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告訴你嗎?也對,這種事情教她一個女兒家怎麼啟齒嘛。」見堂弟氣得吐血,風青藍相當得意。
「我要殺了你!」
風青陽狠狠揮出一拳,卻被早有準備的風青藍揚手攔下。
「我的脖子在這裡隨時候敦,不過殺人是犯法的,風少爺敢嗎?再者,讓風家鬧出個殺人犯的話,你這個不肖子孫怎對得起風家的列祖列宗?」
風青陽猝然伸手把住他的脖頸,這回風青藍不閃不躲,任憑目露凶光、一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堂弟處置。
正當風青陽欲不顧一切用力捏碎堂兄的頸骨時,一隻冰冶皓白的手按住他的手臂。
「走吧。」閻月低冷的嗓音鏗鏘有力,直教氣昏頭的男人冷靜下來。
暗自咬牙,風青陽收回手,負氣地率先大步上車。
風青藍睨著閻月的背影,想不到堂弟會對她言聽計從,看來她對風青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難不成堂弟真的對閻月產生了感情?這下子事情變得非常有趣了,愛上一個存心來找他復仇的女人,結果會演變成「殉情記」的淒美悲劇嗎?真教他非常期待呢。
其實閻月可以理解風青陽的憤怒失控,她知道風家兄妹感情向來很好,風青陽一直十分疼愛妹妹風青盈,為了妹妹他絕對可以奮不顧身、赴湯蹈火。
就像哥哥閻日一樣,小時候每當她被人欺負時,閻日會氣得失去理性,直嚷著要把對方宰了不可。然後在她不知情下,哥哥總會加倍報復對方,暗中替她討回公道。
長大後她漸漸知道哥哥為她做過多少事情、付出多少心力,自覺欠哥哥的實在太多太多,所以凡事只要閻日喜歡,只要能讓哥哥高興的事,不管是什麼她都願意做,哪怕是要她捨棄人類最脆弱的感情,成為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即使要她犧牲自己的幸福甚至性命,她都在所不惜。
過去幾年來,她的世界只有相依為命的哥哥,閻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且不可或缺的親人,沒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今後也會是如此,不會有任何改變!
第七章
回到飯店,三人在大廳等候電梯,就在電梯大門開啟、準備進去之際,突然有人向他們射了一槍,嚴格來說槍口是對準閻月發射的。
站在她身旁的兩名男人反應各異,赫鈺連第一時間挺身而出、揮出小刀,然後飛奔出去追槍手。風青陽則反射動作般撲在閻月身上,把她密不透風地保護在自己懷裡,然後他感到子彈擦過肩膀,如火灼燒般地痛了起來。
「你沒事吧?」閻月看到血液從他的肩膀上擴散蔓延開來。
「沒大礙,皮外傷而已。」風青陽按住肩膀止血。
聞風而至的飯店經理及職員忙不迭地幫忙。「先生你受傷了,我們立刻報警、叫救護車。」
「不用報警,也不需要叫救護車,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風青陽制止。
「可是……」
「我們不想把事情鬧大。」閻月低聲道。
「我是這位小姐的保鑣,保護她的安全是我的職責,所以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你們不用過度緊張。」風青陽詳加解釋。
「是,那我們先替先生包紮傷口。」
「也不需要。」風青陽再度拒絕,然後開口要求。「把急救箱送到小姐的房間去。」言下之意他要閻月充當護士、替他包紮,畢竟他為她而受傷,讓她服務一下也好。
此時折返的赫鈺連瞥一眼受傷的風青陽,然後向閻月搖頭,待三人進入了電梯後,赫鈺連才回報。
「槍手是黑煞盟的鬼煞。」赫鈺連不會看錯。「老狐狸終於被逼急了。」
看來陳伯坤已經知道他們和華興盟搭上,所以才急於剷除她,果然一切誠如哥哥所預料,朝著他預測的方向發展。「別忘記通知幫主。」
「是。」
有點擔心風青陽會直接跟進來,閻月在房間門前稍微停頓並偷偷瞄向他,彷彿會讀心術的風青陽正好丟給她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筆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才不至於如此不識相,做出令她感到為難的事,不過實際上他也不是全然只為顧全她的面子,私底下他也不想被礙手礙腳的男人來破壞他的好事。
急救藥品才剛送進閻月的房間,風青陽便適時地現身,以不驚動赫鈺連的輕巧動作閃進。
閻月不發一言地看著男人悠然坐在床沿,自顧自地脫下上衣,赤裸著上半身等待著,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裸身面對她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忸怩,感覺就像熱稔親密的情人般。
她的視線落在他左肩膀的傷口上,擦出約莫五公分長度的傷口幾可見骨,持續沁出的血液與乾涸的斑斑血跡交錯,這點小傷的確死不了人,頂多讓他受點皮肉之苦。
打開急救箱,找出消毒藥水、止血粉、紗布等用品,閻月站在風青陽身側,開始動手替他處理傷口,並有點分神地悄悄打量這個男人。
他的坐姿直挺自信,肌理分明的強壯體魄閃著古銅色的健康色澤,清爽柔軟的短髮看來觸感很好,左耳上的鑽石耳環洩露了主人愛美的本性,閉起的雙目隱藏著懾人心神的殺傷力,比女生還漂亮的濃密眼睫又長又翹,高挺的鼻樑極富個性又堅毅,緊抿的性感薄唇除了不饒人外還很會接吻……
女人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肩膀上忙碌不停,偶爾散落的髮絲輕拂他裸露的上身,溫熱平穩的呼吸細細噴在他的肌膚上,她動人的香氣、誘人的觸碰在在部黥激著他的男性本能、撩撥著他的心魂。
風青陽感到情難自控,起伏的胸膛像是被火燒般熾熱難耐,比起肩膀上的傷更加灼燙疼痛。
好不容易忙祿的小手終於停下來,甜蜜的煎熬終告完畢,他霍地睜開眼,二話不說扣住她的素腕,用力把她摔進床上,再欺身壓上她,一氣呵成的動作俐落快速得讓她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雙肘撐在她臉頰兩側,和她靜默地四目交接,他並不急於展開攻勢,因為他想先弄清楚她的心意,肯定她是心甘情願而不是被迫的。只要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厭惡之色,他會立刻放開她,縱然他的忍耐力已達頂點、渴求瀕臨崩潰邊緣,他都不會碰她半分。
男人的自尊勝過身體的欲求,他風青陽風流卻不下流,這種事情不能硬來、無法勉強,女人全都是欣然接受、主動愛他,過去一直如此。
他絲毫不隱藏的慾望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他眼裡的熾熱火苗點燃著她,閻月發覺自己並不討厭他的碰觸,她的身體自然地起了反應,她根本不想拒絕他。她選擇順從自己的慾望,反正上床一次還是二次也沒分別,而且無可否認他們的身體比想像中契合,她得到男歡女愛的愉悅悸動……
她沒法子再思考下去,因為男人的舉動已全然佔據她的感官神經,強烈衝擊著她每一下的心跳脈動、每一個血液細胞,急速奔竄至令人瘋狂失控、忍不住尖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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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的誘人之處在於它的神秘迷人,可以讓人肆意放縱、墮落狂歡,使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可是清晨來臨後,便必須無可逃避地看清事實、面對現實。
風青陽心滿意足地擁抱著閻月,愛不釋手地把玩她的髮絲,啃吻她誘人的凝肌雪膚,香滑光溜的感覺棒透了,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疲倦地閉目養神的閻月背對著男人,感受著他的呼吸心跳,一雙鐵臂仍然緊摟著她的腰不放,嘴唇細細吮著她的裸肩脖頸,感覺非常不真實。
她霍地睜開水眸,稍微掙扎開他眷戀不去的唇辦。「天快亮了,你回房去,不然連會發現。」
風青陽把她的身子扳正、讓她平躺在自己身下,瞇眼俯瞰著她淡漠的臉孔,生氣抱怨的指責欲言又止。
激情過後熱情褪卻,她的現實無情來得太快,他實在心有不甘,一股悶氣哽在喉間難以下嚥。上回她生病又做惡夢,身心脆弱才會讓他有機可趁,但這回她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下,她還想要抵賴不認帳嗎?
哼!他就不相信她對他沒有情,她不可能沒半分心動,因為她絕對不是個隨便的女人,打死他也不願相信她會因生理需要而和男人發生關係。
攸關他的自尊和面子,這回風青陽說什麼都要把事情弄清楚,鐵定不讓她找借口搪塞他,他不想讓兩人的關係繼續曖昧不清下去。
他壓下滿心不悅,平心靜氣地問:「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女人和男人上床,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她的眼神閃躲著他的目光。
拜託,這是男人的台詞!他揚一揚濃眉。「怎麼一回事?」
「彼此各取所需,享受快樂激情的成人遊戲。」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