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先知道她的名字嗎?」王秘書問道。
「葉喜喬。」
衛正東朝他目瞪口呆的秘書們眨眨眼,他唇角往上揚,腳步輕快地走到電梯前,按下等待鈕。
他沒想過被一個人依偎的感覺會那麼好,只要看著她那雙無辜的水晶眼眸,聽她用著那種單純的好心眼去看世界,他就會覺得世界很美好。
因此,他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女友,因為他發現了自己在她身上找到了溫暖與長久的感覺。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下排斥將兩人的合約延伸到一生一世的想法。
他決定今晚要撥給電話給媽媽,告訴她關於葉喜喬的一切。
當!
電梯門打開,好心情的衛正東走了進去,卻在看到電梯內的女人時,臉色一沈。
「嗨。」杜雅言站直身子,目光緊盯著他。
「難得看到你到公司來,查丈夫的勤?」衛正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在附近吃飯,順便過來看看他。」杜雅言將細直長髮撥到耳後,粉色香奈兒套裝襯出她的白皮膚,顯得極為貴氣。「我從古叔那裡聽說你現在和『天下』葉家小姐在交往?」
衛正東雙臂交握在胸前,看著前方的電梯門,冷冷說道:「那與你有關嗎?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
「我需要擔心什麼?」
「你以為你為什麼還能守著戴雲揚夫人這個位置?不過就是因為他把你當成一個勝過我的勳章嗎?若他知道我不在乎你了,你以為你還能穩坐寶座嗎?」衛正東說得雲淡風輕,唇邊卻帶著一抹冷笑。
杜雅言激動地上前一步。「你……還關心我?」
「你對你自己的評價太高了。」他眼眸頓時冷若寒冰,厭惡地後退一大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正東,其實我……」杜雅言情不自禁地碰觸他的手臂。
「放手!」衛正東甩開她的手,眸裡閃過一陣煩怒。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後悔。」她小聲說道。
「是嗎?我沒後悔當初帶你回家和家人見面。」衛正東說道。
杜雅言垂下眼,看著地板,不敢再接話。
「感謝你的見風轉舵,讓我更清楚了人性。」
當!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
衛正東拿起夾在衣領間的墨鏡,架上臉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樓。
五年前,他在一次公司音樂會中認識杜雅言,當時她是個初出社會的鋼琴老師。他喜歡杜雅言的單純,沒想到那份單純只是她涉世未深的經驗,而非心性。
當時,他將她當成水晶人兒般地呵護,而她回應給他的,卻是最大的背叛。
在他外派倫敦那一年期間,戴雲揚砸下重金,帶著杜雅言出入各大時尚派對,領著她到歐洲各國做最豪華的遊歷,讓一個小家碧玉從此晉身名媛淑女。
衛正東永遠不會忘記,當他結束倫敦外派工作回到家時,洗塵宴上迎接他的卻是戴雲揚宣佈與杜雅言訂婚的那一刻。
戴雲揚得意洋洋的笑容,沒有傷害到他,真正讓他心痛的,是杜雅言眼裡的心虛與懦弱。
人性,原來是這麼禁不起考驗的東西啊。
衛正東從停車場裡開出紅色跑車,車子轉彎時,正好看到杜雅言正以一種名媛姿態坐入賓士車後座。
他冷笑一聲,踩下油門往前疾衝。
好好享受她的人生吧!他預測她的榮華富貴絕對不會走得太長遠。戴雲揚處處好強的個性,他還會不清楚嗎?
而他現在時常帶著葉喜喬回家,是打算要測試戴雲揚或葉喜喬嗎?
衛正東墨鏡下的眼眸一瞇,神色一凜。
不,喜喬和杜雅言不同,他相信她的剔透本性,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如果那個傻丫頭能夠更加意識到他的存在,對他的反應可以再熱烈一些,而不是傻傻地被他牽著走,這段感情將更有意思。
衛正東唇角一勾,踩下油門,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快點見到葉喜喬,而這種心情已經他許久不曾擁有過了。
也許是從來不曾擁有過,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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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正東到葉喜喬學校接送的行為,持續了約莫一個月的時間。
他自然不是每天都去,不過每次一出場,總要鬧得萬眾矚目,葉喜喬自然也就得隨之承受許多側目。
於是,葉喜喬開始抗議他的親自接送,一下課便乖乖地搭著他派來的車,到他辦公室等待他下班。
只是,她一到辦公室後,他倒是不急著走了。有時候,在公司裡一待就到八、九點,橫豎葉喜喬也很能自得其樂地看書看上大半個夜。好幾回,甚至都是他強迫地合上她的厚書,她才傻傻地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會在辦公室裡跟她說說「天下」近來又改變了什麼,又接了什麼訂單,也硬是強迫她多少瞭解一些基本的公司概念。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她閱讀完畢後,那種雙眼放空的傻樣;他更喜歡她被迫放下書後,被他抱在懷裡時,揉著疲憊眼睛的憨樣。
他喜歡得愈多,卻也發現她對他的喜歡,似乎不像他那麼瘋狂。
無庸置疑地,她關心他,但她從不談未來。他想不透原因,只好更常把她留在身邊,而且非常下客氣地讓她的宿舍每晚都鬧空城計。
雖然這個小保守對於留在他那裡過夜,顯然很排斥,但他是何許人也,他總是有法子不讓她回去。
不過,他們兩人昨晚沒在一起,因為身體復原的羅繼文與其雙親一塊到葉喜喬阿姨、姨丈家作客。
此時,衛正東正親自駕駛著車子,前往葉喜喬的學校。因為他知道經過了昨晚,她的心情必然不好,於是決定親自接送她放學,好載她到山上散散心。
根據葉喜喬昨晚在電話裡的轉述,羅繼文一到她家裡,開口就說他們沒想到葉喜喬竟是那種趁人不備、貪權篡位之人。
她說,她萬萬沒想到羅伯伯一家人過去的關懷,原來全都是取決於她的毫無威脅性。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羅家人尖酸刻薄的嘴臉,竟在知道她領進「天下」的團隊,是由「衛正東」在背後撐腰時,瞬間又轉化為阿諛諂媚的變臉功力。
「利字當前,能夠真心為別人著想的人還有幾個?只有你這個傻子,昨晚說到後來,居然還笨到想幫羅繼文找工作!」
衛正東搖著頭,自言自語地說完話之後,車子也緩緩地接近她的學校門口。
葉喜喬綁著馬尾,穿著他為她挑選的粉紫色無袖麂皮洋裝及白色針織外套,正坐在學校門口看書,等待著他的司機。
那白皙的頸線、纖細的身形及無邊鏡框下的清秀水眸,在在都充滿了吸引人的特質。男人經過她身邊,很少不多看她一眼的。
清雅美貌易得,可她的氣質卻是比美麗更加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特色。或者,她總沒把男人放在眼裡,也是男人們擠破頭想引她注目的原因吧。
衛正東看著葉喜喬用嚴肅神態打發了兩個搭訕者後,他微笑著將車子停在路邊。才走出車子,便看到另一名從前葉喜喬的男性翻版,背著一個大書袋,站到了葉喜喬身邊。
葉喜喬抬頭,但她這回卻對來者露出了一個水蓮般的微笑。
書獃子愣在原地,顯然是被她的笑容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衛正東墨鏡下的黑眸不悅地瞇緊,他一向不介意自己女伴被其他人欣賞,但他非常地介意她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燦爛!
他在吃醋。當這個念頭進到衛正東腦子裡時,他如遭雷殛一樣地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見鬼了,這種不理性的行為,怎麼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他對自己超有自信,甚至知道葉喜喬和對方毫無干係,也確實看到她與對方保持著一段距離,可當他一看見她對那個書獃子微笑,那種好像他們兩人才是同一國的笑法,就讓他管不了自己的護意,讓他只想衝上前宣示主權一番,然後再把她放到口袋裡。
「學長,有事嗎?」馬路另一端的葉喜喬,沒注意到衛正東狂風過街的身影,只專心地看著程儀。
「我……我……」程儀看著她,好不容易才找回心神。「我下學期可能要接手一堂大學部的寫作課,我記得你上學期也開過,所以想找你討論一下。」
「好啊,那我們約……」
「傻丫頭。」
葉喜喬的身子被擁入一個寬厚的胸膛,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因為只有衛正東會這麼肆無忌憚地當街擁人。
葉喜喬抬頭看他,衛正東則乘機低頭在她唇間印下一個吻。
「這裡是學校啦。」葉喜喬雙手推擋在他結實胸前,卻又忙不迭地放下。
天!衛正東害她變成了一個色情狂了。當雙手壓在他胸膛時,她的腦中儘是她前晚坐在他身上,雙手撐著他胸膛的刺激畫面。
葉喜喬頭垂得更低,雪白耳頸邊的艷紅模樣卻騙不了人。
「我很開心原來會想些有的沒有的人,不只是我。」衛正東多少猜測到她的心思,笑著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大掌亦隨之扣在她的腰間,愛撫著她腰臀接縫處那個敏感的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