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峰頓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道:「我沒有要你提供我意見,也沒要你幫助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
原來在她的心中,他只是會替她增加麻煩的人物,不然他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她為什麼還會以為他找她有什麼目的?
「什麼?」蔣若庭側臉看著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很可笑吧,到最後沒有一個人願意陪伴我,還是得來麻煩你。」這樣說有點過分,不過,他的確只希望她陪他。
「你女朋友呢?」忍了很久,她終於問出口。
「我哪有女朋友?自從上次分手後就沒有交新女友,已經好幾個月了。」
蔣若庭驚訝的睜大了眼。「你跟瓊慧沒有復合?」
「你不知道?我沒有跟她復合的打算。」這個傻若庭,如果他真的跟瓊慧復合,照理說她還在公司的時候也會聽到消息啊.
應該說,自從認識了若庭,他就沒想過要跟瓊慧復合,因為若庭將他帶離了悲傷,是否復合已經不重要了。
「你不是很愛她?」
「我曾經愛過她,但是我現在心裡的垃圾已經清乾淨了,也知道什麼對我才是最重要的,顯然瓊慧並不是。」喬雲峰認真的坦白道。
「怎麼可能?」看著他專注的眼神,蔣若庭迴避的低下頭來。
可是,上次他不是因為瓊慧而罵她?但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騙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以為你很關心我的事,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不來問我?」他不是滋味的說:「虧我那麼關心你。」
「你哪有關心我?每天對我大吼大叫,不然就是擺出老大的樣子使喚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更糟,活像是我害你的,光想到你那個臉就讓我晚上作惡夢。」
「既然這樣,那你喜歡我什麼?」
「啊?」
喬雲峰語氣緩慢的重複道:「我說,那你喜歡我什麼?」
「誰……誰喜歡你,亂講。」蔣若庭顯得手足無措。
「你不喜歡我?我還以為你之前為我做的那些都是因為愛慕我的關係,難道不是嗎?」就大方承認吧!
「那是我身為助理應該盡的責任,你不要以為我那麼做是為了你,任何人是我的上司,我都會這樣做的。」她冷靜的頂了回去。
「是嗎?那你也會在房間裡貼你上司的照片?那我改天可要觀賞一下你現在老闆的玉照囉。」喬雲峰笑咪咪的跟她預約。
「你怎麼知道……」沒想到他會提到這件事,蔣若庭頓時臉紅得不得了。
「定是老媽跟他說的,剛才她就懷疑了,沒想到老媽竟然這麼嘴碎。不管,她喜歡他的事情絕對不能被他看透。
「我都有保留每一任老闆的照片,因為我要記下我一生會換幾個工作,這只是我記錄人生的方式,剛好你是模特兒,要得到你的照片最容易了,所以貼得比較多,只是剛好,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她再三強調。
「我聽到了。」喬雲峰不耐煩的挖挖耳朵。
看他一臉痞樣,顯然是不相信,蔣若庭又道:「你別往臉上自己貼金,你該不會因為我媽胡說八道,就以為我愛上你了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我知道。」
「我是說真的,你絕對不要以為……」
喬雲峰以食指止住她拚命解釋的小嘴。「噓,誠實一點好嗎?」
他發現,她只要一慌張就會開始不停說的話,手腳不知道在晃什麼,整個身體十分不協調,很有趣。
蔣若庭推開唇上的阻礙。「什麼誠實?我說的是實話。」
「好,是實話。」
原本以為蔣母跟他說的事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一在若庭面前提起,竟激起她劇烈的反應,讓他不禁懷疑起她這麼做的動機,不過,想到愛慕的女人在房間裡貼滿他的照片,他就不禁充滿優越感。
「既然你要這麼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那麼頻繁的來找我,是因為愛上我了?」不想讓他佔上風,蔣若庭隨即回以一槍。
本來以為他會大笑,並且斥責她,他卻只是假裝害羞,偏頭笑著說:「是啊。」
蔣若庭張大了嘴,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勉強吞嚥了不口水才吐出話來,「想用這招騙我?別妄想了,好歹我也闖蕩江湖多年。」
「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喬雲峰收起嘻笑,一臉正經的回視著她。
既然她都起了這個話題,他乾脆老實的說出口。他正愁沒有機會跟她坦白,現在她主動這麼問,他也樂意配合。
蔣若庭防備的將雙臂在胸前交握。「喬雲峰,你不要鬧喔。」他不可能是說真的,等她傻傻的回應他,他就會哈哈大笑,嘲笑她是沒大腦的豬。
「我沒有鬧啊,我是很認真的。」他雙手一攤,臉上沒有笑意。
「說謊,你才不可能喜歡我。」她大步走到他面前。「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蔣若庭耶,是那個很愛叨念,身高不高,身材又不好,臉蛋也不佳的人。」
喬雲峰將雙手搭上她的肩。「我也沒好到哪裡去,除了外表,我沒有什麼優點,脾氣不好,老愛使喚人,比起你來,我更差勁。如果你介意我以前嘲笑你外表那些話,我跟你道歉,因為那些從頭到尾都是胡言亂語,在我的心目中,沒有人比你更美了。」
「你一定不是喬雲峰……」蔣若庭目光呆滯的搖著頭。
「我當然是。我喜歡你,而且我現在也確定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別再逃避了。」說完,他大膽的低頭啄了不她的唇。
蔣若庭捂著嘴向後退了一步,逃開他的掌握,才有勇氣與他對視。「我承認我喜歡你,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我並不奢望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們各方面的差距實在太大,既然現在話已經說開,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希望你可以看在以往的情面,至少留給我一些尊嚴。」
他開口說喜歡她,那是個美夢,卻不是現實,如果她現在傻得相信,待會兒他大笑出聲,說一切都是騙局,只是想開她玩笑,她能承受嗎?她寧願現在就否定一切的可能性。
「你話都說完了?」
她承認了,所以說章人夫從來不曾阻擋在他們之間,一切都是章人夫自作多情?在確定她的心意後,喬雲峰開心的想要抱著她大叫。
「嗯,所以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不可能。我告訴你,我從不對人說謊的。」喬雲峰走到她面前,手輕柔的貼上她的發。「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理解,不過你該看看我後來的表現,就會知道我不是騙人的,也會知道我因為失去了你這樣的好女人而多麼自責。」語畢,他揉揉她的發,接著瀟灑的轉身準備離去。
「那瓊慧呢?多年的感情,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丟棄了?」蔣若庭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喬雲峰停不腳步,轉過頭來,緩慢且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有個女人一直默默陪伴著我,為我填補傷口,為什麼我不能把心裡的位置空出來給她?你覺得我要為之前的感情付出多少代價才夠?你不是說過,那不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我付出代價?」
蔣若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不頭來。
他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於是先行離開。
等到喬雲峰走遠,蔣若庭才抬頭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捂著胸口愣愣的回想著他的話。
默默陪伴他?她有點甜蜜的咀嚼著這幾個字。直到剛才之前,她都以為他對她的存在是不在乎的,沒想到……
他對她的感情來得太快了,讓她訝異,因為她對他的感情是一點一滴累積的,他怎麼可能在為瓊慧傷神已久後,才發現她對他的重要?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啊,可是,她又如此迫切的想相信他的話。
難道真如喬雲峰所說的,他喜歡上了她,所以才會那麼頻繁的出現在她面前?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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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不要去看電影?」
聞言,蔣若庭眉頭一皺。
又是無聊的人來搭訕,在她打算快步離開時,章人夫的笑臉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原來是他。她無精打采的繼續往前走。前幾天才因為喬雲峰的告白而心中起伏,現在又來一個,她最近的生活真的很精彩。
章人夫大步向前止住她的步伐。「要不要一起吃飯?」
「你每次只會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一天到晚就找我吃飯。」
「不然找你上床你也不可能答應,還能幹嘛?」他也是很無奈的。
「沒救了。」閃過他這個路障,她又往前走去。
章人夫涎著臉靠近她。「一陣子沒來找你,想我了吧?」
她毫不客氣的撥開他的臉,有點頭痛的看著他。「好歹你也西裝筆挺,別把自己的格調拉那麼低。」
「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你該不會忘了我希望你當我女朋友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