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雛垂眸瞅著她,好半晌只是直勾勾盯著,最後才很無奈的開口。
「冉才人,妳喜歡本王了嗎?」
他不是傻子,不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勉強。
冉凰此羞澀地垂下眼,有些不知所措地點了下頭。
勾起笑,他想要再吻她,她卻別開臉。
「冉才人?」他不悅地沉聲道。
「我叫冉凰此。」她突道,「至少當我在這兒時,別再叫我冉才人了。」
會意過來,李鳳雛不由得放聲大笑,一把抱起,轉而將她擱在暖床上頭。
「等等、等等,王爺,你要做什麼?!」他整個人壓上她,讓她驚惶失措極了,那可怕的記憶又在心厎深處騷動。
「凰此,看著本王,本王可不是那昏君,妳可以怕他,但不准怕本王,給本王聽見了沒有?」他說得極重,但俊臉上半點惱意都沒有,緩緩貼上她的唇,似風般地輕柔摩挲吮吻。「聽見沒有?」
「嗯。」她渾身很緊繃,不只因為可怕的記憶,還因為感覺到他的灼熱就在她腿邊。
這發現,教冉凰此羞得無法開口。
「還有,往後,不管本王怎麼抱妳,都不准將本王推開。」他柔聲命令,壓根不像威脅,反像是能教她鬆懈心神的呢喃。
「嗯……」她閉上眼,發現他的唇緩緩往下落,所經之處都掀起了熱浪,讓她渾身燥熱難耐,就像被下了迷香似的,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
「還有,不准對本王以外的男人笑。」李鳳雛突地說。
她忍不住悶笑。「……王爺好霸道。」
「還有更霸道的呢。」他哼了聲,吻上她外袍底下的柔白肩頭、誘人的鎖骨,大手則忙著解開她身後馬中的繩結,以齒咬開馬甲上緣,吻上她堅挺的渾圓,及粉色的蓓蕾。
冉凰此驚呼了聲,想遮,卻被他架開雙手,狀似蠻橫,卻又吻得那麼溫柔,在他濕熱的唇舌底下,難言的酥癢沉入她心間,加快了心跳。
她腦袋暈成一片,體內的熱意幾乎要將她融化,直到他的指不知何時滑入她腿間,她才驚覺自己已赤裸。
「不要……」她驚慌地抓著他的手。
李鳳雛染滿氤氳慾念的眸蓄滿壓抑。「怎麼?妳要告訴本王,那混蛋碰了妳這兒?!」他怒極了,恨不得衝進宮內,將李雅碎屍萬段。
「不是!」她羞惱地嗔他。
「不然?」他瞇起異眸,企圖從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不許她隱瞞他任何事。
「不是,只是這感覺,好像、好像……」這要她怎麼說得出口?
這裹著火焰的麻栗感,好像昨晚的春夢,可是她怎麼能說?
「好像什麼?」他像是意會了什麼,壞心眼地逗她。
「……」不說,死也不說。
「凰此?」他柔魅地喚著她的名,濕熱的舌捲進她的耳裡。「本王說過,只要妳想要,本王都能滿足妳,此時,本王不是正在履行承諾?」
冉凰此瞠目結舌的將他推離一些。
這話,與夢境一模一樣:難道說——「昨晚你對我……」
「只是如此而已。」他修長的指輕挲著她柔嫩的花心。
她登時倒抽口氣,想阻止他,卻渾身軟乏,體內驀地湧上的熱潮像要將她吞噬,她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地將身子更貼近他。
「妳怕本王嗎?」他粗嗄喃著。
胡亂搖著頭,嬌吟衝口而出,冉凰此羞赧地立即咬緊唇。
「別咬。」他吻上她的唇。
看著她不自覺露出的媚態,他悶哼了聲,她環上他,雙手撫著他的背,身子不住弓向他,迫不及待想要與他結為一體。
下一刻,難言的撕裂感沒有預警地迸發,她痛得皺擰了眉。
「疼嗎?」他壓抑地低問。
她搖搖頭,挽好的髻早已散亂,在錦白羽絲床上漾開黑亮光澤,襯得她頰上的玫瑰色紅暈更加美艷。
李鳳雛如野獸般從喉頭擠出悶哼,再地無法忍耐。
他吻著她的唇,吻得狂野而忘我,想要進入她的世界,進入她沒有保留的愛情裡,願意只守著她給予的一方天地。
金雀皇朝教人聞風喪膽、眾人皆懼的攝政王,要的不過是一份真感情,教他癡迷忘死的情愛。
「凰此,妳可知道本王有多愛妳?」那愛意竟是如此氾濫,在他覺得快不能呼吸時才察覺。「沒有妳,本王也活不了了……」
他發狂似地揉捏著她的臀,想把自己送到更深處,企圖和她融為一體,永遠不分離。
冉凰此將他環抱得更緊,在他耳邊細聲嬌啼,教他更亢奮,抽送得更加強悍而狂烈。
從此之後,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他們願意共享體溫,甚至是同生共死。
直到最後一個重擊,他渾身繃得很緊,嘗到近乎滅頂的極致歡愉。
外頭春寒料峭,他倆卻汗濕著彼此,誰也無法言語,而他還深埋在她體內,凶悍的脈動正在迅速茁壯。
他要得還不夠,一點都不夠……
第7章(1)
於攝政王府待了幾天之後,在冉凰此的堅持之下,李鳳雛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她送回良鳩殿,臨走前,他只是有些賭氣的撂話說,要她等著看好戲。
她不解,卻在幾天之後,揭開了謎底。
「凰此,攝政王要娶妻了。」李雋一早到迅隼殿上完課後,回來如是道。
匡啷一聲,冉凰此手中的精緻玉茶盅摔落在地,瞠圓水眸,心間錐痛。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好戲?
這樣很好,應該很好,是她想要的結果,但為什麼她還是這麼難受?
一想到他的胸膛將會倚著另一個女子,他的唇將會吻另一個女人,她就難受到連笑都不能了。
瞧見她臉色瞬間刷白的鸝兒,連忙低斥,「攝政王娶妻又如何?這有什麼好說嘴的?」
「不是我要說,而是攝政王有令,要凰此到場觀禮。」李雋的俊眸直瞅著不語的冉凰此。「所有文武百官都會到場,大伙都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家的閨女成了攝政王的妻子。」
觀禮?冉凰此更加愕然。
他是故意的嗎?他在生她的氣嗎?她揣著、忖著,滿肚子的酸澀,卻什麼也不能說。
恍恍惚惚地在李雋陪同之下,再次踏進攝政王府,偌大的大廳裡頭早有百官到場,他們挑了個離廳口最近的末席,可四周滿是喜氣的金邊紅綢及刺眼的喜字,還是扎進了冉凰此的胸口,痛著她的眼。
百宮竊竊談論著王妃人選,而她卻像是陷在黑暗之中,聽不見也看不見,只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就要死去。
她以為自己可以割捨,可以忘記,卻在此刻發現,那全是自欺欺人。
但,遲了,樂音響起,敲鑼打鼓、琴瑟和鳴得好不熱鬧,外頭有人唱吟,有人起舞,接著腳步聲隨之傳來,文武百官的眼立即往廳口探去,她則垂閉著眼,不敢也不想看到底那男人娶了誰。
然而不知發生什麼事,廳內原本的吵雜聲驀地靜下來,靜得讓她覺得很奇怪,張開眼,餘光卻瞥見身旁的李雋緊握著拳頭。
怎麼了?
側眼探去,就見他怒瞪著前方,她跟著看去,對上季鳳雛噙笑的眼,她的心立即狠揪了下,卻在同一刻瞥見他身旁人的大紅喜服……怎麼、怎麼會是男服?!而且那人是……則影?!
李鳳雛笑得戲謔,看向李雋。「大皇子,皇上無法親臨主持婚禮,你就代替皇上替本王主婚吧。」
冉凰此摀住嘴,錯愕極了。
他要娶則影為妃?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傻愣地看著李雋僵直著身子走到廳前,像是真的準備要為他倆主婚,可下一刻,她便被一道蠻力從後偷襲。
冉凰此想開口喊救命,卻發現被點了穴不得動彈,把她扛著跑的人竟是娥常。
不一會,娥常便利落地將她扛進她先前住的那間房。「時候差不多了,讓奴婢趕緊替夫人打扮打扮。」她讓冉凰此坐在梳妝台前,將她一頭發髻打散,立即快手再挽了個平髻,而後開始脫她身上的衣裳。
冉凰此瞪大眼,嗚嗚嗚地抗議著。
「夫人想說話嗎?」咻的,外袍掉了。
她更用力地瞪著鏡中的娥常。
「抱歉,現在還不是時候喔。」咻的,中衣掉了。
冉凰此無奈地閉上眼。為什麼她要坐在這裡被人脫衣服,還不能反抗也不能尖叫?
「哇∼」結果她不能叫,娥常倒是叫了。
冉凰此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原因無他,因為她今天沒有穿馬甲……中衣下頭,什麼都沒有啦!臭娥常,剛才扛她的時候都沒發現嗎?!
「哇哇∼」聲音由高亢驚詫轉沉而慢。
哇什麼哇,笑她沒胸部就笑吧!反正她沒辦法跟這些得天獨厚的人相比啦!
「奴婢沒拿馬甲耶。」娥常動作快速地趕緊取來一件鑲著千島羽片的薄紗中衣,外頭再罩了件繡上鳳凰團紋的絳紅文綾袍,上腰處又繫上懸了金鎖片魡雙編繩結。
這打扮,可以強調纖細的腰線,敞開的袍襟可以充份表現出胸上的飽滿,但沒了馬甲的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