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穿白色很好看,但一想到白睿安姓白,他整個心眼就縮成一粒米豆。
真讓人不爽。
「余總,你好,白總今天不在。」宋相如起身向他淡淡一笑。
「我知道,我故意挑他不在才來的。」他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她有禮地問。
「沒事,等你下班,我想和你一起吃個飯。」他盯著她,這半年來第一百次約她。
「我要加班。」她也第一百次把他的話當成開玩笑。
「我陪你加班。」坦白說,她並沒有他想像的好追,但這樣的鐵釘,卻吊足了他的胃口。
有趣。
「你在這裡不方便。」
「我喜歡讓人不方便。」他再進攻。
「而我不喜歡讓人不方便的人。」她反擊。
這樣的鬥嘴,比調情還有味。
他笑了笑,再道:「那麼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喜歡好人。」她清亮的眼睛裡有調侃。
「真巧,我正好就是個好人。」
「不,你不是。」她起身去幫他泡杯咖啡,端到他面前。
他眼瞳微閃,問:「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她笑一笑。
他心一蕩,很想吻那兩片上揚的嘴唇。「猜得真準,為了獎勵你,我請客。」
「還是我請吧。同事送我一塊蛋糕,你想吃嗎?」她從辦公桌拎起一個紙袋。
「要,你給的我都吃。」
她抿嘴一笑,將蛋糕放在小盤上,正要放到桌上,突然低呼一聲:「哎呀!」
「怎麼了?」他愕然。
「這蛋糕上有奇異果,你會過敏吧?」她抱歉地說著。
他臉色一變,陡地拉住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他。
「你怎麼知道我對奇異果過敏?」他驚悸屏息。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她愣愣地道。
他盯著她的眼,清澈的瞳仁,不像記起了什麼,但,也許重點不在她記不記得,而是在她有沒有遺忘。
「哦?是嗎?就是知道啊。」他一揚眉,放開她,向後靠在沙發上,揚起一個迷人到足以致死的微笑。
宋相如,原來我還是在你心裡,一直都在。
她被他的笑容電得雙頰微紅,很快地轉身把蛋糕端開,心莫名地怔登狂跳。
這個人叫余定閒,長得斯文俊秀,總是彬彬有禮,總是笑容可掬,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擁有全世界最迷人溫暖的笑容,而且,人如其名,做任何事都一派優雅,氣定神閒。
但她卻認為,他是個面帶微笑的惡男,他很危險,面對他,一定要小心。
小心自己的心……
—全書完—
後記 芃羽
這是一個不美麗的愛情故事。
不美麗,不夢幻,更不討喜。
但我還是把它寫完了,用一種在沙漠中行走的心情,痛苦地,厭惡地,沉重地,把余定閒這個人做了交代。
雖然寫完了,但我真的好想重寫,事實上,我在寫這本的每一天,天天都想重來,卻又一次次說服自己,這樣其實最能顯現余定閒的個人特色。
是的,就為了強調他這個人的壞,我才寫出這樣一本書。
挑戰余定閒這個壞男人,並不是件愉快的事,因為一開始他就被設定成一個「真正」的壞傢伙。
他和以往的男主角不一樣,之前我寫的男人,壞都只是表面,或只是某一面,隨著女主角的現身,愛情的出現,多半就展現了內心的深情和溫柔。
但余定閒不一樣,他的壞是天生,是體質,是沒救的,也是全面性的,他沒良心,也沒道德,做壞事做得理直氣壯,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他只在乎他自己。
像這種自私自利的傢伙,該狠狠修理他一頓,該塑造個厲害的女主角整整他!
這是看完《風紀女孩》之後,所有讀者的心聲。
我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安排,但基於想和余定閒對決的某種奇怪心態,最終還是找來了宋相如這樣的苦命女,和他配對。
這一念之差,我就陷入地獄般的痛苦之中。
面對一個惡男和個可憐的女人,他們之間那種糾纏和扭曲的對手戲,差點把我搞瘋。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換個寫法會不會更有理,也許整個故事會是種迥然不同的氛圍,但我卻選擇了用最現實無情的方式把故事說下去。
這也算自虐吧?
一開始,我就不該去挑戰這種角色,或是,不該有那種想嘗試不同寫法的怪異想法,那麼,這本《微笑惡男》,我就不會寫得如此痛苦。
好了,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故事已掉在大家面前,喜不喜歡,我都只能接受。
總之,我只是想表現愛情不一樣的面貌。不是所有的愛都很美好,這世上,也有那種失衡、難以解釋的愛情存在。
謝謝小袖子接受我的怪點子,也很感謝她在百忙之中不斷地幫我審稿打氣,給我建議,這大概是她審得最多次的一本稿子了,我簡直是在她的陪伴下才有力氣與勇氣把稿子完成。
小袖子,真的真的非常感激你啊!
民國第一百年,如果認真寫,應該能在今年正好破百本的,那正好可以大肆慶祝一番,多好?
可惜我能力有限,加上偷懶成性(自首),所以至今一直沒辦法衝到一百本。
不過,書不在多,好看最重要,寫得快樂更重要,期許新的一年,我能開開心心地寫下去,寫出更多讓讀者朋友喜歡,也讓自己滿意的書。
祝福大家,也祝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