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著上一世的愛情做底基,加上這一世在陌生而無所適從的世界裡,身邊的每一張臉譜都顯得太過模糊虛幻,始終沒有辦法產生認同感。
她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像隔著一道紗簾,沒有真實感,甚至常常恍惚覺得自己就是個在演著古裝劇的演員。這種想法很危險,將真實活著的日子當成一場夢般的漫不經心,痛或快樂都不真實,若一直這樣下去,離心靈崩潰也不遠了。所以男主角的存在,無疑像是風箏的線頭終於有了個牽引人,將她定住了,扎根了下來。
僅僅一個相似的眉眼、就足夠讓她安心了。在這個與她漠不相干的世界裡,終於找到牽絆,那麼,一切都變成了真實。她也就能扯開那簾紗,大步走進去,融入其中,真正的再世為人,而不是總是在回憶裡遙想著上一世,將這一世當成一個夢在過。
所以我想,就算性別轉換,心態上是男的,身體上是女的,也不會對這個故事造成太大的問題點,讓大家目光只瞅在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的話題裡打轉,而不在乎劇情怎樣進行……我是這麼希望啦。
比起性向問題,我覺得主角本身的審美觀從上輩子就非常與眾不同,以至於她毫無心理障礙地接受一名男性當戀人,而從來沒有特別去思索這究竟算不算定心理上的同性戀、肉體上的異性戀這樣糾結的問題。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重身份的金大公子(或金大姐兒),是從來不會做出有違世俗民情讓人批判非議、害得自己必須閃閃躲躲的離經叛道事情的。她不介意跟性情特殊的人結婚,當然也不介意世人因為自己的獨一無二而為主指指點點——她從來就是有一點點那麼愛出風頭的。可那一切都是有界限的,是在世俗可以接受的情況下的。
你不能讓一輩子都注重形象的人允許自己聲譽落地,所以,當她的性別為「女」時,她自然會去嫁一個男人,而不是因為他生來是同性戀的關原。
所以,呃,我還是不覺得自己寫了一本近似於耽美的故事……但願你們也相同這樣認為。
然後啊——
很抱歉啊,各位。這幾年來,寫稿少了。
一九九三那年,我的第一本作品發行面世,而現在,已經二零一零年了啊。
曾經,我總以為只要熱情還在,那麼創作力就會源源不絕,但其實不盡然是那樣的。是的,我還有很多故事沒有寫,但寫了十七年多,出了七十幾本小說,不管是思維模式還是對自己與時俱進的期許都讓我常常限入思考中。
當我還是新手時,傻傻的也不需要想太多,只要把心中的愛情故事寫出來就可以了,就算文裡有著各種的缺失,有著缺乏考證的謬誤,但想表達的愛情至少是寫完整了。然後,新手變成老手,愛情寫得多了,不希望自己一成不變,更希望自己能有新的創造,在下一本仍然讓人覺得有趣,而不是僅是一些模式化的呈現,讀者每拿到一本新書,就能摸清楚裡面大概寫的是什麼,看一本跟看一百本都不會有差別。
當然,你可以將這樣的情形美化為「風格」。但我對自己的要求一直不僅僅是這樣。就算能力有限,我的心還是不甘於屈服自己平凡的事實,不願就此安於現狀。所以,書寫得少了,故事有時不那麼吸引人了,但那顆期望自己能寫出新意的執念,仍然在心中熱烈地鼓動著,不曾稍息。
這幾年收到一些信,不少讀友勸我寫回以前的風格,說我全盛時期的風格才是最好看的,不要一直想變變變,寫一個好看的故事,好過寫一個「別出心裁」卻不被接受的故事……
其實,我的朋友,我一直想說的是,「別出心裁」的故事並不是就一定不好看的,它之所以讓你覺得不好看,是因為作者沒有將它把握好。這一點,作者心知肚明,也總是悄悄地在調整,期望在作者與讀者之間,構建出一條通暢的橋樑。
創作是一條必須不斷孤單摸索的路,你永遠不知道一直走下去,是對了還是錯了。但無論對錯,都是不能停下來的。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
我會一直走下去,不斷摸索,期望不負「創作」這兩個字,直到最後一刻,但願在這條路上,仍然與我同行的你,也能收穫到一些快樂。這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
好啦,就哈啦到此,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