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動容的吻上她的唇,也是回答,他將她摟進懷裡,卻分不清顫抖的到底是誰。
她環抱住他,酥胸貼覆在他的胸膛上,教他更加收緊了手臂。吻漸濃,舔吮含纏著,像是要吞噬對方,教原本寒涼的身子變得火熱,他們貪戀著對方的體溫,在彼此的身上互相摸索。
那烙鐵般的熱度在她體內燃起火焰,教她嚶嚀了聲,他粗喘著氣息,靜蟄在那濕熱的花徑裡。
她啄著他的唇,像是鼓舞他,放縱他在她體內掀起滔天巨浪,教他忘我的一再進擊,直到宣洩亦不饜足。
屋頂響起陣陣的沙沙聲,從門縫裡刮進了刺骨寒風,南茗棻下意識的朝身旁的熱源偎去。那熱源很自然的將她收進懷裡,讓她如往常般的偎在他的頸項邊。
她滿足的挪了挪,突地發覺有異物就抵在她的腿邊,教她疑惑的往下摸索,手中烙鐵般的熱度教她愣了下,聽到身旁的熱源逸出低啞的悶哼聲,她猛地張眼,對上南安廉初醒時性感的眉眼。
兩人對視,腦袋似是尚未清醒,時間經過好一會兒,南安廉才粗嗄道:「丫頭,放開。」
「嚇!」她嚇了跳,趕忙鬆手,可心還是跳得劇烈,彷彿手上的熱度一路延燒到她的臉,教她不敢看向他。
屋頂的沙沙聲越發放肆,甚至可聞屋外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響,良久,她找了個話題道:「應該是下雪了。」
「嗯。」
「今天一定很冷。」
「嗯。」
「不太想出門。」
「嗯。」
「你每天都嘛不想出門。」這種單音的回答教她忍不住吐槽,但她又隨即想到,「不對,你最近在忙什麼,你該不會又上花樓了吧?」
說著,她便往他身上聞著,沒有半點香氣,反倒有股雨水的清爽味。
南安廉忙將她的臉推開一些。「我上花樓是有事辦,我沒讓花娘伺候。」
「沒有?」她很懷疑,甚至她覺得應該與他約法三章,讓他知道她的底線,別教他傻傻的老踩她的地雷。
「從來沒有。」
「怎麼可能,你……明明純熟得緊。」她撇了撇嘴道。
以往她小的時候,易寬衡老到家裡串門子,偶爾會帶著一票男人,說上花樓有什麼秘辛怎生學習……以為她年紀小聽不懂,什麼露骨鬼話全都說出口,從此以後,她認為易寬衡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那是……」南安廉被逼得滿面潮紅,不想說得太多,又怕不解釋會教她誤解,只好支支吾吾的說:「我曾想像過與你……」
南茗棻直瞅著他,小臉慢慢的紅了,不禁想,要是換個時空,他根本就是個妄想派的宅男呀。
「好了,該起身了,我今兒個有事要做。」
「什麼事?你剛剛還沒跟我說上花樓是為了什麼事。」她忙道。
南安廉歎了口氣,只好將他的計謀一五一十的道出。「昨兒個本是約好要從通判那裡取得知府貪污且欺壓百姓的證據,結果就……」
南茗棻聽得一愣一愣。「你假扮御史?」所以昨兒個通判才會喊他一聲大人?
「不像?」
「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要是被戳穿的話,你該怎麼辦?」他的膽子竟這麼大,連假扮御史這種事都敢做。
「不會,再者昨兒個易寬衡來了,有他在,想把這齣戲演完,更是事半功倍。」
「他來啦!」南茗棻這才放心了些。「他是右軍都督,雖說他沒有權責插手管地方官,但有他在,你這個御史會更像一些。」
「可不是。」他想了下又道:「對了,今兒個外頭冷你別出門,就待在家裡。」雖然玉珮能證明辜勝決私自來到空鳴城,甚至和知府有牽扯,但他無法確認辜勝決此刻是否仍在空鳴城,最好的法子就是別讓她出門,省得節外生枝。
「不成,近來當鋪的生意極好,加上俐兒病了,要是連我都沒去,泉老他們會忙不過來。」
南安廉沉吟了下,不多做堅持,只是暗暗盤算晚一點派包中到她身邊。
「我先起身,你再睡一會。」他微坐起身,頭髮卻被扯了一下,垂眼望去,瞧見兩人的發又纏在一塊。
南茗棻吃痛的撫著頭。「怎麼頭髮老是打結?」
「結髮啊。」他噙笑,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羞澀響應著,發覺他吻得越發濃烈,那向來清冷的黑眸氤氳著慾念,像是會攝人魂魄般令人迷醉。
「爺?」
外頭傳來包中的叫喚聲,教他不禁停住了吻,額抵著她的,平復了紊亂的氣息才淡聲道:「怎了?」
「沒,只是確定爺是不是冋來了,還有……小姐在裡頭嗎?」可憐他在客棧等了一晚,最終忍不住跑回府,卻在外頭遇見已經快要凍成人棒的白芍,對他追問著小姐的下落。
南茗棻偷偷拉起被子遮臉,有種見不了人的羞怯感。
「……她在。」
「那就好,小的放心了。」
門外沒了聲響,南安廉動手解開兩人的發,隨即下床著裝。
南茗棻掀開被子偷覷著他的背影,覺得這個男人除了分外得天獨厚之外,他也相當勤於鍛煉,那身形勻稱,無一絲余贅,肌理線條媲美男模。
從今以後,他是屬於她的,她終於不再患得患失。
「小姐,你往後不能再這樣,否則我……我真的會哭給你看。」
在前往當鋪的路上,白芍還是不住的叨念著,原因就出在南茗棻昨晚去了趟陸秀才家後,沒回當鋪,教她擔心得不知道要上哪找人,又不知道陸秀才家住何方,於是在城裡找了一夜,天亮才回府。
南茗棻十分愧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保證往後絕對不會有這種事。」
昨天安廉的出現實在是意料之外,害她都忘了白芍還在當鋪等她。
「僅此一次。」白芍還氣著,眼眶紅紅的。
「嗯,我保證。」她用力的點著頭,可憐兮兮的雙手合十,這才逗得白芍有點笑容,南茗棻鬆口氣,又關心道:「待會要是累了,你就到後院去歇會。」
「不了,我不累。」
第13章(2)
然,一到當鋪,當鋪裡早已經是忙得人仰馬翻,泉老一見她,忙喊道:「大朝奉,那頭的交給你。」
以往的當鋪是為和官府攀關係的,上門的客人典當的都是些值錢貨,一天能接待幾個客人已經算多,可自從南茗棻來後,典當不設限,教一些缺錢的街坊把能當的棉被布料都取來,甚至還會有人拿著家中寶貝來估價。
再者她收的利息極低,贖回期限極長,教一些以往卻步的人,這才有勇氣踏了進來,客人自然多了不少。
南茗棻望向遮羞板另一頭,就見天寶在那頭和客人喊價,趕忙走了過去招呼。
白芍也沒歇著,趕忙進後院煮茶,好給鋪裡夥計和上門客人祛寒。
就這樣一路忙到下午,外頭雪勢加大,才教人潮散了不少。
「白芍,去歇著,瞧你氣色不好得很呢。」南茗棻一見白芍眼下的黑影,不禁催促著。
「不成啦,今兒個簡小姐沒過來幫忙,要是只剩小姐的話——」話還沒說完她就見南茗棻指著外頭陰暗得像是入夜的天色。
「雪下得那麼大,簡直像是入夜了,還能有多少人來?你趕緊去歇著,要回家時我再叫你。」
白芍有點猶豫,但在主子的瞪視之下,只能乖乖到後院去。
南茗棻走到票台前整理當票邊和泉老說笑著,一會,有衙役推開側門大刺刺的走進鋪子裡。
「知府大人有令,請南大朝奉過府一敘。」衙役態度傲慢的道。
「我不識得知府大人,不知道和知府大人有什麼好敘的。」南茗棻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
難不成就因為她尚未送去流當品,所以關切她?這事應該是通判處理,怎會是知府傳令?她暗忖著,想起南安廉與通判間的合作,心想許是如此這事才會落到知府傳令。
「大人發話,說牙行裡南家當鋪送去的流當物裡有贗品,要南大朝奉到府衙裡談這事。」
「贗品?」以前牙行裡的流當品是簡功成送去的,難道是他膽大的從中掉包,把真品換成贗品?
「這位官爺,不如讓我和官爺一道過去吧。」泉老在旁聽了話,直覺這是惡意刁難,不禁挺身而出。
先前送到牙行的流當物他都有經手過,裡頭不可能有贗品。
「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想見知府大人?」衙役橫眼瞪去,一把將他推開。
南茗棻趕忙去扶泉老,不快的罵道:「去就去,推人做什麼?要是傷了老人家,你賠得起嗎?」
「你!」衙役橫眉豎目,但想了下,還是忍下這口氣,往外一比。「請。」
「大朝奉別去,那些流當物不可能有贗品。」泉老低聲說著。
「沒關係,既然沒有贗品,說開就好。」她也很清楚,這恐怕是知府的刁難,但無所謂的,過了今天就能治他的罪,她忍一忍,省得殃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