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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典心

  雖是知道真相,但是羅夢想到那一夜,還是有些傷心。

  淚眸汪汪,望著他憔悴的臉龐,小小聲的埋怨著。

  「那,你可以先告訴我啊……」害得她心碎、害得她哭泣,險些傷了他們的孩子。

  「當時情況告急,事關重大,我不能冒險。」

  她咬著唇辦,淚花亂轉,覺得委屈,但又知道錯不在他。

  「況且,你都說了,會等我的,怎麼會突然回來?」沈飛鷹問著,想起那時,至今還覺得魂不附體。

  「人家,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羅夢說著,機關算盡太聰明,最後是反倒闖進計謀中,自己討心痛來著。

  嗚嗚,不能怪她不能怪她,都說不知者無罪了,她哪裡會曉得,一番驚喜變得驚嚇,她也差點去掉半條命啊!

  沈飛鷹重重歎息,再將心愛的小女人重新擁入懷中。

  「我不是故意要傷你,但是那夜喜宴時,我要是在大廳上解釋,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我知道。」

  「夢兒?」他喉頭緊縮,啞聲又問:「你能原諒我嗎?」

  她能不原諒他嗎?

  怎能不原諒?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保護她啊!

  「晌午,我還以為你死了。」羅夢硬咽,淚染衣衫。「我寧願你活著,即使讓我惱恨,也不願意讓你死了,你懂嗎?」

  沈飛鷹點頭。

  「你活下來了,我才能原諒,你要是死了,要怎麼賠我?」她淚眼濛濛,以指尖劃過,每一個熟悉的輪廓。「除了你之外,我這一輩子,根本不曾想過要嫁給別人。」

  他愛憐難捨,擁抱得更緊,但是又小心冀冀,像是怕壓壞了她,憐惜的情緒再難隱瞞。

  羅夢偎靠著,那強壯的胸膛,極盡所能的環抱他,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只覺心疼不已。

  「公孫說,你幾日夜沒睡了?」難怪,除卻疲倦憔悴,他還瘦了不少。想必她傷心的時候,他比她更不好過。

  「雙桐城被圍那日,我與公孫的計就動了。」

  「喜宴那日?」她俏聲問。

  「喜宴那日。」他點頭。

  算了算,的確有不少日子了。

  第18章(2)

  「無憂王早有預謀,我們在數年前,也開始佈局。」他輕聲說著,一件件解釋清楚,再也不想隱瞞她。「你陷害杜峰,我們將計就計,招募他為朝廷做事,暗地混入無憂王旗下,查出逆賊兵馬與謀逆計劃。」

  這倒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杜峰也有份?」虧她還多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呢!

  「對。」他點頭。「海皇也是。那日我去海皇島,一方面是去帶你回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演一場戲,給無憂王的使者看。」

  「那雙桐城的戰事呢?」她問得一針見血。

  「雙桐城被圍攻是真,淪陷卻是假。」欺敵的同時,也只能欺她。「我們讓百姓出城,換為官兵駐守,直到百姓出城三十里後,才緊閉城門。」

  她了然醒悟。

  如此一來,城內的無憂王人馬,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那一夜原來發生那麼多事,她只顧著傷心,哭得肝腸寸斷,而他被砸得頭破血流,卻仍然出去殺敵,全都是為了保護她。

  保護她啊!

  她心頭緊揪,知道他用情有多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顫顫的伸出手,仔細的摸著,她弄出的傷,雖然癒合了,卻還是讓她捨不得。

  「之後,無憂王起兵來犯……」

  她啞著聲音,為他說下去。

  「因為,城內都是兵勇,等無憂王到了,海皇再來,就成前後夾擊,攻得他們措手不及。」

  「沒錯。」

  「所以,你才要自請領兵?」羅夢再問。

  「你還在城裡,我不能讓城破。」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訴盡對她的用心,為了保護她,他率先奮勇殺敵。

  這個男人阿,唉,她果然是沒有看錯,若說有錯,也只是錯在,她實在太低估他了、他是鷹呢,能耐遠比她所想的更大。

  撫著那傷痕纍纍的臉,她湊了過去,輕輕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個吻。「我愛你。」

  他不敢呼吸,啞聲要求。

  「再說一次。」

  「我愛你。」她唇角微揚,小手擱在他心口上,真心的說。「生生世世,直到永遠。無論,你要留在京城,或是到戈壁去,我都願意跟你在一起。不過……」

  「不過什麼?」不論什麼條件,他都願意付出。

  她水眸濡濕,靠在他耳畔,用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軟語要求著。

  「你要保重自己,」這是她唯一所求。「為了我,好不好?」

  沈飛鷹的黑眼裡,也浮現淚水,他低下頭來,緊擁深吻,在她的唇上訴出深深承諾,說出最真最真的一個字。

  「好。」

  那一年深秋,沈飛鷹養著傷,羅夢養著身。

  他們互相照顧,日夜晨昏都膩在一起。

  等到羅夢身子好些了,沈飛鷹就當著眾人的面,向羅岳下跪提親,他們沒有大費周章,再辦什麼喜宴。

  先前,她一次,他又一次,嚇都嚇壞人了,這次要再辦,只怕帖子發出去,賓客們也懶得來了。

  他們偷偷的在府裡,宴請堂內的鏢師們,跟幾位至親好友,拜堂之後就算成親。畢竟,心己經相屬,連孩子都要生了,拜堂只是儀式罷了。

  洞房花燭夜,大紅喜帕被掀開,她接過他送來的交杯酒,跟他一飲而下,如今只覺得甜,再也不覺得苦了。

  「鷹。」她坐在他腿上,窩在他懷中,挾著桌上酒菜,一口一口的餵著他,「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那一天……  」她抬起水靈眼兒,好奇的追問:「你娶的,究竟是哪位姑娘?」那天,新娘始終蓋著喜帕。

  沈飛鷹挑起眉來,不答反問:「你介意?」

  介意嘍!怎麼會不介意?

  她心裡想著,臉兒紅紅,裝出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他若有所思。

  「酸了。」

  「菜酸了?」她訝異。

  不可能啊,連洞房裡的酒菜,也是無雙準備的,絕對不可能是酸的。她剛想拿起筷子,親自聞聞,卻聽見他又說道:「是你吃醋,聞著酸了。」他笑著,黑眸好亮。

  「才沒有。」她嬌聲抗議。

  「真沒有?」

  「唔,一點點。」

  他笑意更深,讚許她的實話實說。

  「婚事是假的,新娘也是假的。」

  「我只是問,是哪家的姑娘嘛!」她非要追根究底。

  「甚至,還不是姑娘。」他暗示。

  「咦?」

  他靠在她耳邊,再提示。「姓秦。」

  羅夢驚得嘴兒半開。「是蓮華?他可是恨死穿女裝的!」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願如此。」公孫下的令,蓮華不能不從,唉,為國捐軀、為國捐軀,又是一個淒慘的例子。

  「你第一次娶親,是娶了個男人?」她笑得停不下來,還要撫著肚子,就怕孩子會被她笑著笑著,笑得提前落地。

  「你以為我願意嗎?」沈飛鷹再挑眉。「我要是真娶了個姑娘,你會放過我嗎?」他更擔心,對方有性命危險啊!

  她紅著臉,當真又說實話。「當然不會。」

  難得難得,連續兩次實話,沈飛鷹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唇,當作是獎勵。

  「夢兒,這一生,你是我的人了。」他握著她的手,先擱到她心口,接著,又擱到他心口。「我也是你的人,我再也不會放過你的。」

  想起兩人初夜,他曾有過類似的舉止,火辣辣的回憶襲來,讓她臉紅心跳,含羞帶怯的吻著他的唇。

  「我也不許你放過……」她呢喃著。

  她懷孕許久,不曾再歡愛,但是,她總看得出,他在等著、忍著,倘若熬到孩子出生,到了她能歡愛的時候,激情肯定不輸當時。

  唉啊,討厭,她其實心裡也在偷偷期盼著呢!

  沈飛鷹深深吸了一口氣,眷戀的吻了又吻,深情款款,哪知道她滿腦子翻雲覆雨的念頭。

  「一生一世。」他說。

  她收拾雜念,專心一意。

  「攜手白頭。」

  日後,有的是機會,她要為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沈飛鷹抱起羅夢,跟她一起睡臥床榻,大手環抱著她跟他們的孩子,窗外,冬天要來了,但是她被護衛在他懷中,只覺得暖,不覺得冷。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已足夠。

  尾聲

  大風起兮,雲飛揚。

  連鷹,也要展翅高飛。

  仲春時節,到處春暖花開。

  天氣很好,白雲在藍天上流轉,太陽高高掛在雲端。

  羅家宅邸前頭,有車馬數輛,羅夢在冬日時生產,如今抱著呱呱落地的娃兒。

  讓沈飛鷹攙扶著,踏上即將遠行的馬車。

  她跟爹爹告別過,差點走不開。

  羅岳沒有出來相送,而是在房裡東忙西忙,趕著收拾東西,女兒還沒出發,他就預備要去邊關「探親」。反正,沈飛鷹培養的上官清雲,已經可以主掌一切,他這個女兒奴的榮銜,說什麼都不讓給別人。

  去年底的時候,沈飛鷹受封驃騎大將軍,受命前往西域,防守邊關,恩許他等孩子出生後,再帶著愛妻與孩子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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