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脖子有點燙,大概又感冒了。」他說得很自然,順勢牽起她的手,起身轉向其他人,「各位,我得先走一步。王董,我們再聯絡,你們回美國以前,我一定要替你們一家人好好餞行。」
一場段家大夫人刻意安排的餐宴就這樣草草結束。
「今晚你表現得可真好。」車子剛駛離那幢華宅,段景晟帶著勝利的口吻低笑著,「省了我不少力氣,解決不少麻煩。」
原來他早就打算要利用她破壞這場宴席!言雪彤頓感一陣受挫的惱怒,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反而幫了他的忙?
聽見段景晟得意的低笑聲,她不禁冷冷譏刺,「董事長的讚美真讓我無地自容。」
頓時,段景晟眉心蹙起,她冷淡的嘲諷惹起了他心中的不快,就著昏暗的光線,他迅速準確地攫住她的雙臂,與她面對面。
「別以為我會容忍你的冷嘲熱諷。」他冰冷的聲音是她耳邊飄蕩,「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性!」
在這樣的幽暗中,他可以感覺到她如前的氣息似有似無地拂過面頰,在這瞬間,他幾乎要衝動得擁她入懷,恣意飽嘗她肌膚的幽香。
「喔?」她依然故我地繼續嘲諷,「原來你對女人也有耐性?我真意外!」
聞言,他的濃眉攏上陰沉,正想發作又想到什麼似地一頓。隨即邪邪一笑,「你說得對,我對女人是沒耐性。」
段景晟立刻俯下身重重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來得及抗拒前,靈活地鑽進她的口中,怒意吮嘗那花般的芬芳,有力的手掌熟練地扯下她背後的拉鏈,粗暴地靈索著她胸前的柔軟。
從沒有人膽敢如此挑釁他的權威,所經歷過的女人何其多,哪個不拜倒在他威赫氣勢與金錢之下,唯獨眼前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子對他擺出又臭又硬的架子,以為他當真會將她當當聖女供奉著嗎?
段景晟的暴力舉動來得太快不及防了,言雪彤登時臉色大變,本能地奮力掙扎,仍舊無法脫離他強悍的箝制,心頭的惶駭頓時化成淚水無聲地墜落,激烈的抗拒也轉為木然的承受。
那被壓下身下激憤的抵抗,著實撩起段景晟熊熊的情慾,完全沒有發覺這種竄流在血液裡的征服興奮,是第一回被猛烈挑起,但言雪彤驟然的鬆手卻立時澆熄了他的慾火。
「怎麼,不反反抗了?」段景晟見她木頭人似地任他侵陵,不禁冷冷嘲弄道。
「你非要用這種方法對付我,我又能怎樣!」她抽泣的聲音充滿憤慨。
段景晟頓時心頭一凝,慍怒隨即攏上來。好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言雪彤,竟用這種方式譴責他,難道忘了她充其量不過是他的附屬品嗎?
「你是不能怎樣。」他修長的手指惡意地撫弄那細緻的頸項。低啞的嗓音有著危機四伏的陰鬱。
「在未來的六個月裡,你就是我捏在手上的玩偶,我要你笑時,你就不准哭,要你哭時,你就不能笑。」
他到底要她怎樣才甘心?言雪彤止不住心悸地想。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欠了他的?為什麼非要受他這種活罪不可?
「今晚的事,」只聽段景晟的聲音像來自地獄般地再次響起。「我就不追究,下回再犯,就別怪我連你週遭的人都不放過。」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段景晟便出國考察,因此言雪彤的日子算是平靜。
過了一個星期,邱小姐突然出現在這頂樓住所,任務是將言雪彤裝扮成能供人觀賞的洋娃娃,因為晚上要在一個慈善會場跟段景晟碰面。
段景晟回來了!在會場看到那頎長健壯的身影時,言雪彤的心頭失去幾天以來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待宰羔羊似的不安。
為什麼他的出現總會令她的心無法控制地狂跳難安?身體也不聽指揮地惶惑顫抖。她在恐懼什麼?言雪彤暗暗自問,卻毫無答案。
雖然知道邱顧問能很完美地將言雪彤呈現在他面前,但每次看見她剎那,段景晟的心裡總不由自主地漾起驚艷的讚歎,今晚也不例外。
當他看到那完美的身影穿著湖水線絲緞仿古襖裙出現在會場時,有那麼幾秒鐘腦子一片空白。眼瞳映滿了那抹綠色述霧似的倩影。也許是多天不見,這時聽見身旁傳來眾人的讚歎聲,他竟有股衝動想將她帶離會場。
這嬌嫩動人的綠色迷霧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
然而,當言雪彤亭亭玉立在他面前時,段景晟硬是壓抑滿腔的驚艷與欣悅,只淡淡地點個頭,讓她入座後,又轉頭與別人談笑風生,整個晚上沒對她說過一句話,不願承認其實自己最想的,就是將她擁入懷中,恣意蹂躪那誘人的純潔。
晚會結束後,他們才剛並肓瞳出會場,一陣陣鎂光燈就緊迫盯人地亮起。這原本是他預料中的事,豈料,言雪彤立即拿起手中的小提包遮住臉,迅速躲在段景晟身後。
言雪彤不敢想像這一幕曝光的後果,要是這樣的場面出現在八卦報導上,她將沒臉面對家人。
聽得相機快門喀噤不斷的聲音,她只求這難堪的一刻趕快結束。
儘管媒體記者的碎然拍照令段景晟不悅,但這些年來的歷練,已讓他對記者們這種刺探隱私的作為習以為常。甚至有不少在他身邊打轉過的女人,曾因此而展開了她們銀色的演藝事業,更有些新星和過氣的女星為求知名度的提升,想盡辦法要與他在這樣的場合裡有親密舉止,風風光光出現在諸家媒體的報導上。
但是他從未見過身邊的女人會像言雪彤這樣,竟像通緝犯被抓似地狼狽躲在他身後,彷彿跟他在一起是件見不得人的恥辱,令他不禁怒氣頓生。
「請問段董,您早先和這位小姐相繼抵達會場,就是為了不讓她曝光嗎?」
不知是哪個不知趣的記者發問,只見段景晟臉色更加冷峻,毫不答腔,等司機將座車駛來,隨即拉起言雪彤,粗魯地推開忙著拍照的記者,迅速坐進車內,這輛豪華的賓士房車也隨即將這群猛追窮拍的記者拋得遠遠的。
車子在這棟華廈的地下停車場熄了引擎,打發走司機後,段景晟一誥不發地緊抓言雪彤的手臂,幾乎是連拉帶拖地直奔頂樓住所,門一打開,他就狠狠將她朝屋內推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顏面掃地嗎?」段景晟沉聲開口,「今晚你就做得特別成功!」
這是整個晚上段景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這時言雪彤才心驚地發現自己緊繃已久的神經竟有紓解之感,她渴望跟他說話嗎?不!不會的!
「那我真是值得恭喜了。」這句譏諷也是她今晚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段景晟當下怒氣更盛,隨即一手將她拉近,昱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顎。
「是,恭喜你!」他加重力道,沉聲說著。
這道驟發的猛勁令言雪彤痛得淚水直流,但是她的嘴卻抿得死緊。哼!段景晟想用這樣暴戾的方式要她屈服,休想!
眼見她在自己掌中的臉龐顯得如此纖巧,令人興起呵護之心,但那雙清澈的眼眸卻燃著兩簇不妥協的火焰,頓時,段景晟稍霽的怒火又猛烈燃起。
「你在躲什麼?」他俯下臉直宜看著她憤怒的雙瞳,「怕你家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嗎?」
「不錯!」他的暴力激怒的言雪彤,她不假思索地衝口道:「跟你在一起令我很羞恥!」
羞恥?她竟敢這麼說!段景晟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她,聲音因憤怒而沙啞,「好!我就讓記者到你家做專訪,問問你父母,是怎麼個羞恥法!」
聞言,她的黑眸圓睜,從齒疑縫問進出憤恨話語,「段景晟!你敢?」
「說出我不敢的理由。」她怒恨的反應反而挑起了他的快意。
「段景晟,你不是人!」言雪彤氣憤得大罵,反射性地掄起拳頭朝他打去。
「好痛啊!」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出言相譏,任她的拳頭落在他身上。
在過近的距離下,言雪彤的拳頭根本使不上力,打在段景晟結實的身上毫無痛癢,那似有似無的痛意與身體的貼近,不意反而撩起他原始的情慾。
在言雪彤怒不可遏的粉拳如雨落在他肩背的當兒,他迅速不及掩耳地封住她的唇,這次,他強橫的舌尖蠻暴地探弄她的,完全不讓她有抵抗的餘地。
在驚急怒恨之下,言雪彤使不上力的拳頭下意識扯住段景晟的衣領,死命地要拉開他蠻強的凌虐。驀地,只聽「嗤」地一聲,段景晟的衣袖竟被她扯破,膀臂的肌肉上還有兩道鮮紅的指甲抓痕。
一時間,空氣似乎凝結了,段景晟顯然怔住了,而言雪彤也沒料到自己的極力反抗會有如此的結果,錯愕時抓著那只破碎的衣袖,愣看著他。
但言雪彤及待回過神來,隨即奮力推開段景晟,反手將那只衣袖朝他臉上擲去,轉身就奔上樓,朝自己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