,都破皮了,血腥味撲鼻而來。
「嘿嘿,叫你欺負我。」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績,她猶不知死活 的笑得囂張,「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不在意的以指抹血,他眼露邪意,沾血的修長手指輕佻的滑上她的紅唇,直至櫻唇上都佈滿他的血、紅艷得刺目方收手,而後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