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惜之
小喬是這系列的最後一本了,本來設定中的小喬,比這個小喬壞上幾十倍,沒想到寫著寫著,他變成半個好男人,我在改稿子的時候,想了老半天,到最後不得不唉一聲,承認我被自己打敗。
怎麼搞的?我老寫不出成功的壞男生,是我碰不到真正的爛男人,還是我的潛意識裡有壞男人過濾症?不曉得,總之看到後來的樣子和我預估的不一樣,多少有點失望。不過,我很喜歡這個女主角,一個不愛輸的瑕疵娃娃,有本事讓不結婚的男人說出:「誰敢要我離婚,我就斃了誰。」光這點,就值得多少女性喝彩鼓掌。
我不斷自問,為什麼對被欺負得可憐兮兮的女主角情有獨衷?為什麼老要把她們提出來當女主角?
因為心疼吧,心疼那些被男人惡整,被男人欺心的女生。
她們有的事業成功、有的什麼都不懂,有的活潑開朗、有的鬱鬱寡歡,她們有不同的事業工作、性格心情,相同的是都為愛情所苦,她們明明知道,愛情帶來的只有痛苦和無盡折磨,偏偏捨不得放手,讓愛情過去。看著她們的傷心悲哀,你連多罵她們一句笨蛋都捨不得,只能陪著她們掉淚、哀悼。每次想到這個,心情沉重,只能祈求上蒼,讓她們的情路順遂一些。
你想問,就這樣讓壞到不行的小喬漂白,甘心嗎?不甘心!怎麼辦呢?
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再讓壞男人現江湖,也許在下個系列裡面,也許再弄出一個阿非,讓所有人都想對他投擲雞蛋。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楔子
我叫做林芷櫻,有點交情的喊我阿櫻,痛恨我的叫我好詐櫻、狗腿櫻、排骨櫻……各種名號都有。
你大可不必記住我的名字,反正我不會出現在這一系列的小說內文中,因為我是個同性戀,而以同性戀為主題的小說想大賣,呃,有實質上的困難。
雖然我長相超優、身材超贊、智商超高,雖然我的優點多到「罄竹難書」……什麼?罄竹難書是這樣用的嗎?沒錯、沒錯,今年才改的用法,教育部長剛剛頒布的新解,記起來哦,下次學測絕對會考。
重拾正題,男人都說我當同性戀未免暴殄天物,但我是那種喜歡把浪費當成高尚品德的女人,所以囉,我這種同性戀女生,絕不會成為小說裡面的主角。
我是寫小說的,性格孤僻、喜歡獨處是必備條件之一,對空氣喃喃自語是我的職業病,一下子哭、一下笑,對我而言是正常情緒。
我會抱著蠟燭輕輕對牆上的蒙娜麗莎說:「別在生日時哭泣。」
什麼,你不曉得蒙娜麗莎為什麼會在生日時哭泣?你看不出她的身材嗎?典型的未婚懷孕嘛!她當然會在寶寶的生日當天哭泣,哭怨那個只顧自己,死不負責任的小孩父親。
我也會晃起仙女棒,站在陽台上對著月光說:「溫哥華的月亮呵,多麼皎潔明亮。」
什麼?你又有意見了?在台灣看不到溫哥華月亮?拜託,難道你頭上的月亮和溫哥華那顆,不是同一顆?
基於我種種奇怪言行,附近鄰居開始傳出我的公寓鬧鬼、我被狐仙附身……這類不實言論。
唉,真有鬼就好了,要是有幾個鬼治治世界上的壞蛋,也許就不會有人愛綁炸彈,炸炸別人的雙子星大樓;不會有人想盡辦法挖空窮苦百姓的微薄薪水;不會有人賣官、賣贖罪券,不會有人……
看吧、看吧,我又在嘮嘮叨叨對空氣說話了,沒辦法,我的病在我的小說大賣的同時,更形嚴重。遠在加拿大養老的爸媽,害怕哪天我和自己聊得太愉快,直接從五樓往下栽,忍不住打006,叫我把公寓分租出去,於是,那幾隻成為我筆下主角的傢伙出現了。
好啦,接下來的名字,你可以花點腦筋記一記,因為他們會出現在接下來的故事裡。
我的第一個房客叫做賀緯翔,在我貼上招租單的第一天,他當著我的面把單子撕下來,告訴我,他租了。男是陽、女是陰,找個陽人來治治鄰居嘴裡的陰鬼,是個不壞的主意。
我很阿莎力,點收了押金和前三個月的房租,指指上面,說:「五樓,門沒關,自己上去。」然後把招租單重新用膠帶貼回原處,這回更狠,我才貼完第一塊膠帶,夏書青就在我身後說:「把房間租給我。」
我猛回頭,看見她,神志有幾分錯亂。我的美貌已經夠「罄竹難書」了,她的美更是、更是「罄紙難書」,連回收紙都用罄了,還寫不完,她冷冷的美、冷冷的說話語調……好,我承認,我有指染她的邪惡思想。
於是,我吞吞口水,用比對賀緯翔溫柔十倍的口氣說:「請上五樓,門沒關,自己選你喜歡的房間。」
當我傻傻地看著夏書青的背影時,喬力夫出現,他用我看夏書青的色狼眼死盯我,我很明白那種眼神的意圖,但沒心情責備他,因為我還在肖想夏書青的美色。
後來,我實在想不起他是怎麼拿走我手上的招租單,怎麼變成我的房客,總之喬力夫加入我的生活,變成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在他們同時搬進來的那個晚上,我立即明白自己作了多麼錯誤的決定。
先是喬力夫偷渡到我的房間,下半身只圍一條和他身材不成比例的小毛巾,很無辜地告訴我停水了。
停水關我屁事!?難不成要我吐口水讓他洗小禽鳥?
當天,我理解喬力夫是個變態,他的變態有種學理名詞,叫作「精蟲氾濫八七水災式發射症」。
好吧!就算我是同性戀,好歹也稱之為女人,體格上的弱勢是天生注定,於是,在喬力夫的魔掌伸向我傲人峰頂時,我逃到賀緯翔房前拚命敲門。
救房東是件多麼教人崇拜的英雄事跡啊,可他居然隔著門,淡淡對我說:「兩條路:一,減免八成房租;二,你讓那個精蟲氾濫八七水災式發射症的男人玩死,從此我不必交房租。」
賀緯翔是人嗎?他要是人就不會講出這種缺乏人性的鬼話。
我轉身敲夏書青房門求救,她先是假裝沒聽到,後來開啟一條小縫,嚴肅說:「我在趕報告,要是你害我趕不出來,我對你做的,絕對比睪丸長在腦袋正中央的白癡更殘忍。」
她的門關上,我呻吟一聲。
現在,我承認,我的公寓鬧鬼,而且這三隻鬼是我親手招進門,佛祖、觀音菩薩、玄天上帝、耶穌、阿拉和祖靈,請你們幫我驅鬼,我願意早晚三炷香,每天唸經文,答謝神明相助。
什麼?請鬼容易送鬼難?天……吶……救我啊!八代祖宗,救我啊!釋迦牟尼佛……
半年後,我的哀號老天爺聽見了。
在我被賀緯翔的鮮花惹出花粉熱後;在夏書青的礙眼男人登堂入室後;在喬力夫性能力衰竭後,祂幫我找到一個非常非常好的人,呵呵,我們決定搬出去,共度一生。
我要把房間讓給下一個倒霉女生,你、你,還是你想租房子?歡迎來電加入。
三天後,啥事都不會的康予璇出現,她成了緯翔、力夫和書青的新室友,也許是頭腦不夠好,也許是對人性要求不多,總之,康予璇對於這三位「人面鬼身」的室友,沒有什麼意見,於是他們和平相處、快樂生活,從此鬧鬼公寓撕去符咒,再沒出現鬧鬼傳說。
第一章
喬力夫第二次看見她,是在法國巴黎東北方的香檳亞丁區。
第一次遇見女孩時,她手拿數位相機,對著高掛在特華市教堂外的女性雕像猛拍照,似乎對兩百多年前的女人非常感興趣。
大部分教堂牆上會放著Gargoyle(一種具有保護意味的怪獸雕像),而這裡卻擺了個張大嘴巴喊叫的女人,因她的動作很像對著手機咆哮,於是旅遊手冊上,將她喻為史上第一個使用手機的女人。
會讓喬力夫注意的女性,都有個共通特點,就是她們長相非常搶眼。
對,這女孩異常美麗,她的皮膚白得像雪、眼睛黑得像泡在水裡的龍眼籽,她的五官可以和芭比娃娃媲美,而她烏黑柔軟的長髮鬆鬆地紮了辮子,直垂到屁股邊緣。
她不算矮,至少有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材窈窕、比例完美,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穿了一身黑色洋裝,特殊吧!在夏天、在最講究時尚的法國,她穿了一身材質高檔的黑色……喪服?
她微跛,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
喬力夫之所以發現她的跛足,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穿著平底鞋。
美女配高跟鞋,天經地義,他認識的漂亮女孩沒有不穿高跟鞋的,所以,他發現女孩子的缺陷。
可惜,這麼美麗的女人,居然是令人扼腕的瑕疵品。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女孩,在漢斯市的聖母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