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還不是最糟的,她低頭一看,兩人都跟新生兒一樣赤裸,而他的一部分甚至還深埋在她身體裡。回憶頓時如潮水湧來,她想起了昨天這傢伙喝了酒之後,兩人上了床。後來他說要上樓工作,結果做著做著最後兩個人居然在工作間親熱起來。
或許是因為馬拉松式的性愛太累人,最終兩人居然就這樣睡在木質地板上,早上醒來沒感冒還真是奇跡。
「老闆……項先生,請問你在裡面嗎?」小曼的聲音在工作室的門外,看來剛剛敲門的人就是她了。
「項擎朗,小曼……怎麼辦?」她拍了拍那張睡眼惺忪的臉,焦急地壓低聲音說。
誰想到她的動作增加了兩人身體摩擦的機會,然後她就感覺到他在她裡面的變化。她瞪大眼——
「你居然還有這心情?」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外面有人隨時可能抓奸在「地板」,而她這個「姦夫」居然想再來一次?「快點想辦法啦!」
「沒辦法,我是男人。」他懶慵地笑了,甚至還在她裡面動了起來。「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敢進來的。」
「不行!」她拍開他正打算親吻她的嘴,一把將他推開。「我去鎖門,你快點回答她,不然她可能會進來。」
她七手八腳起身,但才走了兩步就跌跤了,因為腿完全被壓麻了。可惡,那傢伙幹麼睡在她身上?
「老闆,你在裡面嗎?我是小曼……我可以進去嗎?」杜小曼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
塵琳露出驚恐的表情,朝著撐起手肘看戲的項擎朗猛揮手。
他居然還咧開一個感興趣的笑容,好像這一幕多有趣似的。她氣憤地瞪他,然後不管發麻的兩腳,爬著往前,就為了趕緊鎖上門。
只是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可愛的小屁股全落入他眼底,他的眸色完全變了。就在她扣下門鎖的同時,他也出聲了——
「不准進來,把我的行程順延,三個小時內都不要來打擾我,懂嗎?」
「好的,可是老闆……塵琳還沒來上班,有點奇怪,以前她都九點以前就來了……」小曼沒有馬上離去。
「她生理痛,會晚點來。」項擎朗才說出口,就得到一個惡狠狠的瞪視。「我的行程你幫我處理,有會議的話幫我取消。」
「好,我馬上辦。」小曼的聲音跟著腳步聲往樓下去了。
這時塵琳才鬆了口氣,整個人趴倒在地板上。「天哪!」她以後絕對不要被這男人沖昏頭了,真是驚險!
☆☆☆☆☆☆☆☆☆☆ ☆☆☆☆☆☆☆☆☆☆
項擎朗拄著枴杖出現在一樓辦公室間時,高凱和杜小曼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擎朗,你的腿怎麼了?」高凱瞪著他小腿上的石膏。
「被車撞了,骨折。不是很明顯嗎?」他沒好氣地說。
「天哪,老闆你沒事吧?」小曼關心地問。
這回項擎朗翻白眼了。「我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
「除了骨折還有別的傷嗎?好像還有些外傷,你石膏上方的皮膚紅紅的,醫院沒幫你上藥嗎?是車禍時的擦傷吧?」高凱說著還蹲到他面前,研究他的傷肢。
項擎朗用枴杖當武器,一把隔開高凱探索的手。「不關你的事!」
尤其那被高凱推測是車禍擦傷的紅腫卻是自己撕膠帶造成的,這他死都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小曼,我這有一筆款子你幫我拿去銀行存。」他扔了張支票給杜小曼。
「可是老闆,你不是半個月存一次,這次為什麼剛存過又要……」小曼不解地問。
「叫你去就去,我大便要不要跟你報告為什麼?」他粗魯地說。
「好,馬上去。」小曼有點不情願地起身,她本來想抽空打個電話給塵琳,問她生理痛要不要緊。只是老闆怎麼會知道她生理痛?通常女生不會直接這樣說,會說不舒服或是肚子痛。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跟老闆這個講話毫不客氣的男人,應該沒必要修飾太多。塵琳對老闆說話好像也一直如此,真是羨慕她,一點都不怕老闆耶。
一等小曼出了門,項擎朗就轉向高凱。「我禮拜六本來要去材料行拿訂好的物料,你幫我跑一趟,去全部搬回來。」
「OK,那我得開你的車去。」高凱的車子裝不下大型的物料,所以通常拿物料都是項擎朗自己去。
「好,鑰匙在我桌上。」項擎朗打發了他。
一等高凱也離開辦公室,項擎朗拄著枴杖站在樓梯口朝上喊:「你可以下來了,真是個麻煩的女人。當我的女朋友有這麼丟臉嗎?」
塵琳這才從二摟走了下來。
「你才麻煩,要不是你,我怎會陷入這種困境?」她嗔他一眼。
沒想到她這含嬌帶媚的表情卻讓他又想一把抱住她。「你再對我那樣笑,我們今天就不用工作了。」
塵琳愣了一下,然後紅著臉扯過他一枝枴杖,在他屁股重重打了一下。「淫棍!」
「遇到淫棍總比遇到不舉的好吧?」他一把扯住枴杖的尾端。
她把枴杖丟回給他。「當你的女朋友不丟臉,可是上班時間跟老闆鬼混可不大好,都中午了,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要吃早餐。」他大剌剌地宣佈。
「吃什麼早餐?冰箱的吐司吃完了,沒材料做了,外面早餐店也都關了,誰賣給你?」塵琳反駁著,這人老愛中午才來吃早餐。
「麵包店開了啊,便利商店也有賣啊。」他還很理直氣壯。
「那我乾脆去便利商店買飯團給你好了。」她被他氣到。「你禮拜六還死要加班,不是急著工作嗎?現在怎麼不急了?」
「阿凱去拿材料了,東西沒回來我怎麼開工?」他走到一張沙發椅上坐下。「快點、快點,我二十分鐘內要吃到吐司烤好的,蛋半熟,還有火腿煎到金黃……」
面對項擎朗的點餐,塵琳雙手盤胸看他能有多囉嗦,但是她還沒有機會批評他、數落他,大門就被撞開了——
「哈哈,各位,我回來啦!大家很想念我吧?」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將手裡的行李往地板一扔,雙手攤開,彷彿準備迎接撲面而來的飛奔。
塵琳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
「先生,請問你找誰?」她輕聲地問。
項擎朗翻翻白眼,用他的枴杖揮了揮。「臭阿虎,回來就回來,喊那麼大聲幹麼?」
那男人正是去了日本出差的設計師左嘯虎,他剛去日本塵琳就來了,所以兩個人並沒有見過面。
「我去了三個多月,都沒人想念我嗎?只有小曼會跟我msn,你們這兩個無情的傢伙!」左嘯虎一臉可憐的模樣。
塵琳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你是左嘯虎先生嗎?你的作品很精采,我最近剛好……」
「哇啊,擎朗,你新馬子嗎?比之前那一個漂亮耶,爆有氣質的。」左嘯虎伸出一隻大手。「你好,我叫做左嘯虎,左邊的左,嘯是一個口再嚴肅的肅,虎就是老虎的虎。」
「介紹那麼詳細做什麼?」項擎朗看到左嘯虎猛握住她的手,心裡一陣不爽。「還有你,我餓了,快點去。」
「喔,那左先生也還沒吃飯吧?要不要順便幫你買點東西?」塵琳很喜歡這個看似粗魯卻很熱情的左先生。
「我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你真是溫柔的小妞!對了,叫我阿虎就可以了。」左嘯虎還咧開一嘴白牙說。
「你是我的助理,誰准你幫別人買東西了?」項擎朗舉高枴杖對準她,現在枴杖已經成了他的武器了。
塵琳瞪他一眼,然後跟左嘯虎笑了笑,就出門去了。
左嘯虎還目送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為止。
「再看下去,門都要穿了。」項擎朗不爽地說。「你為什麼這麼快回來了?我打算把你長派在日本,反正那邊接到的案子也不少,以後你就不用回來了。」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接日本的case?」左嘯虎不以為意,拉了把椅子就坐下。「喂,你剛說她是你的助理,那麼她不是你馬子了?」
看到左嘯虎一臉感興趣的模樣,項擎朗真是大大不爽了。「她是我的助理沒錯,但也是我的女人。敢動她,殺了你!」
這下換左嘯虎笑了。「哈哈哈,我還第一次聽到你這樣說耶!女人對你來說不是只是休閒娛樂的一種選項嗎?」
「對,但她還是我的。」項擎朗黑著一張臉說。
他其實很不想承認,他在乎那女人的程度遠超過自己想像。可是季塵琳跟他以前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所以他會有一些反常的行為,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他撇撇嘴,這樣安慰自己。
只是當他拄著枴杖走進自己辦公室,眼裡卻還老是看到她那可愛的笑臉,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容,可是當他的手指摸到自己上揚的嘴角時,卻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