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嫂,」她用手掩住呵欠。「我要去睡覺,不用叫我吃飯。」
「看來昨天晚上威廉把你累壞了。」福嫂對她眨眨眼取笑地說。
「不只昨天晚上,還有今天早上。」裴安琪笑著糾正。
福嫂含笑地搖了搖頭。「不害躁!」
威廉已有三天沒來找她了,也沒打電話給她。而她打過去,早上也打,晚上也打,但都沒人接,只是切到答錄機,不過,她都有留言,可是他還是沒打來,一通也沒有。
裴安琪躺在一張大而柔軟的椅子上,無線電話就放在她腿上。
福伯和福嫂一整天都怪怪的、互不看對方一眼,好像在冷戰,然而現在,兩人在客廳吵架的聲音愈來愈大。她從沒看過他們吵架,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
「我早告訴過你,威廉不是好東西,你現在相信了吧?」
「也許他家裡出事,才沒來找安琪。」
他們爭吵的原因,竟然是為了她和威廉的事!她實在很不乖,老是讓福伯和福嫂為她的事擔心。
「連電話也不打?」福伯挑起眉。
「……」福嫂無言以對。
「你們女人就是好騙,一句我愛你,一顆鑽戒,就把你們騙到床上,我看那顆鑽戒,根本是假的,玻璃珠……」
「不是玻璃珠,小姐告訴我,那顆是拿破侖皇冠上的鑽石。」
「你以為他是王永慶的兒子!買得起鑽石?他不過是牛郎!」
「小姐告訴我,他不是牛郎,他沒跟她要過一毛錢。」
「就算他不是,也是花花公子,你不是看到了,小姐被騙失身後,他就不再出現了。」
「他會出現的!」福嫂大聲說。
「天啊,你比小姐還天真、無知!」
為了驅散憂鬱的情緒,裴安琪走下樓。
「小姐,你要出去?」福伯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花園散步。」她走出了屋子。
她毫無情緒地在福伯種的玫瑰花園散步,走著走著,整個人突然像雕像般一動也不動。威廉這三天是不是去TU釣女人?
這麼一想,她腦海裡便浮現威廉和一個大奶女人,坐在吧檯上打情罵俏,而後和大奶女人去飯店共度良宵的情景……
一陣椎心痛楚襲上心頭,裴安琪痛得蹲了下來,豆大的淚水滑落在花瓣上。她悲哀的想,他一直就是花花公子,只因為她太愛他了,所以才漠視這一點。
這時,傳來一聲門鈴響。裴安琪聽到後,邊跑去開門,邊用袖子抹去眼淚。
當她打開大門,看到是威廉時,她立刻撲入他懷裡,緊緊地擁抱著他。
「哇!發生什麼事了?」他差點被她撞倒。
「好久沒看到你了。」 她仰起臉,這才發現他的鼻子上橫貼著OK繃。「你鼻子怎麼了?」這點小傷卻讓他的臉更具魅力,多了一種神秘微帶侵略的感覺。
「被某個女人的煙灰缸打到。」
「她為什麼要打你?痛不痛?」她伸手摸了摸。
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不痛,她打我是因為我要跟她分手,這三天我是去和我那群床伴說拜拜的。」他跑去告訴她們,他戒色了,她們還以為他要出家,後來他解釋他是找到真愛,以後不再找她們了。
「你三天沒來找我,也沒一通電話,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哀怨地說。
「小傻瓜,你太不瞭解我了,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他半生氣的說。
「我是一點都不瞭解你,我連你有沒有兄弟姐妹都不知道。」
「你不用瞭解我的兄弟姐妹,你只要瞭解我愛你就好了。」他雙掌捧著她的臉蛋。「我好想你。」
他實在想死地了,到哪裡都會看見她——馬路上、咖啡店裡、車上,還有,他的床上。
「我也是。」她閉上眼睛,感到他的手指溫柔地輕撫她的眉骨,接著是她的鼻樑,然後是她火燙的唇瓣,她張開嘴輕舔他的手指。
「安琪,你不知道舔手指頭也是性愛的一種嗎?」他粗嘎的說。
她張開眼睛,迷惑地望著他。「怎麼可能?」
「我舔你,你就知道了。」他把她的手指放入嘴中,開始舔吮了起來。
真的耶!沒想到吸舔手指,竟有這麼難以言喻的滋味,他每舔一下,她就酥麻一次。漸漸地,她全身虛軟了起來,軟軟地靠向他的肩。
「威廉……」裴安琪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夢吃。
「嗯?」他定定地望進她的眸底,她慢慢仰起下巴,獻上她的雙唇。
當他們的嘴唇相遇時,裴安琪希望能一直這麼下去。他們熱烈地親吻著,直到呼吸無法順暢才分開。
他們默默相互凝視,一股情山慾海即將爆發的氣氛,濃郁地浮在他們的四周。
突然,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吼道:「我的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他俯下頭,用他的薄唇含住她,在她的唇上吸吮著。他從裴安琪的裙子內拉開一截上衣,手摸了進去,當觸到她那柔細的肌膚時,雙方都深吸一口氣,同時發出了欣喜的驚歎聲。
聽著她的嬌吟,廉星燁興奮了起來,克制不了自己地拉開她的上衣。
她感覺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冷空氣中。「威廉」她推開他,拉下自己的衣服。「我們是在大門口!」
「好險!」他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再晚一分鐘就來不及了。」差一分鐘他就把她推倒在地,「就地正法」了。
「走,我們進屋裡去。」她拉起他的手,走進屋子裡。
「福伯,福嫂,威廉來了。」裴安琪高興地宣佈。
福伯抬頭看了廉星燁一眼後,又埋首在報紙裡。
對福伯的不歡迎,廉星燁並不以為意。福伯不喜歡看到他,因為他違反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但那是因為他愛上安琪了,而福伯大概也不會相信,只認為他是玩玩而已。
「我早看到了。」福嫂走過來用手肘輕輕地擔了地。
這麼說,福嫂也看到他們親嘴和……裴安琪羞紅了臉,並瞪了廉星燁一眼。「都是你不好!」
「福嫂又不是外人。」他對她皺皺鼻子。
「威廉,等一下一起吃午飯。」福嫂又說,「今天好好給你補身體,清蒸龍蝦、鮮嫩羊小排、五味生蠔、生鮮紫海膽……」這些全是壯陽固精的食物。威廉的健康,就是小姐的性福。
「嘩,我聽了口水都流出來了。」廉星燁用手抹了抹嘴巴,好像口水真的流出來了。
那張嘴就是會討好女人。福伯回報紙時,故意翻得很用力。
「你們兩個來幫我剝豌豆。」福嫂說。「不要在這裡和福伯大眼瞪小眼。」
裴安琪和廉星燁坐在廚房裡的橡木桌前。
「威廉,跟我講你的家庭。」
「我的家庭真可愛,父母慈祥又……」他唱了起來。
「拜託拜託,不要唱了,我看到玻璃杯出現裂痕了。」她誇張的說。
「我爸媽在環遊世界,哥哥在埃及,弟弟在唸書,妹妹結婚了,和她老公在美國。」他一直有和廉星樵聯絡,所以知道他在埃及考古;而廉星鈞,他那個年紀,想也知道在唸書,而妹妹廉星語,她結婚很轟動,電視上都有播。
「那你的祖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們在天國。」他眼睛瞇成一條縫。」你在調查我的祖宗八代嗎?」
「人家對你的每件事都很好奇嘛,」她對他微笑著,「你從你小時候說起。」
「我小時候啊,長得很漂亮,走出去人家都以為我是女孩子,而我又喜歡玩洋娃娃,我爸媽那時非常擔心,我長大後會是同性戀……」
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太擔心了,所以他才會拚命和女人上床,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概。
裴安琪從未有過這麼快樂的感覺。
她和威廉相處的非常愉快,白天他帶她去動物園看黑麻曙,下午看電影、吃爆米花,晚上去大飯店吃燭光晚餐,之後到他家做|ai。
威廉不愧和一千名女人上過床,經驗豐富,她已經體驗過充氣娃娃說明書上寫的一百零八種做|ai姿勢。
她現在每天一張開眼睛,就在等威廉的電話。
客廳的電話鈴聲響起。
咦?威廉怎麼不是打她房間的電話?裴安琪還是 衝下樓,「我來接,我來接。」
「跑那麼快幹嘛,我又沒有要接,現在誰敢接家裡的電話。」福嫂又在笑她。
她拿起話筒,「威廉!」
「我不是威廉,不過他現在在我手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是誰?」裴安琪打從心底冷起。
「你可以叫我歹徒。」
「你想要錢是不是?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我這人很貪心,我想要的東西比錢更有價值。」男人嘿嘿地賊笑。
「什麼東西?我有嗎?」 那男人的笑聲好恐怖,她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你有,你來了以後,就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而我一拿到我要的東西,就會放了威廉。」
威廉真的在他手上嗎?「讓我和威廉說話。」她要求。
「可以。」她聽到電話那端男人命令道,「把膠布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