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習難改 金萱
常看萱寫的小說的人都知道,萱是個日夜顛倒的夜貓子,習慣在夜深人靜時工作,白天怎麼都定不下心寫稿,這已成了慣性,成了本性。
可是怎麼辦,最近萱的身體狀況不妙,日夜顛倒的生活已成了非改不可的事實,真的頭很大。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大家就應該知道萱最近為了移本性有多辛苦。
近來如果有人問萱最近都在幹麼,萱一定都會回答:睡覺。因為萱真的在睡覺,一天有十二個小時是躺在床上的,只是睡著的時間和失眠的時間各一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要調整作息。(哭)
可是萱真的很想問,每晚從十二點失眠到四、五點,再從四、五點睡到中午十二點,這樣算有調到作息嗎?(大哭)
總之,由於睡覺的時間大增,再加上白天無法專心工作,萱寫稿子的進度只能用「緩慢」二字來形容,經常一天只寫一、兩千個字就要上床睡覺——不對,是上床失眠,所以……嗚∼(號啕大哭)
好煩,好煩,好煩啊——
這樣一本稿子到底要花多久的時間才寫得完啦?
現在只能祈禱趕快適應新的作息時間,不要再失眠了!老天保佑,阿彌陀佛,拜託,拜託!
然後,雖然從上本稿子交稿至今已過了三個月,但這三個月真的沒啥大事,除了身體拉警報,現在開始每天都要吃藥,要調作息,然後經常失眠睡不著之外,真的沒啥值得一提的事。
生活……好像有點無聊……
但是挺開心的,每天都不知道在做啥,卻感覺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心之聲道:不用工作當然開心!)
總而言之呢,今年萱的目標就是努力寫稿和努力調作息。
那咱們下本書再見,掰!
楔子
小女孩一手拿著棒棒糖,一手抱著洋娃娃走到公園溜滑梯旁,正想玩溜滑梯時,卻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小狗嗚嗚叫的聲音。她好奇的繞著溜滑梯找尋聲音的來處,終於在溜滑梯下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只是她以為的小狗變成了一個小哥哥。
溜滑梯下的男孩約莫八、九歲,整個人抱膝縮成一團在那邊偷偷地啜泣。
小女孩好奇的走上前喚道:「哥哥?」
男孩的啜泣聲在一瞬間立刻停止,整個人卻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繼續縮著。
「哥哥,你在幹麼?」小女孩再度出聲,奶聲奶氣的問。
男孩毫無反應,好像這樣小女孩就會遺忘他的存在而轉身離開一樣,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
「哥哥,哥哥。」見他毫無反應,小女孩終於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推了推他。
男孩一點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在哭,所以才會躲在這裡,對於突然冒出來打擾他宣洩的小女孩,他只希望她能知難而退,快點走開,結果她非但沒走,反而愈靠愈近,讓他愈來愈生氣。
當她再伸手碰他時,他克制不住的整個爆發,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看也不看就用力一推——
「走開!」他怒吼道。
被他猛然一推,小女孩整個重摔到地上,大哭出聲,男孩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
「欣欣!」隨著呼喚聲,小女孩的母親迅速跑了過來,蹲下身將跌倒在地上的女兒抱起來。「怎麼跌倒了,痛不痛?」母親柔聲問道,同時擔心的檢查女兒的手腳,查看她有沒有哪兒受傷。
「媽媽。」小女孩撲進母親懷裡,雙手緊緊地攬著母親的脖子,整張臉都埋進她懷中。
「沒事了,乖乖。」她拍拍小女孩的背,又吻了吻她的髮梢,在看了男孩一眼後,才溫柔的安撫著女兒轉身離去。
男孩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離開,眼眶再度盈滿淚水。
「媽媽。」他低喃地念著,看著那對母女,直到她們完全走出他的視線後,這才再度蹲回那個角落,環抱著雙膝無聲哭泣。
媽媽……媽媽……
第1章(1)
Lounge Bar的裝潢簡單雅致,深色的木桌和米白色系的沙發在昏黃的燈光襯托下顯得沉穩且時尚。
謝欣欣平常很喜歡到這兒來小酌一杯,這原本只是她個人的小興趣與小秘密,但認識蔣東陽之後,這便成了他們倆共同的小興趣與小秘密。
兩人約會到這裡,吵架後到這裡,和好也在這裡,只因為兩人會不約而同的到這兒來借酒澆愁,然後不知不覺就和好了。
吵架和好這種情形從他們倆交往之後不知道在這裡發生了多少次,每次事後回想起來,他們倆都覺得這間「Open Mind」好像真有讓人打開心房的神奇魔力,任何誤會、誤解到了這裡,雙方都能敞開心胸盡釋前嫌。
所以,她今天才會到這裡來,因為她相信只要到這裡,她和蔣東陽之間的誤會就一定會冰釋,兩人也能和好如初,不必分手。
可是她等了又等,酒都喝了好幾杯,等到都望眼欲穿了,他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蔣東陽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嗎?她在心裡無聲的問。
只因為看見我和一個男人出現在飯店裡就將我定罪,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你對我的信任難道就這麼薄弱嗎?
不,應該不是信任的問題,而是你根本就是作賊心虛,所以才先下手為強吧?因為當時你也在飯店裡,身邊同樣也有個異性,而且還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事之類的人。
我是為了送和表嫂吵架、喝得醉醺醺又無家可歸的表哥才出現在飯店的,你們呢?
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她曾經在蔣東陽衣服上聞到過,而且不只一次。他總笑說是某同事,真以為她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混蛋傢伙……壞蛋傢伙……」她喃喃地罵道,然後突然覺得對自己好生氣。
既然都知道蔣東陽那個混蛋背著她劈腿了,那種用情不專的花心男,她幹麼還想與他復合啊?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何必要留戀他那根爛草?何必?
愈想愈氣,她心一橫就把手機裡屬於他的電話號碼給刪了,然後又進相簿功能,把所有有他入鏡的相片一張一張的刪掉。
只是刪著刪著,她的動作愈來愈慢,盯著相片中人的時間愈來愈久,愈來愈捨不得刪除,不管是手機裡的他,還是心裡的他。
「混蛋,壞蛋,大笨蛋!」她再次罵道,是罵他,也是罵自己。像蔣東陽這種用情不專的劈腿男、花心男,她到底有什麼好留戀?有什麼好不捨的?
然而,即使是這樣告訴自己,看著相片中有著一臉開朗笑容的男人,那個刪除鍵她怎麼也按不下去。
「Jerry,給我兩杯『午夜』。」她抬起頭來對吧檯裡的酒保老闆說。
「午夜」的酒精濃度超過三十度,在店裡調酒中算是烈酒,她只嘗過一次就敬謝不敏了,不過今天她需要酒精濃度,非常需要。
「你又和男朋友吵架了?」Jerry問。
「不是吵架,是分手了,分手!」她糾正他,然後端起剛送到她面前的「午夜」,仰頭一口氣就把整杯酒都喝掉,伸手要端起第二杯時,卻被Jerry制止了。
「這調酒有點烈,不能灌這麼急。」
「那個混蛋傢伙自己劈腿,卻還惡人先告狀的誤會我、指責我、說要和我分手,你說好不好笑?」她自顧自說。
Jerry沒有應聲,而她也沒想要他回應,只是一口怨氣在心底悶得慌,不吐不快。
「我是那麼的相信他,即使他的衣服經常帶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他說一聲是同事的,我就相信,不曾懷疑過他,結果呢?他和女人去飯店開房間還被我撞見,那個混蛋……」說著,她忍不住又將第二杯「午夜」端過來,一飲而盡。
「他和那個賤女人不知道暗通款曲多久了,我明明很早以前就聞過他身上有香水味,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藉口?為什麼不懷疑他呢?我是不是很笨,所以活該落到今天的下場?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真的是這樣嗎,Jerry?」她放下酒杯,看向他。
「你別這樣想,要相信好人有好報。」Jeryy說。
「那壞人呢?」
Jerry頓時無言,他不想回答「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因為他相信這並不是她想聽到的答案。
「Jerry,我要走了,這個錢給你。」她從皮包裡抽出兩千元放在吧檯上,然後扶著吧檯從高腳椅上跳下來。
「你有點醉了,要不要我幫你叫輛計程車?」Jerry擔心的問。
她舉起手來對他搖了搖,說:「我要叫他來載我。」然後轉身步履蹣跚的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外頭後,她暈暈的坐在路邊的花圃旁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蔣東陽,卻在電話簿裡滑了半天都找不到他的名字,好半晌後,才反應遲鈍的想起不久前她把有關他的紀錄全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