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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莫顏

  「好吧,是我佔了你的便宜,那麼……你想討回來嗎?」他輕笑,嗓音有著魔魅般的磁性低啞,一副只要她想討回便宜,他便任她蹂躪的大方模樣。

  符圓圓心頭陡地一跳,她知道只要她敢開口,何關便會如她所願,因為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氣場不同了,那含著曖眛和情慾的氛圍似一張網,正從四面八方將她包圍。

  「算了,諒你情有可原,這次原諒你。」她轉開臉,頗有逃避之嫌。

  何關低低地笑了,接著直起身,手指撫過她的臉蛋。「這樣就怕了?你可真出息。坐著等,我去煎藥。」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後便去忙了。

  待他出了門,符圓圓才偷瞟他的背影,吐吐舌,偷偷地笑了,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這間屋子。

  這屋子座落在半山腰,據何關說這是一間廢棄的屋子,有兩室一屋,還有一間柴房。

  何關給她抹的藥並不是她包袱裡帶的藥粉,而是他特地去找來的狐草。他說狐草除了治傷和生肌養膚,還能去痕,這是狐妖們拿來治傷用的,藥效很好。

  在她養精蓄元的這幾日,何關日夜守在她的身邊,親手幫她熬藥、煮素粥、摘野果,有他在,她可說是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原來受傷後能得到他如此照顧,早知道就用苦肉計了。

  時光彷彿回到從前,何關無時無刻都守在一旁。白天,她窩在他懷裡,晚上,她便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手心緩緩摸著她的頭髮,讓她舒服得閉上眼,微揚的唇角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她一心一意享受著何關的服侍和寵愛,早忘了被妖怪襲擊的事,但何關卻沒忘。

  他問她是什麼妖怪襲擊她?她推說自己當時困在夢境中,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真面目,因為她可不想讓何關知道,這一身傷是自己打出來的,反正只要她說不知道,等日子久了,這事就淡去了。

  她目前唯一在乎的是何關對她的態度。他雖然對她極度溫柔寵愛,但令她不滿的是,他面對她的裸體也太過冷靜了吧!

  每回塗藥時,她都脫光衣裳,因為背上的傷口自己塗不到,只能靠何關幫她塗抹背部,而何關除了白天幫她搽藥、晚上抱著她入睡之外,並未對她做出任何不軌的事。

  她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的身材不夠吸引人,所以引不起他的情慾嗎?

  他不是決定要她當他的女人嗎?可是這半個月來,他除了抱著她睡、摸摸她的頭髮、為她準備吃食之外,似乎都沒有對她產生情慾之外的心思。

  符圓圓不禁納悶。那個臭蛇妖說她的胸部不夠大,難不成是這個原因?

  她不禁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當然,她也不是說何關一定要對她做什麼,只是依他的性子,不乘機對她做點什麼也太奇怪了吧?

  她心中疑惑,卻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總不能問他說你怎麼都不會對我想入非非或是輕薄我?那多丟臉!

  第8章(2)

  「發什麼呆呢?」何關進屋來,笑著對她說。

  她抬頭望他,見他手上拿著剛磨成泥的狐草,知道又到了抹藥的時候,心口不禁撲通跳著。

  她心想,自己昏睡的時候都是他為她抹藥的,全身上下給他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就算沒成親,她也是他的女人了。

  面對自己的女人,難道他就沒想多親密一些?

  想到這裡,她決定試探他。

  「我自己搽就好了。」她說。

  何關聽了,也不以為意,遂把藥泥放在桌上,對她說:「若是背上搽不到,就叫我一聲。」

  「喔。」她點頭應著,心裡卻更悶了。

  何關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又端著煎好的藥進來。

  「來,喝藥吧。」

  「先放桌上,我等涼一點再喝。」

  何關點頭,正要把藥放到桌上,卻見那狐草磨成的藥泥還在,並未動過。

  他挑了挑眉,轉頭看她,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丫頭今日似乎特別沉默?

  他端了藥,又繼續來到她身邊坐下。

  「不燙,喝了吧。」

  「我現在不想喝。」

  「大夫說過,這藥得定時喝。」又把藥碗移到她嘴邊。

  「我等一下再喝。」她把碗推開,屁股往旁邊挪,與他隔開距離,忸怩了起來。

  何關挑眉。這還是丫頭第一次對他使性子,他不禁疑惑。

  「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

  「生氣了?」

  「沒有。」

  他將藥碗擱在桌上,手一伸,輕輕鬆鬆就將她的人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直直盯著她。

  「何事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就是納悶。」

  何關愣住,也被引出了好奇心。「為何事納悶?」

  她的性子本就豁達,有什麼話,不吐不快,老憋著讓自己不快不是她的作風。

  「就是納悶……我在你面前都脫光了,怎麼你一點反應也沒有,跟泰山一樣穩重?」

  何關聽了一呆,接著笑了出來。

  她不服氣。「你別笑,我現在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喔?何以見得?就因為我對你坐懷不亂?」難不成他這段時間的日夜照顧、好吃好睡的供著她都是白幹的?不但沒討好她,反倒讓她想歪了?

  「本來就是。你想想看,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話,見她在自己面前脫光光,還能保持平心靜氣、坐懷不亂嗎?」

  「你是怪我沒碰你?」

  「我沒要你碰我,而是你連碰的心思都沒有。」

  「這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一個是我求你碰我,另一個是你想碰我,不、一、樣。」她振振有辭地道。

  何關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得胸膛起伏。她倏地又羞又惱,想離開他的懷抱,他卻圈緊了臂膀,將她貼向自己,鼻息在她耳畔廝磨。

  「如果我記得沒錯,當初我試圖勾引某人時,某人還以未成親為由,拒絕我的親熱呢,卻設想到我現在謹守分寸,不敢貿然輕薄,反而讓某人心中不快了。」

  「我才沒有不快。」她反駁。

  「真沒有?」

  在他灼灼的逼視下,她的臉禁不住臊熱,實在瞞不過,索性嘴承認。

  「好吧,是有一點。」

  何關又笑得胸膛震動。誰教丫頭太可愛,逗得他實在忍不住。

  「你就老實說吧,對我是不是真沒興趣?若是,你就明白告訴我,我這人也不是那麼胞弱,承受不起挫折,我可以接受事實的」她哼道。

  瞧這口氣橫的,把自己說得如此偉大,他若是真信了才要槽。好歹他也是活了上百年的妖,女人的小心思,他還是看得懂。

  他若是真的對她沒興趣,恐怕她又會躲起來一人哭得傷心吧?想到上回他不過出去了兩天,她就哭得唏哩嘩啦,他以為她為了被妖怪攻擊的事而哭,誰知道她在乎的是他兩天不見人影,還有餓她肚子的事。

  他不碰她,是心疼她,她全身上下都是傷,教他怎麼下得了手?若不顧她的傷口,連這樣都吃得下去,他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了?好歹他也修成人形。

  他歎了口氣。「我何關活了上百年,還真沒對任何女人憐香惜玉過,這是我頭一回想好好疼惜一個女人,所以才不隨便碰你,不過現在——」話說到這裡,他瞇笑的桃花眼緩緩轉成妖異的深邃,嗓音也帶著危險的蠱惑。「我難得君子一回,卻有人不領情,還怪起我來了,你說,我是不是該給她一個教訓?」

  咦?

  符圓圓立即察覺到何關週身的氣場變了,他深深的望著她,那眼神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要將她整個人吞噬,令她心頭陡地一跳。

  她不禁有些怯怕,縮了縮脖子,他卻突然笑了。

  「瞧你嚇的,逗你呢!」他輕捏她的鼻尖,端起藥碗遞到她嘴邊,命令。「快把藥喝了。」

  她起嘴,接過碗。「知道了。」

  藥雖苦,不過為了快點康復,她還是會乖乖喝藥的。

  她一口氣咕嚕咕嚕喝下肚,味道苦得令她皺眉。

  「好苦,水呢?我要喝水。」

  每次喝完藥她都要灌些水,好沖淡嘴裡的苦味。她急著找水喝,他卻突然將她後腦一扶,氣息欺近。

  「這麼苦嗎?我嘗嘗。」他低下頭,對她喊苦的小嘴直接吻了上去。

  滑進的火舌如大軍攻城略地,帶著霸氣和堅定,與她的小舌交纏,奪了她的初吻。

  符圓圓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驚了下,但扶在後腦的手沒給她退怯的機會,而是加深了這個吻。

  她閉上眼,心跳隨著這個吻而起伏,不知該放哪兒的小手,很自然地攀上他的肩膀。

  這個吻又香又甜,沖淡了她嘴裡的苦味,令她身子發燙、臉兒發燒,全身都醉軟了。

  她被吻得飄飄然,尚未修煉成仙,卻彷彿已入仙境。

  情愛果真是天下最致命迷人的毒藥,讓人一上癮就想論陷其中,初吻的滋味竟是如此妙不可言,她沉醉著,細細感受。

  何關吻了她一會兒,這才放過她的唇,隔著一點距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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