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起了疑心開始,李初每天期待著定國公主的駕臨。
可惜那日之後,她再也沒來過,又經過十天,一道聖旨降下,沒有被流放,聖上反而法外開恩的赦免他出獄,僅罰他在寧王府中閉門思過一個月。
能如此大事化小,寧王府上下全鬆了口氣。但就在皇上似乎改變心意要收回指婚的成命時,李初反而主動提起這事,殷殷期盼著要見定國公主。
由於他不得踏出寧王府 一步,寧王被他煩得不堪其擾,問明了他確實對公主有興趣後,便厚著臉皮去求皇上,替兒子掙得一次與定國公主見面的機會。
然而皇上卻聲明,這是最後一次,之後李初不得再要求晉見定國公主,也就是他與定國公主的婚事,約莫是告吹了。
李初並不以為忤,將希望全賭在這一次機會,橫豎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倘若是他想的那樣,那麼哪怕千軍萬馬在前,也不能阻止他想做的事,倘若不是,那他確實沒必要進宮見定國公主了。
他再次來到皇宮內,只是地點不再是皇上寢室的偏廳,而是公主的寢宮。
或許是不會再見他了,公主並不介意讓他長驅直入來到她的書房。
上回兩人之間是擺了一面屏風,這次則是掩上輕紗,從頭到尾,李初都不知道定國公主她究竟長得什麼樣子,可他對她的好奇心,卻是越來越大了。
「世子此番前來,有何貴事?」
公主的聲音仍如往常般清脆,可聽在他耳中卻有著和之前不一樣的感受,這種清脆帶著一絲虛假,好像她故意拉高了聲線,刻意要求自己這麼說話似的。
至少上回在監獄裡,或許是戴著面罩,她的聲音低了一些,聽起來便與現在不同。
第10章(2)
李初並沒有追究這細微的差別,直言道:「李初想請問公主,為我請求赦免的人是否為公主?」
「是我又如何?」
「既然公主願意為李初開脫,相信是對我當初在獄中的提議有幾分認同。」他仔細觀察著紗幕後面的她的反應。「可為何在我出獄後,公主完全沒有見我的意思?」
這男人臉皮真是厚極!杜如墨暗啐了聲,「這是因為我才開始欣賞你的癡情,你便立刻變了心,所以我覺得失望,並不是答應了你什麼。」
「但要我變心不就是聖上和公主的希望,否則何必讓我入獄?」他反問。
「我……」她頓時語塞,急忙岔開話題,「那杜如墨呢?你不再留戀她了?」
「她會一輩子在我心裡。」李初這話並沒假,只是下一句又令人氣結。「但我想通了,日子還是要過,若我一直找不到她,就這麼自暴自棄下去,恐怕我爹娘都會為我難過。」
這麼說是有道理,但站在杜如墨的立場,卻是有些捻酸,她忍不住就想氣他一氣。「其實杜如墨已經有下落了。」
「真的?」李初顯然失了冷靜,懷疑地瞪著紗幕,彷彿想透過它,看看定國公主是否他認定的那個人。
但公主會主動透露如墨的行蹤,難道……他猜錯了嗎?
杜如墨瞧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從語氣裡聽出他的激動,但她被他氣壞了,便故意道:「杜如墨回鄉後,已和人定親,擇日過門了。」
「什麼?」李初聞言色變,方才閒適的模樣轉為震驚。
「寧王府不讓你知道,恐怕是擔心你激動閃失吧?不過,你也無須太過傷心,我想她是對你心灰意冷……」
「住口!」她話還沒說完,李初已然陷入狂暴,他火大地衝上前,用力扯開紗幕,也不管四周都是宮女侍衛。
果然,他沒猜錯,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如墨。一個箭步衝到她身前,他抱住她,像是怕她跑了般的用力抱著,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你要氣我、要試我、要報復、要玩弄,我都隨便你,就是不許你信口雌黃,說你嫁人了!」他低吼著。
「你……」杜如墨還來不及反應已被抱個滿懷,四周的侍衛宮女等嚇了一跳,一回神,又急忙趨前。
「大膽,世子還不快放開公主!」一個膽子較大的侍衛厲聲吆喝。
「不,我這輩子都不放了!誰敢要我放,我豁出去跟他拼了!」失而復得的狂喜衝擊著李初,他完全失了冷靜。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就算會因此再入獄,就算被流放到吐番,他都不放!
這種回應令眾人傻眼,不過杜如墨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便向眾人道:「世子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們全下去,把門掩上,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侍衛宮女們面面相覷,但主子都下令了,他們也只得退下。
礙眼的人走光,李初更肆無忌憚,二話不說便吻住她。
這種彷彿要將她滅頂的吻,一點都沒有她所認識的李初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反而有種狂暴的粗野,讓她完全不能抵擋。
他似乎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由她的芳唇,直吻到頸間,還放肆地探入她衣襟,想讓這情慾的探索更深入、更撩人。
「你放手……」好不容易掙了點空隙,她終於能說話了,「你早就知道定國公主是我了?」
討厭的男人,把她的唇都吻痛了!還害她體內有種奇怪的酥麻感,連腦中都有些不好使了。
「你來探監的時候,我才猜到的。」他老實的答道,眼中仍有著噬人的火焰。「你雖然換了畫眉的方式……還改了說話聲調,可惜就如我所想的,你根本不會演戲,才相處兩次,就洩露底細了……」
她就知道……接收到他的慾念,杜如墨又羞又慌地不敢正眼看他,別過頭去。
「你……你這麼做很大膽你知道嗎?還不快退下。」
「我若不這麼做,才真會後悔。」他又狠狠地吻了她幾下,「為了避免以後見不到公主,為了避免我的如墨真嫁了別人,有些事我今日一定要做!」
是什麼事呢?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但當李初橫下心一把抱起她,將她丟上書房裡的軟塌後,她什麼都知道了。
「不行!我們不能……你想做什麼!?」她驚叫著,卻躲不過他熱情的侵襲。
他慢慢的解開她的衣裳,帶著誘惑,更帶著珍惜,杜如墨根本無法抵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在即將成為他的人的那一刻,她顫抖著身子,眼眶中的淚水不知是因為羞赧,還是受不了刺激。
「你要拒絕我嗎?」他溫柔地問,眼中的堅決卻沒少半分。
「我現在是公主,你會被問罪的……」她的猶豫,不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的迂腐理由,到頭來仍是為他著想。
李初聞言朗聲一笑,「那就砍了我吧!」
大手將床帳一放,激情瞬間點燃,兩人都無法再回頭了。
「不……我好累,饒了我吧……」
鬆軟綿細的聲音在床帳後響起,然而作亂的大手卻不打算饒過她,仍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游移著。
「你到底……到底是要疼愛人家,還是懲罰人家!?」
那聲音不依了,可大手反而更過分的捏了她一下,害她痛叫一聲。
這小妮子之前穿男裝時都包得緊緊的,沒想到衣裳下的身段如此傲人,無怪乎要纏胸。
「可惡!你再亂來,小心皇上治你的罪!」
大手終於停了,接著床帳揭開,李初光裸的身子靠在床頭,而杜如墨則一臉暈紅,有氣無力的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放心吧!皇上真要治我的罪,在天牢時,就該把我整治到求饒!現在頂多罰我在家裡多蹲幾個月,否則我有個萬一,第一個發難的,就是皇上新封的定國公主吧……」
「貧嘴!」反正怎麼說都說不贏,杜如墨乾脆不辨。
「說吧。」他輕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你們怎麼連成一氣,設這個局來整我的?」
先前是被如墨突然消失給嚇得無法思考,如今知道了定國公主的真正身份,便不難想到這一切是她與皇上串通所設的局。
「其實,皇上在宮宴前一夜便密詔我進宮,將你對顧心蘭是虛與委蛇的事都告訴我了。可我一想到你居然選擇以冷落我,令我傷心來取信那個顧心蘭,我就很難過……」她白了他一眼,「正當我在安撫自己,說服這一切是為了大局時,你居然讓顧心蘭把玉印偷走了!」
「那是因為宮宴不得攜帶任何隨身物品,錦囊便交到侍衛那裡保管了,顧心蘭竟砸白金買通侍衛將玉印掉包。」李初替自己叫屈,「若東西在我身上,不可能丟的!」
她才不理會他的借口呢!東西丟了就是丟了,多說無益!「可我氣壞了呀!你做得有些過分了,所以我們兩個決定整你一整,以彌補我這陣子所受的委屈!」
「好吧!你們要我下獄也下獄了,行刑也行刑了,現在總該氣消了吧?」他無奈地順了順她的秀髮。早知道她想出氣,他早自己送上門讓她好好打一頓,也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傷心又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