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著急,反倒踩著悠閒的步伐踏離窗邊。
該找個機會和這個女人提一下了。
她把長髮燙成波浪般的卷髮,應該會更迷人。至少他喜歡那種Style。
紅磚道被他的皮鞋踩得喀喀規律作響,他覺得有趣,將手插放在長褲口袋裡,忍不住低頭多瞧了幾眼。
那一天,在他找她找得快抓狂之際,她打來一通電話。
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除非你已經恢復齊聖吾的身份,否則別來找我!還有,不管你怎麼做,絕對不能傷了萱蜜的心!
他應該有確實照她的吩咐把那些事都辦好吧!
伸手招來計程車,他坐了進去,說出一個地址,然後悠哉地看著生氣繁榮的台北街景自眼前掠過。
打完了屬於戴倫的經營權之爭,接下來要換成齊聖吾的「歸家之戰」了!
支起手肘撐托下顎,齊聖吾歎了口氣。
所以說啊,做人真難!
當他還是戴倫的時候,那個小女人千方百計想證明他就是齊聖吾,現在他說自己是齊聖吾了,那個女人又要他證明他已經不當戴倫……
女人哦,總有一天被她搞死!
尾聲
好像有聲音?
床鋪上的紀若雍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睡眼惺忪的她怔怔地環顧四周,烏黑直亮的發瀑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在肩膀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窗戶什麼時候打開了?
外頭的風把窗簾都吹揚了起來,輕刮著窗欄旁的小說,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她起身走到窗邊想關窗,沒想到雙手一碰到窗戶拉桿的瞬間,房門又傳來一陣聲響。
她頓了頓,困惑回頭。雪琳和衫澤那一對歡喜冤家去荷蘭洽公兼渡假,家裡應該沒有別人啊!
遲疑地打開房門,紀若雍注意到牆壁上的保全系統並沒有偵測到異常狀況。可是剛才的聲響……難道是她還沒睡醒聽錯了?
「雪琳,是你嗎?你提早回來了嗎?」
站在走廊上的她微微提高音量,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整個屋子都好安靜……
沒來由的,她的心頭倏地竄起一股心慌意亂。
又是夢嗎?自己是不是曾經經歷過類似的夢境?忘了穿上拖鞋的紀若雍光著腳丫踩在走廊的地毯上,四周寂靜得教人恐懼,讓她清晰聽見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
「雪琳?王媽?是你們嗎?」
紀若雍止不住聲音裡的顫抖,這一刻她彷彿又嘗到潛藏在心底的創傷與痛楚。
「我一個人也沒關係啊……不是已經不害怕了嗎?」
即使這樣說著,她的雙腿卻一軟,墓地跪坐下來,明明不想流淚,但是淚水卻彷彿擁有自己的意識,撲簌簌地往下掉。
「沒有關係的,我一個人也可以啊……」
寂靜的長廊上,紀若雍搏起了小手,壓抑地啜泣。
突然,不遠處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響。
這細微的聲音傳進她的腦海裡,讓她倏地止住哭泣。
「老婆?你怎麼了?」
吃驚的低呼在走廊上迴響,伴隨著急促而來的腳步聲。
紀若雍緩緩抬起淚痕斑斑的臉,被淚水盈濕的視線依稀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形,迫切地衝了過來,那似曾相識的形影驀地撞進她的心坎,她急切地伸手揩淚,生怕錯看。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個聲音……
她心頭一酸,淚水再度滑下。
「傻瓜,別只是哭啊!明明沒受傷啊……該不會做惡夢了吧?乖,別哭了,我會心疼。」
頭頂緩緩飄落的低沉嗓音是如此地醉人,如酒般濃醇的聲音與充滿寵溺的安撫宛如甜蜜的愛撫,滑過紀若雍的雙臂,繼而熨貼在她的心坎上,頃刻間便神奇地抹去了她的恐懼與不安,只留下嬌嗔與埋怨。
「你會心疼才怪!」
低沉的嗓音透著淡淡笑意,「為什麼這麼說?」
「你整整失蹤了兩年,害我變成被丈夫拋棄的糟糠妻!」
「是客串,你只是暫時客串嘛!瞧,我現在不是回到你身邊了嗎?」
「我怎麼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握著拳頭怒喊的紀若雍感覺自己被一把拉了起來擁進懷裡,即使還氣憤著,卻在被他擁入懷中的瞬間放鬆了緊繃的身軀。
感覺齊聖吾緩緩降下的俊臉和籠罩唇邊的氣息,她沉醉地閉上雙眼,仰首迎接他熱情綿密的親吻。
「我不是又在做夢吧?」
齊聖吾沉聲低笑,將懷裡的纖軀壓向自己胯間的昂揚,蒲扇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妻子的嬌軀上愛撫遊走。
「你夢裡的我有這麼熱情嗎?」
討厭鬼!臊紅了俏臉的紀若雍抹去淚痕,掄起粉拳搥了他一記。
昂首朗笑的他索性將愛妻打橫抱起,走回他們的房間。「看樣子一定是因為我還不夠努力,所以讓你記不起自己的老公已經回到你身邊了。」
來到床邊,他忽然鬆手將她拋進柔軟的床鋪裡,嚇了一跳的紀若雍尖叫一聲,下一秒就見丈夫動作利落地撲壓在她身上。
齊聖吾深情款款地為她揩去淚水,「離開你那麼久,我很抱歉。為了賠罪,我送了一個女兒給你。」
彷彿察覺到什麼,她睜大的眼瞳裡閃爍著濃濃的期待。
「明天金晶兒會把萱蜜送來這裡跟我們一起生活,老婆,我們有個女兒了!」
不敢置信的紀若雍當場盈滿喜悅的淚水,手搗著嘴,說不出半句話。
齊聖吾故作不悅地撇撇嘴,「不是吧?當初我回到你身邊的時候,都沒看你開心成這樣!」
「我愛你,謝謝你帶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給我!」
「哦?如果沒有女兒呢?」
「那就真的不是那麼愛你了。」
「你說什麼?」
氣急敗壞的男人再次俯低俊臉攫吻妻子的紅唇,決意好好賞她一頓教訓!
「爸爸起床,快起床!」
萱蜜就像一陣小旋風似的,帶著清新活潑的氣息刮進主臥室,見床上的父親仍然在賴床,開始拉扯起棉被。
「哎唷不要啦,今天是假日,不能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不可以,媽媽說你應該要起床了,所以你現在就要起床!」
齊聖吾真是很咬牙切齒。
這個臭小鬼以前就超聽若雍的話,就算那個女人放個屁,這小鬼都巴不得用塑膠袋把它裝了供起來,如今他在家裡簡直是完全沒地位!
「爸爸起床!」
「你跳針啦?除了這句話沒別的好說嗎?」裹著棉被的聖石集團總經理將枕頭夾在腳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整個慵懶似神仙。
「媽媽說,如果你賴床的話,就要我使出絕招。」
「儘管放馬過來!」
萱蜜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往回走,然後……一陣助跑就往父親的身上跳!
「哇靠我的媽!」
腸子差點沒被擠出來的齊聖吾緊抱著咯咯嬌笑的女兒,又好氣又好笑。
「這一招是媽媽教我的。」
小女孩神秘又得意的模樣,惹得他寵溺不已,攬臂一摟便將萱蜜緊擁在懷裡,逗得她咿哇呼叫。
他跟若雍曾經私下討論過,現在的萱蜜不但活潑,會笑會鬧,而且也已經開始會對他們發點小脾氣……就像普通的小孩一樣。
這種反應應該是她獲得充分的親情與安全感的緣故吧?
「說吧,有什麼非要我起床不可的理由?」
「姑姑跟杜叔叔在樓下吵架。」
「他們吵架很稀奇嗎?這次又是為什麼?」
「姑姑發現叔叔的手機裡面多了一個女生的電話號碼,叔叔說那是路邊賣冰激凌的阿婆給的,姑姑叫他去死。」
是說帶回房間欲仙欲死吧?那兩個冤家,哪一次吵架有新創意的?簡直是把吃醋當調劑!他就親眼看過杜衫澤為了氣妹妹,還特地向男職員要手機號碼,然後輸入女生的名字,「還有沒有別的新聞?」
「沒有,不過我有秘密。」
「哦?趕快跟爸爸講!」
就見萱蜜神秘兮兮地湊近父親的耳朵邊,「媽媽說幾個月之後,我就有個弟弟或妹妹了。」
「你說什麼?」
太過震驚的齊聖吾霍地掀開棉被站起來,用力之大、氣勢之猛,害得原本趴臥在他胸膛上的萱蜜「哇」的一聲便不見蹤影。
「臭爸爸,你害我滾下床了啦!」
「抱歉抱歉!」他趕緊彎身,一把撈起女兒扛在肩上就往門外沖,「抓好哦,新幹線要出動嘍!」
「哇——」
小女孩清脆嘹亮的稚嫩笑聲盈滿整個房屋,清新喜悅宛如天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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