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太緊張了,箭射錯方向,你還好吧?」魏超射了箭後,笑得陰險,極為小人的說。
魏泱怒不可抑,但身中箭傷,痛得他冷汗直流,一時說不出話。
呂又苒同樣憤怒至極,可又無法拿魏超怎麼樣,只能氣得變臉。
魏超見他們不敢拿他如何,不禁仰頭大笑,這回轉身真衝向老虎了,那老虎本來要走了,見有人衝向自己,發起怒來,虎嘯震天,這老虎一旦發威勢不可擋,那猙獰的模樣足以讓人聞風喪膽,坐在魏超身前的姚昭蓉,第一次近看老虎,讓老虎那兇猛的姿態嚇得竟然放聲尖叫起來,而且這一叫不可收拾,讓原本打算在接近老虎之前放箭的魏超手一偏,箭射歪了,而且沒射到老虎就算了,自己還來不及勒馬停下,就這樣直衝到老虎跟前,那老虎身形矯健,一躍咬住魏超馬兒的頸子,那馬兒吃痛,當場將魏超和姚昭蓉甩下馬鞍。
兩人狼狽落地,那老虎要追咬上他們時,呂正盛連忙放獵犬過去與之纏鬥,趁此空檔要去虎口下救人,可那老虎威猛,獵犬哪是對手,眨眼功夫獵犬已經哀嚎的四處逃命去。
姚昭蓉嚇破膽的尖叫不休,老虎聞聲回頭又來攻擊魏超與她,魏超眼看呂正盛等人來不及過來相救,這姚昭蓉又是失心瘋的狂叫,懊惱自己怎會選了這愚蠢的瘋女人,他怒極的甩了她兩巴掌後,居然抓起她往老虎方向丟去,並且趁此機會要竄逃。
那老虎正要咬住被丟上來姚昭蓉,幸虧呂正盛趕上來,砍了老虎一刀,轉移了它的注意力,姚昭蓉這才沒有讓老虎的虎牙撕裂,但人早已嚇昏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虎體型龐大,攻擊力強,呂正盛方才是情急才拿刀近身肉搏,但一刀哪能阻止老虎什麼,此刻發威的老虎一步步走向他,他處境凶險萬分,而魏超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放他獨自面對老虎。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劉守中朝老虎射去一箭,正中它的眼睛,老虎劇痛後,更加暴怒,虎掌拚命向前掃去,逼得呂正盛倒退連連,最後貼上樹幹,無處可逃,眼看老虎這一掌就要往他身上落下,他緊閉上眼睛,等著受死,哪知,竟沒有任何疼痛感下來?
呂正盛忍不住睜開眼,居然見到魏泱擋在自己面前,手拿雙刃的插進老虎的胸膛!
那老虎睜著大眼,當場斷氣。
魏衍行瞧見腳下老虎的屍體,十分高興。「小老虎這回可是殺了大老虎了,好,幹得好!」魏衍行大讚,龍顏大悅。
眾人也都羨慕魏泱能擒殺一頭虎,反觀其它皇子,魏單尋不到其它老虎,只獵了幾頭鹿回來,而魏曲與魏新則是一無所獲。
魏超見魏泱那風光的樣子,恨得牙癢癢,這頭虎本來是他的,要不是那瘋女人,今日受父皇稱讚的就是自己了!他此刻恨不得去殺了姚昭蓉那女人。
「不過,你也受傷了,這傷不像是老虎咬的,這怎麼來的?」魏衍行瞧他肩上有傷,上頭還淌著血,只用一塊裙布綁著,關心的問。
這一問,讓一旁的魏超極為心虛,不安的怕魏泱說出實情,父皇最恨兄弟鬩牆,況且還是自己先動手射傷魏泱的,而自己當時也是氣不過才會動手,可這會怕被責罰,著實後悔了。
魏泱朝魏超看去,魏超心頭猛地一顫,知曉他不打算替自己掩蓋,便一咬牙自己先朝魏衍行跪下來了。「父皇,五弟的傷是兒臣不小心射傷的。」
「是你?」魏衍行吃驚。
「是的,兒臣當時也在追捕老虎,這弓一時拿不穩,誤射傷了五弟,兒臣對此也甚感愧疚。」他厚顏無恥的說,想將此事當成意外。
「事情真是這樣的嗎?」魏衍行沉臉問向魏泱。
魏泱再度瞥了一眼魏超,見他唇有點發抖,這也知怕了。
「回父皇,事情……確實如大哥所言,是誤射,不過兒臣沒有責怪大哥,況且這傷勢也不重,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更無須自責。」魏泱說。
他曉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不會為了報復大哥而將事情弄巧成拙,父皇其實心中應該對自己的話多少有些猜疑,但倘若自己當眾說出實情,讓大哥下不了台,即使嚴懲了大哥,父皇也不會高興,因為自己將家醜外揚了。
魏超見魏泱開口甚為緊張,就怕他反駁自己的話,說出真相,這會聽他居然放過自己了,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心跳沒那麼快了。
「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不追究了,不過超兒這箭術也太差了,回去再好好練練,免得明年狩獵又丟臉了,還有,這回你也是空手而回,朕對你不免失望,你是長子,別事事不如人,可得多加把勁,有點做人兄長的樣子。」魏衍行還是說了魏超一頓。
魏超被數落得面上無光,但臉都丟了,又能說什麼,只能吞下這口怨氣了。
「好了,該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了,小老虎,這回你可揚眉吐氣的帶頭虎回來了,說吧,你要朕賞你什麼好?」魏衍行這回打算讓魏泱自己開口。
第五章 小老虎獵大老虎(2)
魏泱突然慎重的跪下了,魏衍行見他如此,挑起一邊的眉來。「大伙瞧瞧,這小子要朕賞的八成是件大禮,要不怎會這副樣子?」魏衍行指著跪地的魏泱,朝眾人笑說。
眾人見皇上說笑,也跟著笑了。
「五皇子要什麼賞賜不如趁現在皇上心情好,趕快開口吧!」姚忠捻胡笑道。
魏泱朝父皇看去。「兒臣想求娶一個人。」他正色說。
他這話一出,魏衍行很是訝異。「求娶?你幾位兄長都尚未娶親,你倒是想搶第一個?」
此時的呂又苒站在一群人的後頭,沒想到他會當眾向皇上這麼要求,也心知這對象是自己,一張臉赤熱起來,心怦怦的跳,身子有些發顫。
「也不是兄長們都未娶,大哥曾娶有一妃,但大嫂三年前因病去世了,其它兄長宮中也都有侍妾,唯獨兒臣身邊空無一人,因此想求娶。」魏泱說。
「說得也有道理,你想娶誰?」魏衍行點點頭問。
他立即看向站在呂正盛身旁的呂又苒。「兒臣要娶的是她,呂太師的千金,呂又苒。」
「原來是呂太師的千金?好吧,呂又苒,上前來,讓朕瞧瞧。」魏衍行喚了人。
呂又苒愣了愣,還是呂正盛由後頭推了她一下,才讓回神,趕緊低頭上前去,與魏泱同跪一處。「臣女呂又苒,拜見皇上。」她向魏衍行叩拜。
魏衍行打量起她來,見她舉止嫻雅,容姿秀慧,而這他之前就已留意到了,此刻再仔細的瞧,由她身上看見了兩樣東西,一是寒玉腰墜、二是她被撕去一角的衣裙。
那寒玉腰墜的來歷他自是清楚,而那破損的衣角此刻就綁在小兒子的肩上,替他止血,這兩人瞧來已是兩情相悅、不分你我。
呂智玥的女兒配自己看重的小兒子,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似乎另聽有傳聞大兒子也對此女有興趣……
一旁的魏超心急,不願意呂又苒就這樣落入魏泱的手中,更何況,他還覬覦呂智玥這個靠山,便在皇上開口前忙道:「父皇,太師人不在此地,只有呂家長子呂正盛在,父皇賜婚非同小可,不得不慎重,不如等回京問過太師的意思,再做決定吧。」
魏衍行意味深長的瞧向急著阻止的魏超,他這番言行更確認他對呂又苒也是十分在意的,而魏超也是自己的兒子,即便自己偏愛小的,但也不能讓大的心中有怨,一想便道:「說的也是,這事朕還是與太師商量過才好,一切等回京再做打算!」他並沒有立即答應賜婚。
魏泱與呂又苒兩人失望下來,只能想,兩人既已心意相通,非君莫屬,那便不急在這一時非要有結果了。
「小老虎,你要的賞賜朕先欠著,不會抹掉,朕還是會仔細考慮的,你也用不著感到失望落空……」
魏衍行正說著話,忽然感到一陣暈眩,身子晃了晃,魏泱離他最近,見狀趕緊起身去扶,這才沒讓他倒下。
「父皇,您還好吧?」魏泱急問。
「是啊,皇上,您怎麼了?要不要召太醫過來?」姚忠也心驚的問。
「朕……沒事,不用召太醫。」他雖這麼說,但臉上卻沒什麼血色。
「可是……」魏泱不放心,要再勸。
他擺手。「不要再說了,這還有第三場的比賽,朕能撐到那時候的……」而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昏厥了過去。
眾人大驚失色,魏泱立刻抱住他。「父皇!」
皇上無預警的昏倒,醒來後精神極差,這第三場比賽也不比了,下令離開秋海,回京城療養。
龍體突然不適,所有人亂成一團,忙著收拾東西準備起程回京,唯有魏泱一臉憂心的站在御帳前,其實他早知道這趟的秋海行父皇的身子會出狀況,他曾在出發前試著阻止父皇前來,但來秋海狩獵是每年例行之事,若無重大理由難以取消,他本以為隨著自己重生,身邊的事情也逐一改變,很多事已不是照著原來步驟發生,也許父皇會沒事,怎知,他仍是倒下了,只是這倒下的時機點不同,前生是在來此沒多久就發生了,可這回直等到第二場比賽結束父皇才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