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迷人的笑容之下,偏偏眼前的女人口口聲聲說他是在邪笑。
「反正我不准你在我面前笑!」
「是!主人,不笑就不笑。」他將舀了稀飯的湯匙送入她嘴裡。「我的大小姐,請用。」
吻半推半就地讓他喂完全部的稀飯,吃完後,她滿足的打了一聲飽嗝,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湛司。
「你又在笑。」她伸長腿往他身上踹,湛司敏捷的抓住她白皙小巧的玉足。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一隻貓?」他眼帶笑意地欣賞躺在床上的女人。
「貓?」
「在陌生人面前像只高貴的波斯貓,私底下卻是一隻討人喜歡的小野貓。」他越說越將臉欺近她。
他口鼻中溫熱的氣息噴吐向她的頰,熏紅了她的臉。
「你又想幹嘛?」她防衛似的看著他。
「幫你處理善後。」語落,唇覆上她濕嫩的嘴,狂肆的掠奪吮吻。
加籐吻沒有拒絕他的強烈攻勢,只是配合地回吻著他。突然,他止住了吻,移開壓在她身上的身軀。
「我回去了。」湛司低喘了幾口氣,連忙將自己紊亂的衣服穿妥。
加籐吻眼神迷離的望著他,有點不能理解他為何停下所有的動作。
看著她那雙被挑起情慾的氤氳眼眸,害他忍不住想再嘗嘗她的美好。
「吻甜心,願你今夜有個好夢。」他輕柔的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隨後,便匆忙離開她的家。
天啊,不該是這樣的,他一向能冷靜的控制自己的慾望,怎麼剛才像只發情的野獸,完全拉不住自己。
該死!他應該要慢慢來才對的,怎麼才這麼一吻,他整個人就失去理智了。那種失去掌控的感覺太可怕了。
是的,他絕不對任何人動用真心,他絕不走上母親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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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被黑夜籠罩著,整條街上寂靜無聲。
今夜,加籐吻工作得很晚,而平時接她上下班的湛司因公事出差去了南部,所以這些日子都是她自己開車上下班的。
將車停妥,加籐吻下了車,正準備朝公寓大樓走去,突然被一聲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嗓音給拉住。
「你還要躲多久?」在暗處,男人倚著車身,嗓音低啞地說。
加籐吻停下腳步,愣了幾秒,她不打算轉身面對。
她抬起腳步想快速的逃離這個糾纏她好久的聲音,她不想面對,不想面對。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一向沉穩的男人生氣了,他朝她急急往前走的身形吼道。他都從日本追過來了,她還想要躲到什麼時候?
加籐吻深吐一口氣,轉過身,直直朝隱身在黑夜的男人走去,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了過去,「啪」的清脆聲響劃過夜空。
男人不動如山,絲毫沒有動怒,一雙狹長眼眸只是牢牢的盯著她。「發洩完了,可以和我回去了吧。」男人牽起她的手想將她拉到他的藍寶堅尼內。
「放手!」加籐吻抽回被他拉疼的手腕,輕輕的揉著。
「你到底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男人怒了,有點被她的執拗搞到心煩。
吻咬住下唇,狠瞪他。「我愛待在什麼地方與你無關,也沒有人請你大老遠從日本來台灣。」她根本不領他的情。
「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和我回去!」男人硬是要將她帶走。
「我不要!」她氣得對他咆哮,根本不管現在兩人正站在馬路上。
「我沒有不要你!」
「你有什麼資格要我?加籐望先生,你有什麼資格?」她氣得全身發抖。
「你明知道我愛著你。」男人眼底的深情表露無遺。
吻不爭氣的淚水落下,用力捶打男人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為什麼他會是她的親人?為什麼他們會有血緣關係?
「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加籐望任憑她在他身上落下粉拳,只想讓她發洩完怒氣。「吻,跟我回去。」
「望,回去也不能改變什麼的。」她哭倒在他的懷中,他們的關係永遠都不會變的,他是她的哥哥啊……這輩子,任何女人都能擁有他,唯有她是沒有資格的。
「你們在做什麼?」一個聲音唐突地打斷相擁在一起的男女。
湛司的身影映入眼簾。她怔怔地望著他,而加籐望則是寒著眸盯著眼前時髦的男人。
「吻,他是誰?」他質問她,對於她與這種人在一起,覺得相當不悅。
湛司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接著走上前來將加籐吻拉回自己的懷中。
「寶貝,我不在的時候你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呢?身為你的『情夫』,我可是會吃醋的喲。」湛司刻意強調「情夫」二字,故意要讓對方聽個清楚。
加籐望聽到對方挑釁的言語,眉心登時鎖得死緊。
「寶貝,你就算再怎麼想我,也不可以隨便找個男人充數喔。」湛司親吻她的臉頰,而吻只是靜靜的配合著他,畢竟她是不可能和望回去的。
打從她離開日本來台灣時,就決定要和加籐望這個男人切斷關係,她再也不願讓他進駐她的心裡了。
「吻!」
加籐吻不理會加籐望的叫喚,轉過身背對他,表現得再明顯不過,她是不可能和望回到日本去的。
湛司親暱地摟著她的肩,同她一起步回二人的住所。走了幾步,湛司回過頭,「好心」地提醒那位臉色肅嚴的男人。「對了,日本來的先生,吻小姐,我接收了。」
加籐望不理會湛司的話,兀自盯著吻的背影。
「吻……你打算忘了一切嗎?」
「你走。」吻不回頭地落下話,留下加籐望站在原地,望著她絕情的背影。
第六章
吻回到住處後直直的走向陽台,兩手搭在欄杆上,寂寥的望著黑鴉鴉的夜色,而湛司隨著她的腳步進入她的住處,熟稔的走到酒櫃前拿了瓶酒出來,斟滿兩隻高腳桿。
他走到她身旁將杯子遞給了她,吻正想要舉杯一口飲盡時,卻被湛司阻止。「等一下,還沒乾杯呢,不急。」
加籐吻覷了他一眼,搖晃著酒杯。「怎麼?有什麼好慶祝的嗎?」
「當然。」看了眼她狐疑的神色,湛司漫不經心的笑笑。「慶祝你重生。」
「重生?」擰了一下細眉,她搖頭失笑,的確,她是重生吧。
「這是很值得慶祝的,因為現在的你不再是過去的你,而是在我眼裡最美的你。」他將酒杯往她的酒杯輕輕敲去。
酒杯裡的液體因震動而搖晃出波動,吻凝望著那杯琥珀色酒液。
「你還真是情場高手啊,那麼會說話。」側著臉,看著眼前五官鮮明的男人,這男人都是這樣勾引女人的嗎?
湛司唇角挑起一道優美的弧。「過獎。」接著淺啜一口烈酒。
而加籐吻則是一口飲盡,看著空蕩蕩的杯子,幽幽問道:「你不問我那男人是誰?」
「但說無妨。」他漫不經心的微笑,他並不想逼問她,但如果她想說,他會傾聽。
「他……叫加籐望,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語畢,抬眸看見他眼瞳裡微閃過的錯愕,她將那瓶酒搶過來,又斟了滿滿一杯。「和自己的哥哥相愛……很可恥吧?」
湛司微挑劍眉,的確是被她的話所震懾,伹他依然保持笑容面對她。「那是你的過去,合約上不是載明瞭不過問彼此的事嗎?」
他心裡的確有些難受,聽到她曾經有過喜歡的男人,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我是加籐家的么女,在十八歲那年與你有過一夜情後沒多久,我就被送回加籐家,因為我是爸爸在外面情婦的女兒,所以一直以來在加籐家的地位是很卑微的,只有,他……」她咬緊下唇,竭力抑制急欲奪眶的眼淚。
湛司見狀,不忍地摟著她的肩頭,將她整個人納入自己的羽翼。「想哭就哭吧,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逞強,現在你可是我的小女人喔,就讓我這個大男人有點面子,展現一下雄風吧。」
他刻意擺出輕鬆的調調,想緩和她的心情,他能懂她在加籐家的處境,她能爬到社長的位置,一定是犧牲了所有,才有今天的地位吧。
他很心疼她,一個女人的青春全都獻給了公司。
她知道他是刻意給她台階下的。加籐吻將整個面頰貼靠在他的心窩處,讓一直以來憋在心口的郁氣予以抒發。
好溫暖,她已經好多年都沒有感受到這麼溫暖的胸膛了,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像他這樣,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力量?
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關心她了呢?
淚水浸濕他的襯杉,染成一片淚海。
「那些事並不可恥,那是你的過去啊,人都有過去,不管是好、是壞,都是你成長的過程。」他低首親吻她的髮絲,溫柔地抱著懷中的淚人兒。
「我的吻小姐很勇敢,從過去當中走了出來,今後的你……還有我啊。」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對眼前的女人燃起憐憫,更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因她的眼淚而感到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