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樓子齊還是一樣大膽,他刻意提問,想再次測試他對小縵的真心,誰知他表露真心的同時也令他氣結,有誰敢像他一樣在未來岳父面前表示要拐帶他女兒私奔?那小子實在是……真有他的。
「咦,爸的意思是?」望著父親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襲縵縵有些無法肯定的看向樓子齊。爸那句話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伯父同意我們在一起,認同我當你的未婚夫了。」樓子齊笑著為她解惑。
她下意識望向叔叔,尋求確定。
襲耿揚含笑點頭,大哥總算想通,做出明智的決定。
「太好了,這樣就不用和爸絕裂了!」得到兩人肯定的答覆,襲縵縵欣喜低喃著,安心地偎入樓子齊的胸膛。
緊繃的心情在這一刻終於得以放鬆下來,體力早已透支的她忍不住緩緩闔上了眼……
「嗯,我們也不用私奔了,你可以放——」話未說完,望見懷裡的人兒閉上眼,原本環抱他的手也往下滑,他憂心的直喊,「小縵?小縵你怎麼了?」
見她沒有回應,襲耿揚急忙上前察看。
「別擔心,她只是心情放鬆,睡著了而已。」襲耿揚在他焦急的再次拍喚她前,輕吐令他心安的句子。
樓子齊這才注意到她的氣息勻和,眉間亦未見昏迷那時的攏起折痕,明白她是真的因心情放鬆,整個人安穩的沉入夢鄉。
他輕柔的攔腰抱起她,「麻煩你跟伯父說我帶小縵回我家,讓她好好休息,並請我媽熬些營養食品幫她補充元氣,晚上再送她回去。」
這陣子小縵被她父親軟禁,這兩天大概也為了不知他是否真會由日本趕回來、兩人能否順利在一起而操心,難為她了,就先帶她回他家,等她醒來再請母親替她補補身子,他才能安心。
「沒問題,我本就打算等小縵恢復意識就帶她回家,既然你這麼說,出院手續我會辦理,小縵就交給你照顧了。」
樓子齊點頭示意。
看著他小心翼翼抱著侄女離開醫院,襲耿揚欣慰的笑了。等會兒他會告訴大哥,他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樓子齊絕對是值得小縵托付終身的對象。
尾聲
涼風習習的夜,襲縵縵正在山上一間度假小屋裡泡溫泉。
這間度假小屋是與樓子齊合作的建商送他的,屋裡有間以和風設計、可以賞看整個山間景色的寬廣湯屋,今天他第一次帶她來這裡,立刻喜歡上這裡的幽靜環境,也正好實現他曾說要找時間和她一起泡溫泉的願望。
趴在用原石砌成的平台上欣賞著觀景窗外的月色美景,襲縵縵唇邊滿是幸福笑意。
自從老爸答應她和子齊交往,她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子齊的家人也對她很好,伯母聽說她昏倒與前陣子她沒好好吃東西有關,更是天天都燉湯給她調養身子,雖然老爸沒說什麼,但她知道他很高興子齊的母親這麼疼她。
子齊額上的傷已經拆線,沒留下疤痕,兩家人已決定兩個月後為他們舉辦婚禮,加籐兄妹知道他們的感情得到圓滿結果,也相當替他們開心,屆時會來台灣參加婚禮。
穎兒知道她即將成為她表嫂,開心恭喜她之餘,直逼問她是不是也早就愛上她表哥,她這才曉得原來穎兒早看出子齊喜歡她了。
還有,爸決定要收大師兄為義子,將武館交由他繼承,而子齊在日本參展的那座城堡模型也變成她愛不釋手的收藏品。
一切的事均很順心,她有時會覺得這一切好像在作夢一樣不真實。
提到作夢,她忽地想起什麼的輕喃,「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子齊。」
「什麼事忘了問我?」
身後傳來清朗好聽的磁性嗓音,襲縵縵轉過身,看見未婚夫不知何時進入湯屋,修長健腿已跨入溫泉池裡。
她心中小鹿不禁亂撞了起來,只因她看見僅在腰間圍著浴巾的他,那肌理線條相當迷人的赤裸胸膛,接著又想起自己全身上下亦只圍著一條白色浴巾,突然感覺有些彆扭不自在。
樓子齊走向她,再自然不過的攬過她,「你忘記問我什麼事?是不是伯父對我們的婚事有意見?」
「不是,你別緊張,是你結束日本的工作回台灣前,我曾經作了個夢,夢裡你問我住址,說你過兩天會到我家找我,沒想到兩天後你竟真的來我家……我記得我沒跟你講過我家地址,為何你曉得我住哪兒?」見他緊張父親可能反悔婚事,她一古腦說出她忘記問的問題,安撫他。
聞言樓子齊稍微安下心,接著微收緊環著她的手臂低道:「關於這個問題牽涉到一個秘密,我們已經要結婚了,這個秘密我不想瞞你,不過我怕會嚇到你。」
「你說沒關係,我沒那麼膽小。」襲縵縵的美眸裡淨是好奇。上次他告訴她的秘密是他是席克斯,那麼這次的秘密是什麼?
「我已逝的外婆有女巫血統,也許是隔代遺傳的變異緣故,我有入夢的異能,可以利用靈力進入他人睡眠中的深層意識,出現在他人的夢裡。」
她直眨著大眼,消化他的話,「……你可以進入他人的夢裡?」
他點頭,「你被伯父騙回台灣後,我嘗試許多次才成功進入你的夢裡,因而知道你被軟禁,就在夢裡問你住址,以便我回台灣找你。」
「也就是說,那晚雖是在夢裡,但其實……我們是真的見面了?」
「可以這麼說,那是夢,不過是真實的夢。」
意即他們在夢裡的每一句話、每一項互動,全都是真的?天啊,那……腦海裡陡地憶起一件事,襲縵縵冷不防地推開他,心跳加快的直往後退開。
「小縵——」
以為她被他的異能驚嚇到不敢靠近,樓子齊心急著要拉回她,卻不小心扯落她身上的浴巾,她姣美無瑕的胴體頓時盡現他眼前。
「呀啊!」怔愣半秒,她驚呼地環抱住胸前,羞窘的蹲坐在溫泉裡,臉上一片潮紅。他看見她的裸體了啦!
眼前的她雙頰羞紅,雙手抱遼的雪白嬌軀十足迷人,然而樓子齊只凝視會兒便逼自己收回心神,著急的追問他在意的問題,「知道我擁有入夢的異能,你覺得我很可怕,不敢靠近我了是嗎?」
襲縵縵抿唇搖頭,他誤會了。
他眉頭猶攏的站在原地,「你連話都不敢跟我說了。」她終究被他的異能嚇到了。
望見他俊臉蒙上陰霾,她顧不了嬌羞,慌急的道:「不是這樣的,你能入夢是很不可思議,但我並不覺得可怕,也沒被嚇到,我會退開是因為想到上次在夢裡我們、我們發生了親密關係……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作了綺夢,可是原來、原來是真的,而且還是我拉住你,不讓你走……天啊,好丟人。」
她愈說愈小聲,講到最後小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那場夢中纏綿說來全是她引起的,想來她就覺得好羞人。
弄懂她是因為害臊而非害怕自己而推開他,樓子齊頓覺釋懷,噙著愛戀的笑上前一把攬過她。
「哎呀,你——」身無寸縷的身子與他結實裸裎的胸膛相貼在一起,她無措得連耳根都紅透了。
「傻瓜,那有什麼好丟人的,你絕對不曉得我有多麼渴望你,在我還未向你表白情意、天天進入你夢裡那段時間,每回我都得花費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忍著沒在夢裡要了你。」他以鼻尖輕蹭她的俏鼻,坦然傾訴自己總是為她失控的渴望,化解她的困窘。
她因他赤裸的告白雙頰發熱,可沒忘記追問,「你是說,我天天夢見你的那段時間,是你刻意每天進入我的夢裡和我相見?」
「嗯,為了加深你對我的思念,使你無時無刻都想著我、把我放在心上,早點愛上我,我只好天天入夢和你相見,並且和你密約纏綿,好霸住你的心。」
「你這樣算耍心機耶,還很霸道,要人家只能想你。」她輕捶他肩頭嬌嗔,儘管那時她確實強烈思念著他,但他利用異能日日攪亂她一湖春水,這樣算「偷吃步」吧。
「沒辦法,所有的心機與霸道,全都因為我愛你。」柔情呢喃著,他俯下頭想吻她。
「等等,我還有件事想問。」她羞赧的伸手輕覆他的嘴。
「什麼事?」他忍住偷香的渴望問。
「我逃婚到日本的第一晚,夢見自己在泡溫泉,夢裡有個看不清相貌的男人,那個人也是你嗎?」
「是我,那時覺得你假扮的龍一很可疑,入夢想調查你,不曉得原來在那泡溫泉的女子就是你,不過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那晚沐浴在銀白月光下的你,就像現在一樣,好美,好迷人。」他大方坦承第一次入她夢裡的情形,眸光癡迷地移向她胸前的誘人美景。
「別看。」察覺他火熱的視線,襲縵縵害羞的就要伸手摀住他的眼睛。
他卻輕抓住她的小手,淺笑低語,「你這麼美,要我別看你,實在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