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感並不是一種刻意的佯裝,而是天生的,優閒慵懶,在舉手投足之間淡淡散發──這是一個身心靈都很成熟的女人,並且對自己充滿自信才會散發出來的性感。
「咕咕咕!」公雞拍拍翅膀,熱情招呼她。
「榮叔,你吃過飯了嗎?」她隨手拍拍公雞的腦袋。
「陌生人。危險。」怪老人還是死盯著蔣宇誠不放。
「隔壁村的大漢不是說,這兩天有個新警察要來嗎?你看他那副吃鐵釘當早餐的樣子,肯定就是個幹警察的。」王雯玲回頭,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他也是這樣說。」老人的眼神陰鬱。
「那不就得了。」
「壞人都說自己是好人。」
「壞人會裝成流氓,不會裝成警察。」
「詐騙集團就會。」
「詐騙集團都裝成檢察官。」
「嗯,對。」然後老人就被說服了。
等一下,為什麼?
如果不是很確定自己從頭到尾在場,他會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
誰說詐騙集團就不會裝成警察?
「詐騙集團裝成警察的例子很多,我隨便就可以舉出幾十件,退休老人更是他們詐騙的主要目標。」濃眉緊蹙的男人諄諄告誡。
「嗯,很有責任感哦!不過就是少了點幽默感。」王雯玲挑了下嘴角。
榮叔想了許久許久,最後用力一點頭。
「好!來吧!」
來什麼?
由於不確定這怪老頭在跟誰說話,所以蔣宇誠沒有立刻回答,老少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幾分鐘,王雯玲先放棄了。
「咕咕,走吧,姊姊請你吃夾心酥,不要理他們了!」日頭這麼烈,誰有工夫陪他們站在路邊曬太陽。
「咕咕咕。」大公雞拍拍翅膀,神氣活現的跟著她走開。
又等了一陣子,蔣宇誠終於明白,榮叔是在等他提出所謂的那「幾十件」例子。
他有點無力。
「……這只是譬喻法。」
榮叔的眉毛掉回原來的地方。
「年輕人!說話不實在,不是好東西!」他不屑地噴了聲氣。「找梗去!」
於是,蔣宇誠一個人被孤零零地晾在馬路旁。
山風一吹,背心涼涼的。
這是他上任的第一天,情況除了詭異,還是詭異。
第2章(1)
「青天高高,白雲飄飄,太陽當空在微笑……不對,現在是晚上九點半,那就……群星在天空閃耀,百花在地上開放……」
清亮的嗓音在淡淡的月色下漫了開來。
深山的暑夜非常美,空氣裡都是山林的氣息,連蟲鳴聲都和平地裡聽起來不同。或許山上的蟲子品種不同吧,又或許是那層層疊疊的山巒應和,讓鳴聲聽來更美。
晚上九點半,王雯玲從於家串完門子走回家。這一路到她家幾乎沒有路燈,只有著月光和星光,但王雯玲並不害怕。她在這座山裡土生土長,幾乎是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家去,山上的治安又很好……
「嚇!」
斜下裡突然伸出一隻鐵手,硬將她拖往旁邊的樹叢裡。
王雯玲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火大!
橘莊向來是個安靜的小村莊,最大的治安事件頂多就是胡家夫婦又鬧離婚,吵得左鄰右舍睡不著覺,只好打電話叫隔壁村的大漢過來維持秩序。
如今竟然有宵小三更半夜強拉良家婦女?還恰好拉到她王雯玲頭上?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喝!」王雯玲扣住她肩上的那隻手,整個人一轉就想給那色狼來個過肩摔。
她的防身術可是經過專人調教的!
沒想到,身後那人竟然有兩下子。過肩摔來不及出手,她整個人突然被一雙鐵掌凌空抱起來。
「別鬧,是我。」
暴怒的貓咪聽見這把嗓音,立刻在那寬闊堅硬的胸膛裡放鬆下來。
確定她不會掙扎之後,高大的男人把她轉過來,尖刻的詢問。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她都還沒說話,攻擊者倒是來勢洶洶的質問起來了。
王雯玲二話不說往那人脛骨上用力踹一腳。
「噢!」
蔣宇誠大警官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你這個神經病,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呢!三更半夜你不回家睡覺,躲在後山裡偷襲良家婦女,竟然還問我在做什麼?」她吹掉眼前的劉海怒視。
「而你遇到歹徒,第一個反應就是有勇無謀的亂踢一通?」蔣宇誠兩手盤問,一臉森然。
「這不叫有勇無謀,而是出其不意!起碼教我防身術的人是這麼說的。」她學他盤起手,諷刺道。
「教你防身術的人沒告訴你應該看清楚情勢,不要盲目攻擊,以提高成功的機率嗎?」
「我不知道,你說呢,教練?」她甜蜜蜜地問那個教她防身術的人。
蔣宇誠劍眉一挑,毫不動搖。
該死,她最痛恨他這樣看人了。而且……
王雯玲感覺身體一些較私密的部位開始發熱。
她真痛恨自己老是被權威型的男人吸引,這種男人對她是致命的吸引力。
讓她心動的不是權威本身,而是挑戰那份權威的過程,結果通常……嗯,十分美妙。
她忍不住扭動一下身體,這個簡單的扭動,帶來一連串結果。
他將她舉起來,背心抵上粗硬的樹幹,然後他的味道順著他的唇與舌送進她嘴裡。
她分不清自己是懊惱的成分多,還是興奮的成分多,最後她決定讓後者暫時勝出。
她的腳緊緊圈住他的腰,讓他能捧住她的臀,兩人的動作搭配得完美無缺,一如過去三年。
她用力扯他的牛仔褲皮帶,黑暗的光線加上姿勢讓她一時無法解開,她挫敗的低咆。
這聲音就像一隻任性的貓咪,爬了半天的毛線團還解不開線頭,若不是自己也慾火高漲,蔣宇誠一定會笑出來。
他把她更緊地抵向樹幹,用自己的身體固定後,騰出一隻手來解開褲頭。第一關突破了,他身前那隻貓咪滿意的咕噥一聲。
當她美妙的手指圈住他時,蔣宇誠渾身一抖,幾乎在那一刻讓自己變得很尷尬。
該死!實在是太久了!
應該有半年了,如果他沒記錯。
他騰出來的那只掌繼續粗魯地攻擊她的褲扣,但她圈在他腰間的腿讓這個動作有點難度。
該死!她今晚幹嘛穿牛仔褲?
「等一下,這裡是路邊……」王雯玲喘息。
雖然是後山,但已來到小徑的盡頭,他們幾乎等於在人家的後院裡了。
蔣宇誠強壯的臂膀重回到她臀下,幾個跨步轉到另一棵更隱密的樹後,重新把她抵回樹幹上。
他先確保她的底褲不再礙事,下一秒鐘,強勢地衝入她體內。
結合的那一刻,兩人額低著額,同時滿足地歎息。
他在她體內的感覺,依然是如此的飽滿而充實。她不禁佩服自己挑選性伴侶的眼光,這男人的質與量實在是無可挑剔。
兩副久曠的身體都不需要太多前戲,幾下兇猛的衝刺已讓兩人迅速地進入頂峰。
第一次的高chao來得又猛又凶,王雯玲咬進他強壯的肩膀,不讓自己的呻吟逸出。這份痛感讓他一震,然後完全棄甲投降。
在餘波蕩漾裡,她已完全失去了支撐力,只能軟弱地枕在他肩頭,任憑他撐住兩個人。蔣宇誠也雙腿發軟,勉強抱著她轉了半圈,坐在樹幹下,讓她跨騎在自己身上。
她很清楚這男人的胃口和體力,想到接下來還有的第二波,她才剛釋放過的慾望又滾燙起來。
「女人,給我點時間。」他輕拍她光裸的臀部。
她又沒有說什麼!王雯玲報復性地咬他肩頭一下,白嫩的臀再度換到一個輕拍。
軟軟地枕回他肩頭,她輕歎了一聲。
這男人,當男朋友很糟糕,不過當個炮友還挺稱職的。
「你來這裡幹什麼?」半響,她懶懶地問。
「你又來這裡幹什麼?」他低沉的嗓音在胸膛裡震動。
「先生,這裡是我的家。」
「你不是住在高雄嗎?」
「那你呢?你不是住在台北嗎?」
光嫩的屁股又得到一個輕拍。
歎了口氣,她在他身上坐起來。每個動作都牽動到依然結合的部分,她清晰的感覺到體內屬於他的部分在慢慢甦醒。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老闆的爸爸是頭色狼,每次都假借視察名意來公司晃蕩,然後偷摸女同事的屁股嗎?」
「他對你動手了?」他的嗓音在暗夜裡分外低沉。
她喜歡他的聲音,一直都是。
「不。事實證明,這壞習慣是會遺傳的。」
隔了片刻,他省悟過來。
「你們老闆對你動手?」
她完全沒有錯過他嗓音下的好笑。
他們兩個都記得當初分手時,她是怎麼說的——他這個男人太不可靠,不像她老闆那種誠懇古意,穩健忠實的好丈夫,那才是她想要的男人。
「外表會騙人這句話你沒聽過嗎?告我啊!」
「你老闆摸了你兩把,你自己就乖乖走人了?」這可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小辣椒。
「我像那麼好打發的人嗎?」她乾脆把整個事件說了一遍。「總之,我勸他回去找他老爸談談,大家一時隱忍不表示那老頭可以橫行一輩子,接著他就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講些言不及義的話,再接下來就是典型的那種『我欣賞你很久了』、『會好好照顧你的』、『這件事情我老婆不必知道』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