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臭老爸說要等到我認錯才要放我出去。我會逃婚是他逼的,蠻橫不講理的人是他,為什麼要我向他認錯?」她的小臉上難掩倔氣,就是這股不服氣,使她已經失去三天自由。
「這幾天你是不是都沒睡好?」他心疼的以拇指輕撫她水靈大眼底下的疲憊黑影,明白這天她肯定不好受。
襲縵縵被問得鼻頭一酸,委屈的偎回他胸膛。「要氣我爸又要想你,很難睡得好,白天還有辦法打個盹,可是一到夜裡,思念特別深,想睡,偏偏無法停止想你,總是整夜難眠。」
謎底揭曉,這幾夜他之所以無法順利進入她夢裡,全因她難以成眠,而此刻大概是她太過疲累睡著,他才有辦法成功入夢。
樓子齊心弦激盪又萬分心憐的更擁緊她,「我和你一樣,這些天也想你想得輾轉難眠,好擔心你出了什麼意外。」幸好她安然無恙。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瓜,你沒必要向我道歉,不過小縵,你就先向你爸認錯吧。」
襲縵縵錯愕又難以置信的仰起小臉,「你要我向我爸認錯?你明知道錯不在我,竟然——」
他吻住她的小嘴,止住她激動的嗔問,見她軟化後才放開她,柔聲低道:「聽我說,我會叫你認錯,並非認為錯在你,而是你被軟禁這件事,需要你先低頭才能打破僵局,我想伯父在你認錯後,不會一下子就解除你的禁足令,但至少會擴大你的活動範圍,讓你走出房間,這樣你就不用整天悶在房裡了。」
襲縵縵懂了他的好意,可要她向氣人的臭老爸認錯,她不甘心。
猶如看出她不甘的心思,樓子齊輕拍她纖背,溫柔再道:「我知道你會覺得不甘心,不過你何不換個角度想,要不是伯父逼得你離家出走,我們也不可能遇見彼此,更不可能相愛,這樣你心裡的不甘就會減少許多。」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若非她被迫逃婚,確實不可能遇見子齊,進而與他相戀。
「那麼你就委屈點,向伯父認錯,換取更多的活動空間,否則我實在擔心你整天被關在房裡,會悶出病來。」
「我知道了,我會照你說的去做,這幾天雖然我胃口不好,但我有吃東西,因為我還想見你,不想自己病倒,你別擔心。」望進他深邃眼裡的擔憂,襲縵縵心湖暖暖漾動,未再堅持己見的同意他的提議,順便告訴他自己並未絕食,好讓他安心。
樓子齊稍感放心的將她摟回懷裡。
「你應該還未向你爸提到我吧?」他想起的問。
「我怕爸會找你算帳,還沒跟他說我只想嫁你,我會再找適當的時機跟他說。」
「這件事由我來提,把你家住址告訴我,過兩天等我結束日本這邊的工作,馬上回台灣找你。」他輕拂她的髮絲,喜歡她說的那句只想嫁他。
「你要到我家?」
「你是我認定的妻子,我當然要去找你爸把話說清楚。記得在我到你家之前盡量忍耐,別跟伯父起衝突,以免他對你做其他處罰.」
她輕輕點頭,並將自家住址告訴他,而後與他凝眸相望,在他俊顏緩緩俯近時靦腆地閉起眼,承接他溫熱的唇瓣,溫馴的輕啟紅唇,允許他燙熱的舌尖探入與她交纏。
彷彿要素討連日來的相思補償,樓子齊吻得熾烈,她也熱切回應,兩人火熱的擁吻很快就點燃彼此的欲/望,她在他放肆的指尖下頻頻低喘出聲,身子虛軟得站不住腳,他摟著她,緩緩躺上有著白色櫻花瓣的草地。
兩人同樣急促的喘息聲在皎潔的月色下,曖昧又美麗的應和著。
「天,你還是一樣折磨人,我……我得走了。」樓子齊困難地收回仍罩覆在她柔軟雪胸上的大掌,輕扳開她誘人的嬌軀欲起身。
「別走。」她小手微顫的揪住他的衣服。
她沒想到他要走去哪兒的問題,一聽他說要離開,心裡就直發慌的拉住他。
他心蕩神馳,「傻丫頭,這是很危險的邀約。」
她臉如紅霞,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可是……「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我不想那麼快和你分開,我……別走。」說不出她滿懷的依賴和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的惶然心情,襲縵縵鼓起所有勇氣攀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住他,用最親暱的方式留他。
樓子齊心口輕震,由唇畔發出一聲投降的愛憐喟歎,隨即化被動為主動,纏綿的吻著她。
他的傻小縵,他又何嘗願意和她分開,她竟用如此傻氣的方式留他。剛才他壓抑欲/望想走,現在,他如潮的渴望全為她奔騰,走不開了。
這一次,樓子齊在他心愛小女人的夢裡,愛意繾綣的要了她……
由睡夢中醒來,襲縵縵一顆心劇烈鼓動著,呼吸亦急促起伏著,雙頰飛紅,就連耳根部燒燙著。
她竟然、竟然作了和子齊恩愛纏綿的綺夢。
這些天她一直希望能像上次那樣天天夢見子齊,無奈她夜裡總是教深濃的相思淹沒,難以成眠,即使白天迷迷糊糊的睡著,她也夢不到他。昨晚她又想念子齊想得厲害,之後大概是難敵疲累的睡著了,沒想到竟意外的終於夢見他。
可怎麼夢著夢著,他們竟然……想起夢裡的纏綿畫面,襲縵縵臉紅的揪緊胸前衣服,心跳得更快了,心中盤旋著令她害臊的疑問。
那明明是夢,為何卻逼真得好像子齊真的吻遍她全身,真的愛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真的……真的和她親密交纏?
腦海浮現樓子齊伏在身上溫柔又熱情的佔有她,自己在他身下嬌吟細喘、全心回應的一幕,襲縵縵不禁驚喊出聲,「天啊。」她連忙跑進浴室掬把冷水潑臉,冷卻一波波湧向腦海的羞人思緒。
上次因為想他,她作了與他密約纏綿的夢,結果這次她居然作了他們親密結合的旖旎春夢,一想到她就覺得羞窘不已。
再掬水潑濕整張臉,降下臉上的熱燙溫度,襲縵縵搖頭揮開夢裡的限制級畫面,忽地想起樓子齊在夢裡說過的話。
她當然希望他能來找她,可她無法聯絡上他,他也不知她住哪裡,不過夢裡的子齊要她先向爸認錯這點,似乎可以考慮,畢竟多了自由行動的範圍,她聯絡上他的機會就愈大。
於是這天,當父親送來她的早餐時,她開口問:「是不是我認錯,禁足令就能解除?」
聞言,襲崇道微微挑眉,「是能解除,但你的活動範圍不能超出襲家大門。」
襲縵縵有些驚訝事情就如夢境中的子齊所料,她沒抗議,沉住氣做出決定——
「好,我向爸認錯,我不該離家出走,更不該一離開就這麼久不回來,對不起,我錯了。」
對於女兒的道歉,襲崇道很意外,這個丫頭幾天來都氣得不跟他說話,他以為她還要和自己冷戰好一陣子,不料她今天竟向他認錯了。
這樣也好,昨天耿揚說他再這樣把小縵軟禁在房裡,遲早會將她關出病來,他正在想要以什麼理由解除禁足令,現在剛好順著這階梯下。
不過在問題徹底解決前,對這丫頭還是得有些限制與防範。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等會兒你就能在家裡自由活動,但我的警告依然生效,別想耍花樣逃跑,也不能與人聯絡,否則將連累伍嬸跟你叔叔,畢竟我們父女間的問題還沒真正解決,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一席話是測試,也是預告,他依然認為鄭鋼是最適合小縵的對象,並不打算改變要他們結婚的決定,只想給她一些時間做心理準備,再找鄭鋼來談婚事。在這之前他就看看小縵是真心認錯,或是準備再次逃家。
未再鎖上女兒的房門,襲崇道逕自下樓。
襲縵縵柳眉鎖得死緊,難道老爸仍打算將她嫁給大師兄?這就是他裝病騙她回來的最終目的?
她若下樓跟老爸表明她不嫁鄭鋼,他一定會再把她關起來,可若現在就逃出去,也一定跑不遠就會被抓回來。
她是不是可以別顧忌老爸會找子齊麻煩,就在今天向他說清楚子齊才是她想嫁的老公?她……
「哎喲,好煩喔……」心裡繞著層層疊疊的混亂想法,襲縵縵苦惱的躺回床上,突然好希望能再作一場夢,一場有子齊的夢。
第9章(2)
兩天後,樓子齊依約來到襲家,他剛訝異著為自己開門的是他曾遇見的爭執兄弟中那名弟弟,對方也認出了他。
「你不是上次我和大哥在路上遇見的那位年輕人嗎?」襲耿揚微訝的問,他對這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印象深刻,幾乎一眼就認出他。
「上次遇見的什麼年輕人?」
樓子齊還未回話,襲崇道的聲音已經響起。
他以為是鄭鋼來了,走進客廳才發現弟弟對著來人在問話,他納悶的走向前,瞥見屋外的俊逸人影,臉上漫過訝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