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當然行,完全行。」看她戰鬥模式全開的模樣,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她惡狠狠又凶巴巴地瞪著他,恨不得把所有剩菜都打包回去,或許就在那一刻,他已經深深為她傾倒,現在想想可能他真有點被虐傾向?「那……我們是不是冷靜完了?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只可惜王妙琪的答案讓他失望了,只見她笑得很甜卻冷冷地說:「還沒。」
「為什麼?你有哪裡不滿,儘管跟我說。」他走到她身後,手癢癢很想替她按摩,但她身上寒氣散發,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聽Free說你找了個大美女當秘書,就是剛才那個Linda吧?」剛才那一番介紹,王妙琪誰的名字都沒記住,就記住Linda的芳名,畢竟是假想敵,怎能不掛在心頭?
「Linda不是我的秘書,Free搞錯了,她是宣傳部新上任的經理。」說著,鄭謹壓低音量補充一句。「重點是,她已經有同居的親密愛人,同樣是女的。」
「你的意思是蕾絲邊?」王妙琪當然知道這世上有gay也有lesbi目,但這麼美艷的女同志還是第一次見到,想必很多男人都會覺得太可惜。
「嗯,Linda在這方面並不遮掩,她的同居人常來接她下班,我沒親眼看過,聽說比大部分男人都帥氣。」鄭謹暗歎自己太不容易,要找到夠條件的刺激人選,又不能刺激過頭引火自焚,幸好Linda橫空出世,雖然她本人並不知情,卻讓他的計劃順利達成。
「她會不會因為你而轉性?」世事難料,她實在是怕了,不管男的女的直的彎的,似乎都可能煞到鄭董事長。
「你太看得起我了,只有你把我當寶貝,別人都當我是搖錢樹。」
「寶貝?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鈔票人人愛,而他就像會自我增值的巨額支票,如此寶貝更是人人搶。「對了,你表弟和梅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梅小姐住院保胎,阿偉每天探望,聽說還是會結婚,但是不辦喜宴了。」
「是嗎?」王妙琪拖著尾音,懶懶的看他一眼。「你那個前女友呢?」
「我前女友和你前男友分手了,不過各自又找到新歡,以後都不關我們的事了。」
渣男渣女應該臭味相投才對呀,他們不互相殘害,居然去禍害別人,王妙琪不禁為受難者掏一把同情之淚,點個頭說:「嗯,還有哪些狀況,你自己報告好了。」
「真的沒了!」他已下定決心,不再讓她因此煩心,在爛桃花萌芽之前,他會用烈火冰霜統統消滅掉,就不信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作怪!
「要是再犯怎麼辦?」
「我連初犯都沒有,怎麼會再犯?」
「雖然你是被動的,但我就是不爽,你說怎麼辦?」吃醋的女人就是不可理喻,她承認自己是個中翹楚,仗著他的喜愛就想刁難他。
「既然這樣,我只能以身相許了……」他雙眼發亮,嗓音頗為曖昧。「要不要去我房間?」
「啊?」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床頭吵床尾和?可他們還沒發展到那種關係,他不是也承諾過婚後才那個嗎?瞧他一臉熱血沸騰,她真不知怎麼拒絕。
「你想到什麼了?如果你真的想,我也不是不可以,都照你的意思。」
她頓時臉紅怒罵。「醒醒吧!別作春夢了!」
春夢無邊的他哈哈大笑,心情暢快得不得了,派人跟蹤她很過分嗎?不准別人追求她很過分嗎?他一點也不覺得,要是她出了意外或是被人糾纏不清,那才真的會後悔莫及。
原來愛上一個人,就會徹底放下原則,不管好的、壞的、自找苦吃的,都因為愛而心苦情願。
一般男人帶女人參觀他的房間,可能有三種目的,第一種是拉上床這樣,第二種是拉上床那樣,第三種是拉上床這樣又那樣,不過鄭謹明白女友的底限所在,只能暗自肖想,不敢明目張膽。
「這就是你的休息室?」王妙琪好奇地四處張望,室內約十五坪,除了臥房還有陽台、浴室、廚房,簡潔大方,應有盡有,難怪鄭謹會以此為家,工作累了就進來休息,休息夠了就出去工作,如此敬業(也可說是瘋狂)的董事長,想必帶給員工們極大壓力。
「我只有週末回家睡一晚,平常都住這裡,有找人定期打掃,你是第一個參觀的客人,連我爸都沒來過。」鄭謹早就想帶她開房間了……不對,是參觀休息室,以前不好意思提出,今天她都自己送上門了……不對,今天她是來宣示主權,他應該讓她多佔點地盤。
「看起來還不錯,比我想像中好多了。」王妙琪點點頭,算是放心了。
「你想像中是怎樣?」
「我以為你睡在辦公室沙發上,可憐兮兮的,節儉過頭,虐待自己。」
他搖頭笑說:「我要是虐待自己就是虐待搖錢樹,當然要顧好自己,才能搖出更多的錢。」
「嗯,算你聰明。」她也知道他節儉歸節儉,但身為老閱眼光放得遠,不用擔心他會自虐,對家人和朋友也不會小氣。
參觀完了室內擺設,他很「自然地」拉她坐到床上,自顧自地碎念道:「妙妙你放心,等以後我們結婚,我就不住公司了,每天回家陪你吃晚飯,要是你想照顧媽,就一起搬來我老家,三層樓透天厝,空間完全足夠,要是你想先過兩人世界,我們就自己去買房子,總之都隨你的意思。」
到時休息室還是要保留,等老婆來送便當或查勤,兩個人就可以在房裡哼哼哈嘻……
「咳!哥你想太多了。」這話題從何而來?簡直天外飛來,她發現他很有這種本領。
「我只是先讓你瞭解,免得你擔心。」
「你還真貼心。」
「我就是想讓你高興,想看你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直想這麼做。」客觀地說,她並不是最美麗或最聰慧的女人,但愛情沒有道理也不需要道理,只要他心甘情願就夠,就算把自己賣了還替人家數錢,一樣高興得很。
「你……閉嘴。」再說下去她都要哭哭了,她怎會不懂他對她有多好?就因此她才更患得患失,都怪她不夠自信,否則又何必鬧脾氣?
鄭謹才乖乖閉上嘴,就眼睜睜看著女友把他推倒,還對他實行封口之罰,莫非這就是苦盡甘來、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曉得他有多渴望這一刻,平常不能吃到飽也就罷了,淺嘗輒止還被冷落這麼久,簡直不是男人過的日子呀!
這個吻不同往常,多了思念和珍惜,但他仍遵守之前的承諾,只流連在她的唇舌之間,不敢隨便往下發展,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倒是她特別主動,鬆開他的領帶,扯開他的扣子,在他胸前亂摸亂抓的,吃豆腐吃得相當過癮,把他撩撥得差點噴出來(當然是噴鼻血,不然你們以為是哪裡)……
「妙妙,我撐不住了,你別再鬧我了……」他握住她的小手,又想停止又想繼續,矛盾極了。
「撐不住會怎樣?」她暗自驚喜,平常沒看出他身材這麼好,雖不見六塊肌,但結實有彈性,褲襠裡還藏著一個大寶貝,叫她怎麼捨得讓給別人?
「你真想試試?」他那裡都快爆炸了,雖然承諾過婚後再洞房,但男人的慾望一點就著,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變身禽獸。
「不管怎樣,你就是要撐住。」她依依不捨摸了最後幾下,今天驗貨成果豐碩,見好就收也不吃虧。
身體的快/感只是一時,身心的擁有才是一輩子,鄭謹在事業上追求永續經營,感情上更要長長久久,於是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強壓下變身的衝動。「好,都聽你的,我們現在沒問題了吧?」
他不想用「復合」兩字,不曾分手哪來的「復合」?感情不可能永遠風平浪靜,但他們只會有問題不會有分手,這是他的堅持,就算沒道理也要堅持。
「這個嘛,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其實問題全在她身上,膽小沒自信,想東又想西,也真難為他了,碰到她這麼難搞的女人,可惜她沒有想放過他的意思。
鄭謹聽了倒是鬆口氣,什麼名詞都可以,反正兩人在一起就對了。「你高興的話,可以觀察五十年、試用一百年,反正不能退貨。」
「那麼長壽,你是神仙啊?」她懶得跟他爭論,推開他坐起身,從包包拿出一條黑色圍巾。「我在花蓮閒著也是閒著,給你打了一條圍巾,不過夏天都快到了,你就等著冬天再用吧。」
「原來你還記得!」鄭謹一時受寵若驚,他曾提起母親生前給他做過衣服,當時她聽了就母愛氾濫,做衣服太難,打條圍巾倒可以,如今當真實現了。
「小意思,比不上你媽的手藝,就是拿你當練習而已。」她聳聳肩,故意說得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