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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綠光

  她是不是睡昏頭了?她記得剛剛來時這座殿室是在轉角邊間,入門左手邊就是轉角,可是……怎麼現在卻變成是右手邊是轉角?

  閉眼想了想,沒一會她就決定放棄。管他到底是怎樣,她只記得這裡離盛蓮池是有段距離的,不趕緊走,要是走到一半忍不住尿急那就糟了。

  左看右看了下,往左走了幾步後,她又回到剛剛踏出的殿室門前,走過轉角一瞧,朝殿廊深處望去,再回過頭來,認出這兒根本就是她上次遭皇上戲弄的暖閣。這樣就好辦了,旁邊這條殿廊是可以通到前殿的。

  才想著,後頭傳來腳步聲,她轉頭望去就見幾個太監正端著什麼急步往前走,路過她時,因為不識得她,所以不住地盯著她。

  走在最後頭,有品階的管事太監隨即向前問:「夫人是哪位官員家眷,怎會出現在此?」

  「我是跟著乾親王進宮,因身體不適,所以皇上要祝公公帶我到西廡殿休憩。」這麼說,應該算是解釋得很清楚吧。

  「西廡殿?」那位公公疑惑地揚起眉。

  「公公要是不信,可以帶我到盛蓮池去。」不被信任她也不惱,畢竟這是皇上所在的玉雋宮,多加防備是再正常不過。而且他們要是能順路領她到盛蓮池,她也可以省去找路的麻煩。

  「這……」

  「發生什麼事了?」

  一抹身影從殿室前的殿廊走來,她回頭望去,漾出笑意道:「成歆。」太好了,他來找她了。

  「奴才見過王爺。」

  「羅公公,這位是本王將迎娶的王妃,皇上授意她可以在玉雋宮裡走動。」夏侯歆順口說著,省得她無故被刁難。

  「奴才知道了,對王妃有所怠慢,奴才日後不敢再犯,還請王爺恕罪。」

  「沒事,趕緊把酒送過去吧。」

  「奴才遵命。」羅公公一聲令下,幾個小太監趕緊先將酒送到盛蓮池。

  夏侯歆睇著她,端詳她的氣色。「怎麼把帷帽取下了?」

  「啊,睡迷糊了,忘了戴回去。」她只想著內急,沒戴慣的東西哪裡還記得。「還在房裡,要回去拿嗎?」

  「不用了,我先送你回易水樓。」

  「喔。」也好,回到熟悉的地方如廁,她比較沒壓力。走了幾步,她就被他給打橫抱起,她已經習慣他的擁抱,偎進他的懷裡。「欸,我睡了多久?」

  「三刻鐘吧。」

  「是喔。」算了算,連一個鐘頭都不到,她還以為她已經睡了很久。

  「不過找你又費了快一刻鐘。」

  「找我?」她不解的抬眼,這才發覺他身上正冒著熱氣,隔著衣袍也能感覺到他的汗意。「你對宮裡也不熟?」

  一問出口,她不禁暗笑自己白問。他被困在玉雋宮里長達十年,這玉雋宮裡有哪一處哪一殿是他不熟的。

  「我到西廡殿卻找不到你。」

  「……可是我剛剛就站在西廡殿的轉角而已。」不至於找不到吧。

  夏侯歆徐步往前走,若有所思地道:「你剛剛是在東廡殿前。」

  「怎麼可能?那是西廡殿,祝公公說了,那是西廡殿……」見他眉目冷沉,她說到最後竟化為無聲疑惑。

  成歆是不可能認錯殿室的,可問題是祝公公也不可能錯認,如果兩人都沒說謊,那就是有人趁她熟睡,把她給抱到了東廡殿,可是——「不可能,我的帷帽還在几上,如果有人移動我,不會這般細心,把帷帽放在一模一樣的位置上吧。」

  夏侯歆沒吭聲,面無表情,教人讀不出他的思緒。

  突地,猩紅閃電劃過天際,雷聲大作,彷彿就打在身邊,大地也為之隱隱震動。

  夏侯歆將她摟緊。「沒事,可能是有什麼誤會,無須鑽牛角尖。」

  她在鑽牛角尖嗎?可近來發生在她身邊的事,真是古怪得教她想不透。連若華不停地思索,想不通事情如何發生,但要是換個方向想,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是待在東廡殿的話——

  「失火了、失火了!」

  就在夏侯歆抱著她來到前殿時,後方突地傳來騷動,夏侯歆驀地回頭,只見一片火光燃紅了天際,而那方向是……東廡殿。

  第十三章  玉雋宮走水(1)

  華平殿上,鴉雀無聲。

  原本在盛蓮池畔飲酒作樂的百官,在玉雋宮遭逢大火之後,一個個整冠理袍地踏進華平殿裡,彼此你看我、我看你,滿腹疑惑卻又不敢私下議論,只因坐在龍椅上的夏侯歡眸色冷肅得可怕。

  可以想見皇上的憤懣,只因大火是從東廡殿往旁延燒,而東廡殿旁即是東暖閣,東暖閣是皇后最喜愛之處,聽說今晚皇后身子不適,人就待在東暖閣裡,而那火偏就燒得那般近,

  差一些就要傷到皇上的心頭肉,這要皇上如何還能和顏悅色來著?

  瞧,就連站在首位的乾親王臉色也同樣鐵青著,但大部分的官員目光還是偷偷地掃向他身邊的准王妃。

  連若華如芒刺在背卻無暇理睬,她偷覷了眼臉色寒凜的夏侯歆,無聲歎了口氣。她本來是不該隨成歆踏進這殿裡的,但是因為皇上一聲令下,所有參與宮宴的人都得上華平殿,她才逼不得已地隨成歆進殿。

  殿上的氛圍極為凝重,她可以想見皇上為何不發一語。這宮中就數玉雋宮戒備最為森嚴,這會卻著了火,而且彷彿是有人蓄意縱火的,要皇上怎能心平氣和。

  今晚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恐怕這殿上的人一個都別想離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外終於有了些動靜,守殿太監唱名著,夏侯歡擺了擺手,就見太斗領著今晚輪值的禁衛和數個宮人踏進華平殿內。

  「皇上,東廡殿的大火已經撲滅。」太斗垂首道。「皇后無礙,只是略受驚嚇,已經移往清心閣,而東廡殿外有兩具屍體,只能依宮袍判斷是宮人。」

  「可有查出有任何的閒雜人等踏進玉雋宮裡?」夏侯歡冷聲問。

  太鬥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禁衛頭子立刻上前。「回稟皇上,卑職已徹查過,禁衛並未瞧見有閒雜人等出入,但是御膳房的羅驤倒是在事發之前在東廡殿外瞧見一人。」

  話落的瞬間,連若華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緊握住,不解之餘,意會了她剛剛不就是出現在東廡殿外?

  難道……是指她?

  「羅驤。」夏侯歡沉聲喚著。

  羅驤隨即向前跪伏。「啟稟皇上,就在事發之前,奴才帶著幾個御膳房的太監送酒到盛蓮池,路經玉雋宮,瞧見一位姑娘就站在東廡殿外……」說到最後,羅驤真的好想喊自己命好苦。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的女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卻不能不照實說。

  「那位姑娘是誰?」夏侯歡淡聲問。

  「是……」羅驤不敢抬眼,只敢悶著聲道:「就在奴才質問她時,乾親王到來,說她是未來的干王妃……」

  「連姑娘。」夏侯歡面有不豫地喚著。

  連若華抬眼望向他,只想苦笑,還未應聲,夏侯歆已道:「皇上,臣弟前往東廡殿時,並未察覺有任何異狀。」

  「皇弟,朕自然是信你的,可朕明明要平安帶著她去西廡殿,為何她會出現在東廡殿?這兩殿各位在玉雋宮的一東一西,相距……甚遠。」

  夏侯歆似笑非笑地與他對視。「臣弟也想知道為何祝公公未依皇上之命,將若華帶往西廡殿,而是帶到了東廡殿。」

  「平安,你到底是把人帶到哪去了?」夏侯歡沉聲問。

  「回皇上的話,奴才是將連姑娘帶往西廡殿。」站在身側的祝平安躬身道。

  連若華直睇著祝平安俊秀又親切的面容,實在很難分辨他所言是真是假。她真的不信是有人趁她昏睡搬動她,所以分明是祝平安撒謊,可他又為何要這麼做?

  「連姑娘,你為何會到東廡殿?」夏侯歡再問。

  「我……」她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我不知道,當我醒來時我已經在東廡殿,我本是戴著帷帽,帷帽亦留在原本擱放的几上,壓根沒動過。」

  「所以你的意思是平安撒謊?」夏侯歡嗓音微輕地問。

  「我……」

  「皇上,就算若華出現在東廡殿又如何,並不能證實是她縱火。」夏侯歆不悅的道。

  「確實是不能,但是她卻無法解釋她為何會出現在東廡殿……皇弟,難道你也不相信平安所言?」

  望著祝平安垂目不語,夏侯歆臉色越發冷沉。

  連若華真是百口莫辯。但是她想如果要縱火,至少也要有燈油什麼的易燃物,今晚的風大,要是有味道肯定會聞見,但她什麼也沒聞見,而且她和成歆已經走到前殿才聽見有人說失火,這期間……

  「皇上,能否讓我回東廡殿一看?」她突然道。

  此話一出,殿上眾人莫不看向她。

  「你想做什麼?」夏侯歡微瞇起眼問。

  「我要證明我的清白。」她目光無懼地道。

  也許她不是很懂這宮廷裡的鬥爭,但她很清楚,假設她是涉嫌謀害皇后之人,那麼成歆也會被她牽累的,所以就算嫌麻煩,這事也非得查得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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